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靖一直在心中默默盤算着,要怎樣陳訴才能不將自己的家族牽扯進來。
忽然一個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念頭閃現在了頭腦中,於是脫口便道:“聖者大人是否認識一個來自人間界且身受重傷的女人。”
此言一出,司徒天清心中一凜,但神色卻一如平常地道:“玄武兄爲何有此一問?”
見司徒天清對自己的話並沒有太大的反映,這不免讓玄武靖有些失望,只是既然話已經說出了口,他便已沒有了退路,只得硬着頭皮繼續道:“因爲在下曾見過這樣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告訴我她叫第五銘,她遠到而來只爲找一個人,而恰好聖者大人似乎也是從人間界而來,故有此有問。”
玄武靖這是在做最後一的搏,事實上第五銘並沒有告訴過他她來妖聖境的目的。
玄武靖的這番話一出口,司徒天清便心潮澎湃了,若是起初他還無法判斷玄武靖的話到底有幾分的可信度,那麼現在當第五銘這個名字從玄武靖的口中說出時,司徒天清便再也無法懷疑了,不要說是司徒天清,此時就連靈都難已抑制心中地激動,沒等司徒天清先開口便搶先道:“當真?那你可知她現在在哪?”
玄武靖本意是想引起司徒天清的興趣,卻沒想先詢問自己的是一個自己剛纔完全沒有在意的女人,此時他當再次將目光移向這個女人時不由得大吃一驚,這是他第一次用玄武天眼無法看透一個人
不過他知道此時並不是關心這些事的時候,於是暫時壓下了心中的訝意篤定地道:“當然是真的,但我卻不知道她現在哪,因爲我也正在找她,這也便是我來到這裡的原因,不信你可以問他。”玄武靖指了指一旁那位神情早已由驚愕轉爲木然的朋友。
被玄武靖一指,那人本能似地慌忙道:“不不不,不關我的事,是這小子色心不改,看人姑娘漂亮非要跟着,我都勸過他說這樣不好,這件事和我完全沒有關係,千萬不能讓我哥知道,否則我死定了。”那人說着竟然嗚嗚地哭了地來。
“蠻心殿下,您怎麼會在這裡。”正當所有人都對此人這突然的表現感到莫名奇妙時,東流詫異地聲音也旋即響起,與此同時玄武靖也鄙夷地輕啐了一聲。
“蠻心?”司徒天清不解地望向東流。
東流忙解釋道:“回大人,蠻心殿下是城主大人最小的兒子,今年才十六歲,特別喜歡結識下級妖族,尤其是那些混跡在市井的妖族。”東流說到這不自覺的看了一眼玄武靖,玄武靖卻一臉無所謂地迴應着,這倒讓東流覺得有些失禮,忙收回目光繼續道:“殿下已經好幾天沒有回宮了,蠻定殿下早就下令無論是誰見到蠻心殿下一定要將他押送回宮。”
“我不回去。”東流的話音未落,蠻心便執拗地道,說完本能的往玄武靖身後撤了撤。
司徒天清見狀只是微微一笑,通過剛纔東流的敘述,他現在已經大致對眼前這個一身孩子氣的少年有了些許的瞭解,於是笑道:“蠻心殿下,我在那宮殿裡也待了十多天了,深知你不想回去的理由,不過那裡畢竟是你家,你總要回去的,若是你擔心你大哥會責罰你,那和我做個交易如何,只要你回答我一些問題,我保證你大哥不但不會罰你,還會誇獎你。”
蠻心倒也實在,聽了司徒天清的話立刻停止了哭泣,半信半疑地望着司徒天清道:“你這人說話還蠻中聽的,但我憑什麼相信你呢,你們大人都愛騙人。”
“那是別人,我是一定不會騙你的,因爲我是聖者大人,聖者大人怎麼能騙人呢。”司徒天清繼續微笑道。
蠻心考慮了一下,卻依舊半信半疑地道:“要是這樣的話,你先說說你的問題吧。”
司徒天清笑道:“很簡單,我要問的就是剛纔玄武兄所說的話,是否是真的?”
