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計劃時限的還沒到,墨伊墨輕撫着小腹,儘管她還感受不到一個小生命的存在,可畢竟這個孩子也是和她血脈相連的,要說沒感情,能沒有一點牽掛嗎?
就算他的父親是馮安和,真要把他當作一枚棋子作爲利用,墨伊墨也是很捨不得。
但這個孩子必須要流掉,因爲這幾天,墨伊墨就算是打了再多的保胎針,早上醒來的時候,潔白的牀單上都有輕微的見紅。
她找來醫生,疾言厲色的問過:“你不是說,最多還能再保兩個月嗎?爲什麼我打了這麼多的保胎針,仍有見紅的跡象!”
醫生也是冷汗連連,嚇得雙腿哆嗦,只能解釋道:“藥物進入到身體,能發揮多大的功效,這也因人而異。伊墨小姐的底子太差……”說到這裡,醫生不敢繼續深說下去,只能換成一個很委婉的說辭:“一切,還要看天意。”
沒辦法,墨伊墨要準備的計劃,必須又要提前實施了。
可這樣一來,原本準備好的方案,就必須全部推翻,她來不及要霧書瑤親手“毀了”這個孩子,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要宮舞知道,她肚子有東方煜的“骨血”。
在那個家裡,只有宮舞,對霧書瑤還有着偏見,也只有她,能幫助墨伊墨做到計劃天衣無縫。
她沒找來馮安和幫忙,因爲墨伊墨知道,馮安和一直不理解孩子作爲棋子,要對抗霧書瑤。
他還癡心做孩子的父親。
要是把他找來,他少不了又是一頓絮叨。
想到這裡,墨伊墨不屑地嗤之以鼻,神情中夾雜着濃烈的嘲諷。
怎麼可能?
她就算再不捨不得肚子的骨肉,都不會爲馮安和生下孩子。
等一切塵埃落定了後,他如果還識趣的話,墨伊墨不會爲難他,好吃好喝供着。
可他要是不識趣,就別怪她屆時心狠手辣了。
就這樣,墨伊墨另外安排了一場計劃,在咖啡廳裡假裝“邂逅”宮舞,寒暄一陣兒後,墨伊墨對於甜品卻泛起了強烈的噁心,她解釋一番,爲什麼會噁心,因爲她已經懷上了煜哥哥的骨肉。
可想而知,宮舞的臉色該有多麼震驚。
那麼,這一切的好戲,也該水到渠成了。
墨伊墨已經調查好了,每到下午兩點,宮舞都會去對面的茶餐廳,小坐一會兒,喝個下午茶。
墨伊墨擡手看了一下腕上的手錶,已經一點二十了,她穿戴好,給自己化了一個淡妝,準備出門了。
然而,就在這時候,一個陌生的好看男人,突然闖進她的房間。
墨伊墨還沒反應過來,因爲她的家,都設有防盜系統,門口也有保安,他們怎麼會讓一個陌生男人闖進來,卻沒有一點的預警和通知?
可男人這時候,已經自來熟的坐在沙發上,旁邊碼放了幾盒罐裝黑啤酒,被男人修長的手指挑開,慵懶地呷了幾口。
這種儀態,就好像他早已經是這個家裡的男主人。
墨伊墨不得不承認,他長得很帥,和東方煜不相上下,由內而外散發出來一種能吸引女人的
荷爾蒙。
不過,眼前的男人,散發出來的氣質,更多的卻多了一份危險的味道。
墨伊墨眉眼間略有不悅,剛要開口,不想,男人卻上下打量了一眼她,最後,犀利如冰的目光卻盯緊她的小腹。
“這肚子還沒顯懷,你就已經迫不及待了嗎?”
墨伊墨訝然的瞪大雙眼,不明白,他爲什麼會知道她懷孕的消息?
知道這件事的,在這世上,無非就是三個人。
一個,是她自己。
一個,是馮安和。
一個,就是醫生。
墨伊墨連郭老都不曾透露過半分秘密的跡象,而她敢保證,醫生和馮安和也絕對不會說出去的,除非是他們不想活了。
可是,這個男人卻知道了。
並且,他對於她的計劃,好像完全已經瞭如指掌似得。
墨伊墨感受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絕非池中之物。
能大搖大擺的進到他家,已經實屬不易,而且,他還知道了她的秘密。
思及此,墨伊墨粉白的臉色,唰的一下,陰沉了下來,質問着他:“你是誰?”
男人垂眸,一直看着刷着手機上的新聞,玩味地勾起脣角:“我是誰,有那麼重要嗎?”
