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雲頭疼,她沒想過跟她爭輸贏啊,那邊蘇錦容已經站了出來,上官琬還有夏侯安兒,趙玉欣已經清容公主,嘩啦啦,會騎馬,覺得自己騎的還不錯的,都站了出來,夏侯安兒給錦雲打氣道,“別怕她,追風不會輸的。”
她不是怕輸,她是身體不適好不好,錦雲瞪着葉連暮,葉連暮先是覺得無辜,隨即反應過來,正要開口,皇后便笑道,“雲漪公主幾次想與你比試,你可是推脫好幾回了,這次就不要拒絕了,雲漪公主難得來大朔一趟,別讓她帶着遺憾回北烈纔是。”
錦雲還能說什麼,只好站了出來,夏侯安兒幾個去換衣服,錦雲又原樣坐了回來,葉連暮望着她,錦雲沒好氣道,“我又沒有騎馬裝。”
葉連暮點點頭,笑道,“不換也好,輸了還能找個理由。”
錦雲真想噴死他,氣呼呼的跺着腳走了,留下葉連暮在那裡揉太陽穴。
錦雲沒有騎馬裝,但不代表沒有別的衣服,走到一旁吩咐谷竹,“把我的男裝拿來。”
谷竹輕搖頭,吶吶聲回道,“馬車裡沒有男裝,奴婢拿去洗了,忘了送回馬車了……。”
錦雲看着谷竹那無辜知錯的表情,錦雲也不好苛責她什麼,她也沒想到雲漪公主突然發難,非得要跟她比試,算了,就穿這身吧,他說的也對,輸了還能怪衣服不合適……
換好衣服後,大家就到比賽處,騎到馬背上,錦雲左邊是雲漪公主,又把是清容郡主,雲漪公主想到錦雲上馬還要人扶,皺眉,“你不會騎馬?”
錦雲扯着嘴角,“騎過兩回。”
雲漪公主的興趣頓時少了一半了。她就想跟錦雲比試比試,不知道爲什麼,就想贏錦雲一回,可是這一回,雲漪公主還沒比試。就有種勝之不武的感覺了。
騎在馬背上。大家都如蓄勢待發的箭一樣,等着銅鑼敲牆,就甩馬鞭。橫衝往前。
錦雲也想看看,追風能不能贏過她們,哪知道銅鑼敲響了,她們都跑遠了,追風還站在那裡,悠哉的甩着尾巴。
看臺上一衆人傻眼了,“她怎麼還不跑?”
有人眼尖,看出來了,“她沒拿馬鞭!”
葉連暮捂着眼睛。連馬鞭都不拿,這也叫賽馬?
錦雲也急了,她不想直接就輸在起跑線上啊!
“追風,你個臭馬,別以爲我給你娶了白霽了,你就有肆無恐了。信不信我不讓白霽進門?”
追風揚起馬蹄,要把錦雲掀下來,幸好錦雲抓緊了繮繩,可這一下子,不知道驚壞了多少人。尤其是葉連暮,眉頭皺着,追風怎麼回事?
錦雲屈服了,輕聲軟語道,“我給你娶白霽,一會兒就把白霽給你領回去,但是現在,你倒是趕緊給我跑啊,輸的太慘了,別說娶白霽了,你我都不要了。”
追風搖了搖尾巴,錦雲繼續勸說,說了好一通,提到喝酒,追風一昂脖子,長長的嘶鳴了一聲,撒開馬蹄,就往前跑,然後一路上就聽到一個叫聲。
“跑慢點啊啊啊啊啊!”
追風一路狂奔。
葉連暮總算看到錦雲是怎麼騎馬的了,真擔心她握不住繮繩被馬甩出去,讓趙章去緊緊的盯着,看着追風追上那些人,然後甩掉那些人,一路狂奔,速度之快,葉連暮都沒見過。
上官琬原本還笑話錦雲輸定了,結果追風一揚蹄,就追上了她們,還把她們甩的遠遠的,一路直奔終點。
三圈過後,追風還在跑,葉連暮趕緊吹口哨,追風這才停下來,馱着錦雲慢慢的走過來。
葉連暮趕緊下去把錦雲抱下來,看着錦雲那張蒼白的臉,葉連暮既是心疼又是無奈,“你還不如不跑呢。”
錦雲拍打葉連暮,“你這什麼狗屁的馬,一喊他大哥請它喝酒就不要命的跑,嚇死我了。”
葉連暮凌亂了,望着追風,“你要喝酒?”
追風一樣馬蹄,長長的嘶鳴了一聲,然後蹭着錦雲,錦雲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差點嚇死我,你還想喝酒?”
追風看着錦雲的眼睛有怒火,趙章趕緊牽着追風下去,錦雲磨牙,“你這是馬嗎?愛美人就算了,還愛酒,你養它這麼久都不知道它喜歡什麼?”
葉連暮瞪着錦雲,“你還敢說,還不是你誘惑它的,追風跟着我好好的,也沒要母馬和酒。”
“有其主必有其馬!”
“……”
錦雲回到位置上坐下,端起茶盞猛灌,那邊皇后看着錦雲,雲漪公主讚道,“追風果然是匹好馬!”
