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衝突
“你們的國王不會砍我的腦袋。”
曼斯·雷德聳聳肩，臉上沒有絲毫畏懼，“因爲我在他的宴會上吃了麪包和鹽巴，我受賓客權利保護。而且，我對他身下的那把鐵椅子沒有興趣，他幹嘛要冒着觸怒諸神的風險，殺死一個對自己沒有威脅的人。”
“但您曾是一位立誓守護絕境長城的守夜人吧？”山姆威爾喝了口酒，似笑非笑，“如果我沒有記錯，守夜人一旦叛逃，就是砍頭的死罪。我相信艾德·史塔克公爵應該很樂意親手對你行刑。”
“沒想到你居然對我這麼瞭解。”曼斯的臉上依然沒有畏懼，“不過，伱也用不着嚇唬我，我從你的眼中沒有看到惡意。正如我這次前來，同樣沒有惡意。”
山姆威爾見嚇不住對方，也不再糾纏，轉而問道：“那麼曼斯陛下，您來這裡幹什麼？不會真的想嚐嚐一位多恩妻子的滋味吧？”
曼斯哈哈大笑：“不用叫我陛下，你又不是我的子民。至於我來此的目的，其實只是想見一見長城南邊的國王，看看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現在你看到了。”山姆威爾饒有興致地問道，“覺得勞勃陛下是個怎樣的人？”
“一把生鏽的劍。”曼斯·雷德脫口道，“或許曾鋒芒無匹，但現在，已經鈍了。”
曼斯細小的眼睛望着遠處熱鬧的露天宴會，似乎能看清主位上那個開懷暢飲的國王：
“他就是一個典型的夏天的騎士，生活在溫暖溼潤的舒適氣候裡，很難保持堅韌和鋒利。可是……”
山姆威爾適時開口，幫他補充道：“凜冬將至？”
忽然間，她聽到一聲鷹鳴。
看來那個艾莉亞還真是夠野的，居然敢一個人大晚上得跑得沒影了。
“她總不會無緣無故放狼咬你吧？”
不會吧。
“她放狼咬我！”喬佛裡尖聲吼道。
山姆威爾將一切看在眼裡，心中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
“還沒有，艾德公爵都急壞了。”曼斯搖搖頭，“我聽他們說，國王已經派人前往農人堡，讓戴瑞伯爵帶人來協助搜索。”
“早上好，凱撒大人。”曼斯也笑呵呵地回禮，像是真的將自己當成了一位吟遊詩人。
去吃早餐的時候，在路上發現那位塞外之王，曼斯·雷德竟然還在。
山姆威爾稍稍鬆了口氣，雖然明知長夏還沒有結束，異鬼不會出現，但他總擔心萬一自己的蝴蝶翅膀引起了什麼莫名的變化。
說完，就離開了宴會。
“你要跟一個小女孩兒比鬥？”藍禮公爵的嘲諷幾乎不加掩飾。
第二天一早，山姆威爾起牀後，簡單洗漱了一番。
“是的！”喬佛裡王子麪目有些猙獰，“她故意的！她就是要弄斷我的手！”
這時，艾莉亞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莫非這兩家真是八字不合？
不過，以艾莉亞·史塔克和喬佛裡王子的脾氣，發生衝突倒真不是奇怪的事情。
“是，陛下。”艾德公爵暗自嘆息一聲，俯身一禮，隨後大步離開。
艾莉亞心中莫名一慌，撒腿就跑。
“她必須受到懲罰！必須受到懲罰！”王后瑟曦尖銳的聲音迴盪在空氣中。
它好漂亮啊。
“陛下，艾莉亞小姐不見了，公爵大人已經安排人去搜尋了，他讓我來向您表示歉意。”
“勞勃！”王后瑟曦咬牙切齒道，“那個女孩兒把你兒子弄成這樣！她必須受到懲罰！”
所以，艾莉亞趕走了娜梅莉亞。
可等了一會兒後，卻只見艾德公爵的侍從匆匆跑來，彙報道：
“我是爲了母親的榮耀！”喬佛裡王子暴躁地嚷道，“她侮辱我的母親！所以，我纔想給她一點教訓。”
沒想到獅子與狼還是發生了衝突，緣由倒是稍微變了變，這次沒有屠夫的學徒了，而是爲了“王后的榮耀”。
她知道自己闖禍了。
“那麼，曼斯閣下，您究竟因何憂慮？甚至爲此不惜冒險來到長城以南。”
“發生了什麼？”王后瑟曦指着兒子，“你看看她把喬佛里弄成什麼樣子了？艾德·史塔克，你必須將她交出來！”
山姆威爾搖頭道：“不，我是河灣人，正如您所言，我也是一位夏天的騎士。”
“然後你就被她教訓了一頓。好侄兒，可真有你的……”
“史塔克家的那位小姑娘後來找到了嗎？”
“我……我剛纔看到她一個人在那兒練劍，所以就提出比鬥……”
