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我們走!”雲非凡並不打算理會。嘴長在別人身上,說與不說他管不着。
“哎——”有人將轉身的主僕二人攔下。
“別走呀!缺了你,這話我就沒法說了。”
“溫良玉,你別太過分!”
“莫教主,這是哪的話呀!”溫良玉並不把莫唯的近似警告的話放在心上。
雲非凡沒好氣地問了句:“那你想怎麼說?這裡人多,去那邊的亭子如何?”
溫良玉望了一眼同意了。
“小鏡、小草你們先回去吧!”
許晦鏡知其必有用意,遂同意。主人發話,做下人的當然從之,小草同許晦鏡回客棧。
見二人走遠,雲非凡才來到亭中。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耽誤我時間!”雲非凡相當地不耐煩。
“溫婉晴,我的妹妹,與這位莫唯莫大教主已有婚約。你是如何勾引得莫教主,我不知道,但我希望你最好放棄,且不說這同性相戀爲世俗所不容,就說這傳承子嗣、家世人品,你與我妹也是天壤之別。”溫良玉的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一旁的邪雲、莫唯很顯然聽不下去了。就連溫婉晴都暗地裡直拉兄長的衣袖。
雲非凡不動生色,冷然問道:“請問公子府上哪裡?”
“南武林溫家堡。”對於自己的家,溫良玉可是相當地引以爲豪。
“哦!沒聽過。”雲非凡淡淡道。
什……什麼?沒聽過!溫良玉神色乍變,眼瞅着面子就要掛不住了。
再看邪雲、莫唯都憋笑道快要內傷了。
“你這個土包子!”溫良玉很肯定面前的人沒見過什麼世面。
“溫家堡可比得過幽冥教?”
“那個……自是稍遜一籌!”溫良玉很不想承認。
“這不就結了!”幽冥教都不甚出名,遑論什麼溫家堡。
邪雲忍不住,放聲大笑。莫唯不明其意,邪雲示意附耳過去,而後莫唯也捧腹大笑起來。
溫良玉更是惱怒,口出穢語:“你這倌人,還敢在這夜郎自大!”
無聊!雲非凡不打算再聽他廢話下去。
溫良玉愣是一再攔阻,雲非凡難得的好脾氣也放下了。
“溫二公子,不可造次。”邪雲勸着。
可正所謂天作孽有可爲,自作孽不可恕。
溫良玉要拔劍相向。
宛若一陣風,雲非凡移行於溫良玉的身後,毫不猶豫地就是一記重腳。
撲通——
只聞有人喊道:“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而後,溫良玉才冒了個頭,雲非凡姿態優雅地飄然出亭外,腳尖輕點溫良玉的頭,使得溫良玉的頭恰好地再次全部沒入水中,藉着力,雲非凡輕鬆地到達對岸,逍遙而去。
“好輕功!”邪雲不禁讚歎。
莫唯也看傻了眼,那逍遙自在的輕盈,分明就是他曾經留給自己的烙印。
從水裡爬上岸的溫良玉正想罵人,哪知——
歐、噗——
一口鮮血吐出。
“他……他……”話沒說完,溫良玉竟然昏厥了。
“二哥!二哥!”溫婉晴急了。
邪雲連忙上前爲其把脈,而後神色凝重道:“怕是溫二少主的這一身武功要從頭來過了。”
“什麼?”溫婉晴一時不敢相信,睜大了雙眼緊盯着邪雲。
“那……那……那怎麼辦?二哥……二哥……知道了,一定會受不了的!”溫婉晴一時沒了主意。
“我想這件事我多少有點責任。”
“莫教主,此話怎講?”溫婉晴不解。
“這話以後講也不遲,先治好溫二少主的傷爲先。”
溫婉晴見此也就不再追問了。
客棧中,天草、許晦鏡見雲非凡不多久便歸來了,想是幽冥教二人解了圍,自是不多問,心也放下了。
隔天,三人宛若無事一般,四下閒逛着。
正待三人慾離鎮之時,縣老爺派人將三人請了去,其實主要是請雲非凡。主題是:如何發展春風鎮的經濟。
堂內除了雲非凡三人,還有一衆鄉紳。春風鎮的各大型活動的主要贊助人就是這些鄉紳,所以說雲非凡是拿人手短,就是掰也要掰個像樣的主意,纔好走人。
雲非凡見推辭不了,就裝模作樣起來。
他先說着民居多以南北朝向爲好,而春風鎮位於東、北武林要塞處,正似那南北朝向,理應說熱鬧繁華不僅於此,富貴名聲應不亞於官街。但爲何現在只是熱鬧而並不繁華呢?歸根結底,是一個吸引力。缺少了一個讓人花錢的地。酒肆、茶樓、妓院、廟會只是短暫的東西,不可一傳十,十傳百。有什麼是可以擴大到全國範圍的,讓人不遠千里而來的呢?
