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帆挑眉,眼底閃過一道異樣的目光,故作不解地問道:“爲什麼?” ωwш¤ ttKan¤ CΟ
吳曉月看了一眼屋裡,沒再作過多的解釋,只提醒他道:“反正你留意一下她就行了,其他我就不多說了,以防你覺得我是在挑撥離間你們兩人的感情。”
宋一帆不說話,但也明白她的意思。
“我先回去了,有時間我們再吃個飯。”
“好!”
吳曉月開車走了,宋一帆轉身回屋裡,喬希怡問:“她跟你說了什麼?”
宋一帆坐到她身邊,摟過她,在她耳邊道:“她叫我小心你。”
喬希怡心裡咯噔了一下,眉頭微蹙,“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好在他們事先已策劃好一切,要是喬希怡一意孤行,怕是他會聽吳曉月的話對她有所偏見,甚至覺得她是敵方的。
喬希怡靜默片刻道:“她好像知道我跟趙均煒之前的一些交易,可問題是,她是怎麼知道的?”
“有可能是道聽途說。”宋一帆靠向沙發,長腿交疊,他現在只想警方趕緊抓到丁良等人,搗毀聖陽教。
“如果說這次是道聽途說,那上次她向警方透露聖陽教的資料又是怎麼回事?”喬希怡側臉看着他,疑惑道。
“什麼透露聖陽教?”宋一帆沒聽清楚,眉頭微蹙。
喬希怡意識自己說漏嘴了,但既然說了,也不好再隱瞞,“是這樣的,上次吳江國葬禮,張警官跟我說,是吳曉月向他們警官提供有關他父親跟聖陽教的一些資料,她後面不是來家裡了麼,說她什麼都不知道,警方也沒跟她說……”
聽到她這麼說,宋一帆微訝,“你怎麼沒跟我說這些?”
“我覺得沒那個必要,所以就沒跟你說。”喬希怡本來是不想說的,但看她今天的態度,她就覺得她有意針對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她父親的死,降罪於她。
“你是說她早就知道吳江國跟聖陽教之間的來往?”宋一帆若有所思地重複這句話。
“應該是吧!”喬希怡也不太確定,只知道她有事隱瞞他們。
“那她爲什麼騙我們?說她不知道?”
喬希怡偏過臉看眉頭微蹙的他,“你說呢?”
“我哪裡知道。”宋一帆表情茫然。
“你想啊,”喬希怡坐正,靠近他道,“一個女人跑來找你,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爲了什麼呢?”
“爲了什麼?”宋一帆表情依舊茫然。
喬希怡嘖了一聲,推了下他的腦門道:“你做生意,頭腦這麼靈活,怎麼到這個點上,你就變得遲鈍了呢?”
“我確實不知道嘛!”宋一帆摸了摸腦門。
“你還看不出來啊,人家喜歡你,才跑來找你,需要你的關懷和安慰。”喬希怡也懶得跟他繞彎子,瞟了他一眼道。
“她喜歡我,但我只把她當成妹妹看待。”宋一帆回想吳曉月這段時間的反常,確實有點異樣,但也說得過去,並無什麼不妥。
“是啊,你把她當成妹妹,可人家把你當成未來情人。”喬希怡說完這句話,回房去了。
“什麼情人?”老夫人聽到最後一句話,看了一眼回房的喬希怡,好奇地問宋一帆。
“沒什麼。”宋一帆也回房了。
喬希怡打開筆記本,正要調出文檔時,一隻纖長白皙的手按在她手背上,阻止道:“親愛的,你是不是吃醋了?”
喬希怡忍住不翻白眼的衝動,煩躁地看着他道:“我吃什麼醋?我有什麼好吃醋的?”
“你現在這個樣子,就像吃醋一樣。”宋一帆看着她,脣角揚起一抹欣然的笑容。
喬希怡無語,懶得跟他解釋,拿開他的手,調出文檔,看着公司的報表。
“你在幹什麼?”宋一帆瞄了一眼她看的內容問道。
“工作。”喬希怡認真地盯着屏幕。
宋一帆正要說什麼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李光打來的,說是於鑫死在家中,警方和法醫正往他們家檢查。
聽到這個消息,宋一帆感到十分震驚,叫李光密切關注,如有什麼情況再向他彙報。
見他表情驚訝,喬希怡擡頭看他,“怎麼了?誰打來的?”
