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建軍，你混蛋！”楊柳一巴掌扇老劉頭的臉上哭訴着。她很少關心政事，也很少會去留意小城當地的新聞。她一直不知道原來自己這個男朋友，是政法委書記，還兼任着市局的局長。姑娘家的條件比較困難，困難家庭出身的人，很容易走上一個極端，他們的自尊心會超乎超人的敏感。姑娘認爲，這是劉建軍在戲弄她。同時也是對她表現出的極度的不信任。
“我咋就混蛋了？”老劉頭還是第一次挨姑娘的巴掌，摸了摸臉頰他納悶着。要說姑娘好，那是真的好。雖然彼此沒有交往太長的時間，可是自打確定了關係之後，姑娘但凡是休息就會去他家幫忙料理家務。老劉頭的老孃，自然也是極喜歡這姑娘的。老太太如今沒事就拿出存摺來看，盤算着兒子結婚時，這些個錢夠不夠。
“你幹嘛要對我隱瞞身份？你是不是以爲現在的姑娘，都只圖錢？”楊柳擡手在劉建軍身上捶打着問道。打着打着，她就被老劉頭給抱住了。
“你說，以後有啥事還瞞不瞞我了？”刻把鍾之後，老劉頭才戀戀不捨的將嘴從姑娘的嘴上挪開。他得喘氣兒，年紀大了肺活量不夠使喚。姑娘癱軟在他懷裡低聲問着他。
“不會，不會，我媽問，咱倆啥時候把事兒給辦了...”劉建軍沒有小年輕那麼浪漫，整圈兒拉住買些花兒，完了弄個戒指死乞白賴的跪地上求婚。他很老土的把自己老孃給搬了出來。
“我，我還得問問我家裡呢。”姑娘羞怯着說道。問家裡只是姑娘表現出來的一種矜持。開玩笑，誰家攤上老劉頭這麼個女婿還會往外推的？保守估計，起碼能有一半的家庭會答應吧？
“那，等我休息的時候，陪你回家？”老劉頭是真急了，心裡一琢磨，就決定跟姑娘回一次孃家。一來跟人家裡見見面，二來讓人家家裡知道有自己這麼個人。也算是斷了那些媒婆兒們說媒的心吧。這麼好的姑娘，特麼萬一被那些臭皮賴們給哄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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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臉還疼不？以後不許瞞我了。”姑娘伸手摟着老劉頭的腰，答應了帶老劉頭回家。末了，還擡手摸了摸他那張老臉問道。
“不疼，不疼。”老劉現在就琢磨着頭一回去姑娘家該買點啥，至於臉，疼不疼的關係不大。
“喲喂？你這臉是咋地了？耍流氓被人姑娘給撓了？”跟姑娘約完會，送姑娘回了學校之後劉建軍揹着手就來了我家。我正指揮着艾義勇派來的幾個泥工填補着牆上的彈孔什麼的，一回頭，拍拍手問劉建軍道。
“滾，老子還用得着耍流氓？老子現在是有老婆的人了。”劉建軍走到外牆邊上瞅了瞅，然後邁步朝客廳裡走去道。
“你這才交往多久？就老婆了？你是不是霸王硬上弓，被人姑娘給撓了？嘖嘖，你可真夠不要臉的。多大年齡了，還玩兒這一手。”我給他泡了杯茶，又把茶几上擺放着的香菸遞他面前說道。
“你敢不敢想着老子點兒好？”劉建軍正端着茶杯喝茶，被我這句話給嗆燙着了。放下茶杯抹了抹嘴，他瞪了我一眼說道。
“你特麼可算知道當年我心裡的想法了，曾幾何時，老子在你眼裡就是個瓢客。這口氣我足足憋了兩年，今兒可算是逮着機會出出惡氣了。”我衝他挑着眉毛，興高采烈的說道。
“好吧，我來是跟你打聽個事兒。你說，頭一次去人姑娘家，我該買點啥？好煙好酒是要的吧，家裡的人一人一套衣裳？我沒弄過這事兒，你給出出主意唄。”老劉從煙盒裡摸出一支菸，點上後問我。
“你是存心把自己往貪官的路上整是不？你問問你媳婦，她爹她媽都喜歡些什麼。挑那不上不下的給買點兒就行了。頭一次去，你特麼擺闊給誰看呢？萬一人家誤會你賊有錢，等結婚的時候一刀砍下來，要麼你半身不遂，要麼你就此沉淪。多好的一同志，爲了媳婦走上了不歸路......”我搖搖頭對劉建軍說道。
“打住打住，我這不是拿不準來問問你麼？算了，特麼我就不該來問你。你特麼自己個兒的事情都沒處理呢，我問你幹嘛？回家問我媽去。”老劉一擡手捂住了我的嘴，然後叼着煙準備起身回去。
“兒子，人姑娘答應帶你回家了？這是好事啊。不行，我得問問你七大姑八大姨她們，看看這事兒怎麼弄才顯得我們家看重人姑娘。可不敢草率，可不敢草率。”回到家裡，劉建軍把話跟他老孃一說，頓時就讓老人家欣喜若狂起來。苦盼了大半輩子，自己可算是盼着這個不爭氣的崽子成家了。老人家心裡想起了自己那個死得早的老伴兒，抹着淚給親戚們打起了電話。
人逢喜事精神爽，精神爽了睡不着，睡不着該怎麼辦？查崗！吃過晚飯，在家陪着老孃看了會兒電視，伺候老孃入睡之後，老劉決定去局裡看看去。上頭給了他一個提名，這種關鍵時刻，他可不敢讓自己主管的部門出什麼幺蛾子。以往不太看重地位的老劉，有了妹子之後，也逐漸變得看重地位了。好吧，換個詞兒。上進心，事業心，怎麼說都成。
“劉書記...”開着車來到110指揮中心，輕輕推門進去之後，一個正在打水準備泡麪吃的值班民警嚇了個哆嗦。
“泡麪吃多了對身體不好，可以換班出去買點東西吃。這樣吧，等經費下來之後我看能不能爲大家聯繫一家長期供應夜宵的地方。或者咱們自己開個小食堂，下禮拜例會上我提提。”劉建軍跟屋裡起身敬禮的民警們點頭打着招呼道。
“鈴鈴鈴，鈴鈴鈴！”好不容易輕鬆一點的氣氛，隨着一陣急促的鈴聲又緊張了起來。
“餵你好，我是110報警中心...”負責接線的女警迅速切線接聽起來。
“救命，救命啊...”耳機裡傳來一個女人惶恐的呼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