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寢室當時還討論過,大家的答案都不一樣,許力跟濤哥說選擇吃屎,當時我和猴子都鄙視的不行,還說那畫面太不敢想,尼瑪,是吃屎啊,你以爲是吃冰激凌。
想象一下,吃完屎,那味道會記憶一生,還不如死了算了,而已一槍爆頭只是一瞬間的事,但是去吃一坨屎卻需要吃很久,所以我們和猴子寧願死也不願意去吃屎。
其實這種僞命題是很沒有意義的,因爲沒有遇到過的人是永遠不知道自己內心真正的答案是什麼。
這個問題要是現在再問我一次的話,我可能會選擇吃屎,因爲屎雖然很臭很噁心很難吃,但是吃完屎我還活着,一槍爆頭之後,就死翹翹了,甚至連吃屎的機會都沒有了,沒有經歷過死的人,是沒法體會活着的可貴。
多麼痛苦的領悟啊。
所以,只要可以活着,其他的都是浮雲,活着是最重要的,現在只是進墳包而已,比吃屎容易多了。
我鑽進那個狹小的洞進入墳包的時候,心中滑過這句話,還爲自己領悟了這麼深刻的人生奧義感到自豪。
但是當我下到墳包下面,手不好小心摸到一個黏糊糊的好像人體的東西時,我有那麼一瞬間,我寧願死,尼瑪,這個墳墓裡邊居然還有屍體,林志玲這是搞什麼啊。
讓我驚奇的是我居然沒有嘔吐,墳包裡邊的惡臭比之外邊有過之而不及,但是我他媽居然都忍住了,唯一忍不住的是奔流而出的淚水,我不斷地暗示自己,這是爲了活着。
想到林志玲剛纔的急切,以及江珊還在外邊,我立刻穩住心中的崩潰,抑制住眼淚,伸手摸了一下墓穴的四周,並乘機將手上的黏液擦掉,這個洞不大,勉強可以躺直身子,但是卻沒法坐起來,腰直不起來。
這時我的揹包被江珊從洞口塞進來了,我忙將揹包放在剛纔那個黏糊糊的東西上面,我腦中已經在補腦那個黏糊糊東西的模樣了,要是我沒有猜錯,那個東西應該是一具還沒有完全腐爛的屍體。
但是我心中也有些不解,我雖然沒有摸過屍體,但是快要腐爛的屍體應該不會是那種手感的,剛纔那個屍體摸起來除了有黏液之外,還很硬,不想肉體溶解腐爛的感覺。
丟下了我的揹包之後,江珊又將她的揹包也丟了下來,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也將她的揹包壓在那個屍體上,兩個揹包一起總算是跟那個腐屍隔離了,然後江珊手又將兩把鋼刀遞進來了,我小心地將鋼刀放到一邊,然後將江珊迎了下來。
因爲空間的緣故,江珊下來之後,空間就擁擠得不行,想到林志玲還要進來,我就不禁躊躇不已,這時江珊壓着聲音奇怪地問道:“這裡不是還有空間嗎?要不我坐到揹包上面去?”
我一把拉住她,那個位置坐上去是直不起身子的,難受至極,最好的方式是躺着,因爲空間剛好是給一具屍體躺下的,林志玲當初挖洞應該是隻考慮了它現在的身體大小,現在我和江珊進來了,自然就逼仄得不行。
我自然不能讓江珊躺在那個屍體上面的,於是便強忍着心中的淚水,躺在揹包上了,我本來還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壓爆了屍體,但是卻發現屍體真的很硬,沒有想象中的惡臭味突然爆發的情景,心中莫名鬆了一口氣。
我躺好之後,就有些不好意思,江珊還在一邊彎着腰坐着呢,那種直不起腰的感覺我剛纔也體驗過,別提多難受了。
我想了一下,就語氣含糊地讓江珊躺着我的身上,江珊半天沒有動,我心中不由苦笑,那種事都做了,我會在這個時候可以佔便宜嗎?
