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城百年集團,即將易主,後起之秀力壓百年集團。
顧言看着手上的財經報,碩大的標題吸引了她的注意。
後起之秀,麥斯,百年集團,臨風。有人幫她打掩護,她樂得其成。股票的持續下跌讓她瞳孔猛縮。
在她意料之中的事情,風投趙陽來電話,麥斯的迅勢太猛,不惜任何代價大手筆收入風臨的股票。白慎行爲何要收購風臨的股票?爲何要力壓他們?百年集團,後起之秀,新手入駐,三個集團的戰爭,誰是鷸蚌?誰是漁翁?
書房燈光昏暗,看不清此刻她臉上的表情,只聽她聲音平靜到;
“麥斯手上購入了多少”?她問。
“百分之十二”。他答。
啪~毛筆上的筆墨,滴入宣紙中,迅速渲染開來,就像白慎行收購風臨一樣,迅速,猛烈。白慎行下手的手段快、狠、準。她根本就沒有回擊的機會,當然,她相信,現在有人比她更措手不及。
趙風臨怎麼也沒有想到,麥斯白慎行會從中插一腳,來繳這趟渾水,他在商場廝殺幾十年,從未像今天一樣看不清局面。
白慎行來勢洶洶,手短穩猛,不惜代價一路收購風臨的股票,殺的他一個措手不及,若白慎行跟風投合作,他的江山只能易主;他如坐鍼氈。
“備車,去麥斯國際”。你不見我,我就上門去堵。
趙風臨踏進麥斯,就被前臺攔下:“趙先生,您好,白董正在開會,說過您要是過來就去會客室等他”。
趙風臨一愣,果然是白慎行,不簡單。
“趙風臨趙董在會客室等您”。白慎行在會議開完會已經是三個小時以後的事情,隨手將手裡的文件給秘書,便朝着會客室去了。
“趙董久等了”。他解開西裝鈕釦,淡然的坐到趙風景對面。
“是我冒昧打擾了白董纔是,你們年輕人啊,勁頭足,不像我們,老了。”趙風臨將泡好的茶往他年前一推。
“泡茶這種事情讓秘書來就是了,還勞您親自動手”。白慎行修身的手指,觸摸茶杯邊緣,白皙的手端起茶杯,用茶蓋輕輕的撥弄着上面的茶葉。一下一下,漫不經心;隨後輕啄。
“趙董真是好手法,這茶,要讓我泡,定是出不了這個味”。白慎行撥弄着手中的茶杯,在輕啄一口,好茶。
“不敢當,是你這兒的茶葉好,福建當季大紅袍,可沒幾個人弄得到手的”。趙風臨生平最愛品茶,茶香入口,便知曉出自哪裡。
“我可沒這個本事,這茶是拖福建的一個朋友弄的,難得趙董喜歡,回頭我讓人送點給您”。白慎行笑着說道。
“白董晚上有空?一起吃個飯?讓你見見真正會泡茶的”。白慎行自當不會拒絕,趙風臨不在公司與他談,便要找個地方。而這個地方在哪裡都隨意,比定力,他不輸任何人,除了她之外。正真勇猛的狩獵者,都會伺機而動,匍匐前進。而趙風臨口中真正會泡茶的人,便是他引以爲傲的女兒。
他深知白慎行手段狠辣,不輕易妥協,更不輕易與人交易,此刻,他只能在側面出擊。無論如何,只要能保住風臨集團,其餘的一切都不重要。
白慎行將手中的外套扔在沙發上,夾着煙,站在辦公室的窗前,麥斯位於商業區的正中間,整棟辦公樓總共33層。從這個角度往下去,人來人往,緣聚緣散,如粒粒細沙被時間的浪衝刷,最後在歲月的河牀、心底沉積下來,那些歷經風雨依然牽手、面對、相顧一笑的人與情,便是今生最富足的擁有。
而他,缺的就是這種富足的擁有,世間萬物大都都有心理暗疾,人潮竄轉,命運浮沉,每一處都有每一處的故事,每個故事背後都有着自我調節與自我感知的小小世界,離別苦,存生樂,情不言,愛難得,全全上演,無一倖免,
愛難得,白慎行在心底默唸這三個字。
彈了下手中的菸灰,問道:“風投那邊還派人過來沒”?
許贊將文件放在他桌子上:“沒有,上次來的是GL以風投的名義來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風投的趙總這兩天應該會在過來一趟”。
“不見”。
要見,你就自己來見,只要你開口,你要什麼我都給。
許攸寧今日下早班,便拉着顧言來逛超市,美其名曰,熟悉國內的一切。
顧言好笑,雖說自己出國好些年,但好歹漢城也是自己從小生活的城市啊,雖然許多地方的面貌都換了,但總體面貌她還是記得的。
“你覺得這件怎麼樣”?許攸寧拿起一件衣服,詢問道,見半天沒回應,放下衣服,回頭。便見顧言在與人對望。兩人的眼裡,有太多的故事。可是看清楚對面人的時候她震驚了。
“什麼時候回來的”?
“前幾天”。顧言答到。
“一起吃個飯”?
“不了,有約了”。她婉拒。
女子點了點頭,說了句好好逛,便走開了。顧言回頭見許攸寧望着自己的眼神複雜,不由得一愣:“這麼看着我,有何用意”?
