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嫁的是尋常人家也好，偏偏邊悅嫁了B市最有名的季家，而且還是季明淵。林師母從知道這個消息的那一刻起，都在擔心邊悅會走上邊怡的老路子。
小七半途接的季明淵，將一分單子給他，“這是我們連夜篩選出來的結果。”
聽着電話掛掉的聲音，季明淵揉了揉發脹的額頭，繼續看剩下的資料。
“嗯，算是吧，約了個朋友。”邊悅老實交代。
王中年看了眼邊悅，笑着壓低聲音對林師母說，“你別說，這姑娘還真的跟邊怡有些像，不過眉目看起來更精神俊秀一些。”
不過等到婚禮當天，邊悅才知道自己天真了。
小七面色微變道：“那可是五十個人的資料。”
這傢伙，是在變相佔地盤嗎。
五十個人的生平，看下來工作量很大不說，還要加分析。通常一個分析人員，分析一分檔案，都要用掉一天半的時間。
但說到底，誰也沒錯，只是因爲遺憾太深，所以無法放下而已。
邊悅看着他躺牀上的樣子，心裡默默數了數，發現季明淵似乎把她能稱爲“家”的地方都睡過了。
季明淵翻了翻手中才看了堪堪三分之一的資料，苦笑道：“明天我恐怕不能去見你，還有工作要做。”
邊悅對“當年的戰友”現在什麼樣完全沒有概念，所以聽王中年這麼說的時候，心裡也不是太在意。
就進門這一會兒，已經有三撥盯梢的了。
好在，如今都還算順利。
“邊悅，還不去多拿副碗筷。”
兩個小時後，完整的資料傳到季明淵手中。
王中年平常很少軍出現，多數都是副軍在，所以邊悅只是遙遙看過他幾眼，他自然更不認識邊悅。由此可見，林師母和李教授是真的不想和過去有牽扯。
季明淵迅速地掃了一遍，初步篩選掉一些人之後，還剩下五十個左右，“把這五十個人的資料拿出來給我。”
更何況，現在已經快晚上七點了。
“哦！”邊悅立刻去拿。
林師母對着李教授道：“好了，都快三十年了，以後還能見到幾回，差不多也就算了。”
直到林師母敲門，提醒邊悅該睡覺了，邊悅才依依不捨地準備掛電話。
“老大，要不我們兄弟幾個分開看吧，幾天時間怎麼也能看出來，你再過三天就結婚了，現在實在不適合還在這裡。”
季明淵聽她遲疑的聲音，暫時放下手中的文件，“有事？”
林師母看在眼裡，對自己未來女婿又滿意了一分。
當晚季明淵也跟着留下。
周禮文也是無奈，他最近就來了兩次，還每次都碰到了邊悅，真不知道是什麼緣分。如果禮賓跟自己一樣，估計這事情早就成了。
小七立刻調出那份上百人的名單。
邊悅當晚就由季明淵載着去了林師母那裡。
同時，王中年還透露，到時候當年的戰友在B市的也基本上都回去。
“嗯。”季明淵心思不全在，回答得言簡意賅。
但這一次邊悅結婚，林師母和李教授就避無可避了。
季明淵看着上頭的資料，問小七，“名單上的人全嗎？”
“收到！季大首長也別太晚睡，晚安。”
季明淵面不改色地一份接着一份，直到邊悅打電話來詢問他今晚的安排，他才稍作休息。不過打電話的時候，眼睛依舊是目不轉睛地盯着資料看。
季明淵對每一個機構，每一個組織，每一個成分的清晰認知，是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這種認知來源於成長的環境優勢。對別人來說難以琢磨透的組織和單位，對季明淵來說，不過是身邊的某一個熟悉團體罷了。
第二天一早，邊悅還沒起牀，季明淵已經出門了。爲了邊悅出行方便，季明淵將車留下，自己打車走的。
季明淵將名單拿過掃了一眼，上頭還有二十幾個人，根據記憶中的資料，季明淵最後刪到只剩下六個人。
季明淵將那六個人的資料放下道：“這六個人沒有一個符合的，把原始名單給我。”
“是。”
季明淵道：“就是因爲婚期要到了，所以纔要儘快解決。把資料都拿過來，我親自看。”
而這種工作，電腦更無法運作了。
五十份資料堆成兩座山放在桌上。
林師母笑着道：“嗯，人也聽話。”
所以很多東西季明淵都是信手拈來，但是小七小八等人則要先做大量的背景調查。甚至每一年的大事年表，季明淵都一清二楚，但小七小八等人還需要權限才能觸及到皮毛。
季明淵道：“明天回來前給我打個電話，有空我就去接你。”
“全，我們根據幾個硬性指標篩的。”
邊悅道：“那你先忙，什麼時候有空都可以找我。”她最近工作進度不錯，偷懶還是有時間的。
第二天，邊悅按約定的，去見一個許久未見的“老朋友”——權正。
在知道小區地址後，季明淵也是意外，這小區地址的安全等級，完全比得上大院，甚至還會超過。
“滾！”
王中年笑着坐下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兄弟倆因爲這事留了點疙瘩。
李教授沒想到林師母今晚請的人居然是王中年。.
當年李教授因爲邊怡的事情，想回國替她討說法，但當時被王中年攔住了。李教授耿耿於懷的是，如果當年不是被王中年攔住，後頭邊怡或許不會那麼早離世。
小七將六個人的名單發給小八，讓他帶人深度扒一下這些人的背景，還有近期的出入記錄。
李教授看了兩人說話的樣子一眼，“咳”了一聲道：“既然來了，就坐下吃飯，別光顧着說話。”這麼多年的話，是想一口氣說完嗎。
“你明天來嗎？”
邊悅問完，也沒往心裡去，嘰嘰喳喳說今天遇到的事。季明淵偶爾應個一兩句，彼此倒也不覺得寂寞。
邊悅吃完飯後，邊回了大院搬東西。離開之前，還去見了柳雲姿一趟，好巧不巧又碰到了周禮文在。被趕出去的時候，邊悅很誠懇地問了一句，“雲姿姐，要不要也一起結婚？”
“晚安。”
邊悅偶爾能聽到資料翻動的聲音，趴在牀上懶洋洋問，“你還在工作？”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吃飯的時候邊悅才知道，王中年到時候也會去參加婚禮，不過因爲兩邊人都認識，所以也無所謂是因爲誰去的。2y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