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高和白方離開了劉邦家的小院上了官道,向前繼續行了一個時辰終於達到了這次出巡的目的地沛縣。||
沛縣是泗水郡一個不大不小的縣,因爲其地理位置不怎麼重要,又是故楚縣份個,故而縣令也是泗水郡本地的人,不是秦朝國府主派的人。其中,縣衙的屬官中主薄是蕭何,獄掾曹參也都是泗水郡豐縣和沛縣的本地人。所以說整個沛縣官府基本都掌握在泗水郡人手中也不爲過。
而贏高這次出巡到沛縣,蕭何和曹參兩人也都是他想認識和結交的人。
贏高和白方兩人進了沛縣縣城,首先找了一家環境優雅的客棧,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再飽飽的用了一餐飯,贏高便決定到沛縣街市上轉悠一番。他知道樊噲在沛縣有一個固定的職業,就是專門給人殺狗。是以出了客棧,就專門向屠殺宰割的地方而來,就是想看看這個劉邦身邊最爲忠心的大將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
對於樊噲,贏高了解的不多,他只知道樊噲對劉邦很忠心,得到劉邦賞識之後娶了呂雉的妹妹呂嬃爲妻。
而樊噲最爲出彩的地方就是在劉邦攻入關中,項羽兵臨咸陽城下後,劉邦自度勢單力薄,乃與張良率一百多隨從赴鴻門謝罪,樊噲隨行前往。
在鴻門設宴,酒酣之時,亞父范增預謀殺害劉邦,授意項莊拔劍在席上獻舞,想趁機刺殺沛公。此時,席間只有劉邦和張良在坐,張良在帳外把行刺之事告訴了樊噲,樊噲持劍盾闖入項羽營帳,用盾撞倒拿着戟的士兵。進入帳後“西向立,凝視項羽,目眥盡裂,頭髮上指。”
項羽握劍坐直身子問:“此人是誰3f”張良說:“他是沛公的參乘樊噲。”項羽欣賞道:“是位壯士”於是賜酒一杯和一條豬腿。樊噲一飲而盡,拔劍切肉而食。片刻就把肉吃光了。項羽問:“樊將軍還能再喝嗎3f”樊噲面斥項羽道:“臣死且不辭,豈特卮酒乎!且沛公先入定咸陽,暴師霸上,以待大王。大王今日至,聽小人之言,與沛公有隙,臣恐天下解,心疑大王也。”
項羽沉默不語。
這時劉邦藉故去廁所,把樊噲召了去,出了營帳,劉邦獨騎一匹馬,樊噲等四人步行護駕,從山下小路偷偷回到了霸上營中。而讓張良向項羽謝罪。項羽因爲已經順心遂意也就沒有誅殺劉邦的念頭了。
所以當時在鴻門宴上,如果沒有樊噲闖帳譴責項羽,劉邦就不可能在鴻門宴上逃脫,他也不會有後來的帝王偉業。
所以,贏高知道樊噲表面看似粗狂,實則是一個膽大心細,心思聰慧的人,自己絕不能將他以平常莽夫看待。
贏高和白方兩人來到沛縣城南專門爲人屠宰牲畜的地方,發現前面一衆人圍成一圈正吵鬧不堪,似乎有人在吵架。兩人擠過人羣,便見一個坦露上身的大漢正在跟四名流氓爭吵不休,大漢,滿臉的怒容,狠狠的瞪着對面的四個流氓,大漢的身邊則有一個年約約有十六七,容顏嬌美的少女怯生生的低着頭不敢正視跟大漢爭吵的四名無賴。
“樊噲,今天有小娘子在旁邊,你倒是很神氣啊!平日怎麼不見你這麼仗義啊?怎麼着啊你,老子就喜歡動手動腳的,怎麼,你又能把我怎麼滴?”四個小流氓中一個領頭的囂張的吼道。
贏高從這個流氓的口中罵的話中得知了這名大漢便是樊噲。
“直娘賊,雍齒,你他媽別太過分,她可是呂太公家的千金小姐,你想動她,我樊噲不能怎麼樣,可別忘了她姐姐是泗水亭長劉季夫人。”樊噲見雍齒不懼自己,情急之下急忙搬出了劉邦這個大神。
