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等到你

從心底發出的聲音:林宛,你就是白清禕在這個世界上最想要的人。當初,相互陪伴兩個月,默默守護三個月,刻骨銘心九年,或許,只爲了今天。

林叔叔和唐阿姨在旁邊看着,林宛似乎不知所措,逐漸開口:“白清禕,對不起。”我期待的目光黯淡了,輕聲問:“幹嘛要說對不起?”林宛咬嘴脣:“我怕耽誤你。”林叔叔看不下去:“什麼耽誤啊?!”

我微笑:“你不同意才耽誤我,會耽誤一輩子。”林宛低頭:“白清禕,我沒你想的那麼好。”我笑:“是嗎,我正嫌想象中的你太完美呢!”林宛看向我,“林宛,沒關係,我可以等,勢在必得,三年五年若不夠,就十年八年,如果你還是不願意,那就等一輩子。雖然一輩子也不長,但我年輕,時間多,總會等到的。”她又含起淚,用手背抹眼睛:“你這個戒指太難看了。”我笑:“禮輕情意重。”她說:“那你別反悔。”我抓住她的手,把小花環戴到她的無名指,她第一次主動擁抱我,像個孩子似的:“白清禕,對不起,對不起。”林叔叔欣慰,要拉上唐阿姨進屋,我說:“叔叔,以後請放心把林宛交給我吧。”林叔叔一愣,而後反應過來,點頭進屋。

鎖上房門,唐阿姨憂心忡忡:“沒考慮就答應。小宛的病不知他清楚不清楚,萬一有個好歹,小宛總想不開,又折磨自己。”林叔叔說:“往好處想,清禕是個好孩子,林宛嫁給他能放心。什麼考驗都不需要,白清禕就是我心中最標準的東牀嬌客,他也真真對林宛好,林宛以後衣食無憂,咱們就跟着享福吧。唉,禍從口出,不能再胡說醉話氣話了,那小子還替林宛打抱不平,女兒記仇,女婿再記仇可完嘍。”大字型躺牀上。唐阿姨問:“她爸,什麼意思?上句不接下句的。”林叔叔說:“怎麼上句不接下句?你不懂?哎呀,人他經歷的事本來都不是連貫的,你知道從這之後又能發生什麼?誰能一件一句一字給你解釋清?”唐阿姨冷笑:“你心裡的白清禕可不是誰都能遇到的。”林叔叔問:“什麼意思?”唐阿姨說:“人經歷的事本來就不連貫,你知道從這之後又能發生什麼?誰能一件一句一字給你解釋清?”林叔叔乾瞪眼,眼見唐阿姨走開,只能無奈嘆氣,端起水喝。

ZQ火鍋店,王老闆對着虎背熊腰的某老總吼:“喝完!喝!喝!”虎背熊腰的傢伙已經頭暈眼花,乾脆倒在桌上裝作不省人事。衆人無趣。王老闆拿出自己的ipad,戴上老花鏡玩起來,其他人見狀,都開始玩起自己的手機。

秦萌笑:“光輝的手機擺在桌子上,會是最掉價的。”光輝說:“我不擺。”王老闆問:“什麼牌子?”秦萌投去一個眼神,光輝無奈地將手機拿出來,是諾基亞黃屏手機。王老闆看了一眼:“拿出去扔了。”大家忍不住哈哈大笑,氣氛更活躍。

王老闆說:“許經理深藏不露自己是奇珍異獸。開着奧迪車,住着大別墅,用着原始人的手機。”秦萌笑:“光輝專一啊!現在的女孩看人先看拿的什麼手機,光輝這樣給老婆省不少事。”王老闆說:“哦,懼內啊!好男人,啊,哈哈,是好男人!用手機把漂亮的姑娘都嚇跑是不?”光輝被笑得臉紅,嘀咕:“不能用手機之類的物質衡量一個人的。”僅僅秦萌聽見,低聲說:“得了吧,專門逗他們呢!死心眼。別幹坐,起來敬杯酒。”光輝說:“不敢再喝。”秦萌說:“當是爲公司。”光輝說:“淑燕她天天自己帶孩子,昨天都讓我早點回家,真不能喝多。”秦萌笑:“這話是淑燕姐教你說的吧?”站起來舉杯,“諸位都是自己人,無需客氣,我先來敬大家一杯!”

