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裡面怪事很多,嚇了一跳歸嚇了一跳,但事情已經過去了,這又能意味着什麼?回到火堆旁邊後。我和舅舅還有王鳳斌大叔搭帳篷,周叔獨自朝一棵樹下走去了。
他幹什麼去?我問舅舅,舅舅說一會兒有吃得了,我肯定沒吃過。
周叔拿着一個鏟子,到了那樹下,看了看樹上。然後一鏟子就鏟進了樹下,挖了好半天,拎出來了一個白布包着的東西,就像是一個包袱一樣,只是這白布已經發黃了。
周叔一手拎着鏟子,一手拎着這白色包袱走了過來。
這是什麼?我問,周叔解開了這白色的包袱,我看見一塊上面佈滿了一層死蛆的肉浮現在了我的眼前,散發着一股超級臭的味道,差點沒頂的我吐出來。
我背過去幹嘔了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轉過身來看着這塊肉。舅舅已經拿獵刀把那層佈滿白色死蛆的肉皮割下來了,剩下里面的肉是那種臘肉一樣的顏色,已經有些幹化。
這是我自己琢磨的一種醃肉方法。外面那層割下去裡面能吃的,一會兒你嚐嚐,老香了。要不是剛纔沒套住東西,我都捨不得拿出來,去年來這的時候剛好碰到一頭剛死不久的鹿,正好被我埋土裡了。
這麼一算,若是去年埋的,那麼到了現在都快一年了。一年的時間,這肉的裡面都沒壞,我去,太厲害了。
舅舅把整塊肉放在了火堆旁邊,烤了很長時間,半個多小時左右,我看見這肉裡竟然流出了一絲絲的油,一股香氣頓時就冒出來了。
行了,舅舅用手去抓那塊肉,但是太燙,他一下子就把手收了回來。只好直接用刀往下片肉,一片一片的,我直接拿一塊放在自己的嘴裡,又鹹又香,簡直無法言喻。
吃完後,我們各自回到自己的帳篷裡,舅舅問我陳錦凡,我說不用管他,他以前家裡是獵戶,所以在山裡沒事。舅舅點了點頭,就回到了帳篷裡。
半夜的時候,我突然聽見外面噹的一聲,嚇的我一下就醒了過來。我睜着眼睛,不知道這聲音哪裡來的,就在我要準備重新睡覺的時候,聽見外面又傳來噹的一聲。
這到底怎麼回事?我穿好鞋子,拉開拉鍊,就在這時,我突然看見一個人彎着腰朝樹林裡跑去。
誰?那個人的身材矮小,只有將巴一米六那麼高,我們這些人之中最矮的也有一米七,所以這個人絕對不是我們的。
那是誰?難道這麼遠的林子裡面還會有人?會不會是別的來這裡的隊伍?
想到這,我朝那個人追去,但追到林子前,我看見那個身影在林子裡面閃了幾下就沒了。
喂!我們是好人,你是誰!我朝林子裡大喊一聲,就在這時,我聽林子裡竟然傳來一聲槍響,我靠,這可不得了。這是什麼情況?不行,我得去看看,萬一威脅到我們的安全呢。
我沒敢往林子裡走,只好趴下,匍匐前進的往裡面爬。這時,我又聽見那槍聲響起,離我越來越近了。可突然有人抓住了我的後衣領,我擡頭一看,是陳錦凡,他拉着我就往出跑,一直跑出了樹林,他才停下。
幸虧你沒在往前,這裡是以前的戰場,你看到的那個是冤魂,哪是人。你聽到的槍響也只不過是假的,要是過去你可就完了。陳錦凡說着,看了看四周,拉着我的手,又往一個黑暗的方向跑去。
你去哪兒?我感覺他的手很涼,因爲營地的方向不是這邊,陳錦凡拉着我跑的方向是反方向。
帶你去個地方。陳錦凡說着,我立刻意識到了不對勁,他根本不是陳錦凡,因爲陳錦凡從來不會說這麼多的,也不會跟我解釋什麼哪裡是戰場之類的。
況且,他的手怎麼這麼涼。我突然想起來我那次剛回李家莊的時候,在村口見到的李叔就是假的。那麼,這個拉着我的陳錦凡?
