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樹酒吧305包廂
領頭的壯漢看了一眼手環上的郵件,立刻臉色一變。
屋子裡的其他壯漢也湊了過來,看着那份郵件,然後衆人同時面色一變。
“老大,這是真的嗎?”
彎刀男人站在門口,小聲說道。
轟——
屋外又響起了一聲轟鳴的爆炸聲。
“我問問老闆,這裡應該是安保聯合會的地盤,”
坐在中間的壯漢擡起手環,但是剛剛進入撥號界面就一愣,“老大,沒信號了!”
“是信號屏蔽器,”
領頭壯漢面色徹底沉下來,他看了一眼寬敞的窗戶,“從窗戶跳下去,那些異端信徒應該馬上要進來搜索了。”
“老大,黑蛇怎麼辦?”
坐在他身邊的佩刀男人大聲喊道,“她還在一樓找那個小孩。”
“沒事,她比你們幾個機靈多了。”
領頭壯漢直接把窗戶完全拉開,看了一眼外面的夜幕,以及下方的雪地。
他們都是強大的超凡者,從三樓跳下去基本不會受什麼傷。
這個窗戶外就是一條隱蔽的小巷,從這裡跳出去,可以迅速逃離,他們當時選擇這個包廂,就是看好了這個位置。
“走!”
他回過頭,看向身後的幾個人,“快!”
其他的幾個壯漢也不遲疑,拿上自己東西,接連從窗戶外跳了下去,最後領頭壯漢也跳了下去。
轟轟轟——
幾乎在他們下落的瞬間,幾發炮彈就從天空中飛過,打在枯樹酒吧的牆壁上,濺起無數碎磚。
“是防空炮!”
短刀壯漢落地一個翻滾,看了一眼周圍的雪地,“那幫異端把路堵了。”
領頭壯漢擡頭看了一眼小巷的前方,影影重重的人影從小巷隱約從小巷深處出現,他從衣服裡撥出一把衝鋒槍,快速說道,“衝過去!”
“好!”
其他的幾個壯漢也同時拔出槍械。
驟烈的火舌一瞬間燃燒在夜幕裡。
小巷最前面的人影瞬間被擊倒,緊接着,又有數道人影從小巷深處出現,更加猛烈的火力壓制瞬間反饋出來。
“老大,對面在架機槍和高斯炮。”
短刀男人靠在壯漢身邊,大聲喊道。
普通的槍械對於很難破D級超凡者的防禦,但是重型狙擊槍,重型機槍和高斯炮這些設備不在其中。
特別是在巷道這種狹窄的環境中。
“暗殺者,你上去,解決掉機槍手和迫擊炮。”
領頭壯漢回頭看了一眼佩刀男人,快速說道。
“好。”
佩刀男人輕輕點頭,他向前一步,身形瞬間‘消失’在衆人‘視野’中。
在極短的時間後,對面驟然火力一輕。
轟——
緊接着,驟烈的爆炸聲在小巷中點燃,暗殺者炸燬了對面的設備。
“暴徒,開路,我們衝過去。”
領頭壯漢大喊一聲。
“是!”
原本坐在中間的壯漢應了一聲,身體瞬間膨脹爲三四米的紅色肌肉巨人,頂着稀疏的彈雨瘋狂向前。
領頭壯漢立刻帶着其他人跟上,幾乎轉瞬之間,衆人就衝到了那些影影重重的‘攔路者’前面。
一個持槍的永恆密教戰士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暴徒那巨大的拳頭一拳擊碎。
剛剛搭建的陣地也直接被暴徒薅亂。
“骯髒的異端!”
站在所有人身後一個男人拿出來一個散發着金色光輝的吊墜,強大的護甲瞬間覆蓋他的身上,他向前一跳,在地上踏出一個大坑,向着紅色肌肉巨人衝去。
暴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直接被這個似乎是祭司的男人衝飛,向後砸飛。
“死吧!!!”
那金色護甲的祭司高高舉起一把金色長劍,就要刺進暴徒的身體。
也就在這瞬間,一個同樣覆蓋着金色護甲的壯漢從暴徒身後衝出,一腳踢在護甲祭司身上,直接將那祭司的護甲踢碎。
祭司整個身體向後倒飛,撞在身後的牆壁之上,將泥磚撞碎。
“老大。”
紅色的暴徒身軀收縮,吐出一口鮮血,看着擋在自己身前的金色護甲壯漢。
這正是衆人領頭的壯漢。
而這個時候,砸碎牆壁的護甲祭司也踉蹌的爬了起來。
但他他正準備再說話的時候,卻感覺到自己脖頸一涼,彷彿有什麼東西利刃割破了自己的脖子。
暗殺者!
他瞪大眼睛,還沒來得及喊出聲來,那鋒利的利刃似乎就已然要刺穿他的身軀。
而就在這瞬間,一隻大手驟然從他身旁伸出,掐住了虛空。
在衆人‘視野’中,一個瘦弱的佩刀男人從虛空中浮現,正好被這隻大手卡住了脖子。
緊接着,這大手輕輕一擰,一扔,佩刀男人直接被砸了出去。
領頭壯漢直接立刻跳出,接住了自己的同伴,但他也被砸的後退半步,一腳踏進地面裡。
佩刀男人吐出一口鮮血,暈了過去。
領頭壯漢擡頭看向那隻大手的主人,那是一個身穿白袍,棱角分明的金髮青年。
“列倫?”