“什麼話?”蠻心剛纔只知道害怕了,哪裡還記玄武靖說過什麼,而且即便他聽清了也根本不知道,玄武靖和第五銘交談時他根本就不在場,所以根本無從證明。
不過這小子還算聰明,只是稍稍看了一眼玄武靖之後,便神色肯定地道:“真的!是真的!當然是真的!玄武靖是我見過的從不說假話的妖族,所以我才喜歡和他在一起呀”
得到了蠻心肯定的回答,司徒天清微笑道:“哦,原來是這樣,那真是多謝殿下了,東流,就由你護送殿下回去吧,同時幫我你告訴蠻定兄,這裡的事我會親自處理的讓他放心。”
司徒天清是何等聰明之人,他怎麼會不知道蠻定讓東流跟着自己的用意,先前不說他自己也認爲不會發生什麼大不了的事,由東流來處理自己也可以省不少心。而如今遣東流回去,卻是因爲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之前他還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能讓東流回去,這個憑空冒出來的蠻心倒是幫了他一個大忙,不過東流倒十分聽話完全沒有懷疑什麼,於是司徒天清又補充道:“哦對了,若是蠻定問起蠻心殿下的事,你就說是出城時偶然遇上的,我臨時起意便帶着他同行的,另外別忘了告訴蠻定,這一次的事還多虧了蠻心殿下幫忙,所以叫蠻定不要責罰他了。”
就這樣東流帶着滿心忐忑不安的蠻心原路返回封魔城,而現場只剩下司徒天清、靈、玄武靖、烏老、以及那個貌似頭領的村民,幾人在烏老的示意下在一所民房中落了坐。
司徒天清率先一拱手神情肯切地道:“玄武兄可否將遇到阿銘的過程說與在下一聽?”
玄武靖此時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顧慮,整理了一下思緒道:“這事還要從十多天前開始說起......”就這樣,玄武靖將整個事件的前因後果,原原本本的跟司徒天清講述了一遍,當然其中也摻雜了一點莫虛有的事,來圓他自己那個謊言。
司徒天清聽完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靈道:“那天果然不是我的錯覺嗎,那爲什麼連你都無法感知到她的氣息呢?”
靈想了想解釋道:“或許是由於她身受重傷,氣息不純導致我感知失誤吧。”
司徒天清點了點頭道:“也只能這麼解釋了,那玄武兄當真不知道阿銘現在何處麼?”
“不知。”玄武靖搖了搖頭道:“那天我只跟到這,見他們進了這村寨之後便沒有了蹤跡。”
玄武靖說完不自覺得看了一眼那個頭領模樣的村民,那村民此時早已清楚了玄武靖等人的身份,被玄武靖一看神情略顯尷尬地道:“我是此地的寨頭,那日確有一男一女來村寨尋求庇護,其中一人我認識是碧蜥族的咕嚕,便允許他們躲入了村寨。”說到這寨頭指了指玄武靖道:“後來這位公子也來了,但我見這位公子神色鬼祟以爲是強人,所以便命村民人防守,而咕嚕和那個女人便從秘道離開了。”
“我像強人?”聽了寨頭的話玄武靖沒好氣地道:“我若是強人早就衝入寨子了,就憑你們這些小妖能攔住我?”
寨頭委屈地嘟囔道:“當時你的神色的確很像強人,而且我以爲你不衝進村寨是在等同夥呢。”
“你。”玄武靖被寨頭的話氣的一下便站了起來。
司徒天清忙拉了一把玄武靖,打圓場道:“玄武兄稍安勿躁,這位寨頭老兄雖然說話不是很中聽,但卻也說的在理,玄武兄身份高貴犯不着爲這等小事動怒,如今當務之急還是要以找到阿銘爲先。”
玄武靖平息了一下怒氣道:“怎麼找,都不知道他們去哪了,完全都沒有線索嘛。”
司徒天清卻是有些不解的道:“我記得剛纔這位寨頭老兄說其中一人他認識,既然認識,那他想必是知道那人在哪呀,找到那人肯定便能找到阿銘呀,爲何說沒有線索呢。”
玄武靖苦笑道:“你是有所不知道呀,剛纔我也沒有和你說清楚,關於咕嚕是碧蜥族的事我也是知道的,但光知道一個碧蜥族那跟不知道一樣呀,先不說整個封魔原至少有幾百個碧蜥族的聚居地,根本無從找起,就連那幾百個碧蜥族的聚居地詳細方位我們也根本就不知道,如果真的要一處一處找那就得去城主那裡借封魔原的圖鑑了,不過幾百處一處一處的找可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了,你不要用這種懷疑的眼神看我,不信你可以問他。”
玄武靖說着將手指向寨頭了,寨頭窘迫地點了點頭道:“這位公子剛纔說的的確不錯,不過我這裡還有一個線索,就是咕嚕他是碧蜥族總部落的人,不過我並不知道碧蜥族總部落的聚居地在哪裡,我想這個恐怕連封魔城主都不知道,我就知道這麼多,不知道對幾位有沒有用。”
“太有用啦。”玄武靖聽了寨頭的話卻是欣喜道:“這不是有烏老在嘛,我可聽說烏老能這麼受人愛戴,可不光是因爲他老人家樂善好施,更重要的是烏老的學識淵博,可以說整個妖聖境,沒有他老人家不知道的事,對不對烏老。”
聽了玄武靖的話所有人都齊齊的望向了烏老,而烏老卻是不慌不忙的笑道:“呵呵呵!你是聽玄武功耀那老傢伙說的吧,那個老傢伙嘴裡總是沒把門的,就愛胡咧咧,老朽還沒到他說的那種地步,不過你們要是問這碧蜥一族的總部落聚居地,我卻也剛好知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