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只是一個開始。
不久之前發生的那起黎煙剽竊案,也慢慢傳出來了不同的聲音。
據說,環球公司內部的人找到了證據,是同公司的一名老牌設計師,看不慣黎煙年紀輕輕,入行時間又斷,迅速新人上位,這個老牌設計師以爲遲早有一天,黎煙會危急到她的地位,所以她就抓住這次機會,炮製了這一次的剽竊案。
黎煙真心是無辜被人陷害的一個,而海聽靈也跟着受騙上當了。
於是,隨着時間的推移,還有各種事情被掩蓋的背後的明朗化,開始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懷疑和思考,黎煙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當然,還是架不住,有那麼一羣人,固執的認定,黎煙就是這麼一個陰險狠毒、狡猾狠辣的女人。真實的她,就是壞事做盡。而現在,她不過是用盡各種手段給自己洗白罷了。
黎煙從電視裡,從網絡上,從路人口中,也察覺到了這種轉變。
她不能讓全世界的人都認爲她是一個多麼好的人,但是這種悄然的轉變,還是讓她覺得輕鬆了不少。
畢竟,沒有哪一個人,會想讓別人總是帶着有色眼睛來看自己的。縱使她的心裡再怎麼強大,這種帶有色眼睛看自己的人少了,她還是很高興的。
還有一件不是那麼高興的事,就是自從事情發生以來,葉氏集團的股價仍舊在持續下跌當中。
就算有時候股價會難得的震盪上升一點,但是用不了多久,就會跌得更慘。
黎煙知道,股價會上升,肯定是葉氏集團內部的資金操作。只是,葉氏集團再怎麼厲害,還是比不上幕後那個一直再致力於收購葉氏集團的人更加厲害。
葉氏集團就好像是走在了湍急的河流當中,雖然會有人想要伸手將它挽回拉一點,但是架不住河水的衝勁太大,它費盡全力,也根本抵擋不住。
大勢所趨,說的就是葉氏集團這種。
葉氏集團比起當日的黎氏集團還是要強上不少,但是照這種情況繼續下去,黎煙已經可以想象,也不過就是將時間拖得更久一些的差別,最終,都無法改變葉氏集團會走上黎氏集團的老路。
黎煙不是那麼想要看到這種情況的發生,畢竟對葉氏集團的那麼多人來說,都不是好事。但是,如果真的事權烈在幕後操縱,他既然已經開始了,黎煙自認爲沒有這個能力說服得了他,那就讓他繼續下去吧。
葉慕白和葉家的其他人還是一個電話接着一個電話打過來,黎煙接過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接過。
葉慕白還曾經試圖守在黎煙的家門口,想要又一次闖進來。不過黎煙自己小心了不少,沒有輕易讓他得逞。
而且,小區的保安好像也意識到了這段時間實在是太不太平了,高度加強了安保工作。
這樣一來,陌生人等更是想要進來,都變得難上加難了。
葉慕白更加不敢硬來,不用別人提醒他也知道,要是被權烈知道了他還敢來找黎煙的麻煩,只怕求情不成,反而會加快了葉氏集團的倒閉。
所以,外面風波不斷,黎煙只要不去刻意注意,反倒覺得自己的生活平靜了不少。
她每天依舊是按部就班的上班、下班,不過上班的時候,關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工作和學習之餘,她也還是會抽出時間來看各種相關新聞的。
夜深人靜之時,權烈自己都算不清忙活了多少個白天與黑夜,也不知道到底在公司和外面待了多久,這天,他終於回到了家中。
回來的時候,偌大的房子裡早已經是漆黑一片。
房子裡面住的權家的一家人,還有那麼多的傭人,或許是因爲實在是太晚了,一點聲音都沒有。
權烈同樣是悄無聲息地走了進去,只想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去,好好休息一下。這段時間,縱使是對於他這個工作狂人來說,也實在是太累了。
身體,和心,都一樣累。
助理跟他說,有一個叫做黎煙的女人給他的手機打過兩次電話,還留言說讓他有空的時候回個電話。權烈不置可否,在事情沒有完全辦妥之前,他還不想聯繫她。
而且,他覺得,他們之間,需要更多的時間,來好好冷靜一下,也好好想清楚一下。
林西也跟他說,這一段時間一直有派人暗中跟蹤和保護黎煙,看到她每天都是非常準時的上班下班,下班後就回到家中,除了晚飯過後會出現在小區附近的廣場運動一下,基本上就不出門了。
葉家的人有出現在附近,還有其他的閒雜人等也會找到這裡來,不過都被小區加強的保安人員給阻擋在了外面,並沒有讓這些人騷擾甚至是傷害到黎煙。
反正就是說,自從黎昕被捕以後,除了第一天黎煙坐着計程車回了一趟黎家,又去了一趟葉家,最後去了一趟葉家的公司,其他的時間,她都表現地相當正常,看不出有任何的異常。
權烈聽着林西的彙報,臉上不動聲色,心裡卻在想着,她一開始還會打兩個電話過來,之後更是連電話都沒有一個。她看上去又是那麼的正常,那麼在她的心裡,自己到底處於什麼位置,到底重不重要?
