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預判的老師在下午睡醒,但是我等到傍晚時分,老師依然沒有甦醒,這讓我有了些不安,心裡也着急不已。
老師不能甦醒,我就不能獲得線索,不能重新推理案子。
最重要的是,我怕老師就這樣一直昏迷下去,雖然醫生說老師擺脫了生命危險,但所有的病情都不是百分之百確定,存在意外的可能。
若是老師不能甦醒,我是無法向他的家人交代的。
好在我的擔心沒有持續多久,在晚上八點多的時間,老師終於甦醒了。
而最讓我欣慰的是,老師甦醒後,還對我微微笑了笑!
他能在甦醒後第一時間認出我,就證明他精神方面沒有任何問題。最讓人擔心的甦醒後失憶的情況沒有發生。
“老師,你想吃點什麼,我馬上去給你買!”我情緒很激動,難以掩飾心裡的這種喜悅。
“你這話倒是勾引起了我的饞蟲,我得有很長時間沒有吃東西了,但手術後剛剛甦醒,又不能隨便吃東西,我看,咱們師徒倆想在一起大快朵頤還得過幾天。”老師雖然剛剛術後甦醒,但精神不錯,心思也慎密,與以往沒有任何區別。
我笑了笑:“那就等你出院了,我們在一起好好的大吃一頓。”
老師緩緩擡起手,摸了摸我的頭:“你小子現在心裡怎麼想的,以爲能瞞得過老師嗎?你現在心裡肯定是很着急我那晚失蹤的事兒,以及我發現了案子的一些什麼線索吧?來,扶我起來,我講給你聽。”
我早已經就按耐不住心情,當即就伸手去攙扶老師從病牀上坐起來。
卻是這個時候,範冰妍和一個小護士走進了病房,看到我攙扶老師坐起來,範冰妍急忙制止:“犯賤哥,你怎麼可以讓王教授坐起來呢!他剛剛手術甦醒,還不宜坐起來!他身體會吃不消的!”
不只是範冰妍,與她一起走進病房的小護士也皺着眉頭,一臉擔憂的走過來,並且對我一陣責備:“你這個人真是,你又不是小孩子,難道還不懂這些常識嗎?術後剛剛甦醒的病人你就讓他坐立,這不是要害死病人嗎?”
兩個人你一句她一句的說了一堆,讓我有些尷尬,也無話辯解。的確,我是有些太着急了,太想知道老師失蹤那晚發生了什麼,以及他發現了案子的什麼線索。
老師則對范冰冰和小護士擺了擺手,笑着:“不怪他,是我讓他扶我起來的,我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了,反正感覺應該很長了,後背發木,很不舒服
,我想坐起來,讓後背透透氣。”
小護士卻不理會老師說什麼,更不會講人情,她直接再次命令的口吻讓老師躺下。
老師愣了一下,沒有想到小護士會突然對他命令的口吻說話,但老師還是一怔後,笑了笑,服從安排的躺了下去。
看到老師重新躺下,小護士才把凝重嚴肅的表情收起來,變成了那種溫黁的臉色,對老師說:“我不是不通人情,這是我的職責,我有責任看着你們病人,你們要好好的配合醫院裡的治療,不然的話,你們的病人按照自己的性子在醫院裡胡來,那怎麼才能康復?到時候出了事,誰負責?”
“不會出事兒的,我們也不會怨你們,這是我自己要坐起來的。”老師回答。
“到時候要是真的出了事,你們就不這麼說了,你們病人都是這樣,沒事兒什麼都好,出了事兒一個個都埋怨醫院!”
對於小護士這話,我和老師都被噎住了,沒有話回答,氣氛也驟然尷尬起來,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小護士說的都是實話。
“行了,行了,不說這些了,伸出胳膊出來,我給你量一量血壓,然後還要測體溫,做常規檢查!”
