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七十章:清理門戶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清晨,小傢伙鬧的厲害,保姆便抱着進了主臥室,白慎行起身開門見小傢伙哭得滿臉通紅,於是問道,“怎麼了?”

“許是昨日未見到先生跟太太,今早一早醒來便張嘴喊爸爸,”保姆也是無可奈何,對於這小傢伙的性子,實在是琢磨不透,偶爾鬧騰的時候也只有先生能收拾的了他。

白慎行伸手向小傢伙接過來,“去吧!”

保姆聽聞如此話語,便識相退了出去,白慎行側眸看了眼還在安穩睡着的顧言,不敢將鬧騰的小傢伙抱進去,以免將他吵醒,惹她不快,反手帶上門,抱着小傢伙進了書房,出言哄着,“乖乖、不哭了。”

後來白慎行才相信自家母親說的那句話,孩子先開口喊誰誰就要多付出些,這小傢伙喊爸爸喊的挺順溜的,一有事情就喊爸爸,也着實是讓他頭疼,偶爾被顧言兇幾句,便扯着嗓子邊哭邊喊,喊的他都慫了,不敢看自家媳婦兒,生怕惹火上身。

“聽話,不許哭了,吵着媽媽睡覺是要捱打的,”白慎行再給自家兒子做思想工作。

“乖乖,不哭了,在哭媽媽該醒了,”白慎行哄着小傢伙,抱着他玩起了舉高高,小孩子性子來的快也去的快,不一會兒便笑出了聲。

昨夜鬧騰顧言至後半夜,臨睡覺時哼哼唧唧道,明早不許跑步,一定要醒來就見到人,白慎行應允,此時小傢伙鬧騰他抱着到書房哄着,若是顧言醒了沒見到人,只怕是會鬧騰,此時他頗感頭疼,擔憂顧言一早睜眼沒見到人不舒服,昨夜哭了好幾波,若是清晨起來還不舒坦,他心會疼。

哄好小傢伙,便捻手捻腳抱着小傢伙進了臥室,許是聽懂了白慎行的話語,進臥室時並未鬧騰。

顧言今晨醒來是被小傢伙笑兮兮的聲音吵醒的。

一掙眸,便瞅見白慎行抱着小傢伙在牀尾玩耍,醒來一以後愣了幾秒才緩過神來,

白慎行見顧言醒來,抱着小傢伙坐在牀尾不敢吱聲,小傢伙被白慎行捂着嘴巴說不了話,眨巴着大眼睛跟着自家父親瞅着才醒的媽媽,顧言見此、頗爲好笑,超小傢伙伸出手,白慎行才放人,任由自家兒子狗爬式朝顧言而去。

“吵醒你了?”白慎行面色擔憂道。

“睡好了,”顧言抱着小傢伙繼續鬧騰着,實則是被小傢伙吵醒的,一睜眼見父子二人坐在牀位一幅犯了錯的模樣便覺好笑。何時見他如此侷促的模樣,指不定是昨晚被自己鬧厲害了,鬧的他心慌。

“一早起來便哭鬧厲害,就抱過來了,”白慎行看着自家老婆孩子在牀上玩耍,幸福不已。

“幾點了?”睡得有些迷糊。

“快八點,”白慎行答。

“沒去跑步啊?”顧言笑眯眯瞅着他問到。

“怕你一早起來不見人,鬧騰,”白慎行伸手摸了摸她發頂,顧言輕笑,本想起身,赫然發現身上空無一物,趕緊躺下,白慎行也看見了,伸手將窩在顧言懷裡的安安抱出去,交給保姆,小傢伙見自家爸爸跟伶小雞似的將他拎出來,伸着手嘩啦着。

