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攪屎棒的人生啊,實在太讓人糾結了!”雷蕭躺在牀上,拿書捂着自己的臉頰,發出一陣感慨的聲音。
自從範落落對他說過他以後就是她的男朋友之後,雷蕭就沒有一天睡安穩過,這讓他覺得這事情實在是太戲劇化了,戲劇的就好像是小說中的狗血片段。同時心裡還有幾分得意,有那麼個大美女要做自己女朋友,想想都覺得臉上有光。但是這個女人實在是有點恐怖,有點拿不住。在雷蕭左想右想還是想不明白的情況下,終於放棄了繼續猜想的動力。對於實在摸不清頭腦的事情,他通常選擇不在繼續浪費腦細胞,太費神。
不過這麼多天沒見那瘋女人來找自己麻煩,心裡竟然不由自主的偶爾念起她來。
“老大威武!”大磊大大咧咧的從外面走進來,穿着緊身背心,抱着兩幅拳套,來找雷蕭出去練一會。找雷蕭對練,這已經成爲這幫小子的習慣了,雷蕭總能教會他們很多實戰的技巧,讓他們受益匪淺,所以他們喜歡被雷蕭虐着。
“走,玩一會去!”雷蕭正愁找不到事情做,看到大磊抱着拳套進來,不由的精神一振。蹦起來就拉着大磊往格鬥場走去。
“老大,您老真威武!竟然把範落落那小妞勾搭上了,佩服!佩服!”
“大爺的,我需要勾搭嗎?分明是她勾搭我。”雷蕭揚着臉,戴着拳套,說出了事情的真實情況。
“這個我信,老大你本來就是一個純潔的人。”大磊思索了老半天。
“滾蛋,你小子埋汰我呢是不是?趕緊開始,三分鐘讓你躺下!”雷蕭瞪了一眼大磊,對他的話語表示強烈不滿。
“好嘞,開始!”
兩人狠狠撲到了一起,向兩隻獵豹一般,快速的揮動拳腳,將身體的速度和力量充分發揮出來,像真正的生死搏擊一樣相互進攻着。
“兩分二十七秒。”雷蕭一拳將大磊擊倒在地上後,拿起擱置在旁邊的秒錶,讀着時間。
“你今天辣椒吃多了!”大磊躺在地上,揉着小腹,嘴裡不滿的說道。
“再來,剛纔是我大意了。”大磊一個鯉魚打挺翻了起來。
“沒勁,人不行就別怪炕不平。”雷蕭鄙視着大磊,將拳套摘掉扔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下來。“今天沒心情,到此爲止。”
“嘿嘿,想霸王花了吧?”大磊湊過來猥瑣的問道。
“···”
“要不,我幫你去約她?”大磊繼續道。
雷蕭看都沒看大磊,從迷彩褲褲兜裡掏出一塊巧克力丟進嘴裡嚼着。自從不抽菸了,他就喜歡上沒事嚼上一塊巧克力,而每次嚼着巧克力,腦中就會浮起那個被自己綁架到公安局的小丫頭,好像自己吃巧克力就是從她那裡學會的。
“那幾個傢伙呢?”今天沒有見到其他幾個,這讓雷蕭有些好奇,在平時,那幾個傢伙一訓練完可就是把雷蕭的宿舍當成了自己家一般。天天吵吵鬧鬧,堪稱四方城第一人氣聚集點,發展到現在,幾乎所有的隊員都朝他那裡跑過,就連張朝陽和明星臉的中隊長也不時的跑過去湊着熱鬧。這讓雷蕭驚訝的發現,原來四方城所有的人都是愛鬧騰的角,曾經表面上的冷酷都是耍出來,裝出來的。這給了雷蕭很好的學習氛圍,他也學會了耍酷。
“那幾個給六號駐地當靶子呢。”大磊一副不屑一顧。“說是陪練,不如說是沙包,讓那幫女人摔來摔去的。一幫傻帽!”
