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程日,風和日麗,陽光甚好。
馬車悠悠,鎧甲生輝,瑞興城駐軍花嬈爲了保險起見帶走了一半,並且臨行前還給剩下的兵爺們上了一堂現代傳銷洗腦課,讓他們心中只記得效忠小將軍,而堂堂祥瑞傲塵王,再次*徒沒上限,全然不管。
馬車內,清絕男子老樣子打坐閉目,身爲孤逸的側妃安曼雲則再度被當成空氣了,哪怕她此時已經身懷六甲,懷着祥瑞皇家“子嗣”,仍舊得不到傳說中的“*愛”。
掩在袖中的手緊握成拳,指甲刺破了掌心,名爲嫉妒與憎恨的種子在心中瘋狂滋長!她望着車窗外與士兵打成一片的花嬈,心裡說不出的怨懟!
爲什麼她會是女子!並且還是古塞身份尊貴的少年王!
撫着隆起的肚腹,安曼雲眸中流轉一縷狠毒之光,不管你是薩孤嬈還是花嬈,爲了孩子我都不可能讓你活在世上,來阻擋我跟孩子的幸福!
行路一天,來到驛站休息,清絕男子還算體貼攙扶安曼雲下馬車,卻見少年甩開膀子,勾搭着平日相處比較不錯的軍爺脖子,清絕男子當即皺眉,鬆開了安曼雲的手,直奔一點沒女孩子樣子的花嬈走去,全然忘記了孤絕交代他要多照顧安曼雲,就算不喜歡也要考慮一下她老子的官位,以及日後能爲他登基帶來的好處。
“嬈兒。”
慍聲傳來,一縷檀香撲鼻,轉瞬花嬈就落入清絕男子懷中,只見那個兵爺聰明的腳底抹油溜了,“啊哈!小將軍,我纔想起要給媳婦買禮物,先走一步,咱回頭見。”
花嬈沉下小臉,瞪着睜眼說瞎話的人,“放你奶奶的螺旋屁!大夥都說你打光棍好幾年了,你哪來的媳婦!你敢誆騙小將軍,信不信我軍法處置!”
那人跑的老遠,一聽不由大笑:“小將軍,老兄我是沒媳婦,可沒說沒有姘頭,咱們改日再喝酒也一樣!”
花嬈:“……”
刷的,兇巴巴擡起頭,瞪了眼把酒友嚇跑的孤逸,花嬈極其鬱悶撕巴攬着她的手臂,“孤逸,都跟你說了不要吝嗇自己的笑容,你瞧你把人都嚇跑了!”
孤逸揚眉,他又不是賣笑的,沒事嬉皮笑臉給誰看?再者,不黑臉,難不成看着你被一羣粗魯漢子佔便宜?“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女孩子的自覺?”
“有啊!”
“那還跟男子拉拉扯扯?”
“我這不是打好提前量麼?”花嬈白了他一眼,孤逸不解的蹙眉:“怎講?”
“女孩子遲早要嫁人的。”孤逸聽聞額角突了突,聲音一沉道:“這和你不顧廉恥與男人勾肩搭背有什麼關係?”以前回京,爲了方便,以及其他人不會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才騙她吃了兩生花。現在她的身份被揭曉,就算讓頑徒再維持少年模樣也於事無補,還不如恢復她女孩子的模樣,省的她老是拿這件事整天煩他。
可是!孤逸不得不承認,花嬈的做派太過“豪放”!
“你懂什麼!”花嬈鄙視了一下缺德師傅,隨後搖頭晃腦的振振有詞:“俗話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我這叫大批撒網,重點選拔,不跟他們混熟了,我怎麼知道誰會給我幸福?”
驀地,孤逸額角青筋凸起,冷聲道:“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就算想學男子坐擁後宮,也不能給我選這麼上不得檯面的男人,丟我孤逸的臉!”
“誰說上不得檯面?”見缺德師傅生氣,花嬈眉眼彎彎,曬了曬萌萌噠的笑容:“兵爺除了行爲粗魯,心腸都很好,耿直,忠心,護家,這麼多優點,你說多好?”
孤逸冷颼颼的道:“你確定你是在選未來夫婿,而不是在選忠犬麼?”
花嬈:“……”
“還有,他們哪裡符合你的審美標準,是個美男子?”
花嬈:“……”
“不許再跟他們靠近!”孤逸不管石化中的頑徒,扭着她直接朝雲朗那方一推:“去,跟你雲朗師叔培養感情去,要是覺得雲朗還滿足不了你的花心,神逍盟別的不多,美男子一抓一大把,隨你挑!”
花嬈一個沒站穩撲過來,雲朗本來想伸手接一把,轉瞬眼尖發現大師兄用“溫柔”的眼神關愛他,嚇得雲朗連忙大退一步,硬生生看着花嬈摔一個屁墩,心道:“神逍盟是專門出美男,可是這些師弟哪個不怕大師兄?”
換言之,不管花嬈選了多少個神逍盟的師叔,對上孤逸“關愛”的小眼神,這花嬈註定守活寡!有此可見,孤逸算盤打的多精。
這時,摔疼的花嬈一個高蹦躂起來,氣勢洶洶瞪着雲朗,雲朗則四十五度角望天,轉瞬花嬈邪惡勾脣,“行,算你有膽子,雲朗我今天要不治理治理你,以後你進門還不得給我上房揭瓦?”