兒子不及老婆重要,這是宗旨。

“有你那樣抱孩子的?”顧言見他進來數落道。

“裸着身子跟小傢伙蹭半天還有臉說我?”白慎行眉目輕佻問她。

問完還不待她回話,轉身進了浴室放水,再度出來時伸手將她抱起來,放到浴缸,自己則去了淋浴間。

顧言泡了一會兒裹着浴袍起來,邁步至洗漱臺跟白慎行並排而站,“也不知道是誰的功勞。”

伸手將牙膏放在一側本子上開始刷牙,反倒是白慎行聽聞她這話透過鏡子側眸看了眼她。

“下次給你洗澡別給我哼哼唧唧的,”怪起他來了?有臉沒臉?白太太似是並不準備與他打脣戰,白了他一眼擠了洗面奶準備洗臉。

白慎行似乎對她今早態度甚感不悅,昨晚抱着自己糯糯蹭半宿的人兒哪去了?一早起來就應嘴。

顧言一早進公司便撞上許溟逸同舒寧一起過來,舒寧在前他在後,連續半個月,許溟逸寸步不離舒寧,連上廁所都在門外候着,往往舒寧進她辦公室,出去時,就能瞅見他遠遠靠在牆上盯着辦公室大門。

她眸光帶着絲絲揶揄掃到舒寧身上,卻被她一眼瞪回來,怎會看不出她眸裡的幸災樂禍。

舒寧轉身進辦公室不過三五秒的功夫,便轉身進了顧言辦公室,讓還未坐下的她有一絲愣震。

“怎麼?”她出聲問到。“過來躲躲,”天天被許溟逸當成犯人看着,弄得她心力交瘁,以往回臨水灣她進房間,他絕不越雷池半步,昨晚兩人一帆翻雲覆雨,竟然給他壯了膽,直接睡在了主臥。

一早睜眼見他睡在身側嚇得她差點止了心跳。“煩了啊?”顧言好笑問到。

許溟逸怕舒寧不要這孩子,寸步不離跟着也算的上正常,畢竟、要是他稍不留神,老婆孩子都沒了就不划算了。此時見舒寧滿臉鬱結的模樣坐在沙發上扶着額頭,放下手中東西準備過去,哪兒曉得還未過去,便見舒寧一把脫了鞋子扔過來,“老孃真是煩死了。”一隻鞋子飛過來嚇得顧言一哆嗦,“你瘋啦?扔啥鞋子?”

顧言見她一臉不爽,又折身回去將她鞋子撿回來放在她腳邊上,“好好說話,你這會兒暴躁,孩子生出來也像你。”“你能換個話題不?”顧言話語還未落地便被舒寧一句話給懟了回去。她撇嘴,一早起來被兩個人懟,也是奇了。

“換換換,”她算認命。

若換成白慎行這麼懟她,她指不定摔門而去了,碰上舒寧也算是沒辦法。

“讓他滾,”舒寧一伸手直指門外,她現在煩爆了,昨晚是幹嘛了啊!她上誰不好,上許溟逸。

“我沒這本事,”顧言直接承認,把他趕了,你要是出了什麼問題,他來找我怎麼辦?

“這是你的地盤,你怎麼這麼慫?”

“也是你的,”顧言毫不客氣告訴她事實真相。

舒寧瞬間氣結,一巴掌落在沙發上,她想對天哀嚎。“許溟逸怎麼你了?”她好奇,許溟逸到底是幹嘛了,才讓舒寧這麼捶胸頓足。

舒寧望着顧言半晌,正當她以爲要聽到答案時,她卻泄氣了。

“不說也罷,”反正是無論如何許溟逸都會跟影子似的跟在她身後。

反倒是顧言被她這欲言又止的模樣勾起了興致,笑的正歡,見顧言這麼明目張膽的幸災樂禍,舒寧整個人都不好了,一把將背後靠枕扯出來扔在她身上;“有點良心,當初你跟白慎行不好的時候,我可是想提刀剁了他來着。”“不、我是笑你一個人,跟你兩沒關係,”顧言開口解釋,她笑的只是舒寧,不關許溟逸的事情,有多久沒見她吃癟的模樣了?“行了、”舒寧不勝其煩,出口阻止她笑臉儼然的模樣。

