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踢的嗎？”
一會兒站在舞臺中央，美麗，和身上的傷口會形成鮮明的對比。
“顏色要稍微淺一點兒，紅一點。你這個，看起來不像新傷口。”
我哦了一聲，任由劉羽在那裡重新幫我喬裝。
這手啊。就這麼不規矩的抹上摸下，算了……
忍着。
待，黑夜悄然來臨。
暗夜裡恍若白晝。
璀璨的燈光，無比曖昧。
我就站在馨姐的面前。
馨姐看着我的妝容，很滿意的點頭：“很不錯。”
“謝馨姐誇獎。”
這個常年在風月場所裡打滾的老江湖，現在面色含笑的看着我：“不是馨姐誇你，而是從頭到尾，你都很懂得抓住男人的心。”
五彩的燈光變了色。由原來的各種色彩，頓時變成單色。
這在這樣的風月場所裡並不常見。
可我要的就這燈光簡單。
要是燈光太過複雜的話，誰還有多餘的心思來關注我呢？
我若走到那臺前去，必然將會是唯一的光，唯一的閃亮亮，便是任何人，都移不開眼睛。
方晴說，這裡是地獄。
可我……
要把這裡變成天堂。
熟練的舞蹈動作，配合纖細柔軟的腰肢，青澀要恍若暗夜中的百合。然而，誘惑卻要到位，勢必不放過任何一個勾人心魂的機會。
是了，一定要將現在的氛圍給炒起來。
從舞臺上下來。
馨姐就讓人給了我幾個耳光。
清脆的響。
然後，讓我去陪酒。
面容凶神惡煞的男人，鹹豬手噁心的在我身上的皮膚上游弋。
我TMD要表現出不耐煩來。還有噁心不悅來，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輕鬆無虐。
我手機現在還在我這裡，我偷偷的看了看短信。
是喬裝之後的歐陽宮發過來的。
他說：“真想把你旁邊的那個男人的爪子剁成肉末。”
我朝他方向看了眼，沒說話。
陳楚在另外一個方向。
現在可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要是沉不住氣，之前那些委屈就等於都白受了。而且，如果想要對方再露出馬腳，也將會是難上加難。
我作爲整件事情裡，最悲劇的女人，我都還能夠穩住不亂事兒。
他們，也應該忍得住纔對。
之後，馨姐按照我們最開始談的那樣，弄了幾個人到我那亂七八糟的房間裡面來。
而我呢，故技重施。
在暗夜，我是被同情的。
因爲來這兒的客人都以爲，我不是心甘情願墮落的。我是被逼無奈，是迷途的羔羊。
同樣，他們也是恍若野獸看見食物了一般，想要分食這美味可口的食物。
不過短短九天的時間，我便在這個圈子裡面出了名。
他們叫我：十街皇后。
馨姐把我交到了她的辦公室，遞了一大疊的鈔票給我：“我想你應該不缺錢，但是，我馨姐，做人一貫厚道。”
我將錢收了起來，笑說：“我又不會跟錢過不去。”
馨姐說：“方晴再過兩天，應該要來。你小心些。”
“嗯。謝謝馨姐提醒。”
方晴要來，對於我來說是一件特別麻煩的事情。因爲，那就意味着，今兒我又要在她棉企扮慘了。
平時嘛，一般只要話傳出去了，差不多也就是了。
可今天，得讓她親自看見。
我躺在牀上，假裝受了重傷起不來。
方晴站在我牀不遠的地方，譏諷的說道：“雖然你成了這個地方人人爭搶的香餑餑對我來說很意外。我沒有想到，這些人這麼膚淺，就只看重長相。不過，那又如何？你現在人在我男人地盤上。那你就只有這麼熬着。怎麼樣，痛苦嗎？我以前也是這麼痛苦。”
我：“你現在也是這麼痛苦。可憐的人。你從來沒有走出過黑暗。你時時刻刻都在煎熬。方晴，你一樣過得很痛苦。”
我要是不反駁，不跟她犟嘴，她可能就會覺得沒有意思了。所以，我很樂意這樣跟她爭吵一下。這樣，會很有意思。
