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少景勾脣輕笑,微微透着諷刺。
“你是怎麼拿到這些資料的?”他饒有興致地問。
按照他的安排,這些資料應該是落到了顧婉儀手裡,怎麼會出現穆炎爵手上?
哦,對了。
這兩人還是未婚夫妻,訂過婚的,他能拿到顧婉儀手裡的資料,其實也不奇怪。
容少景的笑容越發諷刺了。
“這些東西,是你弄出來的?”
穆炎爵根本不理會他的問題,第二遍問,臉上冰洌暈染,聲音冷沉。
他明知道資料是假的,來找容少景,也不是爲了興師問罪。
只是這其中緣由,他卻是不必和容少景解釋,因爲在他眼裡,他還沒有插手的資格。
容少景見他身上煞氣隱露,顯然是對這個問題極爲重視,不冷不熱的譏嘲一聲:“是如何,不是又如何?穆總大半夜來找我,就爲了這麼一個可笑的問題嗎?”
他隨手一揮,大片文件便紛紛揚揚地灑在地上,白紙黑字,分外刺眼。
“你來找我,安寧知道嗎?”
他眯着眼睛,笑意輕柔卻寒冽,一字一字如透着刀光般刺人:“我猜,她肯定是不知道的,你都沒有問過她,對嗎?明知道資料都是假的,還來質問我,你對她,莫非連這一點信任都沒有?”
他卻是誤以爲穆炎爵信了資料上的假話,來向他興師問罪了。
“我和她的事情,輪不到你插嘴!”
穆炎爵擡起下顎來,冰意凜冽的視線落在容少景嘲弄的神情,不屑和他解釋,嘴角冷冷一牽。
他是否信任安寧,和這個男人有什麼關係。
輪得到他說話嗎?
兩個男人目光相對,猶如無數利刃在半空中碰撞相刺。
勢如水火。
穆炎爵徐徐闊步逼近,眸光冰冷如刀,聲音寒戾:“我再問你一次,這些東西,是不是你弄出來的?”
容少景迎視他的目光,絲毫不懼他的威脅。
嘲弄地嗤笑:“是,又如何?”
資料就是他僞造出來的,又如何呢?
爲這幾張虛假的紙,穆炎爵,還敢殺了他不成?
容少景着實沒什麼害怕的,承認不承認,對他來說也無關緊要,別說一個穆炎爵,就算安寧知道,他也有無數的理由來說服她。
因爲,她是那麼的相信他,從未懷疑過他的用心。
而這份信任,是他用了整整五年的時間與耐心,一點一點換來的!
穆炎爵,憑什麼和他比?
明明,他纔是最愛安寧的那個人……
卻因爲七年前的一次陰謀,因爲顧家人的私心,讓安寧和穆炎爵之間有了斬不斷的因果。
甚至,還有了一個孩子。
而這個孩子,在時隔七年之後,又將兩人牽扯到一起,怎麼樣都分不清。
一想到這。
容少景素來溫柔沉斂的眼底,浮起一絲濃得化不開的陰霾。
自從有了對安寧的心思,他便對小安律很好,盡力的照顧他,寵着他,但其實內心深處,要說他真的有多喜歡小安律,卻也是不可能的。
畢竟不是自己的兒子,能有多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