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ke有些邪魅的低笑了兩聲,笑聲有些悶,又有些低沉,卻沒說話。
南宮雪兒沒有等到他的迴應,蹙眉,將散落在臉上的髮絲拂開。吸了口氣,不耐煩的道,“說話?啞巴了?”
make終於在那邊等的快要撂電話的時候,開口了,“看來,你果然是新婚不快樂!”
南宮雪兒慘白的臉色又難堪了幾分,看着周圍車輛行駛過車窗內的那些好奇的面孔,她壓低聲音警告道,“閉嘴!閉上你那張胡說八道的嘴!我很幸福,無比的幸福!”
make又笑,只是這一次笑裡冷意十足,“你確定?南宮?那麼此刻我聽到的濃重的鼻音都是幻覺?”
南宮雪兒心口一觸,忍下了被奚落的難堪。又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再度壓低,“來接我,南宮高架出口處。”
make冷冷的揚脣,嗓音邪魅,“你被半路趕下車了?要不要那麼慘?看來你的婚姻不但不快樂,還正在忍受着某些程度的虐待!”
“閉嘴!”南宮雪兒壓低聲音,低吼了一句,一貫優雅的她,很難得這樣的失控,“你來不來?”
make還是冷笑,卻是猛打方向盤飛快的掉頭,“當然去!”
半個小時後。
車裡,make一邊開車,一邊側眸看身邊的南宮雪兒。她的眼眶紅腫着,明顯的哭過。眼神也有些暗淡的陰狠滲透着,這會正撐着手臂看向車窗外飛逝的景物。
他的脣角微微上揚,眸底閃過一抹複雜的暗光,用一貫邪魅的口氣問,“你的心,應該傷的不輕吧?”他的中文很好,普通話已經接近標準的程度了。
南宮雪兒臉上閃過一抹懊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後,翻出化妝包開始補妝。任何時候,她都不允許自己狼狽不堪。粉撲輕輕的撲在臉上,掩蓋臉上的淚痕。突然,側眸過來嘴角勾起,問了一句,“你的心,也應該傷的不輕吧?”
make喜歡她的這件事,她知道。
make的硬朗的五官暴露在陽光下,閃過一絲耀眼的光芒,他冷冷的勾脣,啞聲道,“跟你無關!”
南宮雪兒不屑的勾脣,學着他的口吻,回了一句,“同樣,與你無關!”
make冷笑着看了她一眼,“很好,相比於你剛纔那梨花帶雨的模樣,我還是覺得此刻犀利的你比較迷人。優雅又透着一股自信,很美。”
南宮雪兒冷漠的撇開視線,繼續補妝。
make接到她之後並沒有原路返回,而是順着高橋出口方向直行。
補好妝的南宮雪兒對着鏡子滿意的做出了一個揚脣微笑的表情,才滿意的放下的化妝包。只是,視線不經意的撇到車窗外經過的那個小區時,她那雙美麗的大眼睛裡生生的碾壓過一抹怨怒。
這個小區不就是四年前夏纏和阮景遇的愛巢嗎?所以,剛纔阮景遇是要來這裡?四年過去了,他竟還保存着這處住所?
有那麼一瞬間,她感覺自己所有的努力的經營在這處住所面
前都變得那麼愚鈍和可笑起來。夏纏回來了,他的心亂了,她的生活也跟着亂了。她只想踏踏實實的努力焐熱阮景遇的心,這是看起來也變得那麼遙不可及了。
一直以來,她在所有人面前都表現的很堅定,很堅強。其實,她的心真的不會痛嗎?錯了,她的心會痛。她會慌亂,會痛恨,會失控,會難受。只是,她一直努力的堅挺着罷了。
看着身邊的這個男人,他一路從美國追到中國來。他一直愛着她,很愛很愛。可她就是不想接受他,在阮景遇面前,make渺小餓不堪一擊。
想來她也是賤!
她仰頭努力隱忍着,纔不讓挫敗的淚水劃出來。只是那湛湛的眼眸中已然佈滿了一層水霧。
她的這些變化,沒有逃得過make的眼睛。他那雙藍眼睛微微眯起來,一手扶着方向盤,一手伸過來扣住她的下巴。她很美,臉上的肌膚柔滑緊繃,就連下巴的弧度都是那麼優美,他咬着音節,一字一句,“南宮,別那麼賤!他不愛你,訂婚到結婚的整個過程中。那個中國男人對你毫無感覺!”
南宮雪兒惱怒的揮開他的手,偏過頭去,涼涼的道,“你也別那麼賤!”
make的手僵在半空中,直到指尖的溫熱褪去,他才收回手,不再說話。
南宮雪兒平靜了一會後,冷道,“夏纏回來了,我需要你去幫我盯着她。再想辦法調查出她這四年到底去了哪裡,做了些什麼。越詳細越好,還是老規矩,不要扯到我。”
make眸底閃過一抹短暫的暗光後,平靜的點頭,“OK!”