領頭壯漢把手中的同伴遞向身後,看着那個金髮青年。
“維阿,好久不見。”
金髮青年咧開嘴角,注視着領頭壯漢。
越來越多的人彙集在他的身後,注視着領頭壯漢。
“列倫,你攔不住我的,”
領頭壯漢四下掃了一眼周圍的永恆密教戰士,伸手摸了一下胸前,面色微沉,“你現在讓開,我還可以給你留一條命。”
“能不能攔住試試不就知道了,我知道你那位異端領袖給了你某些‘東西’,但是你覺得我們會沒有任何準備嗎?”
列倫嘴角帶笑,“你不會覺得,我能調動這麼多人吧?維阿,我會爲你準備好葬禮的禮花的,如果你能留下全屍的話。”
聽到這句話,領頭壯漢臉色終於完全沉下來了,“列文斯也來了?”
他身後的衆人都同時面色一震。
——
陰暗逼仄且破舊的小巷內,一行白袍人正在快速的在雪地裡穿行。
“列文斯大人,周圍的所有通道都被封死了,天空也在監控中,都沒有發現那個小孩的蹤跡,他極有可能還在這附近。”
站在列文斯身旁的男人對着爲首的列文斯輕聲說道。
“嗯。”
列文斯點點點頭。
而這個時候,一個急匆匆的白袍青年也從後面追了過來,
“列文斯大人,已經發現那些異端教徒了,一共六個人,與情報中的一樣,有五個人被列倫大人堵在西側的巷道里,有一個人在酒吧中被我們發現,打傷了我們的人跑了出去,現在北側的小隊正在追捕她。”
白袍青年看了一眼手上的特殊頻段通訊器,向着列文斯快速彙報道,“枯樹酒吧的老闆萊娜可能與那些異端分子有聯繫,需要控制住她嗎?”
“不用,”
列文斯平靜的搖搖頭,
“問題分清主次,保持對酒吧裡的人壓制,並且要求萊娜配合。
“她是生意人,沒那麼容易決定和我們對抗,特別是在信號屏蔽,她聯繫不上外面的支援的時候。
“雖然我們人多,但是也沒有必要兩線作戰,先集中力量辦一件事,安保聯合會的問題很重要,但是可以等我們事後騰出手來再處理。
“不要短時間內製造大量的敵人,這反而會會讓異端信徒找到突破的時機,安排南側的小隊去支援列倫,一定要把那些異端信徒留在那裡,至少要等到我解決這邊的問題。
“等我解決了那個小孩就會過去,他們逃不掉的。”
說到這,他頓了頓,看向白袍青年,“東邊的戰鬥怎麼樣了?那些異端信徒的支援都解決了嗎?按照之前上報的數據,那邊的力量應該不強?”
他問到這個問題,白袍青年臉色微變,小聲道,“我正要和您說這件事。”
列文斯眉頭一挑,意識到有什麼不對,他停下腳步,看着白袍青年,“你慢慢說。”
“東邊突然出現的那些‘越野車車隊’已經解決了,我們成功擊潰了他們,並俘虜了他們,”
白袍青年小聲說道,“但是情況和我們之前預料到的有一些不一樣。”
“嗯?”
列文斯看着他。
白袍青年小心的看了列文斯一眼,才繼續道,
“這些人並不是‘異端信徒’,而是今天去支援雲端區的人,他們自稱是看見了雲端區的高階祭司‘斯溫特’的車輛,發現了‘斯溫特’的叛逃行爲,才一路追逐過來。”
周圍的空氣漸漸冷了下來,白袍青年打了個寒顫,才小心的說道,“結果不小心遇見了我們···”
“那他們跑什麼?”
列文斯冷聲問道。
“他們以爲我們是安保聯合會的‘埋伏’。”
白袍青年看了一眼列文斯陰沉的臉頰,囁喏的說道。
“東線小隊損失了多少人?”
列文斯手按在額頭上,接着問道。
白袍青年不敢再看列文斯的神情,而是快速答道,“超過三分之一,他們的反抗異常激烈,他們也有一半的人手損失在了這場戰鬥中,剩下來的也基本帶傷,不過他們的高階祭司拜耳特活了下來。”
“也就是說,我們損失了大量人手,包圍並痛擊了我們的友軍?”
列文斯用手抹過臉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漆黑的夜幕靜的出奇,冰冷的空氣吹進了每一個人的衣領。
周圍的所有白袍祭司都不敢說一句話,他們跟隨列文斯這麼久以來,第一次看見這位‘從容紳士’表現出如此出離的憤怒。
過了好一段時間,列文斯纔再次深吸一口氣,出口問道,“拜耳特那個蠢貨現在狀態怎麼樣?”