可雷蕭卻從大磊臉上看出了一絲不滿和嚮往。
“嘿嘿,你咋沒去?”雷蕭好笑着問着大磊。
“我個太高,不適合。”大磊走進了雷蕭的套。
“個矮的才能去?”雷蕭追問着大磊。
“就是呀,不公平。”大磊憤憤的說道。
“不公平?”雷蕭玩味的盯着大磊,眼中閃出一絲戲謔。
“額···公平!公平!”大磊臉上透出一絲不好意思。這心直口快,沒有太多心眼的東北兄弟讓雷蕭覺得特舒服。
“哈哈哈···”雷蕭大聲的笑着,懶懶的躺在地上,又掏出一塊巧克力嚼着。
突然,一陣淒厲的警報聲傳來。
“一級警報!”雷蕭聽到,面色大變,大叫着,“快!快!快!整裝,攜帶裝備!”拔腿就往回衝,大磊僅僅跟在後面。
作戰服、作戰靴、防彈頭盔、槍械、紅外望遠鏡、夜視儀、紅外探測儀、手雷···
一樣一樣的裝備被雷蕭穿戴完畢,向着中央集合點奔去。此時攜帶完整套單兵作戰裝具的雷蕭,看起來就像是一部戰爭機器,先前所有的鬆散、嬉笑、無賴樣已經在他的臉上看不見了,接替的是滿臉的肅殺之氣,眼睛中不停的流轉着奪人的鋒芒。任誰看到都會從心底產生深深的戒備,這是真正的**。
兩分半鐘,僅僅兩分半鐘。雷蕭所在中隊的所有的隊員們攜裝完畢,整齊的排列在集合點。整個場地都被渲染的殺氣瀰漫,每個人的眼睛裡面都是一片漠然,無視一切的漠然。這是經歷過重重鐵血考驗所自然散發出來的驚人氣勢,無可抵擋。
“接上級通報,新疆喀什地區出現大批‘東突恐怖分子’,需要我部前去處置,十分鐘後所有人員乘機前往事發地域,執行任務!”中隊長朱海兵全副武裝,眼中露出曾經讓雷蕭心悸良久的殺氣。
“會議室,五分鐘時間,寫遺書!”
隊伍瞬間解散,奔向會議室,各自提筆將遺書寫下來。
寫遺書這是在執行特別任務的部隊所必須要進行的,誰也不知道自己在接下來的任務中會不會死掉,因爲軍人,隨時都會面對死亡的威脅,例如汶川地震前去救援的空降兵部隊在奔赴之前,便把遺書寫好。照很多視線來看,寫遺書是一件打擊士氣的事情,其實那只是不同的針對性。不同的部隊有着不同的職能使命,就拿四方城的“血狐”來說,所有的隊員都把死亡看的極淡極淡。犧牲,那將是無比的榮耀。否則,絕對不會擁有頂尖的戰鬥力和叫出去先讓敵人膽寒三分的番號。這一切都是拿生命和熱血鋪墊而成的。
雷蕭是第一次寫遺書,看到其他人快速的將遺書寫好,整齊的碼放在中隊長面前,心裡不禁有些急躁:大爺的,這遺書怎麼寫?什麼格式啊?寫什麼內容啊?要不要咬破手指按個血手印什麼的?
想了半天,揮筆寫下兩行字匆匆交上去,瞅個空擋瞟了眼還在一筆一劃寫遺書的耿直,只見上面寫道:微微,如果我不幸戰死沙場,請允許我來生再來愛你!
這讓雷蕭心裡有些佩服耿直的癡情,不禁想到自己的初戀。隨即甩甩頭將這些情緒趕出去,這個時候可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
雷蕭自己的遺書上寫的是:中隊長,你大爺的,我鄙視你!我根本不會寫遺書。等我回來,你好好教我遺書怎麼寫!
十分鐘後,一架直-9將參戰的隊員拉向了事發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