她繼續彎腰坐着哪裡,等下忍不住就會學我躺下去,哪裡空間不夠一個人躺下去,勉強躺下去之後,就會觸碰到下面的屍體,而且還是緊挨着的那種,另外還要留空間給林志玲,所以躺着我身上是最佳的選擇,唯一的問題是我被當做人肉墊,時間久了會很難受。
正當我準備開口將我的思慮講給她聽的時候,江珊摸索着爬到了我的身上,我猜測她應該也想到要給林志玲留位置。
江珊是背對着我在我身上躺好後,當她那差不多一百斤的身體壓在我身上的時候,我除了感覺到胸悶之外,也體會到了她肉體的柔軟觸感,哪怕是環境噁心,心中也忍不住一蕩,不過這種感覺一晃而過,我就開始擔心揹包下面的屍體是否承受得住兩個人的重量。
江珊躺在我身上之後,林志玲並沒有立刻進來,而是在外邊直接用之前刨開的樹枝葉子將洞口給封住了,墳墓裡邊頓時一片漆黑。
江珊見林志玲沒有下來,便想從我身上下去,說免得我被壓得不舒服,還讓我用手機照明,感覺到她準備翻身下去,我一把按住她的身體,卻不想一下就按在她鬆軟雄偉的胸脯上。
記憶中酥軟滑膩的手感不自覺又浮現在腦海中,我的身體不由一顫,不過轉瞬想到我這隻手剛剛摸過下面那具黏糊糊的屍體,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江珊要是知道我用摸過腐爛屍體的手摸她,絕對會抽我的。
我忙說道:“我不是故意的。”
江珊身體一僵,然後好似被抽了筋的蛇一樣,變得軟趴趴的,又躺回到我的身上,我飛快地將手從她的酥胸上移開,又說道:“地上太髒了,你還是不要下去了,就這樣將就一下吧。”
到目前爲止,江珊還不知道我們身下有一具腐爛的屍體,這種噁心的事,能不讓她知道還是儘量不告訴她,免得留下陰影,但是一旦她從我身上下去,發現屍體的事是早晚的事。
我現在已經將這件事當做了我人生最噁心的一件事了,就好像吃屎,屍體的腐臭味真的會在我的記憶中殘留一生。
江珊沒有說話,也沒有繼續翻身下去,氣氛頓時有些怪異,搞得我有些尷尬,現在這樣好像我是故意不要她下去似的。
我見她沒有說話,以爲她在生氣,便開玩笑說道:“洞口被封了,你說我們等下會不會被悶死在裡邊啊,要是真的死在裡邊的話,連挖坑都省了,埋都不用埋。”
江珊依然沉默以對,我心中咯噔一聲,尼瑪,不會是真的誤會我想佔她便宜吧,至於嗎,那種事都做了,我還會做這麼沒品的事,正想解釋,江珊終於說話了。
她聲音怪異地說道:“不是說了出來之後就忘記礦洞裡邊發生的一切嗎?那個時候畢竟是形勢所逼,而且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來,雖然現在依然生死未知,但是,但是,我們不可以再對不起楊薇了。”
我本來心中就對楊薇愧疚不已,現在明明是一片好意卻被江珊誤會,聽着江珊的話,心中是又好氣又笑。
正想告訴江珊實情,說下面有一具屍體,不想江珊在我身上突然翻了一個身,面對着我,胸口被那對軟肉擠壓着,我頓時心跳加速,心脈噴張,到嘴邊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江珊的鼻息噴在我的臉上,雖然墳墓裡邊臭氣瀰漫,但是這麼近的距離,我依然從她身上聞到了一絲香氣,我心裡酥酥的,慢慢有些反應過來她想做什麼。
黑暗之中,她那對幽亮清冷的眸子閃閃發光,她顫聲說道:“最後一次,我知道你心裡壓抑着,但是真的只能最後一次,不然,不然,我真的沒法面對楊薇了。”
江珊說完,便將手伸向了我褲子的繩子,我想伸手過去阻止她,卻想起我手上剛纔摸了腐屍,遲遲沒有落在她的身上,但是到底是不是因爲手上髒而沒有落手,只有我自己心裡知道。
黑暗中,我失神地盯着墳墓的頂部,任由江珊在我身上蠕動,心中卻有了決斷,確實該做個了結了。
喘息聲停歇下來後,江珊癱軟在我的身上,她頭上的汗順着她的下巴滴進了我的口中,鹹鹹的,澀澀的。
想想都覺得荒誕可笑,到底是多麼喪心病狂色慾薰心的兩個人才會在一個墳墓中做這種事情,而且我們的身上還壓着一具腐屍,空氣中更是臭不可聞,墳墓裡邊的聲響相信外邊的林志玲也聽得一清二楚,但是江珊卻好像突然變得不管不顧了,就好像我在礦洞裡邊突然失控一樣。
礦洞中的一幕幕在我腦中晃過,我們之前共發生了三次,第一次是在司機老六的威逼下,是江珊主動的,我當時以爲她跟我想的一樣,是爲了爭取時間求生;第二次她是爲了從衣服裡邊抽出鋼絲做遮掩,她抽出鋼絲之後,就準備結束的,但是我爲了恢復至陽之氣硬是拉住她做完了;第三次是我殺死疤臉老四之後,突然情慾勃發精蟲上腦,當時她也沒有抵抗,我以爲她跟我一樣,死裡逃生之後一時情慾失控了。
記得在礦洞裡邊江珊說她不會讓我死,我當時以爲她是對我有愧,畢竟這次進山完全是她恣意妄爲,這才導致了我們現在的局面。
之前的種種在我心中劃過,我心中五味成雜,百感交集,我他媽要是現在還假裝不懂江珊的的真實心意,那就真的是僞君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