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無事,第三日抵達江州轄區。
天影的飛機太過招搖,不得不降落在離江州兩百公里外的叢林中。
唐穎和荊棘不打算逗留,送書函到江州,就返回白市。
昨日,白蓮聯繫她們,讓她們留在江州幾日,看看形勢再回白市。
唐穎和荊棘想想,就沒有急着回白市,先跟書函在江州。
掩藏好飛機,三人駕乘着一輛山地越野車,一路向着江州城出發。
書函從小在這兒長大,熟悉地形地貌,半個小時的林間亂躥之後,找到了一條道路。
“皇甫莽!”書函打通皇甫莽的電話,“我們已經到江州,一個小時後到城裡。”
“太好了。”電話裡傳來皇甫莽高興的聲音,“我們就等着你的到來。”
“嗯!我們在哪兒見面?”
“徐華叔叔的故居。”
“好。”
沿着彎彎曲曲的道路,車子飛速的跑着。
“但願白市不要出問題。”荊棘突然說,“我總覺得呆在這邊,心裡有點不踏實。”
“姐姐!”唐穎說,“白蓮姐姐在家,不用擔心的啦!”
唐穎很相信白蓮的能力,她一路跟着,發現她的本事很大,包括這次面對南東軍,雖說殺敵很少,但是氣勢上壓得他們不得不重新考慮進攻的方案。
“我也相信姐姐的能力。但是,心裡總是空了一個位置樣,不實在。”荊棘說,“萬一敵人又立馬進攻白市呢?”
“荊棘!我爲何敢讓你們留下?”書函握着方向盤,“江州這邊復辟不要幾日,也許一天就能搞定。目前,沒有人敢來動江州。這樣,我可以帶一部分兵力去支援白市。”
飛躍海洋的途中,皇甫莽聯繫過書函。他直接告訴書函,一切行動已準備完畢,就等書函回來江州。
這是書函在這個地方長大,養大他們的人在這兒被人殺死。
奪回江州,她一定要在場。
皇甫莽說這些是有底氣的。他以前在江州搞的是地下工作,知道**部門的情況。
目前最重要的一點:得民心,得天下。
皇甫莽已經做好羣衆工作。
江州城只差一個燃爆的星火子,和一個強有力的領導,一切都會水到渠成。
皇甫莽回到江州之後,一直潛伏在普通民衆中,而且找了幾位在奴隸界有威望的人,這些人都對新上任者產生了厭恨。
江州新上任者來自安寧。這羣人思想上認爲自己高江州人一等,再想想他們的細作死在江州城。他們認爲江州城的人無可救藥,將整個江州搞得烏煙瘴氣,人也劃分了很多種。
燒殺搶掠,強取豪奪,貪污賄賂,買官賣官……各種不良的社會風氣盛行起來,這就慘了最底層的市民,奴隸是更加生不如死。
發生三次暴亂之後,**的走狗們,他們的魔抓到處不在,隨便抓人,隨便按罪名,私自定爲奴隸,種種惡行橫生。
皇甫莽抓~住了這個時機,積極開展民衆工作。可以說,底層(新上任者的稱法)的人已經緊密聯合在一起了,就等打響第一槍,發動奪回政權戰。
皇甫莽想的是他和書函在這兒長大,很多朋友都在這兒,一定要奪回城市,也算是慰藉在天之靈的徐華他們。
“同志們!”皇甫莽說,“今夜凌晨三~點,我們就發起攻擊。”
外面陰風獵獵,即便到了正午,也不見太陽的影子。
皇甫莽與一羣人躲在地下室,顯得更加的陰暗潮~溼。
“老大!我們手上的武器不夠。”
“我曾經是江州偵查局的人,這個你們都清楚。”皇甫莽說,“江州城的武器庫位置,我瞭如指掌。”
前幾天,皇甫莽已經安排五個人。藉助地下通道,打着通往武器庫的通道。據他們彙報,昨日已經到了武庫下,只剩下一個小時的工程了。
“好的。老大。”
在場的二十多個人,人人心中擔心的就是武器問題。看見皇甫莽自信的表情,知道武器有着落。
“我在重複一次攻打的方案。”皇甫莽鄭重地說“你們一定要記住。”
“是!”