“閉嘴！”國王勞勃衝自己弟弟吼了一嗓子，然後轉過來看向兒子，“你跟她提出比鬥，然後她就放狼咬了你？”
山姆威爾點點頭，知道農人堡是這附近距離最近的城堡了，戴瑞家族的人對這一帶也更熟悉。
跟曼斯·雷德揮手告別，山姆威爾繼續走向用餐的營帳。
放狼咬傷了喬佛裡王子，這可不是小事。
然後，她就聽到了奔馬的聲音。
其實他也知道，不光是那些古老的種族，甚至異鬼也將隨着長夏結束，而出現在永冬之地。
曼斯語氣中彷彿帶着撲面而來的極寒風雪，讓山姆威爾不禁佇立良久，陷入沉思。
凱撒閣下，凜冬將至。”
國王之手，艾德公爵勸說道：“陛下，還是先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山姆威爾試探着：“比如，異鬼？”
“閉嘴，女人！”勞勃不耐煩地吼道。
出了這種事情，衆人也都無心娛樂，宴會的氣氛蕩然無存，所有人都在靜靜等候着艾莉亞的到來。
隨後，他站起身來，宣佈道：“今天就到此爲止，等艾德找到女兒，我們再來討論這件事。”
山姆威爾暫時丟下這位塞外之王，走回主會場。
曼斯再次哈哈大笑：“異鬼的故事已經傳了幾千年了，但誰也沒有見過。我們也沒有。”
途中，山姆威爾忽然覺得，這或許是一個跟新任國王之手，艾德公爵接觸的好機會，剛好他也想看看，這位權遊中著名的老實人到底能不能成爲自己接下來的謀劃的助力。
聽到山姆威爾說他憂慮，曼斯倒是沒有否認，他沉默片刻，斟酌着道：
“雖然沒有見到異鬼，但我們見到巨人，見到了長毛象，見到了森林之子……這些原本應該消失在時間長河中的古老種族，再次出現在永冬之地。這不是什麼好兆頭。
就在山姆威爾打算跟曼斯·雷德這位塞外之王多打探一些長城以北的情況時，卻發現宴會主會場突然爆發了一陣騷亂。
於是用完早餐後，山姆威爾便也主動申請，加入了搜尋的隊伍。
“你覺得我們會發現什麼？”曼斯反問。
雖說幾位“主角”已經隱隱顯露出救世的能力，但山姆威爾可不想將自己的命運寄託在別人身上。
王后瑟曦頓時開始冷嘲熱諷：“不見了？不會是艾德·史塔克將自己女兒藏起來了吧？他們狼家……”
山姆威爾臉色也嚴肅起來：“曼斯閣下，莫非你們已經發現了什麼？”
艾莉亞想着。
它們將給這片大陸帶來極爲可怕的災難。
曼斯上下打量着山姆威爾，眼中滿是探究之意：
“很少有夏天的騎士能明白凜冬的嚴酷和危險。”
他們會殺了小狼娜梅莉亞的。
下一刻，林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是有人追過來了。
……
“好了。”國王勞勃也有些無奈，“艾德，將你女兒叫來，我要問問她情況。”
擡頭望去，就見一隻尾翼純白的獵鷹正在她的頭頂盤旋。
哭完之後，她還是不敢回去，就這麼漫無目的地在林間遊蕩，像只被拋棄的小獸。
“夏天的騎士，呵！”曼斯冷冷一笑，似乎對這種衝突很不屑，重新埋頭撕咬起手中的烤肉。
山姆威爾心想，不會喬佛裡和艾莉亞又如原著中那樣發生衝突了吧？
藍禮公爵笑着看向自己的侄子，問道：“喬佛裡，你怎麼會被一個女孩兒弄成這樣？”
山姆威爾此時也看到了喬佛裡王子，發現他的右手鮮血淋漓，臉上滿是淚痕，一副悽悽慘慘的模樣，縮在母親的身後。
一開始，小狼不願離開主人，直到她打它、罵它、拿石子砸它，娜梅莉亞才傷心地鑽入叢林裡，不見了蹤影。
衆人也各自回營休息。
曼斯認真地看了身邊的年輕人一眼：“你是史塔克家族的封臣？我怎麼不記得北境有個凱撒家族？”
河畔的灌木叢中，艾莉亞·史塔克又餓又累。
否則按照原著中維斯特洛大陸亂成一鍋粥的情況，還真未必能阻擋得了異鬼的步伐。
而且，這個夏天已經持續了八年多了，太長了，太長了……按照以往的經驗，漫長的夏天之後，必然會是一個可怕的長冬。
山姆威爾也不得不佩服此人的膽量，明知身份暴露了都不跑。
山姆威爾一心想要坐上鐵王座，除了個人的野心之外，其實也是想要在異鬼來臨之時，能夠統一調動七國武力，這樣才能度過這場天災。
“早上好，貝爾先生。”山姆威爾笑呵呵地上前打招呼。
越來越近。
“啊——”
一隻大手抓住她的衣領，將她拎起。
“別怕。我是你父親的朋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