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劫以前就在軍中將領,武藝自然不俗;蒙毅即便沒有領軍作戰過,可他出身將門之家,弓馬齊射也很嫺熟。這時,兩人都不顧自己的生死的搶着要出去督戰,這份忠義,這份危難時刻挺身而出的精神讓贏高感動不已。?
扶蘇正在發愣之際被蒙毅和馮劫兩人的這一番慷慨陳詞給驚醒,他急忙回神仔細回味着一番剛纔兩人所說的話,眼圈微微一紅,語氣哽咽的說道,“郎中令、馮公,扶蘇何德何能讓你們兩人捨生忘死的不顧自己的性命去爲我廝殺呢?李斯和趙高是衝着扶蘇來的,我這就出去跟他們說話,我想只要他們得到了我的承諾,就不會再難爲你們了!”?
“長公子…不可啊!”聽見扶蘇說親自出去見李斯和趙高,蒙毅和馮劫兩人知道扶蘇出去見贏德和李斯、趙高會出現什麼樣的結果,“撲通”一聲,他倆便跪在了扶蘇面前低聲懇求道。?
“皇兄,馮公,郎中令,現在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只要我們能撐到援兵到達,即便這兩萬敵軍是隴西大軍也將不攻自潰。所以,現在我們自己不能自己亂了分寸,就讓高去會會我這個族叔吧,看看他是否還像當年那樣勇武。”贏高見因爲知道了敵軍主將是贏德,就使得自己一方亂了分寸,他便忙開口說道,“至於馮公和郎中令,你們必須要留在皇兄身邊,這一是要保護皇兄的安全,這二是要立刻想出對策,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死等九原鐵騎這支援兵!”?
“君上…”?
馮劫和蒙毅突然喊道。?
可贏高沒有給衆人說話的機會,“馮公,郎中令,高雖然沒有領兵打過仗,可自小了勤練武藝,又得師父劍術真傳,這一身本事倒是不輸於任何人,想要獨擋外面的隴西大軍,等到援兵到來恐怕不成問題。再說我孝公一脈何時怕過他贏虔一脈的人?你們就放心吧!”?
贏高說完,不理會三人,便大步向殿外走去。?
蒙毅和馮劫還跪在扶蘇面前,想起身阻攔時發現贏高已經遠去。只是聽到贏高最後說的那一句話,兩人的身體也是不由的一震,心裡倒是安慰了不少。?
確實,孝公一脈的贏氏族人確實比贏虔一脈的贏氏族人要出息很多,至少出了好幾個英明的國君,讓大秦統一了六國天下。?
扶蘇在聽到贏高的這一番話,愣了愣神,他沒有想到在這種危難時刻贏高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心裡惦記的卻是自己,爲了自己的安全,他還要親自去犯險,還有就是他沒想到贏高在面對贏德和他的兩萬隴西大軍時還會表現的這麼淡定和從容。?
“三弟……”扶蘇語氣哽咽的叫道,可話到嘴邊,他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贏高的一隻腳剛踏出大殿的門檻,突然聽到扶蘇的叫喚,回頭問道,“皇兄還有何事?”?
“三弟,你要小心。”扶蘇聲音低沉的說道。?
“皇兄放心,只要有高在,就絕對不容亂臣賊子跨入大殿半步。”贏高堅毅的臉色露出了堅定神色,對着扶蘇躬身一施禮,他大步走出了章臺宮。?
出的章臺宮大殿,贏高心裡根本就顧不上想贏德和他的兩萬隴西大軍是什麼時候來的咸陽,是什麼時候進的咸陽城。他走下三十六階的臺階,對眼前在意準裝待發的鐵騎營千夫長蒙昭、九原鐵騎軍務司馬曹尚、九原鐵騎千夫長白兵三人,立刻下達了軍令。?
“蒙昭,你的兩千鐵騎在左翼。”?
“諾!”蒙昭領命道。?
“白兵,你的兩千九原鐵騎爲右翼。”?
“諾!”白兵領命道。?
“曹尚,留下五百人給白傷,讓他去保護殿內的長公子和馮公、郎中令,你率領五百精騎跟隨本君當中軍。”贏高繼續命令道。?
“諾!”曹尚和白傷兩人同時領命。?
贏高的命令一下達,白兵和蒙昭立刻將自己的兵馬部署到了章臺宮前的左右兩翼,白傷率領五百精騎守住了通往章臺宮大殿的臺階,贏高和曹尚率領五百精騎,緩緩的來到了殿前的中軍位置。?
按照贏高的要求,三軍剛剛擺好攻擊陣型,贏高便看到了內門處的蒙放的四千鐵騎營只剩下了不到五百,他們騎在馬上正在不斷的跟隴西鐵騎在廝殺,死死的將隴西騎兵纏住,將他們拖在了內門處不得進前半步。?
“傳令給蒙放,讓他撤回到殿前!”贏高果斷的下達了命令。?
“諾!”身邊親衛領命。?
嗚嗚的牛角號吹響在章臺宮,前方正在廝殺的蒙放聽到退兵的號角,立即下令鐵騎後撤。鐵騎營將士領們一邊苦戰一邊後退,不多時便已經退到了贏高的軍陣前。正率軍廝殺的贏德看到了眼前兩百米處屹立的五千精騎和騎在馬上站在最前面的贏高,立即勒住了戰馬,下令隴西鐵騎停止廝殺。?
鐵騎營騎兵得到了撤退時間,趁着贏德停止了攻擊這這少卿時間他們緩緩的退到了贏高大軍的身後。?
這時,贏德方纔率領他身後的一萬多隴西大軍在贏高面前一百五十步內停住。?
“你就是贏高?”贏德傲慢的問道。?
“你就是贏德?”贏高也傲慢的迴應道。?
“難道你父皇沒教你怎麼尊重長輩嗎?”贏德怒道,“你敢直呼你族叔的名違?”?
“像你這樣的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想不到你還恬不知恥的說自己是給我的族叔,你也陪做我贏高的族叔?你也陪做我贏氏子弟?你陪也稱自己是老秦人?”贏高吼斥道。?
“你……”贏德被贏高吼斥一通,氣的半響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不過,只是一瞬間的功夫,他便又是哈哈一笑,朗聲說道,“罵的好啊,罵得好,好一個伶牙俐齒的贏高,既然你這麼不識擡舉,那我今天倒是想要割下來好好看看是什麼樣的一條舌頭長在了你的嘴裡。”?
說罷,贏德便是臉色一沉,便再也不開口說話,只是目光緊緊的盯着贏高。?
贏高也是懶得再跟贏德廢話,他也將目光緊緊的盯在了贏德身上,同時緩緩的拔出了腰間的天問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