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君獨孤天下 027 兄妹相遇
晨間.空氣中略帶着一絲冰涼,卻不再似嚴冬那樣刺骨的寒冷,沒有了瑟縮的感覺,撲面而來的是沁人心脾的清爽新鮮。 趣讀屋 也許是夜晚降了露水的緣故,野地上的枯草上都粘滿了晶瑩的露珠,在朝陽的映照下熠熠生輝。
陽光的溫度讓蝶戀悠悠醒來,擡起自己的左手,見一道淡淡的紅痕從手腕向上延伸,蝶戀心裡有數,這是光明丹發作的徵兆,一旦讓這紅痕沿着手臂到達胸口,自己便會腸穿肚爛而死。
而現在這紅痕已經到達了手肘的位置,可見毒性仍舊在漸漸侵蝕着自己的身體,若不能在這兩日內找到師父,肯定是必死無疑。可讓蝶戀迷惑不解的是,這光明丹是隔一個時辰便會發作一次,這都三個時辰了,自己現在除了身子有些乏力,並無其他異狀。
“會不會是這提前發作的毒性,又再次被壓制了?”蝶戀喃喃自語。
她的一舉一動都落在正牽馬過來的獨孤如願的眼裡,關切的問道:“你身上已經沒有那麼寒冷,難道毒素無藥自解?”
蝶戀看他一眼,搖搖頭,露出手上紅痕:“毒性還在!這光明丹乃是由蝶戀花混合了冰山上特有的寒蟲製作而成,這紅痕就是那寒蟲的幼蟲所化,能操控人心,可我並未有反心,它卻突然發作……”
蝶戀說着目光又重新落在了獨孤如願的臉上:“也許是我對你動了真情纔會提前發作,可現在又被控制在手臂中,難道是因爲……”話到最後,蝶戀的聲音越來越細,到最後已經無法聽清!
獨孤如願走到她身邊,將她攔腰抱起,一個縱身便躍上了馬背,以往多次這樣抱過她,但卻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甜蜜,回想到昨晚的那一幕,獨孤如願嘴角帶笑,意味深長。
“駕!”
獨孤如願一夾馬腹,駿馬疾馳而出,迎着朝陽奔向了許昌,獨孤如願單手緊擁着在他懷裡的蝶戀,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讓他感到快樂!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獨孤如願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救回蝶戀的性命,好好待她。
一路奔馳,蝶戀緊記着聖女的吩咐,留意着路上聖女可能留下的記號,可是直到日頭偏西,走了一百多裡也未見到任何的蛛絲馬跡。看着那紅痕漸漸蔓延過了手肘,來到了肩膀之下,獨孤如願的心也越來越沉。
“冷嗎?”獨孤如願已經感受到蝶戀的身體又開始冰寒,忍不住將她摟的更緊。
“我要下馬!”蝶戀語氣微弱,臉色蒼白。
獨孤如願立刻勒住繮繩,將馬兒歇在樹下,輕輕將蝶戀抱下馬背,入手冰寒一片,瞧着蝶戀強忍的樣子,心疼不已。
蝶戀周身寒氣四溢,渾身也跟着顫抖起來,脣齒間咬得咯咯作響,已經痛得無法再言語。獨孤如願坐下運動自身真氣用力將她緊緊摟在懷中,想要將那寒氣逼迫入自己的體內,可是根本沒有任何作用,獨孤如願並未放棄,緊緊抱着她,努力地煎熬着。
就在這時,兩道身影從密林中鑽出,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青衫儒士,攙扶着一個樣貌清癯,鬢髮灰白的老者走上了官道:“先生,我們還是快些趕路的好,否則今晚又要露宿野外了。”
那老者笑道:“我不過是區區一個藥叟,早不再去思索那些兵家之道,你就直接喊我藥叟就行了,這先生我可不敢再當!”
