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倒不像是巧合。
“未曾想兩位皇子同時出現,看來兩位都早早地盯上了我這雲享樓。既然如此,在下豈有不請兩位進去坐坐的道理?”
夏商簡單一句,便指引幾人往雲享樓而去。
片刻之後,數人在雲享樓的三樓隔間安定,兩位皇子和夏商落座。
圓桌之上擺上了好酒好菜,五糧液從酒壺倒入酒杯,酒香也逐漸擴散開來。
光是這味道就足以醉人,聞了聞,兩位皇子帶着的隨行都嚥了口水。
桌前不遠是彩色珠簾,隔着珠簾可以將整個樓子的風景盡收眼底。
下面是人滿爲患,許多人寧願站着也要在此地等候若初見的出現。這般場景倒是讓李庸感慨:“新晉的風月之地在開張之日便有如此熱鬧場景,實在是不多見,相傳這若初見假借曹雪芹之名著有的《紅樓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自我從江南迴京之前,此女倒是盛名在外,本王多次求緣卻不得一見。當初本王就想到底是什麼樣的姑娘居然如此孤高,這背後到底有誰人撐腰能讓她如此大膽?沒曾想這位
給她撐腰的人居然是夏大人,那就不奇怪了。”
夏商沒有立即答話,沉默了一會兒問:“兩位王爺,今日你們確定只賞風月不談政事?”
和兩位王爺的輕鬆相比,夏商至始至終都繃着張臉,似乎不太待見這兩位。
李辛和李向陽相互看了一眼,表情也逐漸冷靜。
李向陽笑了笑:“既然夏大人如此直接,那本王就不拐彎抹角了。今日來確實是有事商量,不過是想換一個更適合談事的地方。”
“這裡沒有什麼不方便,既然是有話那就直說吧。想來兩位王爺在來這裡之前應該已經提前交流過什麼,應該也是達成了某些共識對不對?”
“夏大人還是這般聰明。”李庸深吸一口氣,“我和二哥多年沒有想這樣安靜同坐過,關係難得有了緩和,自然是將以前的恩怨先放下了。”
李向陽看了一眼周圍,周圍人知趣地離開了,只留下了一個王妃。
周圍無人,王妃不動聲色地坐下,看了夏商一眼。
“還有三日。”李向陽開口,“還有三日就是李辛禁閉期滿,難道夏大人就不該準備點兒什麼?”
“準備?”夏商略感疑惑。
“看來夏大人還是不太明白自己的處境,我們的大哥可不是什麼善茬,此次他受父皇責罰,全因夏大人而起,那位太子殿下對大人有多大的仇恨……相信不需要你我多說。”
“這我自然是知道的。”夏商回答。“但夏大人所不知道的是,在太子殿下的背後還隱藏着多少勢力?而這次被罰使得京城局勢變得不再受太子控制,這其中的利益衝突有多大,太子殿下又豈能輕易放過夏大
人呢?而太子殿下行爲做事的方式,相信夏大人在經歷的那天夜裡的突襲之後就應該會有所體會。如今他還沒有離開東宮就已經按耐不住要除掉大人,可想在三日之後,大人會
面對多大的壓力您可想而知。”一邊南宮楚心插嘴:“不要危言聳聽,現在你們幾個面臨的局面都一樣。你們將李辛掌控的京城瓜分成了現在的模樣,一旦李辛重獲自由,必然會對你們三人進行報復。我
雖是一介女流,但觀察京城局勢多年,心裡多少有些把握。
就算如今李辛已經失去了往日勢力,但就你們三人任何一人要獨自面對李辛的怒火也無異於自取滅亡。夏商,憑你我的關係,這一點我是不會騙你的。”
看到南宮楚心,夏商難免會想到曾經的幾次風花雪月,但這個女人顯然是不能輕易相信。
可她分析的話毋庸置疑,不過是說給夏商聽而已。
李庸道:“我跟二哥已經商量好了,暫時放下以前的恩怨,聯合對抗李辛。你是皇上任命的都察院首座,正是風光正盛的時候,如果你也能加入,我們就不必怕李辛了。”
夏商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庸王殿下,下官早已經跟您表明了心悸,你我之間不是早已經有了約定?爲何還要再來詢問?”
此話一出,李向陽的表情變得不自然了,冷眼看向李庸。
李庸和南宮楚心皆是眉頭緊皺,他們都不明白夏商爲何會這麼說,認爲憑夏商的聰明如何會自曝隱情?
很顯然,夏商這是故意的!
李庸和南宮楚心都沒有說話,場面有些尷尬。夏商見了就笑了:“看來大家還是沒有做到談成嘛!我希望的合作就應該是沒有隱瞞。但是我相信兩位是很難做到這一點的。當然,我剛纔那句話說得不好,有些出賣他人
的感覺。但是,我這麼說只是要表達一個觀點,就是老子現在非常不爽!”
說話間,夏商眉宇閃出一絲殺機,指節敲打桌面啪啪作響:“原因很清楚,就是因爲那天晚上的襲擊!你們也不要着急把鍋甩給大皇子。”
“甩鍋?甩什麼鍋?”南宮楚心下意識地插了一句。夏商這才注意到同桌三人一臉懵逼,這反而讓他心中的火起消了,覺得有些好笑,解釋道:“就是把罪責推給大皇子!我只相信自己的調查。在這件事的真相沒有查明之前
,我是不會答應你們的。”
李庸和李向陽相互看了一眼,眼神之中透着一股失望。
“看來夏大人心意已決,我等就不再多嘴了。只是夏大人最好自己小心,這個李辛遠不是大人想象中那麼簡單,其狠辣程度只有見識過的人才知道。”
李向陽說完起身,拍了拍衣裳自顧離開。
很顯然,這一次談話讓人並不開心。
看着李向陽走了,李庸忽然一拍桌子:“夏大人,你幹什麼?爲何要說那樣的話?難道還懷疑那天夜裡的襲擊本王也參了一腳?”
“也參了一腳?”夏商眉頭一皺,瞬間抓住了李庸的口誤,“什麼叫也參了一腳?難道王爺真的知道些什麼?”
“姓夏的,別忘了自己的身份,本王可不是跟你玩文字遊戲。”
“住口!”南宮楚心低喝一聲,居然鎮住了李庸。李庸張口似要說點兒什麼,但南宮楚心又是冷眼喝了一句:“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