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舞開車,直接把墨伊墨載回家了。
當東方煜看到這種突發狀況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眸光條件反射的掃向霧書瑤,指控宮舞:“媽,您這是做什麼?”
宮舞纔不管他們的情緒如何,這一次,她可是下定決心,要把墨伊墨留在家裡待產。
“伊墨會留在家裡住一段時間,她最近身體不太好,你們不要對她有什麼其他的想法,我在醫院裡看見她的時候,她的臉色,蒼白的如同一張白紙。”
“伊墨不是有爺爺嗎?”
儘管,東方博也不太贊同宮舞的做法,可當他看到墨伊墨的身體狀況時,也的確有了不小的震驚。
堂堂一個大家閨秀,還有這麼好的條件,怎麼會把自己搞的這麼憔悴不堪?
說是不爲了情商所困,恐怕說出來,誰都不能相信。
而製造形象枯槁墨伊墨的始作俑者,就是他的兒子,東方煜。
聽到東方博的問話,宮舞瞪了一眼他,不爽的解釋道:“這種事情,爺爺是幫不上忙的。”說着,宮舞牽着墨伊墨的手,不顧其他人的反對,帶着她來到了東方煜對面的客房裡:“來,伊墨。你住在這間房子,以後有什麼需要,或者有什麼想吃的,儘管和伯母說。”
霧書瑤嘴角帶着溫和的笑意,始終沉默着看着這一切。
伯母把墨伊墨帶回家,她有什麼立場反對呢?
當事人都沒有說話,那就證明,他是同意墨伊墨住在家裡的。
看着宮舞把她領進客房,霧書瑤轉過身體,發現東方煜的目光,有着強烈的傷痛,彷彿只要她一句話,他就不讓墨伊墨進入東方家大宅。
很顯然,霧書瑤沒有這麼做。
還是那句話,她沒有立場反對。
只不過,霧書瑤從來都沒有想過,心死得是那麼快,那麼痛,那麼無可挽回……
一個小小的細節,居然就讓他們決然到了這種地步嗎?
呵呵……可悲可嘆,原來,看似堅不可摧的感情,居然會這麼不堪一擊。
……
……
寧靜的夜晚,墨伊墨躺在舒適的大牀上,開心的如同一隻快樂的小鳥,內心都泛着強烈的雀躍感。
沒想到,計劃居然這麼順利的就進入到了第二個階段。
剛開始,墨伊墨還在擔心,煜哥哥會不會顧忌霧書瑤的感受,不讓她在家裡住。
結果,煜哥哥除了嗔怪的埋怨了一下宮舞伯母,也是默認她的到來。
看來,前幾天在睢陽酒店的那一場誤會,徹底讓兩個人決裂了。
無疑,這正是墨伊墨期盼,想要看到的結局。
而讓墨伊墨更加驚奇的是,邵封忱給的保胎針。
以前,不管是她躺在牀上,還是出來走動幾步,只要稍加的活動,就有見紅的跡象。
天知道,她爲了保住這個孩子,費了多大的心血,卻被邵封忱的一針保胎針就給搞定了。
想到這裡,墨伊墨翻開手機,給邵封忱打了電話,
告訴他計劃實行的很順利。
撥通後,墨伊墨直截了當的說道:“我已經成功的入住東方家大宅了,接下來要怎麼做呢?”
邵封忱淡然的語氣,透過話筒傳過來:“靜觀其變。”
墨伊墨不解的皺起秀眉:“難道不是直接把霧書瑤趕出去嗎?”
邵封忱不屑地冷哼:反問一句:“這麼刻意,你不會引起東方煜的懷疑嗎?”
墨伊墨恍然大悟,吐吐舌頭,不好意思的道歉:“對不起,我有點急火攻心了,看見霧書瑤那張臉就很不爽,恨不能整個撕爛她……”
就在這個時候,雲毅凡做作業用的圓規不知道放在哪裡了,好像是在大廳裡,他順着丟失的跡象,找到了墨伊墨的門口。
剛好,門縫有一絲虛掩着,被她敏感的察覺到了,立即扣死了電話,從門外吼了一句:“什麼人?”
雲毅凡找到了圓規,就在墨伊墨的門口,結果下一秒,墨伊墨河東獅吼傳過來,他被嚇了一跳,怔怔地愣在原地。
這時候,墨伊墨已經顧不上穿鞋,走下牀,把雲毅凡拽進了房間,厲聲質問道:“你剛進來嗎?”
雲毅凡本不想理她,雖然他年紀小,可該懂得道理都懂。
自從這個女人來到東方家大宅,哥哥和姐姐之間的氣氛,就變得非常微妙了。
見小傢伙不回答,墨伊墨胸腔裡積鬱了更多的怒氣,連五官都扭曲的十分可怕:“說!你聽到了什麼?”
雲毅凡瞪了一眼墨伊墨,不卑不亢的回答道:“沒有。”
墨伊墨秉持着懷疑的態度:“真的嗎?”