上官琬笑道,“的確是匹難得一見的絕品良駒,只是葉大少奶奶的馬技似乎?”
葉容痕把茶盞擱下,笑望了錦雲這邊一眼,問道,“你這馬技,說你贏也難服衆,但追風的確贏了,要不朕賞它點飼料以作獎勵?”
錦雲差點吐血,沒她追風會跑嗎?她也知道這一局不會算她贏的,錦雲站起身道,“那我代追風謝皇上賞賜了。”
葉容痕瞧錦雲那憋屈的樣子,眸底全是笑意,一揮手,那邊鑼鼓再次敲響,武舉正式開始了。
武舉比試跟文試不同,武舉考的是馬射、步射、平射、馬槍、負重摔跤等,一關一關的來,不過考武舉的人比科舉應試的人少了一半,畢竟文人只有科舉一條路,但是會武藝的不同,隨時可以投軍,建立軍功,步步高昇。
武舉分兩場,外場和內場,外場考弓馬技勇,內場考試策論武經,畢竟選的是武狀元,並非只是武力就能斷定一切,武狀元要的是將帥之才。
騎射九矢中三,步射九矢中五,達到要求的纔算合格,一步步淘汰。
錦雲坐在那裡看的是津津有味,看到蘇猛九支箭連中靶心,忍不住推攘了葉連暮一下,“是你厲害還是我哥厲害?”
葉連暮嘴角微微一弧,“爲夫能讓靶上只有一支箭。”
錦雲翻了下白眼,“能讓靶上只有一支箭很多人都能做到,我要是運氣好也能……你說的是用箭把前一支箭給射掉的那種?”
葉連暮正要點頭,錦雲又來了一句,“不是吹牛?”
葉連暮臉頓時黑了下來,錦雲沒看見,兀自嘟嚷,“他又考文試還考武試,要是兩個狀元都是他……。”
葉連暮看錦雲想的出神,忍不住打斷他,“你二哥比你爹差遠了。”
錦雲驀然盯着他,“什麼意思,怎麼聽着好像我爹是文武狀元似地?”
桓禮和桓宣兩個都盯着錦雲,眉頭輕皺,這女人不是蘇二姑娘嗎?怎麼連這事都不知道?
葉連暮納悶的看着錦雲,“你不知道岳父大人是文武狀元出身?”
錦雲先是一怔,然後撓着額頭,眼睛亂瞟,“我爹他也會武功?真沒看出來……。”
葉連暮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要是右相不會武功,憑他指責那些將軍,心氣高的,早把他打趴下了,還輪到他活到現在?這女人不該她知道的,她都知道,該她知道的,卻偏偏不知道,難道這些事都沒人告訴她嗎?
錦雲扯着嘴角,哭笑不得,這可不怪她,她是真不知道,她以爲右相是個純純粹粹的文官,沒想到還是個武狀元,難怪他手底下有大朔朝三分之一的兵權,太后一黨爭了這麼久,都沒能把右相的牆角給挖了,原本癥結在這裡,“沒想到我爹還是武狀元出身,難怪能震懾那些將軍了,你和皇上想要從我爹手裡奪兵權,只怕很難。”
桓宣眼睛從比試臺挪到錦雲身上,眸底微閃,這女人還真不同,明知道連暮兄和皇上想要絆倒右相,她還能把話說的這般雲淡風輕,好似與她無關一般,若是右相倒臺了,她會如何?
葉連暮望了錦雲一眼,看着遠方,豈止是難,查過才知道,那些將軍受過右相多大的恩惠,想要他們叛變右相比殺了他們還要難,也難怪這些年,太后和李大將軍想挖牆腳都沒能成功。
繼續觀看比試,很快,錦雲就見到程立和柳毅上場了,果然很厲害,幾百斤的石墩,單手就舉了起來,就連葉容痕都大喝一聲好。
兩個時辰後,蘇猛外場比試第一,再加他右相府出身,虎父無犬子,基本武狀元確定是他了。
蘇尚書朝葉容痕恭喜道,“祝賀皇上覓得良將。”
來觀看的大臣都淡笑不語,皇上不滿右相,想除掉他,滿朝皆知,如今右相的兒子又奪得武魁,再加上右相還有個文采出衆的大兒子,若是一舉摘下文武狀元頭銜,風頭可見一斑,皇上會高興纔怪。
葉容痕的臉色有些僵硬,雖然早就知道,蘇猛武藝高超,奪得魁元也算是意料之中,可惜,若他不是右相的兒子,他定會重用他!
葉容痕把手裡的茶盞擱下,眼睛掃到葉連暮身上,笑道,“葉愛卿武藝不錯,不知和今科武舉第一比起來,誰更勝一籌?”
蘇猛站在下面,眉頭微挑了一下,心道自己得個第二不就好了,偏偏爹要他獲得第一,皇上怎麼可能會高興,現在好了,皇上主動要殺他風頭了,不過對手如果是他的話,蘇猛咧嘴一笑,對錦雲道,“二妹妹,你可給二妹夫準備內傷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