“李光打來的!”宋一帆眉頭緊蹙,“說於鑫死了。”
“什麼?”喬希怡驚訝不已,這完全始料不及。
“我白天還見到他,沒想到當晚就死了,再次證實他跟聖陽教的關係。”宋一帆微眯雙眼,分析道。
“你說會是誰殺了他?丁良,還是趙均煒?”喬希怡無心再看報表,眼睛大大的看着他問道。
“兩者都有可能。”宋一帆現在不好下判斷,只得等警方和醫生出報告,才知道是自殺還是他殺。
喬希怡陷入沉默,突然發現,只要跟聖陽教有關的人,最後的下場就是一個字——死,就像吳江國一樣。
*
隔天,陰雨綿綿,天空灰暗一片,彷彿世界末日一般。
關於東海集團副董死於家中一事,被媒體大肆報道,甚至有記者抓拍到於鑫的屍體,據說他死在家中的浴缸裡,突發急性心肌梗塞,至於是不是真的,還要進一步調查。
“心肌梗塞?”看着手中的報紙,宋世龍冷冷一笑道,“一帆,你信麼?”
宋一帆沒有回答,靠在轉椅上,把玩着手中的筆。
“要我就不信,肯定是被人殺的。”宋世龍把報紙往茶几上一擱,掐滅手中的煙道。
“哥,你昨晚上說有人見到趙均煒出入東海?”宋一帆突然想到了這個,回過神問道。
“是啊,”宋世龍雙腿交疊,“我還懷疑是趙均煒殺害了於鑫。”
“你說他爲什麼要殺害於鑫呢?”宋一帆不解道,“於鑫勢力強大,他殺了他,就等於折斷了這把保護傘。”
“有可能是怕於鑫手中有他們的料,怕他出賣他們吧,所以就把他殺了,這也不是不可能。”
宋一帆皺了皺眉頭,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
叩叩——
一陣敲門聲響起,宋一帆回過神,“進來!”
辦公室的門推開,李光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兩名身着制服的警察,其中一名就是陳永超。
“宋總,陳警官找你。”李光說。
宋一帆擺了擺手,李光出去了,他看着陳永超,“想必是爲了於鑫的死而來的吧!”
陳永超挑眉,承認道:“聽說於鑫死的當天,你有去過東海集團?”
“是的。”宋一帆起身,請他坐到沙發上。
陳永超坐下,旁邊的警員記錄,他接着又問:“你見他做什麼?都跟他談了什麼?”
“就問他是否有跟趙均煒有來往?”宋一帆沒有如實告訴陳永超他去找於鑫什麼事。
“他怎麼說?”
“他說他們已經斷了來往,但我聽說趙均煒出現在東海。”
“這個我們收到線報,已經報人員過去監視。”
“除了談到趙均煒,還有其他的麼?”
“其他的就是讓他在跟趙均煒取得聯繫後,必須第一時間告訴我。”
“爲什麼?”
“他跟我們宋家有不共戴天之仇。”
陳永超理解他的心情,叫他不要衝動,讓他有事找警察。
宋一帆蹙眉不語,其實這些都是演給陳永超看的。
陳永超問完了所有,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一直沒有插話的宋世龍開口道:“找警察,能辦得了什麼事?到現在連個人都沒抓着,只是搗毀了幾個窩點。”
宋一帆看了一眼憤憤不平的大哥,“至少可以削減他們的銳氣。”
“但也助長了他們的士氣。”
“……”
*
喬希怡也看了新聞,覺得事有蹊蹺,直接打電話給蘇翌輝,問他情況,他說請他吃飯,他就告訴她,她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答應了。
一家君逸中餐廳,兩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喬希怡靠在椅子上,雙手環抱在胸前,冷冷地看着面前狼吞虎嚥的男人,道:“你是幾天沒吃飯了?”
“最近接到一些任務,跟蹤一些人,所以一路上都沒吃到東西。”蘇翌輝擡起頭,滿臉青渣,滄海桑田。
喬希怡剛看到他的時候,都嚇了一跳,還以爲認錯人了,“什麼任務?跟蹤什麼人?你一個偵探,花點錢給別人去做不就行了,還需要你這個老闆親自上陣?”
蘇翌輝眼底閃過一道心虛,拿過毛巾擦了擦手,笑眯眯道:“對方給的價格不錯,爲了以防萬一,我得親自出馬。”
喬希怡沒再問他這個事,話鋒一轉道:“於鑫的死,是不是跟趙均煒有關?”
蘇翌輝喝了一口水,“這個事我也剛知道,是不是趙均煒殺的,還不清楚。”
喬希怡蹙眉,“你還不清楚?那幹嗎還把我叫出來?”
蘇翌輝調皮道:“爲了讓你請我吃飯。”
喬希怡,“……”
“不過話說回來,”蘇翌輝斂起笑容,故作一本正經道,“我不太相信趙均煒會殺於鑫。”
“他連吳江國都殺了,何況一個於鑫。”喬希怡覺得於鑫的死,十有八九跟趙均煒有關,只是沒有證據罷了。
“於鑫是他的後臺,很多事都要靠他,如果他殺了他,就等於把自己的後臺拆了。”蘇翌輝分析道。
“說不定他找到一個更好的後臺呢?”喬希怡猜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