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莽靠着枕頭,百無聊賴的看着新聞。看着看着,心裡窩火起來,一戰就將自己搞成傷殘人士。
安寧城被伏擊,路上被製造車禍,整得他和書函受傷,躺在病房裡。
“哎!老子真是倒黴透了。”他說着話,捶着牀,“哪個龜兒子,躲在背後整我們。”
書函處於迷迷糊糊的狀態,就被咚咚的敲打聲吵醒了。
她睜開眼,看見皇甫莽眼睛呆呆的盯着電視新聞,咬着牙齒,雙拳緊握,一次次的捶着牀。
“哎!我搬牀來這兒,不是聽你的唉聲嘆氣。”書函拍拍牀板,“我說你就不能心平氣和的休息一會兒嗎?火都燒到眉毛了,你還有心思整這個沒用的,煩躁不煩躁。真是的。”
皇甫莽一時的百無聊賴,忘記了屋裡還有另外一名傷員。他收住了正要下捶的雙拳,雙拳互相碰了一下,手掌落回腹部,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別人聽着就是生不如死的感覺。
“我實在是憋屈啊!”皇甫莽拖長了音量,“被整得受傷,躺在這兒,做不了任何事情。”
“對你談心靜也是白費力氣,簡直是對牛彈琴。”書函翻身,背向他,“生那個氣,不如先養好傷,早日出去,揪出那個內鬼。”
書函這麼一說,皇甫莽想想也對,養好身體是當務之急。
書函不再講話。皇甫莽也不出氣了,心裡默唸着一定要揪出出賣人的話。
新聞里正在報道一則關於生物學家關於轉化人的話題。他們大談特談,說着轉化人的生理結構、基因改變、適應能力、帶來的道德問題等等。
皇甫莽覺得這則新聞是有意的宣傳,背後肯定有人支持。
他也想到或許是自己這一次的執行任務,才聯想到這個程度。不過先不管這些了,既然想到了這個事情,那就得好好思考了。
關於“人體戰士”行動,是蜀山城的皇甫鬆指令下進行的一次嚴密行動。
知道此次行動的人:自己、書函、徐華、曹關、刀劍、林鄲、楊夢。
除了皇甫莽、書函,其他人都身居高位,都是江州城的重要人士,他們差不多掌控了這座城市。
徐華是皇甫鬆的結拜兄弟,是很鐵的人。皇甫莽很小起就被寄養在這兒,他是在江州城成長起來。但是,他也與主~席羅俊的關係不淺,單就這個就不能排除嫌疑。
曹關一位掌握着海港的人,整個江州的海港被他牢牢掌握在手中。他是一位冉冉升起的政治明星,在江州城是炙手可熱的人物。在工作中,與三教九流的人物都有接觸,頻繁地與外界重要人物聯繫。
刀劍是情報處的局座。他是這一次的實際策劃者。每一步的路,都是他一手操辦。他一直親力親爲,科學分析研判了有可能出現問題的地方。實際行動中,他所說的地方都安然過了,而是其他地方掉鏈子。
林鄲是軍事長,他負責這次行動的救援。出了車禍,他沒有及時收到,也沒有出現現場。直到他們兩個人躺在病牀~上,他才知曉這次行動失敗了。爲此,成立了臨時小組專門調查他,目前還沒有結論。
楊夢是警察局的負責人,他與安寧城的關係不菲。他是安寧人,作爲江州城與安寧城聯繫的橋樑人。這一次的行動,本想不讓他知曉,後來大家考慮後,就讓他知道了。
究竟是誰?皇甫莽左手不停地寫着字,在每個人的名字上圈圈劃劃。他差點把書函的名字也寫上去了,想想還是算了。
如果要排除嫌疑人,書函就是第一個最清白的人,她可是一直和自己奮戰在前線。
皇甫莽投入到思考中,那股狠勁就被用到了正處。看着認真的他,別人是不可能想到他是一位暴脾氣的人。
書函睡了一覺,醒來發現皇甫莽盯着寫字板發呆。她伸頭看了一眼,塗着密密麻麻的字,還有叉過來叉過去的線條。眯眼,看到了名字,其他的字模模糊糊,看不清。
書函知道他在找這次的內鬼,不知道他是否有眉目了。
對於思考問題中的皇甫莽,書函還挺欣賞。這個平時罵罵咧咧的男人,辦起正事來,絕不含糊。
書函沒有出聲,不去打擾他思考。
皇甫莽沉浸在尋找內鬼的海洋中,一直遊呀遊,看不到一絲絲的曙光。洶涌澎湃的海水,一次次的漫過他腦袋,沒有出路。
“嗬!”皇甫莽長長的嘆氣。
書函聽在耳朵裡,知道他還沒有找到一丁點的線索。
“沒事。”書函知道自己不能沉默下去了,“皇甫莽!不要心急,我們還有大把時間。這幾天的時間,足夠我們從頭再來的翻幾遍,不怕我們找不到線索。”
“拖得時間長了,對我們不利。”皇甫莽失落地放下寫字板,“他有可能毀滅證據,或者策劃其他的行動。”
