經歷過夜晚的襲擊之後,夏商必須爲自己的安全作出一些防範工作。
之前的時間裡夏商都過於放鬆,一方面是因爲夏商對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另一方面是想着倭國人不會使用如此直接的手段。
但現在來看,夏商對形勢的判斷過於樂觀了。
在倭國人的目的沒有清楚之前,很難判斷他們會採取什麼行動。
而且,在經歷了昨晚的事情後,夏商的身體狀況也在不停地給他提醒。
夏商不知道如何化解體內的情況,但有一點可以確定,就是不能再隨隨便便地使用真氣了。
不能使用真氣,夏商也就失去了大半的自我防禦能力,所以夏商現在的處境會比之前更加危險。
在這之後,夏商傳話到了薛冷香,從現在開始,薛冷香要跟在夏商身邊,負責他的安全。
而仙兒也被叫來了夏府,讓她暫時在家中住着,精通蠱術的她來的監視家裡的情況比較合適。
時間一天天過去,京城看上去變得平靜。
幾天之後,夏商看管的國府庫收到了從豐匯錢莊送來的銀子,但沒有一百四十萬兩,只有其中的五分之一。
剩下的銀子會在之後的幾個月之內分批次送來。
畢竟一百四十萬兩不是小數目,想要短期內籌集這麼大一筆現銀是很困難的。
這也是在賈尚傑的施壓下,豐匯錢莊所作出的最大的讓步了。
國府庫裡有了錢,也算是解決了夏商面臨的燃眉之急。
同時京城之中更多人的目光還是集中在太子的婚禮上。
臘月二十四,距離的太子大婚還有六天時間。
所有的工作都已經準備就緒,民間氣氛也十分融洽,似乎所有人都在期待這一場婚禮會給整個大華帶來好運。
還有大華的太子娶了倭國的公主,聽上去這似乎也是一件給大華長臉的事情。
不過在這看似祥和的氣氛下,倭國使團在暗中調查真正公主的活動更爲廣泛了。
甚至在都察院中都有了倭國探子的聲音
。
但是,不管倭國人怎麼調查,真正的公主依舊是個謎,他們沒有從夏商身上打探到任何關於吉子的消息。
在倭國使團內,禮部尚書董國近處在水深火熱之中,這些倭國人對他這個接待大臣的態度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
所有的時間都在被捉弄之中,每時每刻都會因爲倭國人的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東奔西走。
要麼是有人生病了,要麼是誰的東西不見了,要麼皇子想要吃些什麼東西,要麼就是公主殿下要尋着什麼新奇的玩意兒。
所有的事情倭國人都要董國近親力親爲,若是做得不好少不了一些言語譏諷。
有時候還會因爲醉酒的倭國人而捱揍。
遭受到這樣的待遇,董國近是早有準備,主要還是因爲他把公主送回來之後,卻偷偷安排了夏商的人在公主身邊,這讓倭國使團記恨上了。
雖然他盡力解釋,說是夏商威逼利誘,自己不得已而爲之。
結果卻沒有得到倭國人的諒解。
好在現在是婚禮的最後時刻,倭國人也只是找些不痛不癢的事情爲難他,卻也沒有作出什麼過分的舉動。
只是董國近感覺在倭國使團當差,比自己以前辛苦多了。
沒有了夏商,倭國使團內的差人也都難熬了許多,今日一早便有人被打得鼻青臉腫然後被踹飛到了外面。
而讓倭國人不爽的願意是那差人說話的聲音太小。
董國近急匆匆地趕來,一個勁兒地陪着不是,卻也被那倭國人揪着頭髮,扯到了面前,帶着一身酒氣對着董國近大吼:“你不是啞巴吧?老子要酒喝!趕緊去找!”
“這位使節,你們要的酒不是早就已經……”
“放屁!我要的不是那種酒!你們送來的那算是酒嗎?那是水!我要的是那種味道很重的……五……五什麼……”
董國近嚥了口口水:“五糧液?”
“對,就是五糧液!快去給我找來!”
“使節,這五糧液乃是我朝貢品,珍貴非常。給使團供給的數量有限
,只有公主和皇子纔有資格……”
“狗日的,你是說我東瀛聖國的使節連一口酒都喝不上?!”
對方說着就要動手,忽然對面公主的房間門開了。
公主從裡面探出一個頭:“住手!”
公主出現,那醉醺醺的倭國人才收斂了些,後退幾步,對着公主行了一禮。
“董大人,你過來。”
聽到公主傳話,董國近如蒙大赦,趕緊掙脫了倭國人的手,理了理自己的官服到了公主面前。
“公主殿下,您有何吩咐?”
奈美回頭,淡淡地看了董國近一眼,然後轉身,留下一句話:“跟我來。”
見公主返回房間,董國近低着頭,也跟了進去,看到公主坐下之後,又問了一遍:“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奈美指了指對面的位置:“你坐吧。”
“下臣不敢。”
“當初他在的時候可不像大人那麼拘謹。”
“公主說的是夏商夏大人?夏大人他從來都是如此不拘小節的。但下臣還是要守一些規矩。”
董國近不肯入座,奈美也不勉強,反問:“董大人,最近在倭國使團過得如何?”
“還好還好……”董國近的話語中透着尷尬,被奈美看了一眼,頭更低了。
“如果大人覺得難熬,本公主可以把大人調走,讓夏大人回來。”
“這個倒是不必了,下臣近日雖是有些爲難,但爲了兩國友誼,就算有些委屈,那也是無傷大雅的。”
“既如此,本公主也就不必擔心了。倒是想問一句大人,此刻離開是否方便?”
“嗯?公主是有事情?”
奈美從衣袖中拿出一個小信封,遞給了董國近:“勞煩把此物轉交給夏商夏大人。”
“轉交給夏大人?”董國近眉頭微微一皺,心裡有些奇怪,心說身爲倭國公主,有什麼信件是要偷偷轉交給一個前任接待大臣的呢?
董國近心中疑惑,但表面上沒有任何猶豫,接過了信,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