墨伊墨知道,今天是走不出去了,正好,她要會一會他,看看這個神秘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她盯着他,神情冷漠如霜,聲音帶着淡淡的惱怒:“是敵是友,我請你開門見山說話。”
男人緩緩地擡眸,明明他在笑,可是,墨黑的眼底,卻掠過一絲森冷:“墨伊墨,你不是一直想要找到我嗎?”
“什麼?”
“看來你也不是特別精明的一個女人。”
墨伊墨的秀眉不由得緊蹙起來:“你到底想說什麼?”
男人也不打算和她繼續玩文字遊戲了,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那兩個男人,是你安排他們去郊區的樹林裡,強姦的霧書瑤吧?”
說完,他翻出手機視頻,頁面很快就出來了兩個男人,鼻青臉腫的。
而他們,居然身處一個空間狹小的地下室,可以看出來,那裡面陰暗的環境,讓人覺得非常不舒服。
不一會兒的功夫,那兩個男人開始痛苦地哀嚎起來,墨伊墨仔細一瞅,兩個男人居然沒了手指,全被剁掉了。
地上血呼啦的一片,看着就很噁心,更恐怖的是,兩個大男人的叫聲……
那是一種,從心底萌生最驚駭的懼意。
他們害怕,他們顫抖,他們痛苦,只有通過叫聲,才能緩解出大腦釋放的壓力。
墨伊墨不敢看了,她很想吐出來,真的,好惡心的畫面。
蹲在一旁的垃圾桶裡,墨伊墨乾嘔了兩聲,卻沒有什麼可以吐出來的。
最後,她只有張大嘴巴,不停地呼吸,呼吸……胸中的憋悶感才能好一點。
等緩過勁了,墨伊墨驚詫的看着男人,心底滋生了一陣兒寒冰般的涼意:“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男人沒有
回答她的無聊問題,勾着脣,嗓音裡帶着刺耳的譏嘲:“不得不說,你空有一副心機,也很會演戲,但是這樣,反而映襯出來你的蠢笨。”
墨伊墨聽他這麼侮辱自己,心裡這口怨氣豈能嚥下去?
她攥緊拳頭,淒厲的嘶吼道:“夠了!你夠了!你到底是誰?”
男人黑眸裡閃過一絲笑意,似乎在欣賞墨伊墨快要發瘋的好戲:“你一直以來,想要尋求合作的人。”
聽他這麼描述,墨伊墨也是聰明人,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你是霧書瑤的什麼人?”
如果不是認識她,恨極了她,怎麼會要霧書瑤這個賤女人徹底死掉呢?
記得前段時間,馮安和說霧書瑤被人劃了一道傷口,而那一次,卻不是簡單的意外。
所以,墨伊墨知道,這個世界上,一定是有人和她一樣,他們有着相同的目地。
接下來,男人的話,也得到了證實。
“和你一樣,都是希望她禍不單行的人。”
既然目地都一樣,墨伊墨也沒什麼好怕的了:紅脣浮上了解地微笑:“你的意思是……”
男人的視線盯着她,黑眸壓迫着她的眸光:“你再等幾天,我來安排。”
聽到男人這麼說,墨伊墨忍不住蹙眉:“我爲什麼要相信你?”
難道,他們不應該乘勝追擊,她肚子的孩子,足以要霧書瑤滾回東方家了。
到時候,他再選擇一個沒人的地方,下手殺了霧書瑤,這豈不是更好嗎?
而男人好像能看穿墨伊墨的心事一般,幽幽地解釋道:“你的辦法,只對你有利,而我,並不可能掌控天下,中國又是一個法治社會。所以,爲了達到我們共同的目地,你必須要再等幾天。。”
墨伊墨怔怔的看着他,手指輕撫上小腹:“可我恐怕,已經等不下去了。”
“我說你能等,你就能等。”說着,男人從懷裡掏出來一小瓶的針劑:“這個針劑,是意大利的醫學專家研製出來的保胎針,比你現在醫生的技術精進了許多倍。如果你相信我,打下去,我保證,你能熬過這幾天,肚子的孩子也會安然無恙。”
墨伊墨拿起針劑,急忙的問道:“那我呢?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男人看她如此惜命,彎起脣角,笑了笑:“不會。”
墨伊墨點頭,伸出手臂::“嗯,爲了霧書瑤能儘早的離開煜哥哥,早日下地獄,祝我們合作愉快。”
男人卻站起來,拂了墨伊墨的感激之情:“不必了,我們只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臨走時,墨伊墨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叫道:對了,那兩個男人,你打算要怎麼處理?”
男人回頭,彷彿又看穿了她的心事:“你想問什麼?”
墨伊墨糾結地咬了咬脣角:“馮安和……你沒抓走他吧?”
“我對他沒興趣。”
“那麼,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我和你合作,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這不是很好笑嗎?”
男人的嘴角,赫然勾起一抹邪笑:“我叫,邵封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