一腳踩上平底鞋,將她身上抱枕扯回來墊在自己身後;“你跟老俞見過了?”“見過了、我正想跟你說這事,”顧言道。前幾日她就在思考這個問題,對於俞思齊她雖心懷感恩,但畢竟她已有家事,若跟俞思齊來往密切,且不說白慎行會不會在意,就單單是顧輕舟那關她便過不了,此時有些事情需要解決,但也唯獨只有舒寧能幫她解決此事。

顧言將心中所想告知舒寧,二人商量之後覺得可行,可隨即而來的問題是許溟逸成天跟在自己屁股後頭,自己該如何去解決這件事情?

但比起她,顧言似是更不好出面。“俞思齊初入漢城需要幫扶是一定的、但這種事情由誰執行?”舒寧一句話將問題回到了最初。

雖說白慎行表明立場信任他們,但若是事情牽扯到底線,不見得他還會維持原有心態,此時舒寧問題拋出來,她頗感頭疼,總不能讓張晉跟露西接手此事吧?他們二人格局跟俞思齊不在同一平面上,這件事情、除了她跟舒寧之外,似乎再無他人。

“許攸寧?”舒寧眸光對上顧言,悠悠然冒出許攸寧的名字。

顧言一個冷眉瞪回去,語氣不滿道;“政場黑暗我們知道就行了,何必要拉上一個許攸寧。”對於許攸寧、她素來採取的是保護措施,並不想讓她見到世道險惡,更不想將她拉到這個吃人的地方來,那樣不管對誰來說都太過殘忍。

實則舒寧一早便知曉顧言對許攸寧的態度,今日、不過是想試探試探,聽聞顧言話語之後她聳聳肩,“你要是幫我解決許溟逸,俞思齊這件事情就包我身上。”

舒寧交換條件,而顧言聽聞她此言卻一腳踹過去,幸好她眼疾手快躲過去了;“你踹我幹嘛?不知道愛護老幼病殘孕啊?”“您還有臉說?”自己男人天天想着讓別人幫你解決。

“我看你就是殘,腦子殘,你需要許攸寧,去找她去吧!”顧言沒好氣撩撥她一眼,而後起身邁步朝電腦而去。舒寧知曉顧言現在萬般糾結,自己卻也無能爲力,而後看了她半晌之後道;“我去吧!”這日下午、顧家別墅迎來貴客,新任市長俞思齊親自登門拜訪,顧輕舟迎接,二人淺聊之際,顧老爺子下來,俞思齊起身行了一個標準軍禮,老爺子笑開了花,白鷺推着輪椅站在身後打量俞思齊,這人、就是顧言在漢大當衆報上名諱之人?一表人才,不輸白慎行,兩人風格截然不同。

顧輕舟注意到白鷺的打量,放茶杯的手稍稍一頓,茶蓋與茶杯碰撞的聲音不大不小,但卻足以讓人聽見,白鷺這纔回過神。

“俞市長可謂是年輕有爲啊!”顧輕舟不免感嘆、如此年紀就能坐上漢城市長的位置,實屬不多見。

反倒是俞思齊被他這句年輕有爲弄的頗爲尷尬,而後笑到;“顧市長過獎了。”

關於年齡,顧輕舟任命漢城市長時比他年長不了多少,如今他這句年輕有爲不知是褒義詞還是貶義詞,俞思齊一位爲國歃血的軍人,心理素質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顧市長在任時,將漢城建設成一流城市,我不過是個撿便宜的,若說有爲,對漢城的貢獻只怕是沒人能跟顧市長相媲美,”俞思齊將話推回去。

反倒是這話說的顧輕舟有些微愣,他沒想到的是一個當兵的,口才也能如此好,太極打的這般圓滑,就他這一句話,不免讓顧輕舟對他刮目相看。

“一個城市、唯有人民才能建設起來,我不過是個破指揮而已,”他話語清談,笑的無奈,將自己比喻的一無是處。

、俞思齊想、難怪顧言工於心計,在洛杉磯短短兩年便能出頭,原來是像父親,有顧輕舟這樣的父親,顧言又能差到哪裡去?

