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熟意味着承擔

人總這樣,勸解別人時彷彿自己是大智者;事情到自己身上,卻像傻子或根本是個情感白癡。我也這樣。表面的大無畏,卻又隨時可能頹廢。聽過看過那麼多,依然過不好自己的人生,跌跌撞撞,步履蹣跚,大家究竟在爲什麼而執著。

相比中,許光輝比較事業,他常給自己找很多工作,忙得不可開交。家鄉的父母打幾次電話,他都因爲太忙沒有回去。他忙的原因有我部分責任。我跟着他學吉他。光輝說,吉他逐漸佔據樂器行的領先地位,之所以形成這種趨勢,因爲兩點:好學,好用。彈得夠水平的話,吉他一把,可以代替一個樂隊。我於是想學,跟着光輝努力地學。

與此同時,開始學習武術。並非心血來潮。時間已治癒了痛苦,不再病急亂投醫,不能再渾渾噩噩,青春還在,怎能白白浪費?既然難以逃脫必須直面應對,那就先下手爲強。前些日子看了篇《十年之約》,感慨萬千。十年,十年前,十年後,錯過的,現在的,只是要緊緊抓住,如果選擇走下去,就共同承擔,攜手面對,讓這條路留下最真、最深的腳印。我要變強,然後,帶着強者的驕傲,回到朝思暮想的故鄉。

原以爲武術很簡單,無非幾招幾式。首次單打,對手勸降,我笑:“師兄,我這人有個臭毛病,就是一不做,二不休,所以,我纔不會放棄。”結果對手毫不留情。教練評論:不夠快,不夠準,不夠狠。因此,花拳秀腿沒派上半分用處。

每天天矇矇亮,我堅持跑操、仰臥起坐、俯臥撐、引體向上……累的狼狽不堪。第二次單打,打敗同時入學的高個子。沒多久,鏡子裡的我變得強壯結實。

公寓的氣氛一如既往的融洽。婧蘭畫畫,光輝組裝零件,我做俯臥撐。婧蘭畫畫的水平若用實數表示的話,給個負數算給高了。她圍着我轉啊轉,興奮地畫,我滿懷期待,結果像一隻正上岸的烏龜。報復她讓她筆直地坐20分鐘,我舉出大拇指做比例似的比劃,她同樣滿懷期待,結果畫上只有一個大拇指。光輝對於小打小鬧僅僅付之一笑,仍專注做事。

“第五組,張鵬,李小梅。”第三次單打實力檢測賽十分激烈,雙方難解難分。光輝分析:“李小梅防守面窄,而且不進攻,張鵬贏的可能性大。”婧蘭疑惑:“你懂嗎?”光輝說:“以前學過跆拳道。”果然,臺上的女孩被踢翻,重重砸到地面。光輝與後排大個子的漂亮女孩相視而笑。這傢伙,看女孩的眼神淨是曖昧。

“第六組,何淑燕,白清禕。”裁判報幕。頓時,我呆住了。光輝三番五次瞟的那個身高182cm、練武多年的師姐何淑燕上臺。裁判再報幕:“何淑燕,白清禕!”婧蘭提醒:“清禕,該你啦。”我心不甘情不願跳上武術臺。裁判剛宣佈開始,無奈嘆氣,誰料何淑燕出手就是重拳。痛得捂住胸口,她並不容我喘息,又是一腳旋風,虧我躲得快,險些被絆到。緊接着她拳腳相加,飛踢一腳,未及反應,我已單膝跪地、單手支撐。

臺下議論紛紛。她左手忽然捂住肚子,似乎肚子疼,但絲毫未停留,出拳。我手掌緊緊包住她的拳頭,兩人的胳膊同樣顫抖着,她眼神沒有之前堅定了。我喊:“棄權!棄權!”何淑燕的拳頭停在半空中,整個大廳萬籟俱寂。

第七組比賽打響,何淑燕從婧蘭背後走來,聽問:“清禕,爲什麼剛開始就棄權呀?”我說:“她不會投降武功高強,橫豎是她贏,不如早棄權省些麻煩。”何淑燕笑:“很爛的藉口哎。許光輝呢?”婧蘭問:“你們認識嗎?”光輝從飲水機那裡端了水:“認識。燕子姐,給你熱水。”何淑燕笑:“謝謝。”我白他一眼,也沒見給我端杯水。

