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舊鎮
和煦的陽光照在平滑如鏡的海面，一眼望去，彷彿是碧綠的羊毛地毯，一直延伸到天邊。
低語灣的海面向來以寧靜而著稱，連高於十英尺的浪花都很少見，再桀驁不馴的海風來到這裡，也會變得溫順起來，輕柔得彷彿情人間的低語。
隨着商船駛入這片海灣，山姆威爾已經能夠遠遠看到舊鎮的標誌性建築——
參天塔。
這座巨大的石階高塔是維斯特洛大陸最宏偉壯闊、最鬼斧神工的建築之一。
高達八百多英尺，燃着日夜不息的熊熊烈火的塔尖直插雲霄，哪怕隔着上百海里之遙也能清晰可辨。
千百年來，這座矗立於蜜酒河入海口的明亮燈塔，曾爲無數船長指明瞭前進的方向。
隨着商船緩緩逼近港口，參天塔的恢宏身影在衆人眼中也越來越清晰。
每一個人都瞪大了眼睛，仰望着眼前這堪稱奇蹟的建築，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而沒什麼見識的契曼更是不堪，整個人都開始顫抖，像是見到了神祇，差點就要跪下來頂禮膜拜。
在山姆威爾看來，海塔爾家族深諳“以柔克剛，以弱勝強”的道理，他們從不直面強敵，而是以悄無聲息的方式來改變世界。
征戰島是曼德河的河口沖積島，傳說在遙遠的黎明紀元，曾有巨龍盤踞在島上，直至最初的海塔爾出現，消滅了它們，並在島上建起了參天塔。
隨後，他又好奇地問道：“瑪格麗小姐，冒昧地問一句，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其實在不少人看來，海塔爾家族不僅不夠強勢，甚至可以稱得上軟弱。
除非是魔法！
山姆威爾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念頭。
呃，這次沒聯姻。
這位公爵之女穿着一件綠色百褶裙，金絲勾勒的腰線更加凸顯她的完美身型，柔軟的棕色捲髮被髮箍固定並從頭頂灑落下來，溫柔如水的眼眸在看到山姆威爾時，不禁露出驚訝的神色：
“凱撒爵士，我都差點沒認出來你！”
山姆威爾也愣住了，顯然是沒想到會在參天塔下見到這朵“高庭玫瑰”。
瑪格麗·提利爾小姐。
作爲維斯特洛最繁忙的港口，這裡的海域顯得格外擁擠，山姆威爾一行人所在的商船甚至要排隊等候才能入港。
當然，談及舊鎮，就不能不提及其領主，也就是那個居住在參天塔中的家族——
然而，山姆威爾卻從未小看過這個家族。
然而，真正吸引山姆威爾目光的，卻是貝勒爵士身旁的那個倩影——
當山姆威爾站在這座堪稱人造奇蹟的建築前時，終於也無可抑制地感受到自身的渺小。
然而，這樣一個古老而影響力巨大的家族，卻完全沒有表現出符合其身份的強勢。
除了參天塔，舊鎮還有兩個著名建築——學城和繁星聖堂。
那一位位從學城走向各大領主身邊擔任顧問的學士，儘管他們自稱沒有姓氏，沒有立場，沒有政治傾向，但誰敢說海塔爾家族對他們完全沒有影響力？
“可不止瘦了‘一些’，簡直是完全變了個樣。”瑪格麗上下打量着山姆威爾，抿嘴笑道，“而且我可是聽說了你居然都已經收服了上萬野人，真是讓人驚訝。”
“我爲你感到驕傲，我的騎士。這個月的資助金也會異常豐厚哦！”
剛走下商船，山姆威爾一行人又坐上了一艘擺渡船——海塔爾家族的城堡參天塔坐落在征戰島，必須換船去。
他實在難以想象，以權遊世界接近中世紀的生產力，究竟是如何建起這樣一座燈塔的。
無數古老而強大的家族在時間的長河中湮滅，唯有海塔爾家族長存至今，這肯定不是巧合。
學城是培養學士的地方，也是原主心目中最嚮往的地方。無數飽學之士從這裡出發前往維斯特洛大陸大大小小的領主身邊，爲他們建言獻策。
至於繁星聖堂，幾千年來都是七神信仰的中心，總主教的駐節地，直到一百多年前被君臨的貝勒大聖堂所取代。但在很多七神信徒心中，這裡依然是距離天國最近的地方。
但很快，他就回過神來，俯身行禮道：
事實上，任何輕視海塔爾家族的人，都會爲此付出沉重的代價——而且往往是以他們自己都無法察覺的方式。
夕陽的餘暉下，這座古老的城市顯得安寧而典雅，彷彿一位歷經了千年風霜的老者，用平靜而冷漠的目光，注視着世間的滄桑變化。
作爲維斯特洛最古老的家族之一，海塔爾的血脈可以一直追溯到先民，早在遙遠的黎明紀元，他們就曾在蜜酒河流域稱王——高塔之王。
聽到這話，山姆威爾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感謝您的慷慨！您的付出一定會得到回報。”
海塔爾家族。
“日安，貝勒爵士，瑪格麗小姐，開拓之路不是那麼好走，所以，我瘦了一些。”
“尊敬的凱撒爵士，歡迎來到參天塔。”城堡大門前，一位相貌英俊，氣度不凡的中年男人朝着山姆威爾露出燦爛的笑容。
那些爲了研究神秘而假裝虔誠的學士們，究竟有着怎樣的目的？
那個拒絕外人的學城樞機會，到底在陰暗的房間裡討論着什麼？
那一扇扇古老而沉重的大門後面，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
……
倒不是海塔爾不想，而是坦格利安家族遵循兄妹通婚的傳統，一般不會讓“真龍血脈”外流。
作爲先民的王，當安達爾人入侵時，海塔爾選擇臣服，聯姻；當園丁家族從曼德河流域擴張過來時，海塔爾選擇臣服，休妻聯姻；當“征服者”依耿·坦格利安騎着巨龍殺過來時，海塔爾依然選擇臣服，聯……
哪怕前世見慣了摩天大樓，山姆威爾此時也難掩心中的驚訝。
這實在不像是凡人的傑作。
此人正是舊鎮領主，雷頓伯爵的長子——貝勒·海塔爾爵士。
瑪格麗的眼睛笑成了彎月，臉頰兩側也浮現出可愛的小酒窩：
這一系列的行爲，確實很難讓海塔爾家族樹立起足夠的威望，更無法讓人對他們產生足夠的敬畏。
“還幫海塔爾家族除掉了一個可惡的通緝犯，我那可憐的堂弟終於可以安息了。”貝勒爵士笑着補充道，看來他已經收到了布蘭頓子爵轉交的那顆野人頭顱。
這樣的建築，除了魔法，他想不出還有別的辦法能夠建成。
“能夠幫到海塔爾家族是我的榮幸。”山姆威爾朝貝勒笑了笑，隨後目光轉向瑪格麗，“而爲提利爾家族開疆擴土是我的責任。”
“我是陪母親回來探親的，也沒想到居然會碰見伱，真巧呀。”
山姆威爾這纔想起，瑪格麗的母親，也就是高庭公爵夫人，正是舊鎮領主雷頓伯爵的女兒。
“好了，別在外面站着了，進來吧。”貝勒笑着邀請道。
山姆威爾點點頭，從一旁的僕人手中接過麪包和鹽巴，送入口中，隨即走進了城堡大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