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金屋藏嬌 [ 返回 ] 手機
夜色如墨,星光稀疏,蝶戀邁開步子跟在郭雨汐後面,卻被一個奴婢給攔了下來。
“夫人,將軍特意囑咐奴婢,只需雨汐姑娘一人抱着少爺進去便可。您還是先回房歇息,等那些來赴宴的老爺們看過少爺,奴婢立刻給您送回來。”
眼前的奴婢彎着腰,話裡卻沒有該有的敬意。蝶戀來了不過兩日,獨孤如願因爲戰事繁忙,根本沒有回府休息過。這些下人全都唯郭雨汐馬首是瞻,反倒是對蝶戀這正牌的夫人沒多少懼怕。
“你說什麼?”蝶戀聞言一怔,臉上全是錯愕:“難道我連赴宴的資格都沒有嗎?”
那奴婢直起身,斜斜瞧了一眼蝶戀,陰陽怪氣地說道:“奴婢只是聽從將軍的吩咐,將軍說你不準進廳堂,我又豈敢違背將軍的意思?”
蝶戀臉色如冰,郭雨汐趁機便從她懷裡接過獨孤羅,語氣得意道:“姐姐爲了找這孩子,剛剛生產便奔波千里,數日前又在那河水裡泡過,將軍是心疼你的身子,這才讓你在房裡好好休息。姐姐您不用擔心羅兒,我會替你好好照顧他的。”
說罷也不理蝶戀的反應,一扭身款款地走進了前廳。那奴婢更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冷冷地瞧着蝶戀。
“賤婢!你這是和誰說話,要不是你們夫人已經收了性子,就憑你說話的口氣,就足夠讓你死上好幾回的!”
從屋子裡出來的令狐採菡正好看見這一幕,罵了幾句,目光又落在蝶戀的臉上:“玉姐姐,何必跟一個下人計較?這破筵席倒也沒有什麼了不起!咱們還是回房吧!”
蝶戀雙眸茫然,聲音乾澀道:“我顯然是多餘之人!”
令狐採菡瞧她一眼,想要再說什麼,哪知自己心裡更爲苦澀,只得挽起她的手臂往後院走去,那奴婢見她們就要離去,嘴巴不依不饒的“哼”了一聲,盡是狗仗人勢的氣焰。
蝶戀倒沒有發作,可令狐採菡這樣的脾氣怎麼可能忍得住,手腕一抖,長鞭如蛇般竄出,狠狠地抽在了那奴婢的臉上,“啪”的一下腫起了老長一條紅痕。
“給我長點記性,別認不清誰是主人!我這姐姐看着柔弱,功夫卻並不比你家將軍差,真要惹惱了她,你和那狐狸精全都要死。”
令狐採菡的一番話把眼前的那奴婢嚇得連哭喊都不敢發出聲音,只是跪倒在地一個勁兒地認錯,蝶戀之事她也曾有耳聞,可眼前的這位瘦弱姑娘根本不像功夫之人,現在知道害怕,卻已經晚了。
蝶戀轉身看了身後之人一眼,回頭目光就落在令狐採菡臉上,淡淡道:“你不是勸我別和下人置氣?自己倒動起手來?”
“誰讓玉姐姐你心善?被人爬到頭上了也不吭聲。”令狐採菡笑笑,露出雪白的貝齒:“若是那賤婢再敢出言不遜,我替你拔了她的舌頭,也好讓她知道在這獨孤府裡,誰纔是女主人。”
蝶戀煙波流轉,也不迴應,自顧自回了房去。令狐採菡見那奴婢嚇得篩糠一般抖個不停,心中大爲暢快,追着蝶戀去了。
而此時的正廳之內卻是賓客雲集,洛陽城內排得上號的人物此刻都濟濟一堂,共同祝賀獨孤如願首戰大捷,先前俱戰的氣氛一掃而空,人人喜笑顏開……
元修本來也是要親自來赴宴,卻因爲宮內寵妃身體抱恙,只派了幾個太監扛了數箱金銀前來犒賞。
主位原本留給元修,可他沒來,獨孤如願便將此位留給了斛斯椿。斛斯椿本就德高望重,日間一戰更是親手射殺了十餘名將校,是當之無愧的元勳,因此他也無需客氣,大大方方地與獨孤如願坐了上首,與衆人共飲了一杯。
既然是慶功宴,自然是離不開對今日戰事的討論。雖然在座的大部分人都躲在自己的宅院裡不敢出門,但說起戰事卻彷彿親眼所見一般。
更有甚者起身比劃起來,口沫橫飛地將獨孤如願如何殺退高敖曹,斛斯椿如何射倒高敖曹帥旗、射殺敵方將校說得天花亂墜,神乎其神……
興致一起,酒便如水一般隨意暢飲,沒多久衆人都喝紅了臉…,
此時恰巧郭雨汐抱着獨孤羅進了廳堂,大家的注意力又都集中在了這新生的孩子身上。
說起這孩子之前的經歷,衆人無不唏噓,痛罵高歡手段無恥之後又大誇此子洪福齊天,乃是天賜的麟兒,給洛陽帶來了一場勝仗。文官又將獨孤羅好一通誇獎,什麼額角開闊、眼現靈光,定是將星下凡,天宮福將,說得有模有樣。
獨孤如願卻靜靜的飲着酒,斛斯椿瞧了他一眼,便將獨孤羅接到手中,圓場道:“這孩子之前遭了那麼多罪,想必是她孃的心頭肉,還是將他帶回他孃的身邊!”
說完將孩子遞給郭雨汐,郭雨汐目光落在獨孤如願的臉上,獨孤如願擡手示意,郭雨汐這才把孩子交給婢女送回蝶戀房中。
待孩子一走,一直喝着悶酒的元斌突然端着酒杯站了起來,遙遙敬了斛斯椿與獨孤如願一杯,慢條斯理的開口道:“本王聽說獨孤將軍的夫人,乃是天下少有的絕色,更曾是柔然的小聖女,不知傳言是否當真?”
獨孤如願聽道此話,手中酒杯一緊,早聽說元斌爲人好色,屬下里誰的夫人長得美豔,便會不擇手段去佔有,他已經讓蝶戀迴避,卻依然有人有那覬覦之心。
“元斌,你莫要動那歪心思,即便獨孤將軍的夫人當真美若天仙,也由不得你胡來,否則別怪老夫對你不客氣。”
元斌卻不以爲意地對斛斯椿笑道:“老將軍還是留點力氣上陣殺敵,何必如此多管閒事?”
斛斯椿正要發作,獨孤如願卻站了起來,聲音低沉平穩:“內子當不得天下絕色這四個字,不過只是坊間傳聞,各位不必當真!”
元斌卻搖頭道:“將軍如此謙虛,這是要金屋藏嬌嗎?年前高歡未曾作反時,本王也與他共同飲宴過,他不止一次地說當年在懷朔起兵時有幸見過將軍夫人一舞,從此再看任何人舞蹈都味同嚼蠟。今日既然有緣在此相聚,又是大勝之期,本王有個不情之請,可否讓尊夫人爲我等舞上一曲,也好讓我們見識見識那讓高歡都讚不絕口的舞技。”
“嘭!”
他話一完,一聲巨響,斛斯椿忍不住拍桌道:“元斌,你好猖狂,你把將軍夫人當成什麼人了?”
獨孤如願面不改色,聲音依舊冷而不怒:“王爺,內子剛剛生產,身子尚未恢復,怕難以如你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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