小護士爲老師做完檢查,一切顯示正常後,離開了病房,離開的時候還特意盯着我說,下次不要再讓她看到我扶着老師坐起來,否則,取消我在病房的陪護!
這個小護士銳利不通人情的言語,讓我有些無話回答,只能不聽的點頭對她說放心放心,下次不會了。引的范冰冰一陣偷笑。
因爲範冰妍在病房裡,老師就沒有把那晚在李莊突然失蹤的事講給我。即便現在範冰妍幫助了我偵破碎屍案,但我和老師以及趙旭都還對她有另外的猜疑。一些事情不能當着她的面去說。
直到很晚了,範冰妍離開醫院,老師纔再次提起那晚在李莊發生的事……
李支書說的不錯,那晚老師的確是向廁所後面的樹林子去了,他要去的地方也正是案發地點的梧桐樹地方。
他發現梧桐樹下的血跡,以及後面從肚子裡掏出來的腸子,還有後面田埂位置肢解的部分,似乎組成了一些漢子。
單一的看,不會看出什麼,但要連貫在一起去看,就像是漢子了!
這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向來工作態度嚴謹的他,雖然已經睡下了,當即就從牀上爬起來,去了案發地點,再次去確定哪些可能拼湊起來的漢子。
但這一次他再次來到案發地點卻是發現那些血跡
以及被碎屍的人體不見了!所有的線索被毀掉了!
他從梧桐樹位置一直走到田埂位置,看了一遍,所有的痕跡都抹掉了,這不是野貓野狗所能做到的,只能是人爲毀掉的。
就在他鬱悶的返回李支書家時,卻是被人用黑色的套子矇住了頭,緊接着就感覺後背一陣冰冷,有人給他靜脈注射了東西,整個人昏迷過去……
老師再次醒來的時候,就是在寧南市了,那地方正是我和範冰妍去的小山上,也就是佝僂老頭蓋小廟的那個小山,當時他被拋在山上的草叢裡。
老師沒有去過那個小山,自然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所以,一開始也並不知道那是寧南市,直到他從那個小山上驚魂失魄的下來,走到山腳位置,當時已經餓的不行,外加上身心疲憊,他走不動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恰巧有一個女人經過山腳,他便被這個女人救了,然後這個女人帶他去了城裡吃了飯填飽肚子,他才知道這是寧南市。
而這個女人便是趙旭的妻子——葛虹!
那時老師還不知道她的身份,吃過飯後,葛虹又帶他去自己家裡,並且還說自己的老公是一名警察,在城南分局工作,叫趙旭。
聽到趙旭的名字老師自然激動,因爲這正是我們警隊的隊長,老師雖然沒有見過他,但也從我嘴裡聞聽過這個名字。所以,當即就跟着葛虹返回她家裡。
老師要見趙旭自然是和案子有關的事情,卻是不料他跟着葛虹來到家裡後,發現了不對,這個地方並不是葛虹與趙旭住的地方,而是葛虹揹着趙旭在外面住的另一套房子。
引起老師懷疑的是,這套房子裡充滿了血腥氣味,這種血腥是人血!
發現了這種不對勁,老師自然第一反應就是趕緊離開這套房子,就在他準備奪門而出時,卻是發現房門鎖上了,他沒有鑰匙,不能走出房間。
最讓他不安的是,這時葛虹已經拿出來一個針管,不用想也知道,她要對老師靜脈注射了!
一開始老師心裡還有把握逃出去,因爲葛虹畢竟是一個女人,他雖然年歲大了,還是相信自己能擺脫一個女人,卻是沒有料到葛虹身手不錯,似乎學過格鬥搏擊。師最終沒有逃出那個房間,被她注射了一針管的藥。
再後來的事情,就是那天我發現老死被大火包圍的一幕了……
聽到這裡,我當即問老師:“另外一套房子的地點在哪裡,葛虹應該就躲在那套房子裡!我要去那套房子裡尋找線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