街上熱鬧非凡,行駛的白色BJ現代車子裡,李雲麗手舞足蹈:“哎!丹尼斯門口那女的沒穿衣服!”我並未扭臉,專注開車:“喊什麼正開車呢!”李雲麗頓時笑得前俯後仰:“你個色狼!誰讓你看?林宛,管管你未婚夫!”林宛說:“你剛喊的時候我也想看。”我打哈欠:“心都在車上兩個美女這兒。”李雲麗笑:“算你會說話。主要因爲我太美。”我接:“嗯,美不勝收。”李雲麗叫:“滾!白清禕還沒質問你,你不是答應讓孫家旺當頭頭兒嗎?”我說:“公司不是我自己開的。”李雲麗問:“林宛!咱們關係好不好?”林宛笑:“好。”李雲麗叫:“那還不讓你老公幫幫你閨蜜?”林宛微笑:“他的工作我也管不了。”李雲麗忿忿:“雌雄雙騙!白請你倆吃飯。”林宛笑:“雲麗這兩天被肚子裡的孩子鬧騰的脾氣暴躁,別介意。”

李雲麗說:“還沒入洞房就夫唱婦隨,切,欺負我老公不在啊?喂,開車的,你用的啥剃鬚刀,跟沒長過鬍子一樣,孫家旺成天那鬍子剃不淨,特扎臉。誒,忘問你們幾號結婚?”林宛說:“沒定,他沒給戒指,我怕反悔。”我驚訝:“呃?”林宛笑:“逗你的。”我說:“哎,林宛,發現你這些天開始會笑了。”林宛撇嘴:“說的好像我以前不會笑。”我說:“但你笑的不好看。”林宛翻白眼:“你笑的好看?”我哈哈大笑,而後正經:“你笑的時候沒有放開,要笑出聲,就這樣,哈哈哈哈!”林宛學着笑:“哈哈,哈哈,哈哈。”我大笑:“哈哈哈哈哈!”林宛和李雲麗無語:“有病。”

李雲麗問:“白清禕,你家人知不知道你訂婚的事?咋辦,怕我閨蜜嫁給你受氣。電視劇演的,灰姑娘嫁入豪門都任勞任怨,男主軟弱,家裡人老欺負女主,然後男二出來拯救女主……”我說:“導演收了你的錢吧?”李雲麗說:“滾蛋。想娶林宛先過我這關,婚前必答:你媽和林宛同時掉水裡你救誰?答的好算你過關。”我打哈欠:“無聊。”李雲麗鬧:“林宛別嫁給他,智障冰塊哈欠男。”我鄙視:“噢噢,就按你的思路走。如果會游泳而且我媽活着,肯定先救親媽。”在李雲麗瞪眼中淡然,“然後再跳下水,和林宛同生共死。”李雲麗聽了眨眼,林宛笑:“停車吧,到了。”我撤掉安全帶,和她們一起下車。

李雲麗問:“你去哪?”我說:“陪林宛。”李雲麗故意說:“你個大男人陪我們去汗蒸?哦,裡面有很多帥哥。白清禕,放心,我會監督你未婚妻的。給你買箱農夫山泉,你走吧!”我抱臂:“不要。”李雲麗說:“福爾摩斯和柯南的珍藏卡片。”我說:“不要。”李雲麗拉下臉:“你要啥?”我賭氣:“林宛林宛,就要林宛!”李雲麗捧腹:“咦,就借你未婚妻幾小時,至於嗎?”林宛笑:“帶他

去吧。”李雲麗嘲笑,忽然停住,驚訝:“對面餐廳那個男的長的真帥。”林宛望去:“嗯,確實,挺帥的。”玻璃內,兩個女生給那個長的有一點點帥的男生夾菜,男生一副靦腆的樣子。

嘀咕:“哪裡帥?明明心裡暗喜還一副害羞的樣子真讓人不爽。”李雲麗似乎聽到,笑:“你比他帥。”我抱臂:“不帥。”李雲麗笑:“你比他浪漫。”我說:“不浪漫。”李雲麗說:“你比他牛B。”我說:“不牛。”林宛在旁邊微笑:“真犟。”我說:“對啊我就是犟怎麼地!”林宛沉默。見她這樣,忙問:“我,剛纔說什麼了?”李雲麗笑得更厲害:“騾子。”