“究竟是什麼?”
呢喃着,衆鄉紳和縣老爺都面面相覷着。
“傳說!一個悠遠而具有非凡意義的傳說!”
“傳說?”
“對!傳說!衆所周知,月餅的起源是嫦娥奔月。因爲有着這個故事,有着這樣的傳說,月神就較普遍地爲民間供奉。多少對男女熱戀時在月下盟誓定情,拜禱月神。就是分離的戀人也拜求月神祈求團圓。再想一想月老,不過也是個傳奇,沈三白《浮生六記》中有云:‘一手挽紅絲,一手攜杖懸婚姻簿,童顏鶴髮,奔馳開非煙非霧中。’月老祠想來大家也不陌生了。蝶戀的故事塑造了梁山伯與祝英臺的悽美愛情。白蛇傳讓雷峰塔恆久永傳。說了這麼多,其實我主要是想說,既然這麼多的傳說都存在了,那麼在這裡在縣老爺的英明領導下,難道就不能挖掘一個讓世人難以忘卻,不遠千里都要一觀的神蹟嗎?”雲非凡點到即止。
衆人聽了這麼多下來,終於茅塞頓開,恍然大悟了。
“公子真是見地非凡。想我春風鎮乃人傑地靈之處,在座的諸位亦是從此地走出了個寬廣世界。難道說我春風鎮就沒有個令人欽羨的神蹟,沒有個供人瞻仰的神人嗎?”縣太爺話鋒一轉看向衆鄉紳。
一個骨瘦卻看上去很精明的富商站了起來道:“大老爺,在春風鎮以南的地方似乎有個願望泉,泉眼一年到頭都冒着珍珠一般的水泡,很是奇特。去那兒的人都叫他願望泉。”
縣老爺掠着鬍鬚笑着點點頭。
雲非凡輕笑,衆人看向他。
“大老爺,難道有願望泉,便沒有了願望樹了?”
那骨瘦的富商很是精明,馬上會過意來,對着大老爺連忙道:“對了,老爺在泉的一旁長了棵參天大樹。卻沒有人能識得那樹的名字,而且那樹上還結着奇特的果子。”
“願望樹,願望泉,不錯!”縣老爺露出滿意的笑容。
雲非凡不以爲然,側身問那富商:“請問那願望泉如何去得?”
“不過離這裡二三裡。卻在一片荒地之後。”富商說着面有菜色。
“呵!如此,縣老爺這就需要您的治下了。”
縣大老爺明瞭地點點頭。
“路闢開,卻不用開的太過容易走去。”
“這是爲什麼?”衆人不解。
“心誠則靈!”雲非凡的脣角輕輕揚起,一抹高深的笑慢慢漾開。
眼前的人雖然是個男子,但他的氣度,他的容貌,他的睿智,他的魅力卻折服了在場的衆人。
許晦鏡差一點就站起拍手叫好了。
雲非凡最後補充着:“縣老爺最好把願望泉的傳說傳頌出去纔好,當然這與在座的諸位也是息息相關的。提案有了,該如何完美到最好,不是我的輕描淡寫的一語,而是諸位協助着縣老爺才能將春風鎮的美名傳播開去。”
衆鄉紳聽的雲非凡之言,心中都感覺美滋滋的。
“好了,在下與朋友還有要事,不得不離開春風鎮了。在離鎮之前能得見縣老爺還有諸位的顏面,實屬三生有幸。”
“公子這就要走了?”衆人詫異。
“嗯!朋友事急,不可多留。況且我也得到了縣老爺的賞識,委以大任,想去四處遊歷下,來年比賽若能取得成績,也不枉春風鎮上大家對我的熱情寬待。”
縣太爺聽他這麼一說,馬上結了上去:“是呀!現在雲公子可是我們春風鎮參加文武雙絕賽的代表呀!多去歷練,可見得雲公子也是有心之人。”
“在下定不負大人所託!”其實雲非凡只想着早點脫身才好。
衆人有寒暄客套了許多,終於着雲非凡三人踏出了縣老爺家的大門。
“呼——”雲非凡長長地舒了口氣。
“怎麼,非凡你很累?”不像哦!剛纔在裡面看雲非凡遊刃有餘的樣子,許晦鏡還真難以想象呀!
雲非凡沒有開口,倒是一旁的天草抱怨了。
“一羣老朽,喋喋不休,也虧的公子有耐性!”
許晦鏡錯愕了!
縣大老爺府中,一羣天草口中的老朽正在邊讚歎雲非凡的主意,邊積極討論着願望泉傳說的發展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