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楊一凡將四屬性礦石投進熔煉爐之後,一團團光芒猛的從爐中爆出,接着就見到那爐子的火焰一名一滅,搖搖欲墜。
楊一凡罵了一句,道:“就知道沒這麼容易。”說着,他刷的一聲掏出離火古刃,一道火屬性鬥氣猛的灌注其上,然後鬥氣火焰刷的將四種礦石包裹住了。
然而四種礦石的爭鬥似乎是不死不休,四種顏色的光芒相互糾纏,誰都不服誰,於是煉爐中來了霹靂乓啷的聲響,而這時終於見到千轉烏金的好處了,只見那千轉烏金的溶液此刻就這般靜靜的躺在那裡,四屬性礦石雖然相互之間爭鬥的很激烈,但是竟然沒有一種礦石對那千轉烏金產生排斥。
楊一凡看的暗暗點頭,終於明白百鍊是何等先見之明,或許如此激烈的爭鬥中,只有千轉烏金這種極具柔韌性和包容性的金屬才能在煉爐中存活吧。
四種屬性的礦石依然爭鬥不已,更爲令楊一凡惱怒的是,雖然他一直用鬥氣火焰炙烤着四塊礦石,可是這鬥氣火焰根本就沒用,反而全被火焰石給吸收利用了,此刻只見它有了楊一凡的火屬性鬥氣相助,氣勢頓時雄壯起來,眼見有吞併其他三種屬性礦石之意。
然而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眼見火焰石的氣勢猛了起來,其他三種屬性的礦石頓時聯合起來,“刷”的一下,輕鬆的便將火焰石的氣焰給壓了下去。
楊一凡看的心煩不已,忽然想起百鍊臨死前的最後一個字是“血”,難道他已預料到這種情況,於是楊一凡毫不猶豫的朝着自己的手腕割了下去,一道血流頓時朝着煉爐中流去。
瞬間血紅色變不了煉爐底部,四種屬性的礦石均是染上了妖異的血紅色。果然,當楊一凡滴入血液之後,四屬性礦石的鬥爭立刻小了起來,但是卻絕沒有罷手之意。
楊一凡皺了皺眉頭,不明白是哪裡出現了問題,照這樣發展下去,四屬性礦石肯定不能融合。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鑄兵洞內的楊一凡依然忙碌不已。
此時鑄兵洞外,一個面若寒霜的絕麗女子正靜靜的站在不遠處,冷冷的看着洞口。聽到鑄兵洞的那霹靂啪啦聲,女子的眉頭輕輕皺了皺,她幾次想往那山洞中邁過去,然後最終都放棄了。最後,這女子深深嘆息了一口氣,然後如同一朵白雲般飄然離去。
此女正是寒衣,自從山谷春1藥那件事發生後,寒衣的心就一直沒有安穩過。她希望知道是誰下的藥,但同時她又不想知道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她想去找楊一凡問個明白,但同時她又非常害怕單獨面對楊一凡。
這種極其微妙的心裡,讓寒衣的心正日漸惴惴而跳,甚至她都不敢面對雲夢的雙眼。
今日再一次來到鑄兵洞口,寒衣依然沒有勇氣進入,或許,讓這件事情就這麼沉默下去,纔是最好的結果吧。
就在寒衣走後不久,一棵樹後轉出來一個白色的男人身影,正是嶽羣,他看着寒衣離去的身影,不禁使勁握了握拳頭。這兩個多月來,同樣受到折磨的還有嶽羣。他爲自己所犯下的錯誤擔心,生怕寒衣知道那事是自己所爲。但同時,他又對寒衣那絕麗的容貌憤恨不已,每次看到寒衣,嶽羣就會想象如果那一天成功,這個女子在自己身下呻吟嬌轉的情形。
“大師兄你也在擔心寒衣師叔嗎?”一個聲音忽然在嶽羣身後響起。
嶽羣驚得一跳,隨即向後看去,見是一臉哀愁的雲夢,便放下心來,問道:“師妹爲何這樣問?”