走在路上,林宛的帆布鞋鞋帶開了,我提醒她:“鞋帶。”林宛低頭,蹲下繫鞋帶。她繫鞋帶很利索,三下五除二系得緊緊的。她沒站起來,調皮地把我的鞋帶解開,我看了看她,也蹲下再系。

我們兩個繫鞋帶的方式相同。忽然一愣,記憶如潮水般涌起。那天,她的鞋帶在趕車時開了,蹲下要系,最終沒趕上車。孫寶國和陳玉涵無動於衷,我跑過去,看她爲難地蹲在那裡,她繫鞋帶很笨拙。二話不說,給她繫好,教她把鞋帶系得緊緊的。那年,她十三歲。

林宛說:“這種繫鞋帶方式還是你教我的。”我心頭一熱,點頭:“嗯,謝謝你還記得。”林宛無所謂地站起來:“從沒有忘。”李雲麗接道:“所以她一直穿能繫鞋帶的鞋。白清禕,以後好好對她,你是她唯一的執着。”我看向林宛,原來,彼此等待了這麼久,難忘了這麼久。若我當初沒有回來,林宛會怎麼做呢?

她如釋重負:“幸虧你回來,不然我就去濟南找你了。”我有些驚訝:“找我?”她說:“從英國回來時,本來準備休息一個月訂火車票去濟南,然後碰見婧蘭,從她那兒聽到你的名字,又聽我爸說村子來個怪老總。第二天看見你,你沒看到我,然後也不知道說什麼。終於有機會能和你面對面,你裝作不認識我。當時想着,你難道回來報復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最後發現,你比以前傻瓜。”我說:“爲什麼?”林宛停住腳步:“因爲你和我一樣,最終選擇了彼此。”最終,選擇了彼此。我們,傻瓜在一往情深,醉過才知酒濃,愛過才知情重,所以,究竟錯過了多少?如果當初沒有回來,命運是否還會這樣進行?互相執著,用心爭取,才走到一起。原來錯過的,也是該慶幸的。

深藍的天空,月光皎潔,星星一閃一閃。白清禕拉着林宛爬上小山丘:“小心點。”林宛笑:“你真送我回家?”白清禕說:“能送陳玉涵爲什麼不能送你?”林宛擡頭:“你就亂貧吧。今晚星星真多。”白清禕望天:“你知道嗎?我們都有屬於自己的星星,陪伴、記憶。就像故事裡的王子公主總能在一起,童話總能喜劇收尾,約定是最美的曾經。”林宛笑:“白清禕,我有個夢想,長大後去遠方,在一個地方呆過之後,留下腳印和記憶,最後老了再回到故鄉,做自己喜歡的事。”白清禕天真:“你喜歡旅行?那我陪你。”林宛看着白清禕,“咯咯”地笑。

哪裡傳出鋼琴的聲音——《夢中的婚禮》。白清禕說:“鋼琴真好聽,是動心之音啊。可惜。”林宛問:“可惜什麼?”白清禕說:“我算是流浪的農村人,沒有足夠的能力。”林宛說:“農村人怎麼?你見識比大家都廣,都很羨慕你的。”白清禕笑起來。十三歲,甜蜜。

那段時光,真的很美好。微笑着,就像從不曾分開地等待明天,就像永不曾離去地溫暖心田。終於,失散在那年夏天。

漢中小吃飄香四溢,白清禕端了一碗米線忙放到桌子上,使勁甩手:“燙燙燙。”林宛攪動米線,吹了半天夾起米線:“你嚐嚐。”白清禕受寵若驚:“我不餓。”林宛笑:“你遲到,罰你嘗一口。”白清禕咧開嘴,正要湊近,對面的孫寶國清咳兩聲,繼續吃牛肉麪。白清禕嚥了口水,似乎不解風情,說了句:“先上個廁所。”

吃過飯,林宛要給錢,忽然發現書包原有的十元不見了。他們問白清禕,當時白清禕口袋有十元,卻沒說自己帶錢,因爲那錢是姥爺要買藥的。孫寶國建議搜身,沒成想在白清禕身上搜出十元,林宛表面冷靜,眼神中卻充滿責問幽怨。