這三十歲左右的青衫儒士,翩翩公子正是淳于覃無疑,他停下來,話帶自責道:“我知道先生是怪我棲身柔然,將您所授的兵法爲胡人所用,但我從未忘記恩師教誨之恩……”
“行了!”藥叟含笑搖頭:“這亂世能活下來就是老天開恩,你一介書生生在亂世又能怎麼樣?難爲你千里迢迢尋找令妹,若不是菡兒下山與你巧遇,怕是你我也無緣再相見了!”
淳于覃微微點頭:“這十多年來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親人,沒想到居然就在身邊。那我們還是先去懷朔找到淳于冰,再回柔然尋回蝶戀,兄妹終是可以團聚的。”
淳于覃話一說完,眼睛突然掃到前面的樹下有兩人緊緊的摟在一起,周身還覆蓋着一層白霜,怪異絕倫。
“這都三月天了,怎麼可能還有凍死之人?”淳于覃驚呼一聲。
藥叟走近一點說道:“沒見識的小子,這兩人還沒死,看樣子是中了厲害的寒毒,快來幫忙,不然真的要凍死了!”
淳于覃和藥叟徑直走到了樹下兩人身邊,藥叟扯下一綹布條抹去樹下之人臉上的霜花,一時竟然愣住了:“怎麼會是他們?”
淳于覃一見正是蝶戀,再也站不住了,飛撲到二人身旁,眼中全是悲愴之色:“先生,他們還有救嗎?”
藥叟一邊查看兩人脈息,一邊吩咐:“不知道,你現在也別愣着,快去找些柴枝來生火。看來中毒的是玉兒,獨孤如願不過是被她體內的寒氣凍僵了,先救醒二人,再想辦法解毒!”
淳于覃木然點頭:“天大地大,既然讓你我碰到了他們,一定是天意!既然是天意,他倆就一定有得救!”
“冥冥中自有定數!”藥叟見淳于覃仍然未動,脾氣上來,一腳踢在淳于覃腿上:“你再磨磨蹭蹭,就真的沒有救了!”
淳于覃一聽,這纔回過神來,趕緊撿來樹枝生火,當篝火燃起,熱力融化寒霜,藥叟再巧施銀針,獨孤如願和蝶戀這才悠悠醒了過來。
獨孤如願睜開眼睛,見到面前的兩人是自己熟悉之人,握緊長劍的手頓時鬆了力道,轉向蝶戀,俊眸裡盡是深情,輕聲道:“都怪我一時糊塗,只顧着爲你驅走寒氣,卻未曾明白這毒的藥理,害你差一點丟掉了性命!”
說完起身向藥叟拱手道:“多謝前輩出手相救,獨孤甚是感激,還請前輩替內子解去體內的光明丹之毒,免得她再受這毒魔所控!”
“內子?“淳于覃看了蝶戀一眼,轉向獨孤如願問道:“你對她做了什麼?怎麼就成你內子了?”
“眼下還是救人要緊!她再耽擱下去,我就真的無能爲力了,你們都一邊待着去吧!不要影響我老頭子施展醫術!”藥叟見蝶戀臉紅一片,開口阻止了淳于覃。
淳于覃顧及蝶戀的性命,也未有發作,只得跟着獨孤如願站到了數米以外,遠遠的期盼着奇蹟出現。
“她已經是我的女人,等攻下荊州,我便娶她!“獨孤如願仿是自言自語,又或者故意說給淳于覃聽的,話一完也不顧及淳于覃到底聽沒聽明白,徑直一人走回了樹下,神情緊張的看着藥叟爲蝶戀施針。
“放心吧!她暫時無性命之憂,不過要徹底解毒,還得服解藥!”藥叟見獨孤如願折返,實話安慰到。
“我會帶她繼續前往許昌,找到她師傅爲止!”獨孤如願說完將蝶戀抱上了馬背,掉轉馬頭就要走……
“你說過的可是要記得,玉兒就交給你了,我們荊州再見!”淳于覃向獨孤如願大喊到,心中雖然不滿,可已經水到渠成,只是希望獨孤如願能夠遵守承諾,給蝶戀一個名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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