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算是吧?”
愛德華皺了皺眉,林塵敷衍的態度讓他怒氣遞增,語氣裡隱隱帶上了一絲火藥味。
林塵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淡淡笑了笑。
哪怕蘿秀神經再是大條,這時候也隱隱感覺到這兩人之間有些不對付,她微微一皺眉頭,正要說話打個圓場,另一邊安德魯招了招手,“維克多,來!你過來!”
安德魯心情愉悅的笑着,將林塵招呼過來後,將其推到了前排,對馬伯納道:“馬伯納大師,我來跟你介紹一下,這個孩子叫做維克多,是我一個故人的兒子!他呢,也是一名法師,有時間的話,希望您也能指點一下。”
安德魯殷勤的引薦着,對待馬伯納的態度很是恭敬,林塵有一絲感動,知道安德魯這是沒有將他當作外人,不然的話也不會如此不遺餘力的推銷自己。
只可惜,安德魯這番推銷註定是做無用功了。
探測術之下,他早已經探測到馬伯納確實是七階,潛力已盡,能對他做的指導可有可無,就算是其幾十年裡積累下的最寶貴的經驗,也被林塵的虛擬試煉場所抵消掉了。
“哦!你也是法師?”馬伯納矜持的迴應着,眼睛輕描淡寫的瞟了林塵一眼,瞧其神態舉止,若非安德魯的請求,只怕是連看都懶得看上一眼。
“老師,你這個問題啊,我剛剛也問過了!”愛德華走了過來,接過馬伯納的話,呵呵輕笑道:“可人家卻是高傲得很啊,只給我來了一句‘算是吧’,呵呵!”
馬伯納一皺眉頭,臉色頓時就有些不善了,看着林塵帶着一絲斥責語氣道:“年輕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要知道你對魔法的態度同時決定了未來的成就,這種敷衍的作風,老夫恐怕指導不了!”
這最後一句話,卻是衝着安德魯說的。
看見馬伯納發怒,愛德華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林塵看着這對師徒,略微有些無語,咱不過是不想理會愛德華好不好?一句話而已也給上綱上線,真是服了!
“馬伯納大師,你不要生氣,這個孩子其他都好,就是有些口無遮攔……。”安德魯滿臉堆笑道。
“算了!以後不要犯就成了。”馬伯納揮了揮手,截斷安德魯的話,對林塵道:“我來問你,你現在法力在什麼程度?二階還是三階?”
馬伯納隨意的問着,緊接着又補充了一句,“假如只是一階的話,那就當我什麼都沒問,同時也不會對你做任何指導。”
“六階。”林塵道,他許多時候是有些惡趣味,對於扮豬吃虎這種行爲有時候就也是暗爽於心,只不過眼前這對師徒明顯不像什麼老虎,故而便實話實說道。
“六階?!”
馬伯納,愛德華同時一愣,旋即愛德華哈哈大笑,滿臉不屑:“就你也敢自稱六階?這話也就騙騙些無知小民,你當我老師是何許人?敢在他老人家面前胡吹大氣?”
“少年人,修爲低些並不可恥,可恥的是不能正視自己。”馬伯納看着林塵緩緩搖了搖頭。
“罷了,隨你怎麼想吧。”林塵笑了笑,不置可否。
馬伯納一皺眉頭,心下也是有了些怒氣涌來,這個叫‘維克多’的小子也太張狂了吧。
“維克多哥哥,你不要胡說,老師都生氣了。”蘿秀生氣道,旋即對馬伯納賠禮:“老師,維克多哥哥是說着玩呢,他其實是三階法師。”
蘿秀記起在信件裡,維克多曾經提起過。
“爲什麼我說實話反而沒有人信呢?”林塵苦笑。
“好了,維克多,不要胡鬧了。”這時,安德魯亦是生氣了,隱隱帶上了一絲斥責。
“好吧,我的確是三階。”
林塵無奈道。
“三階,你的年齡跟蘿秀差不多,還算可以!”馬伯納其實已經不想理睬林塵了,只是安德魯畢竟是蘿秀的父親,他總要給幾分薄面,淡淡道:“不過這還得看你修煉了幾年,還有,你是跟誰學的法術?”
“呵呵!維克多他是在冰霜學院修煉,已經有四年了。”安德魯怕林塵再說出什麼‘胡鬧’的話來,再次激怒了馬伯納,那就不好收場了,立即搶先答道,語氣裡倒是有些自豪。
確實,林塵能夠進入冰霜學院進修法術,這本就是值得驕傲的事情。
林塵倒是分外理解,這就跟前世一個山溝子裡突然出了個清華北大生一樣,而且在艾森王國裡,冰霜學院的地位可比清華北大在整個國家的地位高多了。
“冰霜學院?”愛德華臉色當即就是一變,有些難看,這是他所比不了的。
而馬伯納的表現就有些古怪了,臉色一沉,冰冷似水,過了片刻才用冰冷的語氣道:“你是冰霜學院的?”
“對。”林塵感覺到了一絲敵意,不過卻並不在乎,一位七階法師雖則有些威脅,但只要暴露些底牌,未必不能抗衡,更何況對方也很難想到他一位法師還兼修着同等級的鬥氣,更是身懷高等劍術。
雖不懼,心神卻是一動,暗暗警惕。
得到肯定的答覆,馬伯納眼神倏然一凝,盯着林塵上上下下打量了幾眼,嘿然怪笑了幾聲。
“馬伯納大師,你——。”
安德魯隱約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
“沒什麼,只是在當年,老夫也曾是冰霜學院的學員而已,看到後輩,心下頗有感觸啊。”馬伯納嘿然道。
安德魯卻覺得很奇怪,按理來說,馬伯納跟林塵出自同一學院,態度不是該變好嗎?怎麼反而好像越來越冷了?
林塵略一皺眉,這話他並不相信。
實則,馬伯納還真的是冰霜學員,只是他的話有些不盡不實,他沒有說出來的是,他曾經在擂臺戰中敗給了一名同級學員,原本這擂臺戰勝敗本平常,輸了大不了努力修煉,下回再找回場子就是!
本來事情該如此的。
只是馬伯納心胸狹窄,睚眥必報,竟在戰敗後用卑鄙手段暗算了對方,使得對手法力盡廢,差點死去。
雖然這人最終保住了性命,但一身法力卻是徹底廢了,而且身子骨遭此翻折騰,未來的歲月裡幾乎已可預見必定是病魔纏身。
要是這事情沒被曝出來也就罷了,偏偏事機不密,走漏了消息,索性馬伯納生性狡詐,早就做了兩手準備,在事發前得到消息立即亡命天涯,其後十幾年裡隱姓埋名,不敢露面。
也正是這段時間裡的亡命,攪亂了法力基礎修行,使得他潛力過早的耗盡,以至於四十歲後踏進七階,後來的三十年裡竟是無法寸進。
爲此,馬伯納沒有反省自己的過失,反是對冰霜學院越發憎恨,而隨着時間流逝,生命即將殆盡,馬伯納更是怨恨讓自己失去進階機會的冰霜學院。
只是他深知無法抗衡冰霜學院的強大,在這些年裡,他便找上了些學院外出試煉的學員,很是暗算了一些,由於他手段隱秘,而且早已隱姓埋名進入法師工會,學院方面雖則有些疑惑,倒也沒辦法查到他的頭上來。
雖則如此,馬伯納卻也是成了驚弓之鳥,決不敢踏進王都半步,實際上前番法師工會確實是打算將他調進王都的,他是費了好大力氣,施了不少手段,這纔將王都改換成了奇多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