“林宛,我們之間有誤會。”白清禕找到她家。本就在她家的陳玉涵悄悄扛她下,她皺眉:“你還想解釋什麼?”白清禕憂傷:“我知道現在說什麼你都不信,百口莫辯,如果能後悔,如果時光能倒流,好想繼續和你做朋友。”林宛咬牙,一字一頓:“抱歉,我,不需要你這種朋友。”白清禕呆住,繼而強作微笑,轉身緩緩離去。十三歲,誤解。

初三開學。學校不見了那個人的蹤影。林宛輕聲問陳玉涵:“白清禕怎麼沒來?”陳玉涵問:“你真在乎他?”林宛側過臉沒有說話。陳玉涵說:“當初不該聽孫寶國的話,白清禕其實是替罪羊。聽說他姥爺上個月去世,被他爸接去濟南了。”林宛一震,許久說:“怪我。”爲什麼他當時那麼軟弱?爲什麼不解釋清楚?就因爲自己忽然在那天發現對他心跳加速,結果他就做出讓自己心寒的事,就因爲他低頭道歉,儘管不知道他錯在哪裡以爲他好欺負,就因爲自己一時衝動,寧願相信一個惡人先告狀的傢伙並不聽解釋,所以他走了,躲得遠遠的。只會逃避的笨蛋!軟弱到家的傻瓜!什麼溫柔,什麼體貼,除了遲到,你還有更大的缺點,討厭的缺點!十四歲,遺憾。

街邊乞丐很多,來者不拒。林宛摸遍全身,摸出五角錢,給了乞丐。轉身時,不明物體從天而降,路人一片驚呼。十四歲,改變。

薰衣草盛開的大莊園座落地勢較高的郊外,兩面環山,山內有河,與婧蘭所在的陵園相距不遠,佔地一百畝,僅僅半圓形玻璃房便佔地二十畝。莊園安裝有先進設備,在玻璃房的機房內可電腦操控莊園。玻璃房有三層樓,第一層有大廳、客廳、餐廳、溫泉;二層八室兩衛;三層是半圓玻璃房的頂層,按鈕打開屋頂能變成露天涼臺。這處莊園我親自設計,希望有朝一日能送給喜歡的女孩;由光輝建築,在婧蘭生前就已完工。而今,可以帶林宛來這個兩人世界了。

但林宛不知在忙什麼,幾次電話都沒有接到。林叔叔說她早出晚歸的,滿頭大汗回家,飯量都大增,好像體力消耗不少。8月19日,終於見到她。

被冤枉的事真相

大白,院長請林宛回去,林宛卻拒絕了。中心路的新診所,牌子已經打出:普仁診所。帶林宛來看,她拿出份存摺:“白清禕,診所的錢,幫我證明清白的錢,還給你。”我愣了。林宛一本正經:“錢這種東西還是分清最好,免得重蹈覆轍。早知道你愛偷偷摸摸搞東西,偷偷摸摸地背後幫忙。你那天帶我來看,然後就發現你給人家說什麼悄悄話,還有我被冤枉的事,你肯定會幫,即使我給你說不需要。這段時間我跟着李雲麗去車間,她看倉庫我打配件,然後掙了不少,先還你。”我雙手插入口袋:“最珍貴的無價之寶是你,把你給我就好了。”林宛嘟嘴:“別油嘴滑舌的,拿着吧。”接過存摺的同時,拉住她的手,她想要抽回,我就是不鬆手,終於,她瞪了我一眼。

途中,後媽打電話來,因手機通訊和汽車系統相連,所以整個車內都能聽到我們的對話。後媽說:“清禕,什麼時候回來呀?大家都很想你。”我回答:“很快。”後媽問:“忙嗎?”我與林宛對視:“嗯,不忙。有事啊?”後媽說:“對的,你三天沒主動打電話了。清禕,妹妹說回來想請你吃飯呢!”我打哈欠:“是嗎?”後媽說:“她準備請你去大酒店,不過有個條件哦!”林宛在旁邊看着我笑得天真無邪:“纔多大就提條件。”後媽說:“你爸爸給你找了個女朋友,漂亮又會說話,那姑娘對你很感興趣的,只等你回來看呢!妹妹想當你婚禮上的花童,這就是條件,哈哈哈,妹妹可愛嗎?”我變臉色:“不見。”後媽說:“清禕啊,你爸難得開心,別惹他生氣。那姑娘真的無可挑剔,你會喜歡的,戀愛多談幾次沒壞處,見得多才知道誰好。”