“你說說你剛纔的思考,我們一起參考參考。”
書函也知道時間緊迫。
“先從市長說起吧!”皇甫莽看看門,書函也跟着看過去,他小聲的繼續說着:“作爲一位市長,我覺得他的可能性不高,他已經擁有了很大的權利。'”
“他是位高權重了。”
“扶養我長大。”
“和你父親是結拜兄弟。”
“如果查實了‘人體戰士’的項目,對他的執政起到了警示,他可以提前做好準備。”
“他的可能性確實很低。下一位。”
“曹關!”皇甫莽拿起寫字板,“這個人的可能性很高,你看看我的分析。”
皇甫莽將寫字板遞給書函。
寫字板:曹關,聯繫外界頻繁,接觸的人魚龍混雜。他很早就想上~位,這從他的言論中可以看出,並且目前局勢動盪,他與太平城的聯絡更頻繁了。
“這麼說來,他的可能性不低。”書函看完,說道,“下位是刀劍。”
“刀劍可能性也不高。”皇甫莽說道,“畢竟他一直勤勤懇懇的工作,這次所有詳細地步驟,都是他一手策劃。”
“也不能排除,只能說是排在嫌疑人的倒數第二位。”書函說,“嫌疑人倒數第一位的是應該林鄲了。雖然看起來他嫌疑最大,可是仔細一想。一個人就明明白白的跟丟了我們,反過來一想,他就不可能了。”
“楊夢的嫌疑可以排在第二位。”皇甫莽說道,“他是最後一位知曉此事的人。”
“他還是安寧人,也是從那個城市發跡的。”
“而且,到目前爲止,他都沒有露面。”
“傷腦筋。”皇甫莽皺臉說道,“找線索都是全靠猜。如果那個人也像我的脾氣樣,我們就能輕而易舉找到他。”
“他肯定掩藏很深了,容易找出他,怎麼當內鬼呀。”書函很耐心說:“我們能確定的是範圍就在這些人當中,也省去了很多功夫。”
“這倒也是。”皇甫莽點點頭,“總比無頭蒼蠅好,我們有尋找的方向。”
“總之當前我們不能操之過急,也不能魯莽行動,以免打草驚蛇。”
“必須的。”皇甫莽保證道,“我行~事很有原則,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這個你可以放心。”
“好。有你這……”
哐啷!門被人推開了,打斷了書函的講話。
兩人看看門,原來是楊夢。
剛剛兩人還在抱怨、懷疑的人,就想是感應到了般,他即可出現在病房門口。
“兩位可好些了?”楊夢是一位高約一米六多一點點,身體肥壯的中年男士,頭髮剪得短短的,從中間兩分水,“公務在身,實在脫不開。兩位要原諒我的姍姍來遲。”
“哪會呢?我們感謝您都還來不及。”書函搶在皇甫莽之前講話,她也窺見到了他閉嘴的動作,“我們只是受了點傷,有勞您們興師動衆,真的是無顏面對。辜負了您們。”
“哎!”楊夢拉過一把椅子,緊挨皇甫莽的牀邊坐下。
“這次行動真的是出師不利。”楊夢的臉上頓時佈滿了陰雲,“我們大家都要承擔責任。”
兩人看着一臉愁眉苦臉的楊夢,留意着他的每個細節。
“楊哥!”皇甫莽說道,“這次真的是一次失利,只是去打探這個消息,我們就被搞成這樣。想不到安寧城的實力那麼強。”
“當然了,那可是個陪都,是聯合**在西洲的總部,實力不容小覷。”楊夢認真說着,“你們深入龍潭虎穴,逃出來,算是福大命大。以後,你們要自己把握住執行任務的程度。皇甫莽你不是自己一人,還有其他責任,比如照顧你父親。這種危險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參與了。”
“我也不想幹了。”皇甫莽無奈的說道,“以後得跟徐叔叔申請,讓我做個文職類的工作。”
“呵呵!這個覺悟不錯。”楊夢笑着站起來,“你們好好養傷,我不打擾你們休息了。”
“楊哥!慢走。”兩人異口同聲。
哐!門關上了,屋裡只剩他們二人了。
兩人悄聲的討論着楊夢的一言一行。
半個小時後,醫生來給他們換藥、包紮。
“你們兩個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主治醫師說道,“今晚暫時不要下牀,需要方便的時候,還是叫護士。”
“謝謝醫生。”
“出院之後,記得多鍛鍊。不過強度不要過大,否則,要傷筋動骨了。這樣的結果,你們自己也不想看到。”
“我們一定記在心裡。再次感謝。”
“好了,我不打擾你們了。”
“慢走,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