“是。”
“臭小子,如果讓我知道你偷聽,我會殺了你滅口,你信不信?”
與其說,墨伊墨聲色俱厲的警告,倒不如說,她是做賊心虛,心裡始終繃着一根弦,怕大家都會發現她的秘密。
只可惜,這一句話,被出來沖泡咖啡的霧書瑤聽到了。
原本,她並不想和墨伊墨爭辯什麼,可是,她威脅毅凡,居然說出了殺了你滅口的話。
毅凡的心理狀態纔剛剛好,還處於非常敏感的時期,哪能被人這樣驚嚇?
更何況,小孩子又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嗎?
霧書瑤放下杯子,走到墨伊墨的房間,將雲毅凡摟進懷裡,不爽的指控一句:“你這是做什麼?”
墨伊墨氣得幾乎要嘔出血來,卻也不敢露了一分不滿,假情假意的陪笑道:“書瑤姐,我和他開玩笑呢、”
霧書瑤的秀眉皺得很緊,斜眼瞪向她:“孩子還小,有這麼和他開玩笑的嗎?”
墨伊墨也不示弱,完全沒有剛進家門時候的可憐相,反而笑容極其陰鷙:“書瑤姐,難道在門口偷聽別人講話,我不應該教教他該有的家教嗎?一個小孩子沒有教養,說到底,還是做家長的不對,就算日後走上社會,也是臭無賴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霧書瑤真的被墨伊墨的話語,氣的七竅生煙,她看向雲毅凡,似乎在詢問他,有沒有
偷聽墨伊墨講話?
雲毅凡搖頭,卻是一臉堅定:“我沒有聽到,姐姐,我來找圓規的。”
霧書瑤揉了揉小傢伙的頭髮,看到毅凡,她整個心就會變得很柔軟。
站起來,霧書瑤頗有些惱怒:“墨伊墨,毅凡還是個孩子,他就算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你可以和他講道理,你沒有,反而威脅他,殺了他滅口。那麼,對不起,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和小孩子還有這麼開玩笑的,更何況,毅凡也說了,沒有偷聽到你講話,你爲什麼還要如此不依不饒,難道是有什麼秘密,怕人家發現嗎?有家教的人,從平時的一言一行中就可以看得出來。”霧書瑤的聲音不大,卻像鋼釘似得,一字一句,插在墨伊墨的心口上:“很抱歉,我在你身上也沒看到這種所謂的家教。”
說真的,要不是墨伊墨現在懷着身孕,怕動了胎氣,孩子再保不住,她真的有能力,撕爛霧書瑤的這張狗臭嘴!
可現在打也打不得,說也說不過她,墨伊墨只能氣到掉眼淚,因爲,她在對面的鏡子裡,看到宮舞從房間裡走出來了。
無論何時,扮演一個弱勢羣體,都能博取人們的同情。
宮舞看到,墨伊墨光着腳丫,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哭的還十分傷心,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不用懷疑,一定是站在她身邊的霧書瑤做的,不然爲什麼在這之前,墨伊墨都是好好的?
不分青紅皁白,宮舞走上前去,一個大嘴巴,又扇在霧書瑤的臉頰上,厲聲喝道:“霧書瑤,你給我閉嘴!你有什麼資格和伊墨大吼大叫?告訴你,要是我顧忌到小煜的面子,早就把你和你這個拖油瓶,轟出東方家的大宅了!”
看着霧書瑤剛纔還在教訓她,現在就像一個過街老鼠似得,墨伊墨冷眼旁觀,嘴角早就牽起一抹得逞的微笑。
宮舞急忙把墨伊墨攙扶進房間,關切的問道:“伊墨,你沒有怎麼樣吧?”
墨伊墨搖搖頭,皮笑肉不笑的扯扯脣角:“沒什麼,伯母,您也別怪書瑤姐,可能是我的態度,引起書瑤姐的不滿了,您也別生氣,以後我會注意的。”
“你別管她,賤胚子一個。”
“伯母,不要這麼說啦……”
霧書瑤聽到這些話,控制不住自己心裡的委屈,淚水劈哩啪啦的順着眼角,流淌了下來。
雲毅凡牽着霧書瑤,回到了房間,瘦弱的小手擡起來,擦乾淨霧書瑤臉上的淚水:“姐姐不哭,都是毅凡不好,毅凡要是早點認錯,姐姐也不會捱打了。”
霧書瑤心裡揪疼,將小傢伙摟緊懷裡,不停的搖頭:“不是毅凡的錯,都是姐姐不好,害得你也跟着受苦。”
雲毅凡的眼眶紅紅的:“姐姐,我們搬回華府好不好?”
霧書瑤苦笑一聲:“華府也不是我們的家。”
“可毅凡不想住在這裡了。”
“毅凡聽話。”
她還能說什麼,除了忍,又能做什麼?
“嗯,毅凡聽話,再也不說這種讓姐姐傷心的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