“聽聞俞市長與我愛女顧言是多年好友?”顧輕舟將好友二字咬的格外清晰,也算是故意說與俞思齊聽的。他淺笑,裝做聽不懂其中意味,而後道;“算是。”

他說、算是、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沒有準確答案。

顧輕舟原以爲會聽到準確答案,結果、纔想起、面前這位後生是自己小看了。

“改天有時間讓慎行跟顧言一起過來聚聚,”顧輕舟笑着給他倒了杯茶,俞思齊教養良好,俯身捂住茶杯。

“謝謝。”

“言言前兩日回來跟我要人來着,讓張白過去輔助你,只怕俞先生說的算是有些淺顯,”顧輕舟好不忌諱將顧言那日回來問他要人的事情說出來。

他說算是、若單單算是,只怕是顧言也不會如此着急忙慌朝自己要人,這俞思齊、不止是爲人謹慎還是不想與顧言扯上關係,思及此,嘴角笑意更深了些。

“淺顯倒也談不上,每個人對待事情的定義不同而已,顧市長覺得呢?”俞思齊將球推回去,並不準備迴應顧輕舟的話語,但單單是顧言朝顧輕舟要人這事兒,他還是有些詫異的。

他以爲顧言只是推薦,並不想、她登門拜訪朝顧輕舟要人。

“也是、還是俞市長清明,”他語氣平緩,但握着杯子的手有一瞬間縮緊,顧言從小到大幾乎不求自己,離開八年回來之後更爲對他有何要求,那日茂茂然過來跟自己要人,他本意是想答應的,但爲了她同白慎行之間的婚姻,他拒絕了。

沒有父母希望自己子女的婚姻處在一個爭吵的狀態中,儘管顧言鮮少問要求自己什麼。“清明算不上,不過是任何事情都拎得清而已,”俞思齊淺答。

但凡跟顧言有關之人都在潛意識告知他不要去打擾顧言婚姻,白慎行、顧輕舟、就連白鷺望向他的眸光中盡是打量,顧家人都如此防備着他,他就算是有意圖又何從下手?

且不說他根本就沒這個意圖。

顧輕舟字句之間都在透露顧言跟白慎行感情良好,在來就是試探,若換成常人只怕他無心應付,只因這人是顧言父親,他才得以迴應。

而俞思齊剛剛那一番話語無疑是在表明自己立場,表明他在對待感情方面是拎得清的。

不會傻到不分青紅皁白。

顧輕舟顯然對剛剛那番話感到頗爲高興,從他憑憑點頭中就不難看出。

兩人交談時,白鷺推着顧老爺子進屋,而後只聽顧老爺子道;“陸家小子讓你來的?”

顧老爺子在高位坐了那麼久、自然對首都一切事宜都較爲靈通,此時一開口便直奔主題,這是軍人之間的特色,與顧老爺子交談,直來直去便好,但若是與顧輕舟交談,你必須打的一手好太極,所以當老爺子直奔主題時,俞思齊還未從顧輕舟那儒家手段中回味過來,愣了一兩秒之後才緩緩點頭;“是的、首長。”

“爲何不是陸家小子下來?”老爺子詢問。

陸景行若此時認命漢城市長,必然是一個很好的轉機,漢城任命之後回去直接繼大統,倒也算是給國民一個交代。

“閣下自有安排,首長,”俞思齊似乎並不準備多談論陸景行的事情,但對於顧老爺子的詢問,依舊是畢恭畢敬。

顧老爺子倒也沒爲難他,知曉當權者的想法並不好猜,於是便止了言,反倒是跟他聊起了軍區基地的事情,俞思齊言語謙卑,但所說話語大多都是無傷大體之話,軍區基地的事情並不能隨隨便便就交代在外人面前,他也算得上是謹慎。

