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溫靳辰滿臉心疼，“別哭了，待會兒瀟筱就帶溫柔來了，看見你在哭，她還以爲是我在欺負你呢！”
元月月點頭，儘量讓自己止住眼淚。
溫靳辰腦袋中的碎片已經取出來了，生活肯定就會一步步好起來的！
元思雅站在一旁，看見元月月和溫靳辰如此恩愛情深的模樣，心裡很不是滋味。
在溫靳辰的眼裡，全部都是元月月，何曾有過別的女人？
“溫良夜和你說什麼、做什麼了嗎？”溫靳辰問，“說給我聽聽。”
“你剛動完手術，好好休息。”元月月疾聲，“其餘的事情，都等你好點兒了再處理。”
“我剛睡醒。”溫靳辰的語調淡淡的，“說說吧，反正我現在也無聊。”
元月月無奈，見溫靳辰這麼固執，只好將當時的場景說出來。
溫靳辰的臉色始終是蒼白中透着虛弱，偶爾還會透露些擔心。
“就只是留住你們，還要你們留到晚上十二點？”溫靳辰問。
元月月點頭。
“今天是他生日。”溫靳辰沉聲，“他叫你去，並不是想留住你，而是要……”
說着，他看向一直坐在旁邊一言不發的元思雅。
元思雅的心“咯噔”一跳，溫靳辰話裡的意思她明白，溫良夜是爲了她，想和她在一起過生日。
呵！
溫良夜那樣的男人，何必表現出一副情深的模樣？
“那又如何？”元思雅提高音量，“難道就因爲他想得到我，我就必須成爲你們的犧牲品，陪着他到十二點嗎？你們怎麼可以這麼自私？”
“元思雅！”厲少衍低冷地吼出聲，“有誰讓你留在那兒了嗎？不都是帶着你回來嗎？沒有人強迫你做什麼，到底是誰自私？”
“難道還怪我嗎？”元思雅有些崩潰，“我爲什麼要成爲犧牲品？”
“我有將你留在那兒嗎？”元月月擰緊眉頭，“元思雅，你能不能冷靜點兒？”
“我不冷靜？”元思雅徹底爆了，“你打電話讓我陪你去見溫良夜，我去了，我還要怎麼樣？”
厲少衍不悅，拽着元思雅的胳膊就將她拉出病房，將安靜還給元月月和溫靳辰。
“鬆開我！”元思雅將厲少衍的手甩開，“我沒你那麼好心，可以犧牲自己！”
“誰也沒有要求你犧牲，相反的，你被溫良夜抓走的那段時間，心心念念要救你的人，就是月兒！”厲少衍揪緊拳頭，“元思雅，你是一個可憐的人，但也不要把自己變得那麼狼狽，那麼招人厭惡！”
元思雅呼吸一窒，她的存在，是招人厭惡嗎？
“讓保鏢送你回去。”厲少衍冷聲安排，“你也累一天了，好好休息。”
元思雅的眼眶裡是盈盈的淚水，哽咽道：“我不回去，我就在這兒。”
“你留在這兒，能做什麼？”厲少衍很不客氣地發問，“辰看見你心情能變好？還是你能幫助月兒做什麼？你什麼都不能做，留在這兒做什麼？”
元思雅張了張嘴，對於厲少衍的質問，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是啊！
她能幹什麼呢？
她分明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知道自己和溫靳辰不可能，爲什麼見了一面溫良夜之後，她就又亂了？
“我害怕……”元思雅哽咽着，“溫良夜的目的開始對準我了，他會怎麼做？我受不了那種被囚禁的日子，好像這個世界上，躲到哪兒都有他！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看着坐在地上哭得泣不成聲的元思雅，厲少衍在心裡嘆息了聲。
其實，元思雅是個很悲慘的女人，她未成年時，被她的父親當成棋子管束着，成年之後，又被溫良夜禁錮、強迫，愛上的男人都不愛她，經歷了那麼多打擊，她也確實絕望了吧。
溫靳辰是唯一給過她溫暖的人，她會想要一直抓住他，其實也情有可原。
“不屬於你的，即便再想抓住也沒用。”厲少衍的聲音很輕很輕，更像是在自言自語，“起來吧，我送你回去。”
元思雅擡眸，望着厲少衍，其實，在他身上，她能感覺到他們彼此的同病相憐。
他也是那麼深愛着元月月啊！
卻偏偏，元月月是他最好朋友的女人。
他和她，都是插足不進去的人。
元思雅的心漸漸平靜下來，起身，將眼淚擦乾，就跟着厲少衍回家。
將元思雅平安送達之後，厲少衍還是擔心，不知道溫靳辰的手術究竟怎麼樣了，也不知道元月月一個人在醫院裡能不能忙過來。
想着，他又一次回到醫院。
此時，秦瀟筱已經將溫柔送到病房了，讓溫靳辰一家三口團聚。
在病房外看着那一家其樂融融的幸福模樣，厲少衍一時間忘記避開。
那種團圓的幸福，也是他所向往的。
目光落在元月月身上，她的一顰一笑都透着慶幸，在溫靳辰身邊，她那麼那麼愉快。
他自認自己給不了她那種愉快，退出不打擾，是他唯一能給的。
可他卻總想爲她做點兒什麼，元思雅是她的心結，如果他能處理好元思雅，也算是爲溫靳辰和元月月鋪平了未來的路吧！
元月月眸光一瞥，看見厲少衍站在門口，猶豫了會兒，她才向門口走來。
厲少衍有些尷尬，他原本是想看一會兒就走的，並沒有打算打擾元月月。
“謝謝你。”元月月開口就是道謝，“姐姐現在，還好吧？”
當時她看見了，厲少衍送元思雅離開。
厲少衍永遠都是默默做事的那個人，卻在不知不覺中，就會幫她很多很多。
她只希望，他能和宋菀佳相親相愛一輩子。
“她心情已經平復了很多。”厲少衍柔聲，“她主要是害怕溫良夜，如果他不在了，她也能好好活着。”
“是啊！”元月月嘆息着，“溫良夜就是姐姐心裡的結。”
“別擔心。”厲少衍擡手，下意識地想拍拍元月月的肩膀，發現自己壓根就沒有那個資格，只能又悻悻地將手放下。
“你也不能再那麼任性。”他只能用說話來緩解自己的尷尬，“以後，千萬不能再單獨去見溫良夜！我知道你成長了，但是，你也依舊不是他的對手！誰也不知道他的性情會突然變成什麼樣子，你知不知道自己今天這樣很危險！”
“爲了柔柔，我顧不上那麼多。”元月月的眸光黯淡下來，“卻沒想到，還是沒有從溫良夜嘴裡套出任何話來。”
“慢慢來。”厲少衍沉聲，“辰沒事吧？醫生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