之後兩個人都不再說話,半響之後,南宮雪兒扭頭看着他,突然有些好奇的問,“你也說我賤了,爲什麼還幫我?”
“我只是想看你能賤到什麼程度?”他冷颼颼又邪魅的揚脣。
南宮雪兒瞪向他,咬牙道,“我們彼此彼此,你也是賤到了一定程度。”
make聳肩,不以爲然,“反正人各有各的賤!!”
夜晚。
大雪森森落下,整個城市都籠罩在一片白雪當中。
酒吧,VIP包廂中。
包廂將酒吧外面的喧囂都隔離了起來,一抹高挺的身影靜坐着,優雅的長腿交疊着。那雙幽深的黑眸中蓄滿了憤怒和懊惱,還不斷有猩紅色沸騰着。幾杯酒灌下去之後,他那剛毅的五官上閃過一抹暗紅色。腦海中,那一張小臉不斷的浮現……
夏纏啊夏纏,你終於回來了。可你太殘忍了……
徐堯推開包廂厚重的門,走進來。看見這一幕時,眉宇微微的閃了閃。他向來話少,更加不懂的怎麼安慰人。只站着將調查到的信息盡數陳述出來,“夏纏前天乘坐曼徹斯頓飛往錦城的航班到達錦城,同行的一共三人。展鵬飛其中之一,還有一個女孩子叫淩婉蘇。夏纏和展鵬飛現在住在同一家酒店,房間號是……”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聽見高腳杯碎裂的聲音。有玻璃碎片已經鑲嵌到阮景遇的手掌當中了,
他的雙眸猩紅着。
這是要多大的力氣才能捏碎玻璃杯?他的心裡將是有多恨?
徐堯微微的吸了一口氣,淡聲問,“還要繼續說嗎?”
“走!!!”半響,阮景遇才從脣角擠出這一個字,嗓音乾啞的近乎打結。
徐堯沉默,隨即離開。
酒店。
夏纏下午在醫院打了一下午的退燒點滴,這會終於退燒。可是腦袋還是暈暈沉沉的難受,身體也像是被抽出了脊椎一般軟綿綿的使不出力氣。就這樣,了無生機的躺在牀上。很困,卻又不敢睡。因爲睡着了,夢裡總是會出現那張俊臉。還有南宮雪兒那明媚的笑容,那兩張面孔不停地交替着,折磨的她根本就不敢睡。
晚上,展鵬飛打包了小米粥送過來。她一點胃口也沒有,實在是吃不下,就那麼放在桌上。
他看她病怏怏的難受,坐在這陪了她一會。她連話都不想說,也沒力氣說。最終他俯身試了試她額頭上的溫度,確定她不再發燒後,叮囑她好好休息,有事就就給他打電話,他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然後便回自己的房間了。
夏纏就這樣盯着天花板看到差不多十一點的時間,房門口傳來了腳步聲,隨即傳來了敲門聲。是那種輕柔溫潤的敲門聲,像是展哥哥敲門的聲音。
她一想,這個時候也只有展哥哥來敲門了。他怕是擔心她又反覆發燒吧?
拖着沉重又虛軟的身子,走開門。
開門的時候,她習慣性的叫了一聲展哥哥,卻發現周身寒氣四溢,冷的她當即就打了個寒顫。只是那麼一瞬間,她又猛的將門拍上。只是有一隻大手,死死的掰住了門框,他的手被夾在門框和門之間。
夏纏吃了一驚,連忙鬆手。門猛地被推開的一瞬,玄關的燈光流瀉下,他手掌裡一片猩紅,觸目驚心。
“很失望?”阮景遇推門而入,他就像是高大的帝王,那陰沉的臉色又像是惡魔一般,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夏纏呼吸狠狠的一窒,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他來了。她用力的深呼吸,卻故作平靜的叫了一聲,“小叔,你來幹什麼?”
只見那人已經進來了,反手關上門,從門閉合的力道就可知道他的怒氣。他深邃而幽深的眼眸裡,絲絲猩紅在翻騰着,壓迫般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他的視線彷彿能穿透她的睡衣,落在她的肌膚上,惹的肌膚一陣刺骨的冰涼。
夏纏本能的後退了一步,他卻緊跟着逼近。兩人之間的距離極近,近到她可以聞到他身上的冷冽氣息。是那麼熟悉,熟悉的讓她的心口狠狠的抽痛着。
“當初爲什麼要離開?”他冷冽又幽沉的氣息伴隨着酒氣,吐露出來,噴在她的臉頰上。
夏纏只覺得在這樣的氣壓下,腦袋更加眩暈了,身子也更加使不出力氣。轉瞬間,她就已經被他抵在牆壁和他的胸膛之間了,她的呼吸開始紊亂起來。心底兵荒馬亂,表面上卻盡力的穩着,最終她只說了一句,“過去的事,再說也沒意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