這日晚,俞思齊在顧言用完餐才離去,離去時,站在門廊對顧輕舟道;“顧市長建設城市功不可沒,但米缸大了,總有些蛀蟲,清理時、還請顧市長莫要心疼。”

顧輕舟聞此言,立在身側的手狠然一頓、而後憑憑點頭算是明白,原來,今日來的意圖在這裡,他算是懂了。

顧輕舟回屋時,白鷺想附上來言語什麼,卻被顧輕舟推開,轉身進了老爺子房間,他還未言語,只聽老爺子道;“上頭派下來的人,幹什麼事,你都別過問,明哲保身。”

“若是i清理出來的那些人是我提拔起來的,豈不是在打我們顧家的臉面?”顧輕舟不悅。“你統共就提拔過一個張白,”老爺子出聲點明,寓意深遠,顧輕舟囫圇灌頂,瞬間醒悟,緩緩點頭;“我明白。”政客、永遠是這個世界上手段最狠辣詭異之人。

權利就像房產,重要的是位置,位置越中心,你就越值錢。

中心城區的老房子拆遷時,會讓一個身無分文的人一躍成爲千萬富翁,老爺子如此話語,顧輕舟甚感明白。

林雄上任,他毫無憂慮,但若是此時俞思齊在漢城大動干戈,只怕這次會傷筋骨,而他能做的便是靜觀其變,明哲保身,只因他已是年邁退休之人。霎時間、顧輕舟覺得,顧言跟俞思齊只怕不是那麼簡單的關係,只因顧言行事作風竟然跟俞思齊頗爲相像,都是狠歷果斷,絕不拖拉。

而相比起白慎行的冷靜睿智步步爲營,俞思齊的狠歷果斷,與顧言更爲相像。此時顧輕舟才知曉,有些事情他並不知曉。

而後拿起手機,吩咐事情。半個月後,漢城再度開始動盪,只因新任市長上任第一件事便是清理門戶,將漢城一衆大大小小隻要是撈的出來的貪官悉數送進了監獄,上演了一場人名的名義,一時間、俞思齊的呼聲賽過了前前任市場顧輕舟,顧輕舟與俞思齊二人不同,他們之間,一個建設城市,一個清理門戶,正好相輔相成,人名百姓最喜什麼?喜的是貪官落馬,俞思齊如此做,頗得人心,而只有他知曉,這一切原本是陸景行要做的,這一切都是陸景行設計好的人生步伐,現在要由他來完成,由他來受人名的愛戴。

顧言看見漢城如此大肆收割貪官時,有意思愕然,俞思齊的上任步伐跟顧輕舟頗爲相像,兩人都是大開殺戒,處理貪官污吏,而後在建設城市,唯獨不同的是,這個城市已被顧輕舟建立的差不多了,此時俞思齊,要乾的便是清理門戶。

一早、舒寧將報紙扔在她桌面上,言語隱忍卻不失怒火;“我看俞思齊是瘋了,他如此清理蛀蟲,不就是在打你父親的臉?”顧輕舟在任時,第一件事情便是處理貪官污吏,而後提上一批能幹的實業家,可現在、那些實業家紛紛落馬,被俞思齊送進了監獄,這無疑是在打顧輕舟的臉面。

舒寧一早見到報紙時便覺得俞思齊做法太過無情。

且不說顧輕舟建設了這個城市,就單單憑他是顧言父親,也該手下留情吧!“不過是政場上慣用手段,”顧言出言寬慰,但她折斷綠植的手狠狠出賣了她,舒寧知曉她此刻定然心情不佳,但無奈無言語可安慰,但又不得不發泄心中所想。