清明前後詩情畫意的,漫天柳絮飄飛。我喜歡有涼風的夜晚,站在高處,俯瞰城市的夜景,眺望遠方的燈火星星。火車的鳴笛聲伴隨着朗月清風,讓一切歸於平靜。不知她是否依舊喜愛這種景象,記得她曾說,要去遠方。

畢業了,四年大學生活,轉瞬即逝。化裝舞會,燈光閃耀。一對對紳士淑女在舞池牽手跳舞,一個個臉上洋溢着笑。

音樂聲聲,歡笑聲聲。婧蘭歎爲觀止:“哇,好棒哦!”何淑燕問:“許光輝,畢業打算做什麼工作?”光輝說:“我們要走了,回故鄉。”婧蘭比何淑燕更驚訝:“爲什麼呀?你和清禕一起嗎?”光輝說:“嗯,白清禕應該在他家勸他爸媽吧。明天中午的機票,之後轉火車。”婧蘭委屈:“那麼快?!可是,可是,爲什麼不告訴我呢?怎麼可以說走就走呢?怪不得,你們這兩天怪怪的,可是,爲什麼呀?這裡不好嗎?”何淑燕把手搭在她肩上:“婧蘭姐,先別哭。等清禕來你問問他。許光輝,你們做事連婧蘭姐都瞞着,確實有些過分。”光輝許久無話。

大別墅,被七歲的妹妹騎在肩頭,晚禮服踩的髒兮兮的。後媽笑:“別搗亂哥哥。”妹妹手舞足蹈:“哥哥是超人!”後媽笑:“對,是超人。清禕,還去舞會嗎?”我說:“反正遲到了,再陪劉梓童玩會兒。”

舞會結束已到深夜。空曠的大廳只有光輝和婧蘭。光輝說:“他電話打不通,要不先走吧。”婧蘭含淚,緊緊抓住紫色長裙:“他經常遲到,可從沒有失約過呢。清禕答應給我驚喜,我還要把這身漂亮的裝扮給他看。”轉而憂傷,“可惜落單了呢!快點出現好嗎,拜託。”話音剛落,大廳舞臺中央飄起羽毛。

“Ladisandgentlemen(女士們先生們)!Performancebegins(表演開始)。”我穿的和平時一樣的休閒服步入大廳。婧蘭驚異,我笑:“抱歉讓你們等這麼久。光輝,你和淑燕姐跳舞沒?”光輝說:“跳了。”我彎腰伸手:“那麼,婧蘭小姐,能邀請您跳支舞嗎?”婧蘭傻傻的:“真,真的嗎?”我說:“兩個人的舞會。”婧蘭顫抖把手給我,我拉她走到舞池中央:“其實我不會跳。”婧蘭臉紅紅的。

放音樂,我們晃晃悠悠,彼此牽手,羽毛在身邊飄過,沉醉其中。高潮時,婧蘭的高跟鞋一會兒自己崴一下,一會兒踩到我,她滿臉歉意,腳再崴到,直接栽進我懷裡。她驚慌,要起來時,我沒有放開,靜靜地抱着她。她的心跳很快。

音樂戛然而止。輕問:“婧蘭姐,高興嗎?”婧蘭說:“哇哦,這都是真的誒!”我暗說抱歉,笑:“嗯。明天中午,不用做我和許光輝的飯……”沒等說完,婧蘭突然推開我,眼神裡盡是幽怨,顫抖着:“是不是後天,大後天,大大後天

,都不用做你們的飯?”我笑:“怎麼了?”婧蘭哽咽:“別再瞞我啦,你們要走啦,留下我自己。”我的笑容逐漸消失。婧蘭哭道:“爲什麼呀?非要回去嗎?原來你剛纔全是在演戲,在麻醉我,差點就上當啦!我知道,自己是你無關緊要的人,可真的很想被你關心,很想和你一起,陪着你做很多事,即使,即使遠遠的看着你。你的一切都在這裡回去要做什麼啊?求求你,別走啦!”