權烈是一個極度自信甚至是到了自負的人,估計他從小到大就認爲沒有自己辦不成的事,也沒有自己得不到的東西或者人。
也就只有在黎煙這裡,他越來越有一種無力感,覺得有的時候黎煙離得自己很近,可是有的時候她又離得自己很遠,忽遠忽近,遊移不定,始終都沒有被自己所掌握。
他也需要想一想,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
來到了客廳,正準備上樓去,客廳裡的燈忽然亮了。
一時之間,權烈都覺得有點不大適應,眨了眨眼睛,就看到自己的父親權威正站在樓梯口,等着自己。
“爸,這麼晚了,你還沒休息。”知道權威不會無緣無故得站在這裡等着自己,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不過權烈很是隨意地說着,就好像是大白天裡看到熟人,然後寒暄地說了一句“吃過飯了嗎”這麼輕鬆而又隨意。
“我在等你。”
“這麼晚了,快休息吧,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權烈依舊是很隨意得說着,就好像只是一句非常客套的廢話,因爲他知道,權威並不會因爲他的這句話,而真的就回房去睡覺,再等到明天早上出來找自己的。
“跟我過來。”果然權威根本就沒理他這個茬,直接就下令一般說道,而且也不等權烈的迴應,就走在了前頭。
權烈始終都表現得很坦然,跟在權威的身後,進去了專屬於權威的書房,還親自動手關上了書房的門。
不過裡面的人不會知道,書房的門一關,房子裡的另一扇門就悄悄打開,裡面探出來了權志成和季妍夫妻二人的半個身子,都是一副憂心忡忡地看着這邊。
“說說,你這段時間,都幹了些什麼!”權威異常嚴肅的看着權烈,頗有一種古代的衙門裡官老爺坐在高堂上審問犯人的氣勢。
這父子二人,不管是身形,還是長相,甚至是那種天生的自信到了自負的神態,都非常的相似。
不過,權烈慣常的神情就是冰冷,而權威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樣,更多的是不怒自威。所以,當他真的怒了的時候,臉上的神情,看上去就更加嚇人了。
一般的人,絕對不敢多看這樣的權威一眼,搞不好就會渾身發抖,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不過那只是對於一般的人來說,權烈可不是一般的人,所以哪怕是在面對權威這樣的眼神的時候,權烈依舊錶現得非常坦然。
就好像,今天晚上,不過是權威睡不着,又閒着沒事,剛好看到自己回來了,就來找自己聊聊天罷了。
“您都知道了,就不用我多說了。”權烈這樣回答,似乎並不屑於將對方已經知道的事,又給重複一遍。
“你不說,我來說。”權威還是覺得,很有說一說的必要的。
“你找私家偵探,去查黎煙四年前的那樁案子,找到了人之後,你又花重金要這個人自己主動去投案自首,指證黎昕。你動用自己手中的關係,要求警方一定要上門去抓人,還找來大量媒體,就是要把這件事鬧大,有多大就鬧多大!”
看來,權威果然清楚得很。
不過,這也是權烈意料之中的事,所以他並不覺得有什麼,依舊是很坦然地說道:“這是我的私事。”
“你動用公司裡的大量資金,趁着葉氏集團的股價大跌的時候,大量收購,這也是你的私事?”
“葉氏股價大跌,我趁機吸納,這是正常的商業行爲。”
“你這麼做,有沒有經過公司董事會的同意?現在他們一個個都來找我告狀,你打算怎麼辦?你擅自動用公司的大筆資金,就沒有個說法?”權威步步逼問,看來已經是一肚子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