我一下子甩開了他的手,他卻突然停下了,掐住我的喉嚨,惡狠狠的對我說:跟我走!
他的力量很大,我看見他的虎口都是繭子,我聽說一般只有那種天天打槍的人虎口才會有這麼多的繭子,我立刻就知道了,這個人也根本不是人!
你是鬼!我說,他發出了一陣冷笑,說:對啊,我死在這裡,身體被炮火炸成了灰,要不是你來給我當替死鬼,我可能永遠都沒辦法投胎轉世了。
既然你已經把我識穿了,我就不遮遮掩掩了。這個鬼說着,從頭到腳開始褪下皮來,我才發現他身上佈滿了窟窿,滿身都是血,重要的是他肩膀上的那個旗幟。
你是八路軍。我說,八路軍爲了人民保家衛國,你竟然成了索命鬼?
他一下子怔住了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的旗幟。痛苦的叫了起來,竟然跑了。
這時,突然一把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猛地一拉,我的脖子瞬間噴涌出血。我回頭看去,竟然是一個穿着一身軍服的日本鬼子,長得只有一米六,我終於知道爲什麼古時候叫他們倭寇了,就是因爲他們矮啊。
他嘴裡說着什麼烏離嗎卡蹦沙卡拉卡的,突然一陣狂笑,拿着刺刀朝我的心臟刺來。
我一下子醒了過來,看着四周,剛纔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如果說是假的,還那麼的真實。我躺在地上,就是躺在剛纔那個倭寇要刺死我的地方。
我站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發現根本沒事。又摸了摸自己的心臟,也沒事,不可能啊,剛纔我分明記得,自己被割喉往出噴血來着,心臟還被刺了一刀。
不管了,我站起來,朝帳篷那裡跑去。但是到了後,卻發現我的帳篷的拉鍊被拉上了。
我一下子就懵了,我出來得時候哪裡把拉鍊拉上過?誰幹的?我看了看陳錦凡的帳篷,布門敞開着,他還沒有回來。我看見我的帳篷裡有一個影子,難道里面有人?
摸了摸腰上的山刀,我把它從刀鞘裡拔了出來,右手拿着刀。左手猛地拉開了拉鍊,卻發現裡面根本沒有人。
我呼呼的喘着氣,都不敢鑽進帳篷裡。害怕進了帳篷,自己會被悶死在裡面,那樣的感覺更難受。
我拿着打火機,去旁邊找來了一些乾柴,來到火堆旁點燃火堆。但是發現怎麼點都點不着。
不對啊,這些柴都是乾的,怎麼可能點不着呢?我又點了一下,發現這火一碰到這樹枝就滅了。
這時,我聽見一陣拉鍊的聲音,回頭一看,是王鳳斌大叔。他走出來到一棵樹旁邊照着樹根撒尿。
我回過頭,繼續點着柴火堆,我就不信了,我就不信今天我就點不着了。
這時,突然一隻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我和他較着勁,但是弄不過他。回頭一看,正是鳳斌大叔。
你幹嘛?我問,他撒開了我的胳膊,問:你在這幹嘛呢?
我說我點火堆點不着,怎麼了?王鳳斌大叔竟然直接轉過了頭走到帳篷旁邊,回頭對說:小子,小心點。然後就鑽進了帳篷裡。
什麼?我不知道他說這話是好意還是惡意。聽的我心裡這個不舒服。
忽然,面前刮過一陣風,我轉頭一看,陳錦凡竟然站在了我的面前。
你回來了?我說着,把一隻手探向了腰間的刀,因爲我怕這個陳錦凡也是假的。我一隻手摸着刀,一邊站起來繞過火堆走到他的身旁,摸了摸他的臉,有溫度。
我鬆了一口氣,問:你幹什麼去了?
沒幹什麼啊,我溜達溜達不行嗎?陳錦凡似乎有些不服,倔強的回道我。
我懶得和他廢話,直接說道:我告訴你,你要是想走,你就別他媽回來了。要不然你就打聲招呼,每次突然消失了,你當你是個王八蛋呢?
陳錦凡笑了笑,說:好啊。然後直接朝他的帳篷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