我說:“總要自力更生。”婧蘭哭道:“到今天才知道你的身份,光輝說你是富二代,很酷很帥的那種,他沒說我就什麼都不知道。清禕,傻和弱智不一樣。”我說:“那天比武我說不做無用功的事,打女孩下不去手,早棄權算;但你看現在,白手起家有意義有回報,儘管麻煩。我想闖蕩出自己的天地,即使只有一絲一毫的機率,也要拼盡全力。”婧蘭啜泣:“帶我一起走好不好?求求你,別丟下我,等等,這就告訴爸爸媽媽和哥哥,等等,很快的。”她拿出手機,我抓住她的手:“姐!”她哭道:“求你啦!”瞬間,莫名的壓抑感襲來,手垂落,長嘆息。

明亮的大別墅,爸爸在書房面對電腦,眉頭緊鎖。後媽端茶進屋,爸爸說:“他還是走了。”後媽呆問:“誰?去哪?”爸爸手支撐頭:“清禕坐上火車了,發來的電子郵件,木已成舟。唉,都怪我總嫌他不好,他太想證明表現自己。好好的公務員不幹,非要跑回去到那個小破城市去,撿垃圾啊?你看他沒了我能幹什麼!不告而別一走了之,給他爹演出生米煮成熟飯。驢脾氣像誰?哼,翅膀硬了早飛走!”

後媽給他揉肩,他撥通電話:“喂,大軍!老朋友,好久沒見……嗯,對對。嗯……有什麼好的,和以前半斤八兩,你呢……刑偵大隊隊長?行啊!讓犬子跟你幹吧?哈哈,他回去了,幫兄弟關照關照……”掛掉電話,再看電子郵件,“成熟意味着承擔!哼,你成熟?自以爲是。在這個時代,沒有永遠的贏家。等着吧,他一定哭着回來!”

車窗外細雨濛濛,火車的鳴笛聲響徹雲霄。遠方青山綠水快速閃過,毫無留戀。

借宿光輝家的第二天,光輝在飯店找到秦萌。秦萌是我的初中同學,那次在電腦上聊天的就是她,挺像瘦版賈玲的。回來之前曾給她打過招呼,這傢伙說着要去接我們,又失約了。她非常能幹,而今居然在飯店當起服務員。

她像以前一樣強勢刻薄:“當年你啞巴似的屁股都沒擦乾淨就杳無音訊,現在活着回來,真是個奇蹟啊!”婧蘭跟着回來時,韓晉惡狠狠揚起拳頭。所以,我對她敬而遠之,這又被秦萌當做笑柄:“像白清禕這種歪瓜裂棗,豔福好的出奇。偏偏光輝這種玉樹臨風檔次高品質高的卻不近女色。婧蘭姑娘這樣優秀,可別辜負,畢竟審美特別的姑娘已經不多了。”光輝和婧蘭壓根插不上嘴。因爲,我和秦萌一見面就能吵架。她有很多歡喜冤家,但凡愛說愛笑的人遇到她,肯定擦出火花,能避免吵架的,恐怕只有沉默寡言的。

我鄙視她:“損夠了沒?”秦萌笑:“白水哥,你渾身長滿槽點,讓咱一看見就想吐,所以喜歡損您,欺負弱者是強者的樂趣。”我問:“你爲什麼要當服務員?”秦萌說:“求我呀!”我說:“求你,個頭啊!”秦萌說:“生不逢時,打工到現在,夠簡短吧!”我無語:“不能好好跟你說話。你幹嘛不當漫畫家?”秦萌說:“畫漫畫任重道遠,歲深日久畫出一本,全家也餓死光了。怎麼,白老闆有好工作介紹?”我笑:“你的外貌除了臉其他的都過關,最適合的工作嘛……”她把手指摁得亂響:“敢重複剛纔的話嗎?”我說:“好話不說第二遍,最合適的工作是當老闆。”秦萌打趣:“呦,你的幽默感越來越低了。白水哥,果然呢,腦子有坑,坑裡有水,水裡有魚的你,現在出落的超凡絕塵啊!”我笑:“兩句話,聽不聽?”她叉腰:“你講我就聽。”

