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家村這個名字名不符實。整個村子只有龍大海家一戶姓龍的。龍家在這裡也沒什麼親戚。和往年一樣,龍大海這春節過得也沒啥意思。
正月初五,龍大海就坐上了回程的客車,帶着家人殷切的期望,趕往那個夢開始的地方。
年還沒過完,返程的人並不太多。龍大海一人佔了三人的座位,舒舒服服地斜躺着。
坐上火車,龍大海不由想起那個女警察來。細高的身材,柔軟的**,當然,還有那不知真假的天真。龍大海已經不天真了,他不以爲世界上真有那樣天真的警察。
火車到了哈爾濱,龍大海不由自主地向車廂外看去。明知不可能如此巧合,龍大海還是向窗外看去。仔細看了幾遍,並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內心深處不由浮起一陣淡淡的失望來。
隨着旅途距離的增加,距離海濱市越來越近,人也逐漸增多。幾個穿着樸素,帶着大包小卷,明顯是出來打工的男女佔據了龍大海身邊的座位。他們放肆地交談,唾沫橫飛,手舞足蹈,身上濃郁的味道讓龍大海不住皺眉。
曾幾何時,龍大海和這些人一樣,不修邊幅,邋邋遢遢的。就是念書的時候,也強不了太多。距離真正融入城市生活不到半年,他已經強迫自己鄙視起農民來了。
這些人談的,不過是哪家哪家的活輕快,哪家哪家的老闆狠毒之類的話題。龍大海對這些毫無興趣,就閉目養神,昏昏欲睡。
一陣突然發生的混亂將驚醒了昏睡的龍大海。
“小偷!抓小偷!”“站住!我是警察!”“啥事啊?”“抓小偷呢。”車廂里人聲嘈雜,都將注意力關注到警察與小偷身上去了。
“媽的,快躲開!不然老子捅死你。”隨着惡狠狠的聲音傳來,人擠人,人摞人,車廂中立刻空出一條通道來。
龍大海站在椅子上,憑藉身高,看見從對面的車廂通道跑來了兩個手持匕首的男子,身後追着兩男一女,都是便衣,兩個男的手中都拿着槍。
或許是出於對警察的敬重和小偷的鄙視,人們在放過小偷後,便將道路堵住了,氣得三個警察大喊:“讓一讓!讓一讓!”
看來警察對乘客的威懾力明顯小過小偷。人們讓路的動作慢了許多。結果就是小偷和警察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龍大海本來不想管閒事的,但在看到了那個女的面容時,心中一動,從架上拿起自己的包裹,靜靜等着那兩個小偷的到來。
小偷滿頭大汗,急急忙忙地逃命,哪裡能注意到有人等着暗算他們。
當頭那個小偷剛擠過來,龍大海舉起揹包,對這那小子的腦袋就是一下。咣噹一聲,那小偷一個飛仰,摔倒在地。另一個小偷也被絆了一跤,反而衝到跌倒小偷的前面。
第二個小偷強悍無比,爬起來,一邊大罵:“操你媽!找死啊!”一邊舉刀向龍大海刺來。龍大海居高臨下,一腳踹上小偷的腦袋,直接就給踹昏過去。
三個便衣警察喘着粗氣衝過來,看見兩個死活不知的小偷,再看看龍大海,一時倒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女便衣看見龍大海,驚奇地說:“是你?”
龍大海笑着說:“我是一個好公民。你應該發一個見義勇爲獎章給我。”
一個男便衣說:“好啊,獎章可以給你。不過,現在你該跟我們走一趟。你這兩下也太狠了,可別打出問題來了。”
龍大海心中不高興,問便衣:“抓小偷也不對了。那我就該站着被他們拿刀捅了?”
旁邊的旅客跟着起鬨:“對啊,怎麼能這麼說話呢?你們當警察的不行,抓不住小偷,人家小夥子幫你們抓住了,你們不獎勵,反而這麼說,什麼意思啊?”