“你們出生入死過,”舒寧道出現實。

“利益跟交情不能混爲一談,否則會失去更多,”她試圖寬慰自己,明知這些不過是商場常用手段,而現在、她卻有些不悅。

就好像早晨起來見到白慎行站在陽臺一邊打電話一邊抽菸的模樣,不、這種感覺比之更甚。“我看你是瘋了,難怪你倆會相攜走過那長長的一段路,”舒寧不能理解顧言的想法,她不能忍受的事情顧言似乎都能忍受,她不能忍受那些跟自己出生入死的人將槍頭對準自己在乎重要的人,就好似當初她不允許許溟逸傷害顧言是一樣的道理,而今天、俞思齊將矛頭對準顧輕舟,顧言卻還在出言寬慰自己,她霎時明白,俞思齊跟顧言纔是同一種人,他們二人沉浮相同,手段相似,與俞思齊多次相處下來,她難免會在顧言身上看到俞思齊的影子,她一屆女子,身上竟然有着軍人的殺伐果斷。對於舒寧的指責,顧言不允置否,並非她不在乎顧輕舟的名譽地位,但此刻、俞思齊走的這步棋是必然,無論首都派誰下來都會走這條路,因爲這是當權者的命令,她竟然猜到是陸景行讓他下來的,必然也知曉這手段可能出自陸景行、下任當權者,手段自然了的,他們運籌帷幄,未雨綢繆的本事驚爲天人,換個角度想,若此事換成他人來做,不見得會對可以撇開顧輕舟,她應該慶幸這件事情是俞思齊經手。手中綠植被自己摧殘的不成樣子,她垂眸看了眼,隨後有些過意不去,將它端起放進了衛生間。張晉拿着手中文件進來時,便見她心情不佳站立在窗臺,而後輕咳一聲道;“許特助送來行程,說S市影視城完工,老大跟白董要出席剪裁,問我行程。”白慎行花大資在S市建了一座影視城,後日竣工、剪裁,正式投入使用。他們二人是父親,邀請老大過去剪裁實則不過分,而且聽許特助意思,老大好像知道這件事。

“你看着安排,安排好了告知我,”顧言背對着他言語道。

昨夜白慎行將此事告知她時,她已欣然答應,說過讓許特助聯繫張晉或者露西安排時間。“好的,”張晉退出去時,不免伸長脖子多看了她兩眼。

一開門、便見舒寧靠在門邊兒上端着杯咖啡,將他嚇一跳、更瘮人的是許溟逸站在她身後,這許總成天往他們公司跑老大也不管管?

“人嚇人嚇死人你不知道?”張晉沒好氣白了她一眼,話語才一落地便感受到來自許溟逸的警告,嚇得他縮了縮脖子,奇了怪了,在他們自己的地盤上還要被一個外人如此嚇唬,張晉不免在心中怒號。

“在幹嘛?”舒寧語氣彆扭,剛剛說完那句話出去時,她就有些後悔了,顧言跟俞思齊的那段路程、本是相輔相成相攜走過來的,她不該用如此語氣去懷疑。

“臨窗而站,情緒不太好,你悠着點兒,”跟隨顧言多年,張晉也算是摸得着顧言的心思了,此時舒寧詢問,她好心提醒,以免她踩了炸彈。

“送進去,”舒寧將手中咖啡往他面前一伸。

張晉伸手指了指自己、一臉不可置信道;“你爲何不自己送進去?”“你送不送?”舒寧瞪着他。

“我不送,”老大心情不好,沒公事我是不會進去的。

“你信不信我讓他抽你?”舒寧說着伸出手直指站在身後得許溟逸,張晉一口氣提上來差點將自己噎死,而後服氣的模樣朝舒寧豎起大拇指,你有幫手,你了不起、行了吧!

