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淵沒有說話，可是她卻聽到他從喉間發出的笑聲。
低沉磁性，透着惡劣。
“說起來，邊悅，我好像一直忘了一件事。”季明淵咬了一下她的耳朵，“我們是合法夫妻，這種事，理所應當。”
邊悅整個人都要起毛了。
季明淵的聲音就像是一把刷子一樣，時不時在她耳邊刷一下，能刷到人心裡去，在心裡揪起陣陣的麻。
“你想耍流氓我不阻止你，要是你覺得不過癮的話，可以去找張熙雅，我不怪你的。”現在想想，讓季明淵去找女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不來折騰自己就行。
誰現在能幫她把季大禽獸支走，要她做什麼都行。
“你是我夫人，我必須對你忠誠。”
邊悅能感覺到季明淵身體的熱度，她僵着沒動，儘量讓自己顯得嚴肅，“季明淵，你少拿任務糊弄我，我邊悅不吃那一套。我們現在纔剛開始交往而已，我不想進展這麼快。”
“這樣啊，”季明淵將腦袋放在她頭頂上，“那我不用任務，用獎金，換句話說，就是錢來糊弄你，你覺得怎麼樣？”
“我做人是有原則的！”
“5000？”
“我不是貪錢的人！”
“2萬？”
“我是有底線的！”
“10萬？”
“這、這點錢我是不會動心的！”
聽到這句，季明淵差點沒笑出聲，但是他還是道：“這樣啊……看來你的確是個堅貞不屈的人，500萬怎麼？”
500？！
邊悅睜大眼睛，嚥了一下口水。
“你是說一個晚上500萬？”
“嗯哼。”說完，季明淵道：“哦，不過我想起來了，你不是個貪錢的人，是有底線的，500萬怎麼能讓你動心呢，是我太小看你了。”
“不小看不小看！”邊悅自覺轉身，和季明淵四目相對，此時害羞什麼的對她來說都是後腦勺的事情，她心裡只有那500萬，“你真的會給我500萬？”
季明淵挑眉，戲謔道：“什麼500萬？”
“哇靠！季明淵，你別想賴賬！500萬的話，來就來吧！”想到閉一下眼睛就來五百萬，邊悅覺得也沒有什麼不能忍的。
季明淵看着眼前那張白裡透紅的小臉，還有閉上眼睛的動作，忍着笑道：“那我來了？”
“嗯！”邊悅下定決心。
季明淵本來只是跟她開玩笑，看她這個樣子，覺得不佔便宜白不佔，他低頭吻了下去，可是在吻到人之前，一隻手卻擋在了中間。
“嗯？”
邊悅手一伸，兩頰紅紅，但眼睛裡全是閃閃的錢，“先給500萬，等我看到500萬了，我們的交易纔算生效！”
季明淵挑眉，“邊悅，你見過有金主先給錢，再辦事的嗎？”
“他們是金主，可你是季明淵，季大首長！”
“所以？”
“是言而無信的專業戶，不拿到錢，我纔不會傻傻讓你佔了便宜！”說完，她朝季明淵吐了個舌頭，然後將他的兩手一推，後退三步遠，“季明淵，你聰明我也不傻。這叫緩兵之計，想那什麼，等你有五百萬再說吧！”
說完，邊悅迅速溜進了書房。
就這樣，季大首長不止便宜沒撈着，還落了個言而無信的名聲。
邊悅很快將東西翻譯出來，季明淵通過邊悅翻譯的同學，確定了威廉最近的動靜。
“這個張熙雅和威廉到底什麼關係？”邊悅皺眉道：“如果她跟威廉很近的話，對你來說，不是會有威脅嗎？”
“不是她，是她的金主。”
邊悅睜大眼睛，“你是說，這個竊聽器要竊聽不是張熙雅，而是和她的金主和威廉？”
“嗯。”季明淵道：“威廉談事情的時候喜歡帶着女人，張熙雅什麼都不懂，在她看來不會有什麼威脅。”
邊悅道：“我倒是好奇張熙雅的金主是誰。”
“想知道？”
邊悅立刻道：“你知道？”
“不告訴你。”
邊悅：“……”
她好想打死季明淵！
當天晚上，邊悅依舊睡房間，季明淵睡沙發。其實公寓裡還有另外兩間房，邊悅曾經想過讓季明淵睡其它兩間之一，但是被拒絕了。
理由是，既然是夫妻，又怎麼會準備兩間房？
邊悅沒想到這一層，被季明淵一提，才意識到他們假扮夫妻這件事已經有不少破綻了，再增加這個，無疑是會讓人坐實。
第二天邊悅醒來，季明淵並不在。
季明淵不在，沒有人準備早點。習慣賴牀的邊悅先是在客廳迷糊了一下，然後又悠悠會房間，躺屍。躺了十分鐘之後起來，看着餐桌上空空的位置，居然很不習慣。
完了，她好像已經習慣季明淵這隻老狐狸的存在了。
邊悅摸着乾癟的肚子，板着臉教訓，“都是你不爭氣，不就是一早上沒得吃嗎？就這樣你都忍不了？想什麼想，要吃自己做。”
最終，邊悅餓着肚子去上班。
其實飛騰是有食堂的，不過和邊悅這種恨不得踩點到公司的人無關。
邊悅到了公司發現季明淵並沒有來，蕭白也沒有，當天也沒有什麼會議，邊悅就無聊地接電話，對接資料。連平時能供她解悶的王雪琪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整天都是板着一張臉不說話。
擺脫，昨天被整的人是她，要板臉也應該是她板好不好。
不可理喻。
邊悅心裡嘆氣的時候，突然看到陳偉雄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邊、邊秘書，出事了！”
邊悅以爲是季明淵出事，噌地一下子站了起來，“什麼事？！”
陳偉雄連忙拿出一份報紙道：“徐總的屍體今天在河裡被人發現，他、他死了！”
邊悅愣了一下，隨後拿起桌上的報紙。
徐志偉的確是死了，報紙上說，他是因爲喝多了夜半不小心掉進河裡死的，可是邊悅直覺上覺得不是這樣。而且，昨天徐志偉是被季明淵帶走的不是嗎？
陳偉雄臉色難看，小聲道：“邊秘書，你說、你說會不會查到我們頭上來？”
邊悅眼眸微冷，“你什麼都沒有做，警方爲什麼要查你？陳經理，你這麼心虛，不會是背地裡做了什麼。”
陳偉雄看着邊悅的眼神，突然覺得眼前的邊秘書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