我說:“我要結婚了。”後媽的聲音高起來:“結婚?”我壞笑看林宛:“嗯,用不了多久就帶你們的兒媳和孫子孫女回去。”林宛撇嘴:“白清禕,你又胡說。”後媽問:“在你旁邊呢?”我笑:“嗯,林宛。”後媽說:“清禕太調皮!什麼時候偷偷找個女朋友,還不告訴我們,快帶人家回來,你爸該更激動啦!”我說:“得了吧,他不把我剝皮抽筋就謝天謝地了。”爸爸陰沉的聲音傳來:“誰許你隨便結婚的?”我說:“爸?你也在啊?生米煮成熟飯了。”爸爸說:“行,你回來,有本事回來說!終生大事能這麼草率嗎?”我笑:“爸,你別的事不支持,這件事絕對支持。”爸爸說:“哼,那胡姑娘怎麼辦啊?婚禮你不打算請我?”我說:“趙姑娘李姑娘花姑娘全讓給你,到時單獨請您敬茶敬酒。”爸爸吼:“別以爲這是電話扇不到你!”我說:“爸我有事先掛了啊!”說完掛了電話,嬉皮笑臉拉着林宛下車。

南國生態園,大廳坐滿客人。迎賓室,光輝和秦萌、李雲麗等人作爲伴郎伴娘負責人迎接。賓客坐定,大廳燈光聚集的地方,我剛好拉着林宛走出:“女士們先生們,主角閃亮登場咯!”掌聲雷鳴,客人們喊:“白總遲到了!”“新郎新娘竟然素顏上陣?”旁邊的林宛驚訝:“怎麼回事?”後邊的林叔叔和唐阿姨鼓掌,大廳一片轟動。

抓住林宛的手,再放開,林宛發現無名指上多了枚戒指,手足無措:“你幹什麼?”林叔叔忙靠近:“孩子,清禕給你的驚喜,今兒是你們結婚的大喜日子。”我笑:“不好意思啊,沒有提前通知你,不過我挺喜歡看你這種受了驚嚇似的模樣。”林宛說:“你又來?”我拉起她的手:“你不是知道我愛偷偷摸摸搞東西嗎?”又面向觀衆,“大家吃好喝好!”觀衆有人喊:“不行,要看新郎新娘接吻!”“儀式太簡單!白總快來敬酒!”我笑着,逐漸煙霧繚繞,光輝配合着開啓了噴泡泡機和噴霧器。煙霧之後,我和林宛不見了。羣衆面面相覷,彷彿剛做了一場夢。

開車到陵園,林宛問:“你要看婧蘭?”我說:“嗯。還有姥爺。今天是婧蘭去世整整三百天,是我們分離的整整第十年,姥爺呢,也該來看他了。”分別走到婧蘭和姥爺的墓碑前,將買的水果、點心擺放整齊。

十分鐘到莊園,開了大門,映入眼簾的是葡萄架,到處瓜果蔬菜。停汽車換騎自行車,繞過那裡,又一道小木門,石子小路兩邊栽種的梅蘭竹菊、牡丹、月季、茉莉等花,慢慢眼前開闊起來,石子路盡頭、木板路起點,薰衣草汪洋。

林宛目不暇接:“白清禕?”我笑:“城市喧鬧浮華,婚禮人多嘴雜,專門爲你準備的世外桃源,和兩個人的婚禮。我請求了你爸媽的意見也問了李雲麗,他們同意簡化婚禮,而且,那麼多瑣碎的形式都是虛的,沒必要。你不介意吧?”林宛遲疑:“白清禕。”她難得地趴在我耳邊細語,低頭:“對不起。”我臉色一轉,笑:“那你得感動了,什麼都準備過,要不先結婚再說?”林宛扭頭:“白癡。”我說:“許光輝才白癡!我和光輝同桌時,有次上課他瞌睡,就數課本上的字想提神,結果數了整整一節課。傻吧?”林宛問:“你怎麼知道?”我得意:“我看了他整整一節課。”她頓時轉憂爲喜。

