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幽草伸了個懶腰,正打算再眯一眯,就聽見門外傳來的動靜。
這麼快就回來了?
任幽草心下納悶,還沒來得及睜眼看,紅脣上就印上了一個柔軟的東西。
“唔!”
任幽草瞪大了眼睛,猛然一推面前的人,黑衣男子眼明手快的按住她的雙手,在她脣上又輾轉反側了幾下,這才鬆開了手,滿足的笑了。
“你這個混蛋!”
任幽草使勁的擦了幾下嘴脣:“你信不信我現在立刻喊人過來?”
“不信。”黑衣男子聳聳肩,完全不把她的話當回事,“除非你願意讓大家看見這捉姦在牀的一幕。”
“誰和你在,在牀!”任幽草一張俏臉漲個通紅,“流氓!”
“我是流氓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黑衣男子拉了把椅子坐在她面前,“我這不過是和你收個利息罷了,本金都還沒找你討要呢。”
任幽草氣結。
“什麼利息,我怎麼不記得我有借你的錢?”任幽草一時腦筋沒轉過彎來。
黑衣男子一臉的無辜:“你忘了,是我之前提醒你老夫人的心思,你才能及時應對,否則你現在哪還有機會坐在這裡和我嗆聲?”
這個男人說話行事沒個正行,偏偏又有無法反駁的道理,害得她每次都吃啞巴虧。
任幽草吐出一口氣,想要反駁又說不出理由來。這件事確實是他的功勞,否則自己怕是真要做出些沒頭腦的事情了。可她又不甘心就這樣被黑衣男子吃豆腐,一時面上出現糾結的神色。
任幽草絞盡腦汁的想託詞:“可就算是你幫了我,你也不能……”
“好了,今天我來找你,是爲了上一次你用血救我的事情。”黑衣男子打斷她的話,忽然間抓住她的胳膊,不顧她的掙扎,硬是捲起她的胳膊,露出了白皙的皮膚。
任幽草又羞又惱:“你在幹什麼,放開我!”
黑衣男子一雙手如同鐵鉗,緊緊的抓着任幽草的胳膊,還反覆看了幾圈:“不錯嘛,傷恢復的挺快的,還沒有留疤。”
他玩味的目光落在她手腕處,那裡只剩下淡淡的痕跡:“我倒是很好奇,你這血怎麼就和旁人的不同,還能救人呢?”
“你到底想說什麼!”任幽草空着的一隻手攻向他的眼睛,趁着他鬆手的功夫一下子縮到牀邊,“有話直說,不要動手動腳。”
黑衣男子看着她躲閃的樣子,嘴角的笑意更濃:“躲什麼,莫不是我還會吃了你不成?”
“哼,怕是你不能消化!”任幽草冷哼了一聲,抓了件外衣下了牀,“關於藥血的事,我原本以爲你不會問的。”
“我爲何不會問?”黑衣男子很好奇。
“因爲你到現在也沒問過,我以爲,以你的本事,應該是早就去調查過了,看來,還是沒調查出什麼來啊。”任幽草嗤之以鼻,“三王爺的人也不過如此。”
黑衣男子不怒反笑:“你這招隱藏的這麼深,就是想調查,也無從下手,倒不如直接來你這兒問個清楚。說吧,以血救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從小身子骨不好,所以常年服用草藥,這藥吃得多了,血液裡面自然也有藥性,那日我看見你中毒,也不過是試上一試,沒想到倒真解了毒。”任幽草輕笑道,“興許是你福大命大吧。” ωωω¸ ttκǎ n¸ ¢ ○
福大命大?
黑衣男子緊盯着任幽草,看她一臉無謂的回望着自己,頓時笑了:“好,我權且相信你這一次。”
這麼簡單就相信了?這下輪到任幽草吃驚了。
黑衣男子看她垂眸不語,上前一擡手,捏住了她的臉頰。
嗯,手感不錯。
“你救了我一次,我救了你一次,我們之間扯平了。下一次再見,咱們之間說不定就可以坦誠相待了。”
黑衣男子這話似乎一語雙關,可惜此時任幽草被他吃着豆腐,實在沒有心情想這些。
任幽草一臉不爽的瞪着他,眼瞅着就要發作,卻聽見外面傳來敲門聲。
“誰?”
任幽草警惕的開口,示意黑衣男子不要動彈。
“三小姐,奴婢是老爺房裡的,老爺派奴婢來找小姐,說有話要對小姐說。”外面的聲音清晰的傳入屋中。
任墨?
任幽草這纔想起已經兩日未去給任墨送藥了,也不知他情況如何,當即心中一陣緊張,急忙應聲道:“知道了,我收拾一下馬上就來。”
門外漸漸沒了聲響,任幽草纔回身對黑衣男子道:“我要出去一趟,你趕緊離開吧。”
黑衣男子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任幽草抓住櫃子裡的幾瓶藥就匆匆走了出去。
門口的丫鬟還在等着她,瞧見她過來了,急忙迎上前:“三小姐,您快和奴婢去一趟吧!”她的表情幾乎要哭出來。
看她着急的樣子,任幽草心底直打鼓,該不會任墨真的出了什麼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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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到了任墨屋外,丫鬟立在屋外卻沒有進去:“三小姐,老爺吩咐了,您自個兒進去就是。”
任幽草心下疑慮,卻因爲擔心任墨而顧不得許多,一腳跨了進去。
屋中只點着一盞燭燈,昏暗的燈光映照着屋子,任幽草恍惚的看着躺在牀上的任墨,忽然有一種他即將油盡燈枯的感覺。
“爹。”
任幽草走到牀邊坐下,輕輕喚了一聲。
任墨也不知是被她喊醒了,還是原本就是清醒着再等她,總之,任墨緩緩睜開了眼,渾濁的眼眸緊緊的盯着她。
“爹,你覺得哪裡不舒服嗎?”半響等不到任墨說話,任幽草開口問道。
任墨艱難的從被窩中伸出手,抓住任幽草的胳膊:“幽草,爹知道,自己沒有多少時間了,這一次來找你來,是有事情要囑咐你。”
“爹,你會沒事的。”任幽草搖了搖頭,“你要相信我。”
“爹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任墨聲音沙啞的可怕,“爹想拜託你一件事,趁着我還活着,讓你娘過來看我一眼。”
任幽草怔了怔,沒想到任墨會提出這麼個要求,不過這要求似乎又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