遇到她時,我心裡又有了個打算。以前的秦萌是班幹部,無論成績、能力都屬於鳳毛麟角的佼佼者,美中不足的是她性情孤傲、待人刻薄,因此退出爲官生涯,再未東山再起。對於領導來說,一個人緣差、似脫繮烈馬的傢伙,用在多數地方都難以收服,因此她變成“材大難用”的能力者,總懷才不遇。但她的智謀不可否認,如果有她幫助,憑她的學識、行動力,將會如虎添翼。

她抱臂笑:“您怎麼知道我一定會跟您走呢?況且,儘管你抓住這座城市的特點用華而不實的計劃試圖彌補缺陷,首先請問,資金呢?人力、物力、財力,只有想法無法規劃,單單紙上談兵而已。”我說:“指揮官分別請你和光輝做。”秦萌笑:“呦,這麼高看我,飢不擇食了吧。”原以爲她要大肆嘲笑,沒想到卻轉而認真,“好,信你一次,但我是看光輝的面子。”出乎意料,第一單生意成功,這個難以馴服的女孩表面不羈,心裡還是明白的。

她笑:“來吧,請你們吃這裡的特色肥牛。”我望向婧蘭:“那傢伙對牛過敏。”秦萌驚訝:“對牛過敏?”我笑:“她不正常。”秦萌笑:“我在驚歎你啊,你居然會關心別人,水哥,你長大咯!”我無語:“連她的情況都不知道她怎麼可能跟來?”秦萌笑:“喲,這話聽着怎麼有些浪漫啊?情話說得真好。有對象嗎?”我一愣:“沒。”秦萌說:“沒有就閉嘴。連對象都沒有還濫情。”光輝和婧蘭都笑了。

秦萌在這兒土生土長,瞭解得多。帶着婧蘭找學生練鋼琴,僅僅一天,腰包收了三千元。而我和光輝就沒有那麼幸運了。爸爸打電話讓我先去拜訪他的朋友蔣大軍,沒回來前還幫蔣伯伯辦過一件疑案,專門在日記裡寫下,之後會講述。

偵探、警察。曾經,破案是我的夢想,而今,想努力的卻不知不覺變化了。拜訪了蔣伯伯,接着請秦萌查閱信息,急急忙忙往風投公司去。據秦萌打聽,這老闆姓王,他的公司是“世界大熔爐”,因爲王老闆來者不拒、慧眼識珠,所以才能幹。如果真的能借助他的力量,那真的不虛此行。

沒成想,王老闆竟然在臺球廳打檯球。他是個光頭老爺爺,鬍鬚發白,至少六十歲的樣子,和藹可親:“小夥子們,有什麼想法?”我開門見山:“和你做生意。”他見過太多世面:“爲了錢還是爲了生活?又拿什麼跟我做生意?老規矩。”他指指保鏢,“在他頭頂放個蘋果,你五米之外用刀子射中蘋果,射中就籤合同。”聽完,光輝小聲說:“咱們換一家吧。”保鏢站在五米外的地方。

我握緊刀子:“放輕鬆

啊夥計!你不把你的全部信任給我,我就不可能付出全部力量爲你拼搏。”王老闆突然喊道:“停!我的人千挑萬選提拔,沒了可惜。你既然說有全部信任才能付出全部力量,你來當靶子,我來射。”光輝擔憂,我皺眉:“如果平安無事,請你與我們合作。”王老闆大笑射出水果刀,直直釘在牆上,轉身要走。我叫:“等等!”王老闆不管不顧坐車離開。我喊副經理:“請開車跟上他!”

王老闆並未盡待客之道,面對自家後院的菜地:“話說,小夥子們到底有什麼事非要我老王做?你們瞧草多的,得收拾到猴年馬月。”我沒再多話,果斷蹲下一棵一棵地拔草。光輝也蹲下拔草。王老闆笑:“別拔菜!你們能認清雜草和菜,嗯,行。喲,差點忘了有事呢!”匆匆走開。等大家走完,光輝問:“接下來怎麼辦?”我說:“現在連普通創業基金都沒有,除了日積月累的埋頭苦幹,就是找個強大的後臺平步青雲。”光輝說:“你不如找你爸。”我用草砸他:“閉嘴!”光輝笑着躲過:“他給你銀行卡里打的錢先用吧,掙回來再還他。”我用草砸他:“閉嘴!”