男便衣哭笑不得,對龍大海說:“我不是那個意思。不過你得去做個筆錄,完了就回來。不會因爲你抓小偷,反而爲難你的。”
女便衣見周圍的旅客風言風語的,一把抓住龍大海,拖着就走:“好了!快走!不然姑娘我不客氣了。”
龍大海忙說:“哎!我的行李!”旁邊有人說:“小夥子,我幫你看着。就你剛纔這兩下子,東西放這裡也沒小偷敢偷。”一車人哈哈大笑。
那個女便衣就是龍大海回家時遇到的女警察李秋雨。現在的她,可一點看不出當時的天真。秀美的臉龐上全是成熟的氣質。
李秋雨拉着龍大海一直走到乘警值班室,才鬆開龍大海。
龍大海見值班室裡一人也沒有,裝出害怕的樣子,瑟瑟地說:“你想幹什麼?不是想搶劫吧?俺沒錢。劫色更不行的,俺是正經人。”
李秋雨氣壞了,沒好氣地說:“對你個大狗熊,我能幹什麼?”
龍大海急忙笑着說:“車到哈爾濱的時候,我四處查看,也沒看到你。你是怎麼上來的?”
李秋雨嘻嘻一笑:“山人自有妙計。你這樣的凡夫俗子是不會明白的。”
龍大海伸手掐算一下,裝模作樣地說:“我明白了,你是一個以權謀私的人。肯定是利用警察的身份矇蔽了檢票員,混進了車站。”
李秋雨眉毛一挑:“什麼什麼啊!兩個警察中年輕的那個是我同學。他們是春節時來火車上值班的。我知道了,就跟他們上來了。”
一個身着制服的乘警走進乘警值班室。那人手拿小本,表情嚴肅,看着龍大海,冷冷地說:“姓名、年齡、籍貫,工作單位,爲什麼打人?有什麼動機?都給我交代清楚。”
龍大海先是一愣,繼而反應過來,怒火沖天,大吼一聲:“你再說一遍!”
龍大海身材高大,面目黝黑,這一發怒,象金剛似的。乘警嚇了一跳,一下子跳到門外,嚷道:“幹嘛!想襲警啊?”
龍大海被氣昏了頭,緊緊握着拳頭,逼向乘警:“你再說一遍我聽聽。”
李秋雨見勢不妙,一下蹦到龍大海身上,緊緊抱住龍大海,對那乘警說:“還不快走!”
那乘警倒真有些怕了,慌慌張張地溜走,留下狠話說:“你等着,小子。在火車上我最大,沒你的好。”
龍大海剛想追那乘警,李秋雨一口咬住他的脖子。龍大海慘叫一聲,把李秋雨從身上拽下來,大聲問:“你幹什麼?”
李秋雨沒好氣地說:“好啦好啦!筆錄不做了,咱走吧。”
龍大海憤怒地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他媽的怎麼感覺我成了小偷?”
李秋雨給了龍大海一拳,呵斥着說:“不許說粗話。走吧,等下我再告訴你。”
兩人回去拿了龍大海的行李,敷衍着旁人的詢問,走進餐車,找個地方坐下來。
看見龍大海求知的表情,李秋雨噗嗤一笑,說:“彆着急,全都告訴你。”
事情是這樣的:這趟列車上,小偷非常囂張,屢抓不止。有人舉報說:看見昨天被抓的小偷,第二天又來偷東西了。有時就是明搶。
這個信息引起了鐵路公安處的高度重視。公安處的高層認爲:發生這樣蹊蹺的事情,肯定是乘警中有內鬼。就從別的地方抽調幾個臉生的幹警上車,準備從小偷身上下手,查出內鬼來。
龍大海悻悻地說:“還用查,就剛纔那傢伙的德行,一看就知道是警匪一家。”
“說什麼呢,”李秋雨很不愛聽,“這樣的傢伙畢竟是少數。我們警察還是好的。”
龍大海想起李秋雨裝純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是啊,警察都是好的,多純潔啊!跟小綿羊似的,一騙就能跟人進家當媳婦去。”
李秋雨嘻嘻一笑,反而倒打一耙:“上次都怪你。要不是你站在我旁邊,估計一道上我能抓好幾個色狼加人販子。你一個大狗熊站在邊上,誰敢來騙我啊!我放棄了坐臥鋪,就爲了抓幾個壞人。結果一無所獲,全因爲你。對了,你佔我便宜的事情,我還沒和你算賬呢。你摸我哪裡呢?是不是故意的?說!”
龍大海嘆息說:“裝吧,裝吧,你都可以去演戲了。你演得實在是太像了。所以,你現在說什麼我都不信,也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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