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裝傻充愣了,你心知肚明。”宋忠於目光寒冷地直視她道。
“我心知肚明?我怎麼就心知肚明瞭?”喬希怡好笑道,“副董事長,你真是莫名其妙!”
“裝,你就給我裝吧!”宋忠於揚起眉毛,冷冷一笑道。
喬希怡呵了一聲,“你們三父子真是一個德性,先是宋浩找我麻煩,後是宋東明羞辱我,現在倒好,連你這個做父親的跟我說些奇怪的話,不停地嚇唬我,我真得這麼讓你們討厭麼?”
看着她天真無辜的樣子,宋忠於只覺好笑,靠近她耳邊,低聲說道:“我知道老爺子把一樣重要的東西交給你了。”
喬希怡心下輕顫,不過臉上的笑容依然保持着。
“大哥,你怎麼挨我女朋友這麼近?”宋一帆的聲音驟然響起。
宋忠於循聲望去,表情淡定,“我只是跟她講幾句話,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如有冒犯,那我在這裡向你說聲抱歉。”
宋一帆冷麪看着他,“大哥,不管你接不接受,希怡都是你的弟妹,你不能亂了輩分,若是傳出去,你倒沒事,可我家希怡就要受到他人非議。”
鑑於之前幾件事件,矛頭總是指向喬希怡,甚至不惜利用語言暴力置她於死地。
宋忠於勾脣笑了笑,“知道你心疼自己的女朋友,以後我會注意的,跟喬小姐保持一定的距離。”說着目光陰晦地看向喬希怡。
喬希怡避開他的目光,看向其他的地方,可手心卻滲出絲絲汗水。
因爲他要找的鑰匙就在她的褲袋裡,她不能露餡,否則很難想像他接下來會如何對付她。
“也請大哥別用這種怪異的眼神看着希怡,做爲男人的我,總覺得你對我的女人不懷好意。”宋一帆注意到他的眼神,再次提醒道。
宋忠於斂起眼底的陰晦,勾脣淺笑道:“五弟,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我怎麼可能對你女人不懷好意呢?怎麼說我也是個有眼光的人,是不會看上一個野蠻的女人。”
“我野蠻?那請問副董事長你又算什麼?禽獸不如還是豬狗不如?”既然他不給她面子,那她也沒必要給他面子。
宋忠於嘴角抽搐了一下,一道怒意閃過眼底,他沒有罵她,而是看向宋一帆,“五弟,你女朋友真是一點禮貌都不懂,也不會尊重別人,你真該管管她了。”
若不是她手中握有那把鑰匙,加之老爺子在背後撐腰,他早就大發雷霆了,也不會剋制住內心的怒火說教。
宋一帆揚了揚眉毛,用一種責備的眼神看着喬希怡道:“希怡,你以後說話注意一點,別老是把實話說出來。”
原以爲他會責備她,萬萬沒想到他仍舊站在她這邊,同她一起辱罵宋忠於,她憋着笑,點了點頭道:“是,宋總,我以後會注意的。”
見他們如此肆無忌憚地踩在他頭上來,宋忠於氣得臉色鐵青,眼底的怒意幾乎掩蓋不住了,他咬牙低聲道:“還真是夫唱婦隨,恩愛無比,我倒要看看你們能維持多久?”
“什麼維持多久?”這時老爺子走了過來,他身後跟着兩名黑衣保鏢,他看了看他們,聞到來自他們之間的火藥氣息,“你們在聊什麼?”
宋忠於收起心裡的怒火,淡然自若地看向老爺子道:“今天是阿慧爺爺的八十大壽,我問五弟他們去不去?”
前天他有說過這事,宋一帆勾脣笑了笑,婉約拒絕道:“我們就不去了,但我會讓人準備一份厚禮送過去。”
“那我在這裡替爺爺謝謝五弟你了。”宋忠於冷冷地看着他,皮笑肉不笑道。
“大哥你客氣了!”宋一帆嘴角輕扯,同樣的目光冰冷,彷彿兩塊千年玄冰正激烈的碰撞着。
即使如此,老爺子仍舊看出他們之間微妙的氣氛,但他沒有揭穿,“既然一帆沒時間,那我和你一起去吧,正好我也有點事找親家談談。”
“是!”宋忠於扶過老爺子,在經過喬希怡面前時,他有意無意地掃了她一眼。
觸及到他深意的目光,喬希怡心下一怔,不過她沒有表現在臉上,而是不慌不忙地移開視線。
他們離開後,宋一帆來到喬希怡跟前,突然問道:“大哥剛纔在你耳邊說了什麼?”
喬希怡對上他疑惑的黑眸,鎮定自若道:“他問我鑰匙是不是在我手上?我說什麼鑰匙?他就說我在裝傻充愣,說一堆莫名其妙的話……”
是馬虎嘴裡那把開啓財富的鑰匙?到底是誰散發這種謠言害喬希怡?是宋忠於本人還是另有他人?