王老闆是個精明人,並沒有傳說中那樣來者不拒,他是會先考驗別人一番的。頭一天雜草沒拔完,他沒說什麼,但我選擇第二天接着去拔。後來雜草拔完,他隨口要我們清理池塘、餵魚。忍耐着,和光輝堅持了一個星期,在他家做各種各樣的雜活。王老闆滿意地點點頭,開始聽計劃介紹。

“乾杯!”咖啡廳,秦萌舉杯。婧蘭喝了口咖啡,臉扭作一團:“好苦哦!”秦萌自作主張給她加糖:“姑娘你太可愛了。這些天聽你彈鋼琴挺厲害的,你幾級?”婧蘭說:“哇,練了快二十年才七級誒。哦,對了,你可不可以教我畫畫?”秦萌說:“學它有什麼用,還是鋼琴實際。”婧蘭說:“沒有啦,因爲想畫些東西。有很多不存在的東西,我想把它們畫出來,像時光雕刻機記錄自己想象的和發生的。”她說着,臉上浮現笑。

聽她的想法,秦萌嘆氣:“其實我以前和你的想法一樣,曾用日記、漫畫記錄着很多回憶,但到最後發現,那些沒法當飯吃,還會徒增煩惱,沉浸在醉生夢死的邊緣,稍不留神就跌入深谷。明知不會長久卻偏要挽留,得不到的不存在的纔會不停出現不停炫耀。如果你憑想象畫畫,情商太高會跌進去,難以分清夢境和現實;如果畫真實的看到的,又難以把握,畫中物只能成爲畫中物,畢竟它過去了。我不建議單純的好姑娘畫畫或寫作,一支筆有多重你知道嗎?我是吃過虧的。因爲漫畫,我沉浸在自己創造的另一個世界,耽誤學業,父母傷心,所以纔打工到現在。如果想成名,你做的事需要頂着社會的輿論,情商是怎麼回事,我也納悶。嗯,好吧,你隨性,建議你選擇是否聽。”

婧蘭愣了半晌:“好深奧哦!你可以溫柔呢!”秦萌說:“哪裡溫柔?我的字典裡沒有‘溫柔’兩個字!世界對我殘忍,我怎能溫柔對世界?”婧蘭乾笑:“哈,對呀。”秦萌嫵媚一笑:“幸好你們回來,否則真要賣自己去買iPhone了。但你和白清禕,唉,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婧蘭臉紅,轉移話題:“你誤會了,我們是姐弟啦。光輝人好好的,善良,溫柔,你們以前一個學校嗎?”秦萌說:“他啊,情書收大堆,一個一個委婉回信拒絕。印象中,他就交過一個女朋友,高中談的,但時間很短。傻人沒有傻福,只能被人欺負,光輝那時常被欺負。學習長相品質都千里挑一,特別孝順,做事呢,腳踏實地不驕不躁。我喜歡過他,後來覺得他太木納,喜歡上別人。”正說,秦萌的手機響了,接聽電話,光輝的聲音傳來:“秦萌,你們在哪兒?”秦萌說:“歌德咖啡廳。你們呢?”光輝說:“王老闆贊助五百萬,招聘我們當他的經理。”秦萌幾乎跳起來,掛了電話,展眼舒眉。

已經快八點時,四人相聚。一看她們在喝咖啡,拿過婧蘭的放到旁邊:“大晚上喝什麼咖啡,你睡眠質量本來就差。”拉着婧蘭,“買水。”一溜煙跑走。

光輝笑:“婧蘭姐的體質確實不適合喝咖啡。”秦萌一本正經:“生意真的談成了嗎?”光輝說:“嗯,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同意了。我們去他家拔草、鋤地、餵魚,幹了很多活兒,他就問要做什麼項目。白清禕給他介紹的有聲有色,可能打動他了吧。合約簽過,王老闆先撥了五百萬,期限三年。還送一套四室兩廳兩衛的新房,賠給白清禕,因爲他亂開玩笑。”秦萌微笑:“除草之類的除了看你們的耐性,還看你們有沒有生活經驗、吃苦精神,餵魚是看你們有沒有愛心良心,再問計劃,看你們的邏輯、條理。最後你們都達到他的要求,所以相信你們。原來他是這樣識人的。”

