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學會撒謊了!”安寧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戳了戳他的腦門,“看你手被磨成什麼樣了,這麼多淤傷,摔了不止一次吧?”
小安律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地看着她。
其實情況也沒有安寧想象的那麼嚴重。
小安律學騎馬的地方是馬術俱樂部,跑馬場附近都是柔軟的草坪,因爲他年紀太小,馬術老師也不敢胡來,特意找了一匹性情溫和的小母馬,讓小安律戴了護具才坐上去。
一開始還很順利。
小安律也是第一次學騎馬,感覺特別新奇,加上母馬脾氣溫和,馱着他慢吞吞沿着跑馬場散步,小安律不知不覺就放鬆了神經,想加快點速度,誰知馬鞭一抽,母馬一跑起來,頓時就把他從馬背上掀了下去。
幸好身上戴着防護具,小安律被掀得摔到了草坪上,弄出了不少淤傷,卻沒什麼大礙。
他也是個倔強的性格,摔了一次也不覺得疼,反而激起了好勝心,非要騎馬跑起來不可。
於是一次又一次的嘗試,一次又一次的落馬。
摔得滿身青青紫紫,手也被繮繩磨破了皮,可憐的馬術師被他嚇得心驚膽戰,死活不肯讓他繼續騎馬,除非養好了傷,或者由父母陪着才行。
否則這個小少爺根本就不聽人勸啊……
小安律對此非常遺憾,一身狼狽地回到別墅,那個時候安寧已經在醫院做手術前的準備,穆炎爵得知後只是挑了挑眉,並沒有說什麼,反倒是穆老爺子心疼了,拉着小安律好一頓教育,又勒令他必須養好傷才能騎馬,以後騎馬一次不準超過半個小時。
小安律偷偷撇了撇嘴角,心裡難得有些沮喪。
他倒不是覺得摔跤很好玩,只是喜歡那種騎在馬上飛馳的感覺,可惜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和馬術技巧,這種感覺暫時只能出現在想象中。
安寧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叫來護士重新給他上藥,非要小安律脫掉衣服被她看看,確定只是一些表面淤傷,沒有傷到骨頭才放心。
小孩子的骨骼本來就脆,身子都還沒有發育完整,這麼摔來摔去,他自己不覺得疼,大人卻是看得膽戰心驚,生怕摔出問題來。
還好沒什麼大礙。
饒是如此,安寧心裡依舊有點怒氣難消,她一向不對孩子發脾氣,這股怒氣就憋在心裡,等到穆炎爵從公司開會回來,一走進病房,就看見她眯着眼睛坐在病牀上,一臉不善地盯着他。
穆炎爵挑了挑眉,脫下西裝,順手丟在沙發上,一邊解開領帶一邊走到病牀邊,微微凌亂的黑髮垂落到眼睛上,挑眉看着她。
“在生什麼氣?”
“你說呢?”安寧瞪着他,有些惱火地問,“你怎麼給小律安排那麼多課程?還讓他學騎馬,我今天都看到他身上摔出的傷了!”
原來是這件事。
穆炎爵不以爲然地道:“男孩子摔摔打打有什麼要緊,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小律又沒什麼事,一點淤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