並且，她更容易真的以爲我過得可悲又可憐。那樣，她那污糟的內心，才更容易得到滿足。
“你就嘴硬吧。你只要還活着一天，這種人間地獄般的生活，就永遠都和你聯繫在一起。”
說完，她驕傲的離開。
真的，對於她這樣的蜜汁自信，我都不想跟他廢話。
劉羽從暗處走出來：“感覺如何？”
我將身上的爛衣服脫下，換上舒適貼身的衣服。
劉羽替我將牀上的被子也換成了新的。
我說：“沒事兒。就是方晴這妹子，老是喜歡把地獄這兩個字掛在嘴邊。我聽她說這兩個字，聽得耳朵都快長繭子了。覺得煩。”
“黑暗裡，只有把自己染黑，才能夠不讓敵人發現自己。地獄中，只有讓自己變成惡鬼，纔不至於被惡魔吞噬。”
劉羽忽然給我來了這麼一句。
這猛然間轉變的畫風，讓我覺得有點兒不適應。
當然，今天，我還有表演。
國外的，和國內的都一樣，很多人都看過安徒生神話故事的。
所有，很多人都知道和美人魚有關的傳說。
今天，我穿上了人魚尾巴，在恍若夢幻星光的燈光下唱歌。
海藻般的頭髮，散落在假礁石上。
來吧。
讓污糟都踏入夢幻世界。
歌曲完畢。我在下臺換裝。
馨姐走了過來，跟我說：“小鳳，有人要見你。”
“馨姐，按照老規矩走就可以了。”
我其實。都是不見客人的。
馨姐伸手抓了抓我的頭髮，動作還是比較輕柔的：“小鳳，這次不能夠像以前那樣混過去了。要見你的人，是我老闆。”
能得馨姐這樣牛逼人物當下屬的人，我知道不簡單。
我也不想爲難馨姐。
畢竟，往後還要靠她多幫忙。
敵人還沒出現。
切不可中間出現亂子。
“好，馨姐，我這就過去。”
簡單的換裝，到了這暗夜中，最頂級包廂。
私人空間，超大沙發。
“晚上好，我的美人魚。”
一口純正正統的中文。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有亞麻色頭髮，卻有我國人特有的五官輪廓。
我懷疑，他應該是哥混血人。
“我可不是美人魚，剛剛在臺上，只是表演而已。至於我的來歷，想來馨姐已經全部跟你說了。”
作爲一個很衷心的下屬，將這些事情都給自己老闆說，很正常。
“不，你就是我的人魚公主。那天，我在大海里見過你。月光灑在你白皙的皮膚上，你墨色的頭髮，落在圓潤可愛的肩頭。可眨眼間，就不見了。”
靠，這貨是不是兼職寫詩啊？
等等！
我那天跳在海里洗澡，總覺得有人在盯着自己的。該不會就是這廝吧。
“我真的是人，不是人魚公主。”
他從沙發上站起來，盯着我穿着超短裙的腿：“你在我心中，就是。小鳳，對吧，我罩你，可願意當我的女人。”
這個時候，不能夠拒絕他，畢竟，現在還在他的地盤上呢。
“在我當你女人之前，能不能讓我先把我的敵人給拽出來啊。等我不這件事情搞定了之後，再考慮其他的。”
“我有的是耐心和時間。公主殿下。”
他掏出一張金色名片：“大家都叫我塗哥。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塗生。”
哎呦，前面加上一個安字，你就可以叫安塗生了。
“塗哥，再我趙東啊敵人之前，煩請你老人家，能對我太多糟糕，就多糟糕。千萬不可亂我計劃。”
塗生做了一個OK的姿勢，就從我身邊移開。
馨姐還在我房間等着，看着我出來之後，就問：“老闆沒有爲難你吧。”
“沒有，你們老闆人不錯，沒有爲難我，還給了我他的明片，並說會配合我。”
馨姐笑了笑：“我們老闆愛獵豔這毛病，還一點兒沒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