光輝說:“最先除草時我提起來他爸爸,然後有個經理前倨後恭,不知道是不是讓他聽見。”秦萌說:“許婆婆,發現您多疑又囉嗦,只要生意做成,別管開頭和過程。剛纔的話別對白清禕說,如果他賭氣不幹了就功虧一簣。”光輝說:“他現在心裡全是開公司開公司,再爲回來的主要原因爭取。”秦萌打了個問號:“主要原因?”交叉抱臂笑起來,“這死心眼的孩子還惦記着呢?可憐婧蘭姑娘了。”

買了幾瓶飲料,裝進揹包。小衚衕,又黑又長。從商店出來,婧蘭小聲問:“清禕,你爲什麼不喜歡郭櫻啊?”我一愣:“郭櫻?嗯,囉嗦麻煩,多管閒事。”婧蘭的聲音更小了:“那麼,你喜歡秦萌嗎?”我猛地將婧蘭攔在衚衕裡。她嚇得縮起頭:“你,你要做,做什麼啦!”我笑:“初吻在嗎?”婧蘭幾乎屏住呼吸:“在,在,可是,別這樣啦!”我笑:“你不想嗎?”婧蘭說:“太,太突然啦,清禕,還是做姐弟吧,你快變回來,這樣子好恐怖!而且,初吻……”我雙手插入口袋:“嗯,今晚搬家,孤男寡女,秦萌和許光輝也該放心了。”走出衚衕,秦萌與光輝果真在轉角處。接過遞到手的飲料,各自沉默。任重道遠,接下來的打算在各自的目光裡已有答案。

現在無論什麼,我都不想再回頭,如果命運無法更改,就逆來順受,除非還有爭取的理由。而今只想快些穩定紮根,爲回來的最重要的追求打好根基,在自己有能力承擔一切下給她幸福。當然,更爲證明自己的能力。半個月後,分別與兩家公司簽訂合同,舉辦一場大型演講,宣傳期間,越多的企業與我們合作。

爸爸,過去乳臭味乾的毛頭小子杳如黃鶴。大家都以爲困難的事情,我們做到了。只有想不通的事,沒有走不通的路,我們,在路上。

(本章完)

成熟意味着承擔回憶之吸血鬼重逢,總在不經意間回憶之去擁抱一棵樹熊孩子願賭服輸遺憾希望和你做姐妹願賭服輸回憶之青春的執著回憶之去擁抱一棵樹重逢,總在不經意間哥哥鋼琴與吉他假戲真做假戲真做本草綱目希望和你做姐妹重逢,總在不經意間哥哥回憶之去擁抱一棵樹重逢,總在不經意間左手無名指假戲真做希望和你做姐妹類似愛情回憶之去擁抱一棵樹哥哥回憶之青春的執著回憶之吸血鬼那些過去式假戲真做回憶之青春的執著第二次選擇哥哥希望和你做姐妹鋼琴與吉他歲月不說話回憶之青春的執著願賭服輸遺憾那些過去式歲月不說話重逢,總在不經意間你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你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鋼琴與吉他回憶之去擁抱一棵樹希望和你做姐妹願賭服輸成熟意味着承擔尋找方向回憶之去擁抱一棵樹回憶之青春的執著熊孩子類似愛情假戲真做成熟意味着承擔希望和你做姐妹願賭服輸類似愛情熊孩子回憶之吸血鬼回憶之青春的執著類似愛情朋友希望和你做姐妹左手無名指尋找方向鋼琴與吉他類似愛情終於等到你回憶之青春的執著回憶之青春的執著遺憾熊孩子成熟意味着承擔希望和你做姐妹回憶之青春的執著終於等到你回憶之去擁抱一棵樹尋找方向第二次選擇哥哥回憶之吸血鬼成熟意味着承擔回憶之去擁抱一棵樹鋼琴與吉他假戲真做回憶之去擁抱一棵樹人生若只如初見希望和你做姐妹歲月不說話回憶之吸血鬼朋友回憶之去擁抱一棵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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