“大明星你都認識?你這纔回來耶,圈子也太廣了吧!你以前在漢城是不是個人物啊”?許攸寧問到。她自己的父母都是醫生,覺得認識的朋友圈子已經夠廣得了。沒想到顧言比自己還厲害,逛個街都能遇到大明星。
“關係很複雜”。陳默是當代紅的不得了的明星,之所以會認識她,是因爲她是她母親第二任老公的女兒,繼父的女兒。
“怎麼複雜了?你跟我說說,下次你見到她能給我來張簽名不?我辦公室的那幫小護士天天都在追她的劇尼”!許攸寧回顧一下四周,這哪裡是她覺得驚奇啊,店員也覺得詫異,這一店的人,屬顧言最淡定。
顧言看了她一眼,拉着她出店,隨後說到:“繼父的女兒”。
許攸寧震驚不已,從未聽她說過自己的家庭,原來……是這樣。
“抱歉”。她道歉到,她是無意的,無意挖出她心底的那份憂桑。
許攸寧的表情在她意料之中,畢竟,她從未提起過自己的家庭。今天見到陳默也實屬意外。
顧言挽着她的手臂進了另外一家店,:“我還以爲徐蓓跟你說過呢”!
“講什麼”?許攸寧不明所以的問道。
“跟你講我爸是市長啊”!她好笑;轉而、看見許攸寧臉上那萬分精彩的表情,那一臉的不可置信。
“姐妹兒、你別嚇我”。她從未聽說過顧言的父親是他們漢城市的市長,天啦!她這小心臟有點受不了了。
顧言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許攸寧跟小貓似的甩了兩下腦袋,猛的拍下她的爪子:“你告訴我,你沒有在跟我開玩笑”。
漢城市市長叫顧輕舟,她叫顧言,兩人都是一個姓,而去看顧言的模樣不相識開玩笑,可是她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也讓她不敢相信是真的。
顧言點了點頭,便是直接告訴她答案了,許攸寧猛然愣住、她從未想過顧言會是高幹家庭的子女,她在國外那麼吃苦,爲了幾美元都要省吃儉用的,竟然會是、、、、、聯想到她剛剛見到的大明星,便明白了一個八九不離十了。
一甩心中異樣的情緒,挽住她的手道:“走吧!我今天要賄賂賄賂我們
市長的千金,以後好辦事”。
顧言內心百轉千回,她以爲許攸寧會刨根問底,她都在心裡默唸好了說辭,可是她沒問、她選擇帶過這件事情,顧言內心一陣窘迫,她不瞭解許攸寧,還是私心太重?
許攸寧挑了一家蘇州菜館,古樸、沉靜,安詳,無人吵鬧。顧言笑着看她挑的地方。許攸寧啊!許攸寧,你真是下血本了;拿着手裡的菜單,她都覺得燙手。
“你確定你要請我在這兒吃飯”?一頓飯下去好幾千呢!
許攸寧拉開包包,掏出一張銀行卡:“老二的卡,隨便刷”。
她二哥的卡,難怪,那也不用心疼了,直接點吧!用許攸寧的話來說,她不花她二哥的錢,她二哥就會給別的女人花。
“我接個電話”。顧言拿起手機出了包廂。
風投趙陽打電話過來說,他們約見了白慎行,結果被拒了,找不到突破口,GL將大量的資金注入風投,想要一次性拿到臨風的股份,結果半路殺出個白慎行,讓他們很是苦惱,雖說GL公司沒說什麼,他們派過來的人也是個善角,可是趙陽此刻還是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顧言握着電話,手背青筋暴起,天曉得她現在有多隱忍,白慎行在逼她,逼她去找她,所以回絕了所有人,雖說風投是以第三方的名義過去的,但是相信,以白慎行的能耐,早就知道了這次的操盤人是誰。
白慎行啊白慎行,八年前你逼我,八年後呢還逼我?那就看看,這諾大的商場,到底誰主沉浮。
“趙總、股票收購的合作全權交給你們,你們沒有達到我們的要求,我想知道趙總合作的誠意在哪裡”?她聲音輕淺,可是在趙陽聽來,這就是凌遲。
不等趙陽說什麼,她接着道:“竟然麥斯白董對臨風那麼感興趣,那我們送給他們好了”。
趙陽心底一驚,她這是要賭?三足鼎立總有一方是要受傷的,竟然麥斯執意與他們搶臨風的股票,那就甩出去,給他們好了,他願意高價收,就高價收。
顧言剛剛掛掉電話,就見許攸寧迎了上來。“這麼這麼久”?
她揚了揚手機、表示剛剛掛電話,許攸寧拉着她走過拐角,隨即便見到一個修長的身影站在走廊那頭,手裡夾着煙;他低頭表情淡然的在於邊上的女人說着什麼,逗的她一陣歡笑,她猛的握緊手中的手機,那是白慎行。趙臨風的女兒趙思思算得上是個古典美女,從小學習國樂,氣質非凡。此刻兩人站在一起,也算得上是道風景。
許攸寧也見到了白慎行,她的第一反應、那不是她在洛杉磯看到的那個鄰居嗎?
“攸寧”,一道聲音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才發現站在那個儒雅男人身邊的是自己的高中同學,白慎行一轉頭、便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顧言,心裡一緊;可他白慎行是誰,怎會讓人看出來自己的情緒。
“攸寧、好久不見,我跟你介紹一下,這是麥斯的白董”。趙思思見許攸寧站在對面,便拉着她過來介紹,除了介紹、還有炫耀,白慎行可謂是漢城衆多女性當中心目的理想情人,帥,多金、氣質非凡。
“這是許攸寧、我同學,外科大夫”。一筆帶過,突出自己、埋沒別人,綠茶婊的標配;許攸寧在心裡不屑。
顧言站在後面一言不發;默默的看着他們三人,而白慎行同樣一言不發,眼光死死的盯住顧言,許攸寧與趙思思寒暄完後,便拉着顧言回包廂,路過白慎行的時、駐足。
“白董若是爲了搏美人一笑,在下願意成全”。顧言滿心怒火回包廂,拿出手機擺弄了下、與許攸寧吃完飯,便離開了。連夜驅車前往s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