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能這樣胡說八道？
“明明就是你死纏爛打！徐翰淼，你別造謠……”
“啪——”的一聲脆響，在場的人都驚呆了。
“你打我？”沈知黎捂着左臉，怒視沈楠書。她指着徐翰淼，冷笑起來：“你輕易的聽信一個外人的話就定了我的罪？爸，你是我爸！”她衝着他吼了一聲。
沈楠書打完就後悔了，但當一個父親的威嚴受到了質疑，怒火瞬間淹沒了理智。“你還要不要臉了，連你妹夫都糾纏不清。破壞他們一次還不夠，還想再來幾次。要不是你是我女兒，我非揍死你不可。”
沈知黎譏誚的道：“你儘管打死我，爲了一個女兒打死另外一個，也是奇事一樁。”
“你以爲我不敢？”沈楠書氣得發抖，就是這樣，每次都是這樣頂撞他。真是白白養了她這麼多年了，一點教養都沒有。越想越生氣，他吼道：“來人，把我的鞭子拿過來。”
上次的鞭傷都沒完全消下去，沈楠書還真是抽上癮了，拿他當畜生打。
沈知黎不再退讓，反而上前一步，頂着他的怒火說：“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是怎麼打死我的。”
“拿鞭子！”
父女兩大眼瞪小眼，周圍都是濃濃的火藥味。
徐翰淼一見立刻就慌了，沈知黎性子太硬，沈楠書也不是性格溫和的人，兩個人碰撞在一起，不出事纔怪。
人還在遲疑時，懷中的人就衝了上去，拉住了沈楠書的手。“爸，你不能再打姐了，要是爺爺知道了怎麼辦？”
沈楠書最討厭的事就是別人拿沈浩天來壓自己，無論他怎麼做，都比不過沈浩天。所以他當初自創門戶，成立了廣告公司，事業蒸蒸日上，在江城也是小有名氣。即便如此，人們也只會說，看，那個人就是沈老爺子的兒子。
“夠了，夠了，夠了！”沈楠書大吼了幾聲，用力抽出手，“就算老爺子回來了也是一樣，我一定要打得她心服口服！”
沈以晴猝不及防，被他這麼一堆，站不穩立刻摔在了地上。
“晴晴！”徐翰淼震住了，急忙去扶
她。
可是沈以晴疼得小臉都揪成了苦瓜臉，“孩子，快看看孩子……”她驚慌失措，美麗的臉龐上滿是不安。
“以晴，以晴……”沈楠書後悔不已，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
沈知黎也嚇到了，“快送去醫院。”她也想搭把手，可沈楠書轉頭一見她，立刻將她推了出去。
他雙眼猩紅，“滾，都是因爲你。”
沈知黎退後幾步才站穩，眼圈紅了，明明不是她的錯，爲什麼要把錯誤全部都賴在她的頭上？
“啊——醫院，快去醫院……”沈以晴驚惶地道，感覺到身下有什麼正在往外流。
“我帶你去，我帶你去……”徐翰淼將她抱了起來，立刻就衝了出去。
沈楠書看着地上的點點梅紅，心口都揪疼了。他走了幾步就停了下來，轉身，怒視她。“如果以晴和孩子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饒了你。”
沈知黎愣怔了一下，嘴邊浮起一抹嘲諷。“明明推她的，正是您啊，我的好爸爸。”她轉身離開，後背挺得直直，卻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淚流滿面。
“惡女，惡女！”沈楠書衝着她的背影吼了幾聲，再次脫口的話堅定而有力：“我只有晴晴一個女兒！”
身後只能聽到漸漸遠去的腳步聲，沉重的踩在地面上，足以證明當事人的着急和悔恨。
沈知黎走到樓梯口，剛好腳步聲全部消失了。空蕩蕩的公寓裡只有自己一人，思緒恍惚，腳下突然踩了空。幸好她急忙伸手撐在了樓梯上，膝蓋被擦破了一點皮，並無大礙。
她乾脆就保持着剛纔的姿勢，淚水一滴滴砸在地面上，心如絞痛。
好久，她才重新整理好情緒，慢慢站了起來。
或許是保持的姿勢太久了，腿太麻，站不穩又差點敲下去。
這時，一隻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她沿着手看過去，是東伯微笑的臉。“大小姐，我送您回房吧。”
沈知黎蹙眉，輕輕的抽回手，“我自己來。”
東伯就站在一旁，不再搭手，看着她一步步堅定的走上去。
蘇羿蘅洗好澡，吹乾頭髮，做在椅子上拿起手機。一點開，就是沈知黎的電話和短信。
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他迅速回了信息——“沒關係，我當時也有錯，不該抽菸的。”
那邊沒再回信息，他也沒放在心上，倒是想着，怎麼才能從葉柏身上，把抽菸這筆髒給好好算回來。
無緣無故替人背黑鍋這種事，不能只賠不賺。
醫院裡葉柏打了個噴嚏，賤賤的扯開一個笑容，難道有人想他了？
“在看什麼？”
蘇羿蘅連忙關掉手機，看到門口站着的老人，笑了：“奶奶，您不是睡了嗎？”
蘇奶奶站在門邊，微微靠着門，“做了一個夢，夢到你爸回來了。心裡高興，一下就醒了，想着來看看你。”
蘇羿蘅心裡也不好受，他走過去扶住了她的手臂，“你真想見他，過幾天就幫您買機票去美國。”
蘇奶奶拍拍他的手，嘆息一聲：“奶奶老了，是想一家團聚。阿蘅，他畢竟是你爸，有時間多勸勸你媽吧。我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要是能看到一家團聚，下去對老頭子也好有個交代了。”
“奶奶，您會長命百歲的。”
“傻孩子，奶奶的身體自己最清楚。”她拍拍他的手，“你要真想讓奶奶高興，早日帶個孫媳回家讓奶奶看看。”
“我正在找呢，不着急。”
蘇奶奶可不上當，“我聽你小姑說過那個沈小姐，你們還聯繫嗎？”
蘇羿蘅表情僵了一下，沒逃過蘇奶奶的眼。“我們只是朋友。”
“朋友？不是吧？你小姑說你喜歡她。”
蘇羿蘅險些吐血，蘇巧慧究竟和多少人說起他和沈知黎的事，又是怎麼給他們轉述的。他無奈極了，“我要是真有喜歡的人，一定會帶回來給您看的。”
蘇奶奶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那奶奶就放心了，你休息吧，我自己回房。”
老太太脾氣倔着呢，不肯服老。
蘇羿蘅看她精神很好，就隨了她。看着她穩步穩健慢慢走遠，直到消失在走廊間，纔回了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