宋一帆皺起眉頭,腦袋裡滿是問號,能夠幫他解決這些問號的,也就只有馬虎了。
看他陷入沉思,喬希怡眼底閃過一道心慌,“我們還是不要理他好了,他就一神經病,跟他那些兒子一個德性。”
宋一帆回過神,擡眸看着她,“我看他是有意針對你的,這背後多少有趙婉婷慫恿和指使,爲了就是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
喬希怡不出聲,看昨晚的情況,估計這件事跟趙婉婷沒多大的關係。
但不排除宋忠於會跟趙婉婷說鑰匙在她身上的事,同時也會利用趙婉婷幫他找鑰匙。
他們是一條線上的螞蚱,她真的得想個辦法把鑰匙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但不管怎麼樣,我都會站在你這邊。”宋一帆牽起她的手,看着她指節上的傷口,溫柔地說道。
喬希怡心下微暖,雙頰染上一抹嬌羞,這時有工作人員經過,她立即抽回手,心慌意亂道:“我先去忙了!”
“等一下,”宋一帆叫住她,“還記得上次我問過你是否待在家裡當老闆娘的事嗎?”
“上次?”喬希怡陷入回憶,很快想起了有次受傷的時候他說要送她餐廳,咖啡廳的事,她有仔細想過,可看到她現在這種情況,就怕開店後會被人打砸,爲了不想給他添這麼多麻煩,她道,“我還是喜歡留在你身邊當你的秘書。”
宋一帆被她這話一下子融化了,眼底的溫柔閃着瀲灩,他揉了揉她的頭髮道:“只要你不覺得委屈,做得開心,一切都隨你。”
喬希怡勾脣笑了笑,“我從來沒覺得自己委屈過,雖然平日裡會多多少少會對你抱怨,但那些都不是發自於內心的。”
“我們是情侶,生活中當然有摩擦,有抱怨很正常,而且我也喜歡被你抱怨!”宋一帆寵溺道,“你要是不抱怨我,還懷疑你不愛我了呢!”
聽他說這些肉麻的話,喬希怡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好了,我去忙了。”
回到工作崗位上,喬希怡拿出褲袋裡的鑰匙,只覺沉重,她不知道把鑰匙藏在什麼地方好。
“親愛的,你在發什麼呆?”頭頂上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喬希怡擡頭一看,是周明俊,他手裡拿着一份文件。
她趕緊收起鑰匙,尷尬地笑了笑道:“怎麼了?”
“這裡有份文件,幫我複印多一份。”周明俊把手中的文件交給她道。
“好的!”喬希怡接過,“我印好了再給你送去。”
“剛纔你手中拿的是什麼東西啊?”周明俊突然問道。
喬希怡驚了一下,呵呵笑了兩聲道:“是宋總送給我的項鍊!”說着她從另個口袋裡掏出一條項鍊。
“這是鉑金吧,很貴的,”周明俊看出她手中的鉑金項鍊,向她投去羨慕的目光,“帆對你真好!”
喬希怡笑了笑,他確實對她很好,所以她要好好保管老爺子交給她的鑰匙,說不定在關鍵的時候,真能救他的命。
有人叫周明俊,周明俊走了,喬希怡把鑰匙放在皮包裡,卻無意中看見報紙上有關墓園的信息。
她想到了宋一帆的好朋友吳景天,要是把鑰匙藏在他那裡,宋忠於有可能永遠也找不到鑰匙,可問題怎麼藏呢?
她想到了吳曉月,或許她可以幫她。
想到這裡,中午的時候,她直接到吳氏找吳曉月。
吳曉月剛好在公司附近的一家餐廳吃飯,接到前臺打來的電話,就讓助理接她到餐廳。
吳曉月一身紅色無袖連衣裙,知性典雅,她看着突然到訪的喬希怡,問道:“希怡,你找我什麼事?”
喬希怡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助理,吳曉月知道她的意思,對助理說了什麼,助理點了點頭,先離開了餐廳。
吳曉月說:“現在只有我們兩人了,你有什麼事就說吧!”
喬希怡醞釀了一番,開口道:“雖然我跟你不是很熟悉,但我現在能信任的人也就只有你一個。”
吳曉月頓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水杯,“你是不是有事要我幫忙?”
她果然聰明,知道她話裡的意思。
喬希怡點了點頭,身子向前傾,低聲說道:“老爺子,也就是一帆的父親,他把一樣重要的東西交給我保管,說是在關鍵的時候可以救一帆,叫我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一帆。”
“你能告訴我是什麼東西嗎?”吳曉月十分好奇,可又覺得自己有些貿然,接着又說道,“當然你也有權可以不告訴我。”
“是一把鑰匙,”喬希怡從包裡找出鑰匙,“我以爲除了老爺子,沒人知道鑰匙在我身上,可沒想到宋忠於居然知道,昨晚還派人過來找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