鱉幽靈撞壞了水管,準備順着水柱水遁而去,眼看着就要消失。
我和八戒撒腿就要追,結果人家慧能法師看到鱉幽靈準備水遁的時候,根本就不着急,只是把手伸進鉢盂之中,抓出一把仿若透明的花瓣落在地上,有不少飄散到水管噴出的水中,鱉幽靈猛然向着水柱迎面撲上,卻突然間被一股無形的立場堵住擋了回來。
“這是怎麼招數?”或許是因爲慧能大師的招數太過少見,我有些沒看明白,八戒叫了聲好,這才說道:“這是佛家的招數,叫做含笑沾花,以法力凝成花瓣,花瓣所到之處,便成結界,慧能法師把花瓣灑在地面上的一灘水上,而那一灘水和牆壁裡噴出來的水珠相連,便等於是同時封鎖了所有沾了水的地方。”
我不由暗贊,這慧能法師看着油光滿面的,居然還真有本事!
這時,鱉幽靈水遁不成,兇性大發,一雙眼睛在漆黑的樓道里閃爍着綠光。
“八戒,先想辦法把燈弄亮,這畜生看上去有些畏光!”我趕忙大喊一聲,然而八戒站在那裡東張西望,我指着他旁邊不遠處喊:“你旁邊不遠就是配電箱,把電閘推上去啊!”
八戒撓了撓頭:“什麼是配電箱啊......”我頓時無語,這真是隔行如隔山,剛纔還很勇猛的小和尚,居然連配電箱是什麼都不知道......就在這時,鱉幽靈再次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猛然衝了上來!
慧能法師雙手將禪杖橫在胸前,口中不斷念着佛家真言,他的四個隨從僧人則站在他身後,圍成一個半月形狀,各自伸出手掌按在他的身上。
“卻月陣?”八戒詫異道:“臥龍寺的人怎麼會我們五臺山的陣法?”
我還來不及多問,鱉幽靈已經衝了上來,惡狠狠地撞在慧能法師的禪杖上,幽綠色的鬼芒和金色的佛光在漆黑的走廊裡強烈碰撞,就像一場大爆炸似的,我耳邊只聽轟隆一聲巨響,剛叫聲不好,腦中嗡的一下,就失去了
意識。
不知什麼時候,周圍突然安靜下來,我緩緩睜開眼睛,藉着走廊盡頭窗外的月光,纔看清周圍的情況。
慧能法師和他的隨從僧人們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八戒則躺在我身邊,不遠處,綠光閃動……
綠光!
對了,我忽然想起了一切,那是鱉幽靈,剛纔那一下猛烈撞擊之後,應該是連同鱉幽靈在內的所有在場者全部暈了過去,如今竟然只有鱉幽靈最先醒過來。
我萬萬沒想到,我和八戒,加上慧能法師和他的弟子,七個修行之人上陣,卻依舊沒能打的過一個鱉幽靈。
然而我沒有時間沮喪,因爲鱉幽靈不但醒來了,似乎還愈發精神,頸部接合後面鱉蓋子的地方正慢慢的淌着綠色的液.體,看樣子像是受傷了,很顯然,鱉幽靈被這一處傷口弄得極爲焦躁。
在樓道里爬行了片刻,鱉幽靈來到慧能法師身前,慧能法師依舊在昏迷中,絲毫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這傢伙想幹什麼?我看這鱉幽靈,猛然間,鱉幽靈張開血盆大口,本來還有幾分像人的腦袋登時變得極爲古怪,好像一條貪心不足的蟒蛇一般,直接把慧能法師的腦袋吞進口中。
我的胃部猛烈的翻騰着,自我師從師父,成爲這個見習驅魔師的時候,也算是身經百戰,但是如今這樣血腥的場面,依然讓我有些無法接受。
這時,我才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在顫.抖着,我是害怕了嗎?我不知道,我高小樂從小就不知道怕字怎麼寫。但是爲什麼?本應該站起來和鱉幽靈決一死戰的,而我現在卻站不起來呢。
不行,我是驅魔師,我要站起來,我要站起來……
我不斷的在心中默唸,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看着鱉幽靈將整個慧能法師的露出在外面的一點身體慢慢吞噬下去。
“阿彌陀佛,孽障,你還敢傷人!”八戒突然從地上跳了起來,撲上前去,當即和鱉幽靈扭打在一起,看
着這一幕,我也爬了起來,剛想要上去幫忙,八戒頭也不回的大喊起來。
“小樂你快走,這個鱉幽靈道行太深,就算我們所有人聯合起來也不是對手,因爲它半年前害死八字全陰的樂隊指揮,功力大漲,如果今天繼續如他所願,再害死那個小女孩,恐怕到時候就更難收服,你快帶着那個八字全陰的女孩子離開,這是唯一的機會,不要再讓它得逞!”
我咬了咬牙,知道他說的對,跺跺腳就跑進旁邊的酒店房間,那個叫做妞妞的小女孩依然在昏迷中,看來鱉幽靈的吼聲對於普通人來說,殺傷力真的沒得說。
二話不說,我抱起妞妞衝到走廊上,八戒正揮舞着降魔杵跟鱉幽靈近距離肉搏,看着我出來,頭也不回的大喊:“小樂從樓梯走,記住不要靠着牆壁,牆壁裡有水管,他隨時都會水遁去抓你們,在水裡他走的比你們快一萬倍。”
我連忙抱着妞妞衝進樓梯間,順着樓梯向下狂奔,一路上極爲小心謹慎的順着樓梯的中軸線向前走,生怕那邊的牆壁裡,突然伸出鱉幽靈那隻讓人毛骨悚然的綠手。
“八戒,你堅持住,我等一下就來幫你。”我大喊一聲,一邊抱着妞妞繼續拔足狂奔,我沒有留下來和八戒並肩作戰,因爲那樣的話,就有可能讓妞妞進.入極爲危險的境地,只要妞妞出事死掉,鱉幽靈這傢伙一定會趁機吸進所有的陰氣,到時候恐怕就真的是誰也拿他沒辦法了。
“妞妞,你一定不能有事。”我默默唸叨着,一邊往下跑一邊把身上的護身符在妞妞身上貼了一道又一道,心想我就不相信了,妞妞貼着這一身的驅魔符咒,我就不信你鱉幽靈真的生猛到這個地步,有本事就來和我決一死戰吧!
我一邊抱着妞妞向着樓下艱難的移動,一邊想着,直到我帶着妞妞在黑暗裡摸索了將近三十分鐘之後,才意識到有點不對頭。
我們剛纔是在酒店的第十九層,過了這麼久,下.面怎麼還是一團漆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