“第一梯隊負責圍攻軍營。”
第一梯隊的成員以皇甫莽之前手下的地下組織人和奴隸組成。
“第二梯隊負責圍攻警局。”
第二梯隊的成員以黑社會成員和前三次暴亂人員組成。
“第三梯隊負責圍攻**居住樓。”
第三梯隊的成員以市民組成。
“第四梯隊負責圍攻市**。”
第四梯隊的成員以市民組織。
……
二十多個梯隊,皇甫莽重新說了一遍。
“我們的口號是‘復辟’。”皇甫莽書,“左手臂纏黃色袖帶。”
“是。”
個個摩拳查拳,就等着天黑,等着凌晨三~點的到來。
二十多個人離開了地下室,他們又忙着去組織各自的成員,召開今夜的暴動會議。
皇甫莽抽~出一根香菸,點燃,一口一口的吸起來。
很多天了,他沒有好好睡覺。太陽穴隱隱作痛。他仰靠着椅子,嘴上抽着煙,雙手按摩太陽穴。
他從頭到尾捋了一遍。
想到死屍士兵的問題,他感覺在這座城市中,不僅僅是自己在組織人員策劃暴動,還有其他人也在籌劃着。
【這個人會是誰?單從解決掉死屍士兵來看,就比我厲害。全城的死屍士兵不少於一萬人,在這麼短時間之內,他們就一個個被謀殺。這究竟是誰?但願不要阻礙我復仇】
皇甫莽吐出煙霧,閉上眼睛,想起死屍的慘狀,心裡很是驚訝。
頭的左邊被削去,露出內部;臉龐的右邊被熱~辣~辣的鐵器燙得稀巴爛;心臟被掏出胸腔,灌進鉛水;下~體不見了;四肢從關節被敲斷骨頭,趿拉着。
如此狠手,皇甫莽知道自己是下不去手。
死屍士兵就像着了魔咒,被施予毒手。
皇甫莽一直尋找殺死死屍士兵的人。這種殘忍的人在江州,終究是一個禍害,說不定這人發起瘋來,阻礙他的復仇大計,這就不好受了。
皇甫莽知道,到了現在,推翻新任者,不僅是報仇這麼簡單,更是爲了廣大市民。
級別升了一個檔次。
皇甫莽不能輸,不能有人阻擋這股洪流。
一旦如此殘暴的人蔘與,皇甫莽的情況就複雜了。然而,到目前,對這羣殺死死屍士兵沒有頭緒。
死屍士兵夠變~態了,再來一羣比他們更變~態的人,他的路途更艱難了。
哆哆!
一陣敲門聲,將皇甫莽拉回潮~溼陰暗的地下室。
皇甫莽看看時間。他拿起遙控,按下開啓鍵。
噶噠噶噠!開啓門。
“到了。”
皇甫莽沒有回答,閉着眼睛,說話。
“嗯!”回答的是一個女人聲音,“這兒太潮溼~了。”
“沒事,等事情完了。”皇甫莽說,“辦公場所就移動到市政廳了。”
“幹嘛開燈?”
“思考問題,黑暗裡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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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的東西拿來了。”女人說着話拉開電燈,“我有點不習慣黑暗。”
“呵呵!”皇甫莽直起身子,“局長怎麼說?”
來人是偵查局的一個辦事人。
“他全力配合。”女子說,“他的條件是奪取江州之後,要軍隊首長的位置。”
“好!”皇甫莽就等着他們先開口,“我一直等着你們的回覆。”
皇甫莽做了很多工作,纔敢啓用偵查局的人。他原來就是裡面的人,很多人都認識他。
皇甫莽私下調差了現任局長,是可以拉攏的那種人,就與他們接洽。
“我們曾經是同事。”女子說,“以我看,現在的局長,似乎不是一個能當首長的人。你爲何答應?”
“他搞情報有一手。不然,我真的看不上他。而且,我策劃要暴亂的事情,你們偵查局應該有所察覺。我覺得,你們的局長沒有把此事涌~出去,也是想撈一把油水。我就滿足他了。”
“這是協議書。局長已經簽字。”女子說,“你簽字就可以了。”
“你們按我說的做就可以了。”皇甫莽一邊簽字一邊說,“你們一定做好準備。可以了,拿回去吧!”
“好的。”
偵查局的女人離開後,皇甫莽估摸着書函她們也應該到約定地點。
皇甫莽前往約定地點。
前任市長的居住點,已經是一片廢墟。新來者沒有去動它,讓它就那麼留着。他們的意思在明瞭不過,誰不服從聯合**的領導,下場就是這樣。
可惜,自從羅俊在北平城兵敗之後,新任者再也硬不起了。他們死撐着面子,不去動而已。但在他們的言行舉止中,它已經成爲禁忌。
皇甫莽到的時候,書函她們已經等着他了。
“你們提前了。”皇甫莽有點驚訝,“一路上挺順利的麼。”
“我是江州長大的人,清楚這個地方的旮旮旯旯。”書函說,“想查我,他們還嫩得很。”
“哦!你們也來了?”皇甫莽看看坐在一旁的唐穎和“白蓮”,“不是說白市發生了戰爭嗎?”
“嗯!”唐穎說,“我們送書函姐姐過來江州。您知道的,我的飛機速度很快。”
“哦!原來是這樣。”皇甫莽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謝謝了。”
嘴上這麼說,其實皇甫莽心裡有點疑惑。白市正在戰爭,白蓮怎麼會這麼輕易就來江州,這膽子也太大了。而且,電視上直播了白紅已經被軟禁在南北城。
“皇甫莽!”書函說,“聽說您準備了所有工作,我纔敢留下她們。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就再今晚。”皇甫莽說,“免得夜長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