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馳奔掠,直奔埋葬沈家人的墓室,可是棺槨裡只有空蕩蕩的棺材,根本沒有所謂沉睡的沈家人……
滿眼的失望,花嬈雙拳緊握狠狠捶打着空置的棺材,忽然她眉眼一挑,只見棺材內裡有機關設置,花嬈也沒多想,直接扣動機關,轉瞬跳了進去!
一路下滑,暗道裡滿是冷清與歲月沉澱的孤寂味道,除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便是滑行的沙沙聲,渾身緊繃的花嬈沒發現危險,只是隨着滑動發現視線裡出現光點。
星光一樣的光點越來越大,直到身體失衡垂落,花嬈身形快速調整,只聽“咚”的一聲,她摔在了一個溫暖的玉石上,擡眼卻見緋月籠罩在白光中,還沒來得及發問,眼前事物剎那一變!
往事一幕幕,隨着眼前景色飛動,勾起了埋藏在心中的美好與哀痛……
“花幺季,你敢給我勾三搭四,姑奶奶就敢朝三暮四!”
“花幺季,我泡帥哥怎麼了?你還不是趁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去勾搭妹子?”
“花幺季,答應我,不要死……”
周圍翻飛着過往的片段,全部是她與*鬼在一起的時光,有甜蜜,有歡笑,有心酸,亦然有不可逆轉的悲傷……
花嬈淚眼濛濛,記憶中的俊美男子,精緻的五官清晰無比,一雙狹長鳳眸微微上挑,脣角勾着瀟灑倜儻的笑容,一邊耳提面命的告訴她,自己是他這輩子最愛的人,轉過身便跑去勾搭漂亮女人,每每氣的她跳腳。
所以她老是和他吵架,老是去招惹各種美男,捧巨星,傍英俊富豪,只要你是男人,具備搶眼的容貌,哪怕是黑道大哥她都來者不拒的勾搭。
然後,*鬼知道了,就會火急火燎的跑回來掐滅她一朵又一朵桃花,然後各種認錯,再然後每每她原諒了*鬼,這廝隔天又原形畢露,跑去左擁右抱,想坐享齊人之福。
而她,就是不服輸,他今天跟清新小可愛約會,她就跑去夜場包下最火的牛郎回敬,就這樣打打鬧鬧,*鬼給她添堵,她就讓*鬼不痛快,糾糾纏纏許多年,直到她惹上了黑道王者拓跋擎天。
花嬈從未想過,天生*花心的花幺季,會爲了她心甘情願去死……
滴答,滴答,眼淚不停流溢而出,花嬈無時無刻不再想這個人,當看到這些往事片段,色彩豔麗的彷彿那個人活過來,她下意識撲過去,結果畫面又是一變!
咦?這不是緋月嗎?
看着彷彿紀錄片一樣播放的畫面,花嬈眉眼滿是疑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貌似她沒找到通慧神目,眼前這些究竟是幻覺,還是自己中了什麼墓穴的機關或者是幻陣?
懷揣着遲疑,花嬈快速壓下紊亂的心情,渾身戒備看着不斷變化的場景,直到畫面年少的緋月,千方百計的去找拓拔殘的麻煩,花嬈才平復的心情又愈發激烈起來!
這個世界上,怕是除了她再也沒有人那般憎恨拓拔殘,那麼緋月對拓拔殘的恨又是因爲什麼?難道……
驀地,心臟劇烈跳動,極致的喜悅宛若潮汐淹沒了花嬈,此時此刻她無比期待,這些畫面消失立刻找到緋月問清楚,畢竟緋月也是傳來的,若他真的是*鬼……
轟的一聲,巨大的轟鳴將陷入幻境的人驚醒!
花嬈一個晃神,只覺得眼前一道飄逸的白快如鬼魅,修長的手掌凝聚着雄渾的力量,狠狠拍向籠罩在盈盈光幕的緋月!
心中一緊,花嬈脫口威脅:“孤逸,你若殺他,我便給他陪葬!”
絕色男子聽言收勢不及的手掌幾不可聞的移了一寸,迅疾而利落的轟擊在沒有防備的緋月胸口上,只見一道妖豔的血浪噴濺而出,白光霎時消失於無形,妖孽男子脣角染血,玉容蒼白如紙!
見狀,花嬈心急的跑過去,滿肚子的疑問,還有擔憂瀰漫在那張嬌麗的小臉上,看的孤逸臉色冷若冰霜!
那是怎樣的一種在乎,居然拿她自己的命來威脅他!
緋月就那麼好?值得她拿命去換!
嫉妒之火,瞬間充斥整個冰冷的胸腔,沸騰着,燃燒着,仿若無藥可醫的毒藥,一寸寸渲染開來,孤逸冷眸溢滿了毀滅般的烈焰,想摧毀眼前一切讓他憤怒的人!