過會兒,側臉問:“爲什麼喜歡我?”我反問:“你呢?”林宛說:“丘比特的箭射偏了。”我無語:“真牽強。”林宛說:“我喜歡你就因爲你喜歡我。雖然我都忘了自己什麼性格什麼樣,但可以陪着喜歡的男孩,現在,不後悔了。”我思索:“善良,堅強,冷靜,你只是被時光開鑿出了另一個自己。林宛,不要在熙熙攘攘中迷失,別人只是別人,不應該左右你。”林宛說:“你爲什麼總能想得開?”雲擋住陽光,林宛仰頭望天,面朝薰衣草呆呆站着。簡單的婚禮,簡單的話語,不需要形式。齜牙咧嘴與她勾肩搭背,讓她離我更近一些,感受風的聲音。

其實,想得開想不開,無非開心或者悲哀,所以,不用戴面具隱藏自己,你的不開心,大家都看的出來,只不過,有的人會幫你,有的人看熱鬧,畢竟生活在人海,各自有各自的精彩,願意傾聽你的故事幫助並守護,或許便值得託付。

林宛,終於等到你,怎麼可能放棄?我們的故事剛剛開始,老天給人一輩子時間,就是爲了讓我們尋尋覓覓,找到對的人,總有人瞭解你的堅強,總有人看到你的深情,總有人明白你的執著。最愛沈從文老師的一句話:我行過很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次數的雲,喝過許多種類的酒,卻只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我很慶幸在希望之年遇到最愛的女孩,讓我變成更好的人,想要超越自己,有能力讓你幸福,足與你相配,攜手共度一生。

(本章完)

人生若只如初見朋友人生若只如初見本草綱目終於等到你尋找方向回憶之青春的執著遺憾你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回憶之吸血鬼成熟意味着承擔希望和你做姐妹熊孩子第二次選擇哥哥假戲真做回憶之吸血鬼那些過去式哥哥希望和你做姐妹你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本草綱目終於等到你假戲真做熊孩子朋友人生若只如初見遺憾重逢,總在不經意間第二次選擇終於等到你你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類似愛情成熟意味着承擔熊孩子熊孩子成熟意味着承擔重逢,總在不經意間朋友本草綱目遺憾回憶之吸血鬼哥哥終於等到你左手無名指人生若只如初見那些過去式回憶之吸血鬼願賭服輸歲月不說話本草綱目尋找方向回憶之吸血鬼人生若只如初見回憶之吸血鬼尋找方向願賭服輸願賭服輸遺憾哥哥回憶之吸血鬼歲月不說話第二次選擇那些過去式第二次選擇人生若只如初見熊孩子左手無名指回憶之去擁抱一棵樹回憶之吸血鬼類似愛情那些過去式遺憾終於等到你回憶之青春的執著遺憾遺憾類似愛情希望和你做姐妹願賭服輸重逢,總在不經意間假戲真做哥哥本草綱目你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歲月不說話歲月不說話假戲真做遺憾第二次選擇哥哥朋友
人生若只如初見朋友人生若只如初見本草綱目終於等到你尋找方向回憶之青春的執著遺憾你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回憶之吸血鬼成熟意味着承擔希望和你做姐妹熊孩子第二次選擇哥哥假戲真做回憶之吸血鬼那些過去式哥哥希望和你做姐妹你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本草綱目終於等到你假戲真做熊孩子朋友人生若只如初見遺憾重逢,總在不經意間第二次選擇終於等到你你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類似愛情成熟意味着承擔熊孩子熊孩子成熟意味着承擔重逢,總在不經意間朋友本草綱目遺憾回憶之吸血鬼哥哥終於等到你左手無名指人生若只如初見那些過去式回憶之吸血鬼願賭服輸歲月不說話本草綱目尋找方向回憶之吸血鬼人生若只如初見回憶之吸血鬼尋找方向願賭服輸願賭服輸遺憾哥哥回憶之吸血鬼歲月不說話第二次選擇那些過去式第二次選擇人生若只如初見熊孩子左手無名指回憶之去擁抱一棵樹回憶之吸血鬼類似愛情那些過去式遺憾終於等到你回憶之青春的執著遺憾遺憾類似愛情希望和你做姐妹願賭服輸重逢,總在不經意間假戲真做哥哥本草綱目你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歲月不說話歲月不說話假戲真做遺憾第二次選擇哥哥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