沒有心機的雲夢淡淡嘆了口氣,說道:“大師兄你肯定也發現寒衣師叔的異常了,哎,可憐的寒衣師叔。”
嶽羣心中一跳,問道:“怪不得我最忌覺得寒衣師叔怪怪的。小師妹,你是不是知道寒衣師叔的一些事情,說來給我聽聽。”
雲夢慌忙擺手,說道:“很多事情不好說的,那一日若不是楊一凡,寒衣師叔只怕要,只怕要死了。”
聽到這一番話,嶽羣一時間只覺氣血上涌,怪不得那一日見不到寒衣,原來是被楊一凡那小子給抱去了,我辛辛苦苦布的局,沒想到卻被那個無恥的混蛋給撿了便宜。
想着想着,嶽羣的眼睛都紅了,他雙眼直盯着鑄兵洞,真想現在就衝過去,把洞中的那個混蛋給撕成兩半。
雲夢嘆了口氣,道:“楊一凡肯定知道些什麼,只是他不說罷了。”
嶽羣的心如電轉,他本就是一個非常聰明之人,只憑着雲夢的幾句話,他很快就想明白了這些事情的前因後果。原來在自己下毒之前,楊一凡肯定已經知道了消息,所以他纔會碰巧趕上,搶了自己的女人。
嶽羣的雙拳越握越緊,指甲已陷入到拳肉之中,心中卻在不停思考:爲什麼楊一凡會知道消息?哦,對,肯定是麗姬那該死的賤人。楊一凡之所以不敢說出我是兇手,只怕也是擔心我報復麗姬吧。
當這一切豁然貫通之時,嶽羣再也忍受不住心頭的憤怒和嫉恨,他身形一閃,已向着蓬萊鎮上跑去,心中罵道:“這個賤人,若不找幾十個男人強健你,我他媽就不是你一個父親的弟弟。”
雲夢奇怪的看了看嶽羣,口中不禁嘀咕道:“整個蓬萊宗奇怪的人真是越來越多了。”說着,她向鑄兵洞走去。
此刻楊一凡還在煉爐前爭戰不休着,滴過血之後,四屬性的礦石雖然仍是相互排斥,但是那種相互排斥的力度小了很多。只是,四種礦石完全沒有被煉化的痕跡。
“你幹嘛呢?”雲夢輕輕走到楊一凡身旁,問道。
楊一凡的額頭全是汗水,他可是整整一夜未睡啊。
“來點風,涼快涼快。”楊一凡頭也不回的說道,他完全忘記隱藏自己的全系鬥者的身份。
雲夢小手一揮,招來一陣徐風,然後看着楊一凡那提刀的右手,小嘴不禁張成了“O”型,“楊一凡,你,你怎麼能夠使用這把火刀的?你不是水洗鬥者嗎?”
楊一凡“啊”了一聲,然後淡然說道:“我是名多屬性鬥者,啥都能用。”說着,一招手,一股風鼓勁煉爐,將火焰吹的一跳一跳的。
就在這時,楊一凡忽然發現風魄青翡亮了幾亮,原來它能夠吸收風屬性鬥氣的能量。
看到這,楊一凡的心頭忽然一動,“或許,催化這四種屬性極品礦石融合的不是血,而是全屬性鬥氣吧。”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楊一凡便覺得眼前一亮,對,一定是這樣的,百鍊臨死之前之所以說血,那是因爲加入血液也只是他的推測,事實證明,血液並不能充分使這四屬性礦石融合,而全系鬥氣或許可以。
想到這,楊一凡猛然把離火古刃一扔,然後雙手猛的朝煉爐上方一按,身體內的混合屬性鬥氣就這般不加轉化,直接從他的雙手之上發了出來。
那混合鬥氣剛一接觸四屬性礦石,四塊極品石頭便突然爆發出耀目的光輝,紅、黃、青、柔四種顏色,一下子映亮了整間鑄兵洞,刺得雲夢的眼睛都睜不開。
接着,那四屬性極品礦石的顏色開始慢慢轉變,融合,火焰石的紅色開始變淺,近乎無色的水魄寒晶顏色開始加深。黃色的土魄玄晶開始蒙上青色,而青色的風魄青翡開始變黃……
雲夢就這般呆呆的看着奪目的顏色慢慢轉變,而楊一凡則傾盡全身的鬥氣保持輸出。
這種顏色的轉變大約持續了一個時辰,就在楊一凡感覺自己全身的鬥氣都已被抽空時,四種顏色的光芒終於融合成了一種顏色,暗金色。當顏色完美融合之後,楊一凡向爐中一看,只見爐底再也沒有四種礦石,有的只是一灘融合之後的煉液,四屬性極品礦石終於完美融合到了一起,同時千轉烏金則擔負起了這個溶劑。
楊一凡頭上的汗水簌簌直落,不僅是累的,更是因爲虛脫的緣故。他從來沒有試過如此瘋狂的輸出鬥氣,全力輸出混合鬥氣,不間斷的持續一個時辰。楊一凡相信,就今天這個輸出量,足有釋放兩千個火球,五千個風刃術了。
一旁的雲夢看到楊一凡如此辛苦,掏出一方手帕,輕輕給楊一凡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
楊一凡轉頭朝雲夢傻笑了一下,雲夢用手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嗔道:“傻樣!很得意嗎?我只是出於對師弟的關心而已。”
楊一凡注意到雲夢擡起的手臂上,赫然掛着一個青幽幽的鐲子,正是昨日自己送她的那一個,心底不禁樂開了花。他趁着這股熱情,一舉將爐中的溶液倒進了一把長劍的模具中。
一股水蒸氣“譁”的升騰而起,很快模具中的煉液開始慢慢凝固,接着一把暗金色的長劍現出了它的身形。
雲夢朝着那把長劍看了看,然後不屑的說道:“你費了如此九牛二虎之力,原來就是爲了煉製這把醜陋的長劍?”
楊一凡點點頭,有些忐忑不安的拿起那暗褐色長劍,之所以忐忑不安,是因爲他生怕百鍊的理論是錯誤的。按照百鍊的返璞歸真理論,經過四屬性礦石融合後的武器,應該同時具備風、火、水、土四種屬性。但同時,武器也有可能向着相反的方向發展,那就是四屬性融合後,武器將變成一把普通之極的物質,由於四種元素間的中和作用,它將不具備任何的屬性,也就是不能釋放任何屬性的鬥技。
楊一凡忽然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語道:“如果失敗了,那這一筆買賣可真是虧大發了。”
下一刻,楊一凡的手握住了那暗褐色的長劍,一瞬間,一股震驚的表情寫滿了楊一凡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