雲朗一聽樂了,似笑非笑說道:“治理我?就你這小身板,莫說你不會武功,就是你會武功,還能打過師叔不成?”
被鄙視了,花嬈表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嚶嚶嚶……”少年怒氣騰騰的小臉轉瞬十分委屈,只見他眼淚一對一雙的掉,就那麼萌萌噠撲進清絕男子懷中,“師傅,雲朗師兄欺負倫家,你說這事怎麼辦?”
“不聽話,得打。”
“打不過,怎麼辦?”花嬈擡起小腦袋,美眸霧濛濛,明明知道頑徒在做戲,孤逸依舊*溺一笑,霸氣側漏道:“師傅幫你!”聲落,清絕男子飄逸如風,黑心黑臉黑手的揍了一頓雲朗。
見狀,花嬈抹了抹臉上的眼淚,握起拳頭吶喊助威:“師傅威武!”
被虐的雲朗欲哭無淚,這麼糟心的師徒誰攤上誰倒黴,有木有?
然而此時,幾人打鬧間,誰也沒注意安曼雲背影蕭索的離開,並且轉身的剎那眸中盈滿了陰毒之色……
關押拓拔殘的柴房內,冷峻男子坐在輪椅中,此時柴房門大開,正巧能看見少年燦爛美好的笑容,以及她淘氣的模樣,“師傅,你好棒喲!”
清絕男子眉梢一揚,彷彿再說:“那是!爲師一直很堅/挺。”
雲朗看大師兄臉上的笑容,不由暗罵你就缺德吧!兇殘的欺負師弟哄徒弟開心,你也忒沒有同門愛了,我詛咒你一輩子當和尚,吃不到花嬈小師侄!
蹦蹦噠噠來到孤逸面前,少年笑盈盈道:“咳咳,師傅爲了感謝你幫我治理雲朗師叔,徒兒有禮相贈,不知師傅可否笑納?”
“恩?”孤逸頗爲意外,冷眸笑意滿滿望着倒背手,神秘兮兮藏着禮物的頑徒,“拿來看看。”
驀地,小手捏着一把上好的玉梳,孤逸頓時沉下俊容,瞪着嘴角噙着壞壞笑容的頑徒,只聽他笑米米道:“師傅啊,這把玉梳可是我從夏侯淵墓順來的,你放心使吧,我保證您就是頭髮打結,都能梳的開!”
孤逸:“……”
“師傅,你要不要試試?”
孤逸:“……”
觀望到此,拓拔殘冷容不由露出一抹淺笑,這薩孤嬈還真是個活寶,當着和尚面前說禿子,且還有本事讓孤逸即使不悅,也捨得懲罰她一星半點。
思及此,拓拔殘寒星眸子閃過一縷危險光芒,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便是孤逸與薩孤嬈的處境,一個心動猶不知,一個老是憧憬其他美男子,卻不知身邊的師傅早就潛移默化的,扼殺一切對她有好感的男子。
彼時,柴房地面爬出幾條蟲子,正悄然鑽入看守拓拔殘的千殺影腳底,蟲鑽腳底的剎那,千殺影頓時身體一僵,神情變得木然,雙目沒有焦距,彷彿被定格般一動不動。
緊接着,一道婀娜妖嬈的身影詭異出現在拓拔殘的身旁,冷峻男子懶懶的擡眼,打量着臉上帶着得意笑容的凝漾巫官,“拓拔殘,成爲階下囚的滋味如何?現在,你是否還不信我們大巫的算無遺策?”
“不過如此。”拓拔殘挑眉心中冷哼,成爲階下囚?若非他主動投降,憑那個少年王想抓他?那是在做夢!不過這些細節他沒必要跟凝漾說,“你是來救我的?”
“不然還能有什麼?”凝漾巫官嘲弄一笑,攤開放着化功散解藥的手掌,拓拔殘卻推拒:“現在還不是時候。”
“爲何?”
“因爲薩孤嬈。”拓拔殘揚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你暫時不用來救我出去,就算我跟着他們回到祥瑞京都,絕帝目前也不敢輕易殺我。”
聞言凝漾皺眉,“如果你想抓薩孤嬈,我奉勸你還是別動這心思了,因爲我得到消息大巫就在祥瑞,有大巫在任何人都不可能從他眼皮底下帶走她。”
“無妨。”拓拔殘深深望了眼那賣萌氣孤逸的花嬈,脣角詭異弧度愈發深邃,“你只需待在暗中,不要被你的大巫發現就好。”
“那你答應我的事情呢?”
“會如你所願。”
“好!”
一晃,凝漾巫官消失柴房中,只見那些蟲子從千殺影腳底爬出鑽入泥土,千殺影等人的神情依舊如常,彷彿不知凝漾巫官來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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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二更來的晚了點,中秋親戚還沒走,碼字就推遲了~不夠紅塵今天還是更了七千字滴說~ ωwш ✿тTk Λn ✿℃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