贏高聽到兩人的這一番對罵,他就大概清楚了吵架的來龍去脈,就是樊噲身邊的這個年輕女孩子呂嬃上街遊玩,遭到了雍齒爲首的流氓的調戲,樊噲看到之後挺身而出。
“哼,就是他劉季來了,我雍齒照樣動手動腳,他劉季怎麼了,不就是一個小小的亭長嗎?有什麼了不起的?”雍齒不屑的罵道。言語中的不屑足以表明他根本不將劉邦放在眼裡。
不過沛縣的現狀確實是這樣,在沛縣劉邦雖然的個流氓和痞子,可他不是真正的老大,王陵纔是沛縣真正的豪強,當時劉邦服其爲人,故而兄事王陵,也就是說也在甘心當王陵的小弟。
可是王陵素看不起劉邦,與雍齒比較交好。
所以,在劉邦反秦時,王陵自己也拉起了一支隊伍。不過王陵素看不起劉邦,不願跟他幹,於是拉着隊伍到了南陽一帶打游擊。劉邦出函谷攻項羽,這時王陵才歸漢。而之前項羽爲了威脅他,把王陵的母親捉了去逼其降楚。王陵的母親伏劍自殺,屍體被項羽烹煮,這時王陵才一心爲漢。
所以,現狀樊噲眼見自己難以逼走雍齒就擡出劉邦,雍齒怎麼會怕劉邦呢?
樊噲見雍齒不爲所動,再看看自己身邊怯生生的呂嬃,他大吼一聲,粗壯的拳頭砸向了雍齒。
“砰——”雍齒沒想到樊噲會在處於劣勢的情況下還敢打自己,結結實實的捱了樊噲一拳,頓時鼻子一股痠痛之感鑽入心間,鮮血也涌出鼻孔,染在了他的臉上。
“他媽的,樊噲,你膽子不小,敢打我雍齒。兄弟們,給我狠狠的打,往死裡打。”雍齒暴怒道。話罷,他自己也一拳揮向了樊噲。雍齒一身令下,他身邊是三名小流氓也揮拳迎上樊噲。
圍觀的百姓們沒有想到兩人之間的話不投機便已經動手,而且還見了血,就忙亂哄哄的向四處躲避,人撞人之間將這條大街撞的七零八散。
樊噲身邊的呂嬃更是一聲驚呼,嚇的雙手抱胸只蹲在了原地不敢動。
這時樊噲已經跟雍齒和三名流氓交上了手,他不愧是劉邦手下最爲悍勇的大將,雖然是以一敵死,可在雍齒四人是聯合攻擊之下依然遊刃有餘,倒是雍齒和他身邊的三名流氓打了半天愣是沒有佔着半點便宜。
雍齒在沛縣雖然是一個十足的流氓,可他卻受到豪強王陵的器重,所以自認爲自己是個有頭有臉面的人。今天被樊噲打了一拳打出了血,自己四人聯手還打不過樊噲,這讓他怒火中燒,覺得這樣下去自己今後在沛縣還怎麼混啊?
所以想到這裡,雍齒便失去了理智,他一臉是血的向外瞧了一眼,發現街邊一處宰殺牲畜的地方還放着一柄殺豬刀。他快速衝過去一把操住殺豬刀,就撲向了樊噲狠狠的刺向他的後腰刺去。
樊噲正在跟三個流氓酣鬥,根本不清楚雍齒已經向自己下了狠手。呂嬃也是在經過了短暫的恐懼之後,鼓氣了勇氣擡起了頭,便看到了雍齒持刀刺向了樊噲的一幕。這時想要提醒樊噲已經來不及,不知她又從哪來的勇氣,竟然猛的起身像箭一般的衝向了雍齒。
呂嬃剛起身狠狠的撞向雍齒,便發現自己身體還沒有向前衝出兩步就被人一把抱住。她來不及驚呼,就聽到“鐺——”的一聲,發現雍齒手中的殺豬刀掉在了地上,雍齒自己也是捂着手腕慘叫不已。
這一聲殺豬刀落地的聲音既清脆又響亮,一下子就提醒了樊噲,他急忙轉身,便看到仍在地上的殺豬刀和倒在地上捂着自己手腕慘叫的雍齒,跟樊噲交手的三個流氓也被這一幕嚇住了,他們沒有想到自己的老大準備拿刀殺人,而且還不知道怎麼的就打倒在地上,只是傻傻的看着雍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