衣袖一拂,內力化形,似繩索捆住了急切奔向妖孽男子的頑徒,孤逸絲絲扣着掙扎的花嬈,冷酷道:“你敢邁出一步,我現在立刻殺了他!”
剎那,花嬈猛然擡頭,咬牙切齒的低咒:“孤逸,我恨你!”
“隨便你!”
倏的,孤逸繃着絕色俊容腳下一點,便帶着花嬈離開了這該死的墓穴!
耳畔卻徒然響起頑徒,充滿情深與焦灼的呼喊:“*鬼,花緋月沒有死,這次你再在關鍵時候特馬地勾搭別的女人,她就真的跑去和別的男人生娃了!”
耳邊風聲呼嘯,花嬈吼完這句威脅,想回頭看看緋月,卻被孤逸霸道扣在懷中,焦急等待中,終於等來了記憶中調侃的聲調:“小壞包,花幺季說這輩子一定娶你,若是你敢和別的男人種了娃,哥真的就去勾搭別人啦!”
“花幺季,你特馬地有沒有良心!”
“哥真心沒有!”
“……”
尼瑪,她就知道*鬼生來就爲了氣她而存在的!那麼多年沒見,這嘴賤的壞毛病從來沒有改!不過知道緋月是*鬼,花嬈比什麼都高興!
哈!*鬼沒有死,真的太好了!
高興的狂笑,直到笑出了淚水,忽然耳邊響起了極盡冰冷的聲音:“笑夠了?”
倏爾,花嬈整個人僵硬了,身體僵直着,懦懦的擡眼看向孤逸,當對上清絕男子極致冰寒的面容,以及眼中濃濃的烈火,花嬈下意識的就跑!
忽地,長臂扣緊纖細雪頸,孤逸力道過重的將頑徒摜在樹上,頎長身軀極具侵略感困住了花嬈,“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拿你的命威脅我!”
清絕傾世的俊容逐漸逼近,這筆墨難以形容的冷冽,眉眼間的咆哮怒色,以及字字如刀的逼問,導致花嬈身體下意識的抖了抖,抵着孤逸的胸膛,不滿叫囂:“命是我自己的!”
“你的命,是我的!”
攫住花嬈桀驁不馴揚起的下頷,孤逸冷眸溢滿了霸道與專制,“從你是我徒弟那天起,你的命,你的人,你自己都沒有支配的權利,它們統統屬於我!”
“你在癡心妄想!我花嬈的命只屬於我自己!”
花嬈很想理直氣壯的這麼吼回去,可是看見這樣霸道異常的孤逸,那點小骨氣很快被丟到爪窪國去了,反正是口頭便宜而已,孤逸喜歡佔就讓他佔!
反正現在找到了*鬼,以那廝的脾氣,若是肯讓自己待在身邊那才叫活見鬼了!
憋着氣,花嬈梗着脖子,冷哼一聲,來個沉默是金。
鬧彆扭的對峙中,孤逸冷睨着挖了一回陵墓,變得不同的頑徒,心中異常惱火,想狠狠修理她一頓,可是一想到她不經打的小身板,抑鬱的將手掌捏的咔咔作響。
反觀花嬈,秉持不說話就不挨罰的原則,明明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緋月身邊去,可是面對孤逸的高壓政策,也是又氣又惱,除了生悶氣,還是生悶氣!
霍地,花嬈似想起什麼,突然炸毛的撕巴孤逸扣着她脖頸的手掌,掰扯不動,直接下口咬,看的孤逸臉色沉了又沉,整個氣場陷入了冰川腹地的境界,凍的周圍下屬甄風留等人抖了抖!
“放開!”
“你要去哪裡。”
“我要看看緋月有沒有被你打死!”
“不許去!”勃然大怒一吼,孤逸頭一次神色大變,那傾世俊美的面容佈滿了吃醋的冷酷,只見他反手下令:“殺了他!”
花嬈一聽,頓時鬆口,舉手投降,“我不鬧了,不許殺。”
聞言孤逸非但沒如花嬈預想一樣放過緋月,反而直接下令:“緋月,殺,碎屍萬段!”
花嬈:“……”
我擦你個粑粑滴,這到底是腫麼了?這孤逸到底發什麼瘋?
怎麼就忽然跟緋月扛上了?她不就是挖個墓,至於他遷怒緋月嗎?
走神的下一刻,轉瞬被孤逸扛起來,緊接着被塞進馬車,再然後身體一涼,花嬈瞅了瞅自己光的連一根毛線都沒有的身體,氣憤憤的吼叫:“混蛋!不許你碰我!”
孤逸眉梢一挑,冷冷道:“我沒興趣!”
“……”花嬈嘴角一抽:“那你把我八光了,究竟是爲什麼?”
“防止你逃跑!”
哼,就不信了,你再沒羞沒躁,還能光着身子跑?
花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