舒寧進茶水間泡咖啡時,許溟逸站在身後柔聲提醒她孕婦不能喝咖啡,可她視若無睹,繼續擺弄自己的咖啡,最讓他驚奇的是,一杯咖啡她重複泡了十幾遍纔拿出手,雖然他並未覺得最後這一遍咖啡有何不同。直至她端着咖啡堵在顧言辦公室門口,才知曉,她這麼糾結到底是爲何,一時間、他竟然有點嫉妒顧言,嫉妒她能被舒寧如此厚待。

張晉去而復返,將手中咖啡放在茶几上、“舒總泡的咖啡。”顧言聞言回眸、怪異的看着他,意思明瞭、舒寧泡的咖啡爲何是你端進來?

張晉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此時俞思齊正在辦公室看今晨新聞,左傲敲門進來,面色有些沉冷。

“顧言找你沒?”他擔心的是顧言來興師問罪,所以一早便過來了。俞思齊只是淡淡回了句;“沒有。”他也期盼顧言過來找他興師問罪,但看的出來、顧言比他想象中更爲顧大局,識大體。

並沒有一早便怒氣衝衝過來興師問罪,指責他。

左傲眸間有些好奇,而後道;“你如此挑了顧輕舟提拔上來的人,無疑中就是在對付顧輕舟。”對於漢城局勢,他看的透徹,此番俞思齊來,並不可能只是一個小小的代理市長,此行原本是陸景行下來,當權者將所有事情都安排好,鋪好路程只等他回去繼大統,那麼洗牌手段固然要殘忍狠歷,讓世人銘記於心,原以爲此番換人下來會有所收挒,卻不想、並沒。俞思齊的動作並未有所收挒,反倒是更加乾脆果斷。

“並非,”俞思齊伸手將手中報紙丟在桌面上,邁步至沙發,對付顧輕舟?並非,他在護着顧輕舟,只因是顧言的父親,若漢城換作他人下來,顧輕舟或許會更甚,他出手之前刻意提醒,爲此、他跟陸景行通了長達兩個小時的電話,來婉轉這個方案,將顧輕舟得以撇清關係,事後、陸景行語氣不佳,言辭激烈,就算那側沈清在喚他,也未能阻止他將自己罵的狗血淋頭的一幕。若顧輕舟是明事理之人就應該知曉他的用意,他真想弄死顧輕舟,不會出言提醒。

“我很好奇顧言的想法,”反倒是左傲並未對俞思齊那句並非產生什麼興趣,相反的,他對顧言的想法很感興趣是真的。“你來錯地方了,”俞思齊直接點名,好奇她的想法跑錯地方了。“顧言給你推薦那人,用不用?”左傲開口詢問道。

“不準備,”俞思齊直接回絕,但凡是跟前任有關係的人他都不準備動用。

“你覺得就目前的關係我用顧輕舟的秘書會造成如何反響?”俞思齊似是對他明知故問的態度感到頗爲不爽。

“也是,”左傲回答,別到時候自己給自己打臉就不好了。

“你很閒?”

左傲聳聳肩,自然是覺得俞思齊這話裡有話,但也臉皮厚,不急着離開,反倒是在他辦公室坐到臨近十一點才離開。離去時,他坐在車裡看了眼市政大樓,心中是另一番景象,他一直都很好奇,如果俞思齊跟顧言二人同處一個城市,來一個政商結合的盛況會如何,可是顯然、他見不到如此場景,俞思齊是君子,縱使他心中對顧言有所圖,也不會去破壞別人的婚姻,這是軍人的特有秉性,他會守護顧言,而這份守護或許只有自己才知曉,此番漢城懲戒貪官看似無情無義不顧舊友情面,但他知曉,俞思齊跳開顧輕舟,必然是承受了一定的壓力,若想讓世人記住你,還有什麼比直接挑了這個城市的建設者更讓人刻骨銘心的?

若想跳到更高更遠的位置,顧輕舟絕對是一塊很好的起跳石,但他沒有、他在臨近動手之間給了顧家半個月的時間準備,依照顧老爺子的本事,用不了十天半個月。

權利中心之人爲了上位可以不顧手段。無論那人曾經對你貢獻多大。,幫過你多少,權利中心之人只爲權利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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