“他受了點傷,不過是之前和聯邦調查局戰鬥的時候受的傷,狀態還···還不錯···”
白袍青年小心答道。
列文斯:?
死了一半手下自己屁事沒有是吧。
和這幫蠢貨在一起,怎麼能治理好教會。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他開口道,“讓這傢伙去守信號屏蔽器,在戰鬥結束之前,不要讓任何一條求援信息發出去,然後讓東線的隊伍去西邊幫助列倫。”
“好的,”
白袍青年點點頭,然後低聲問道,“大人,那那個斯溫特需要···”
“不用管他,高階祭司沒有那麼容易背叛,這傢伙極有可能是吸引拜耳特那個蠢貨來這裡的陷阱,大概率是個假人,”
列文斯擡起步伐繼續向前,“即便不是假人,他真的背叛了,也和那個孩子背後的勢力脫不了關係,只要找到那個孩子,清理掉那個孩子以及背後的勢力,這些問題都不是問題。”
他步伐快速穿行在雪地中,“那些傢伙把拜耳特吸引過來的原因,大概率是可能發現了我們人,想製造混亂,趁機逃跑,他們的感知很敏銳,但是他們跑不掉的。”
隱秘的壓力蔓延在整個巷道中,所有人都收縮了氣息,甚至不敢大聲的喘氣
列文斯繼續向前,聲音冰冷,淡淡的金色流光從他身體表面拂過,“我會親手處決他們,把他們的沾血的屍體懸掛起來,讓所有人都看到對抗永恆光芒的下場。”
夜幕下吹起微微的冷風,帶着淡淡的雪花飄落在行人的白袍上。
——
枯樹酒吧
緊閉的辦公室門被緩緩推開,年輕的女侍者走了進來。
“外面情況怎麼樣?”
看向站在窗戶前的紅裙女子萊娜看着窗外漆黑的城市,低聲問道。
“永恆密教的人控制了大廳,正在把所有包廂的客人往外驅趕,逐個檢查所有包廂,不過他們沒有做出過激的舉動,對於大多數客人都還算客氣。”
女侍者關上房門,輕聲答道。
“這次來的是個聰明人,”
紅裙女子嘆了口氣,“那幫狂熱的瘋子中有個聰明而冷靜的人真不容易,”
她轉過身,看了一眼女侍者,
“這個傢伙如果一路上爬,後期掌權,恐怕對我們將是一個極大的威脅。”
她走到辦公桌前,按下了某個隱藏開關,伴隨着一聲輕響,辦公桌後的書架緩緩開啓,露出一條幽深狹窄的地下通道。
她擡頭看向女侍者,“通道比較窄,只能過一個人,不過不長,從這裡出去應該能繞過永恆密教的信號屏蔽範圍,你應該知道路?
“那附近可能有永恆密教的探子和監控設備,雖然他們現在注意力應該都被舊教的那幾個大爺吸引了,但是還是要注意安全。”
“老闆,你應該先走。”
女侍者看了一眼通道,小聲的說道。
“我走了永恆密教的人肯定就第一時間發現了,到時候你們都有危險,至少現在永恆密教不會對我們出手的,我很安全,你不用擔心,”
萊娜搖搖頭,緩聲道,“你過去之後,把消息傳出去,讓聯合會召集人手準備支援,永恆密教對付完那幾個惹事的大爺,肯定會回過頭來對付我們。”
然後她揮揮手,“去吧,永恆密教的人差不多應該來找我了。”
女侍者輕輕點頭,快速走進了通道。
萊娜伸手撥動開關,關閉了通道。
她輕輕嘆息一聲,再次看向窗外。
飄零的雪花落在靜寂的城市裡。
——
而在枯樹酒吧門前不遠的巷道里,穿着羽絨服的小少年靠在越野車車上,伸出手去,接住了飄落的雪花。
那雪白的冰晶伴隨着巷道另一側傳來的重重的腳步聲在他手心融化。
他擡起頭去,看向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一行白袍人在巷道的另一側停了下來,他們幾乎同時擡頭,注視着靠在越野車上的小少年。
“你在這裡等我?”
列文斯看了一眼越野車,聲音低沉。
“嗯,你也可以這樣理解,畢竟等你們來找我比我自己找你們輕鬆多了。”
何奧站起身,拿起一旁靠在越野車上收入劍鞘中的騎士劍。
“有趣。”
列文斯伸出手去。
人羣中有人拿住劍鞘,把一把銀色的長劍遞了過來,劍柄正好浮在列文斯伸出的手上方。
列文斯握住劍柄,伴隨着‘鋥—’的一聲輕響,冰冷的金屬劍身出現在雪夜下。
他將劍尖點地,金色的光輝瞬間覆蓋了整個劍身。
他掃了一眼何奧身後的黑夜,然後注視着何奧,似乎試圖看穿何奧的身軀,“你沒有其他的‘朋友’在嗎?”
“很遺憾,沒有。”
何奧將手中的騎士劍豎着向下一放,潔白的劍鞘劃過積雪,如同插入鬆軟的泥土一般輕易插入了水泥地面,穩穩的佇立在何奧身側。
“那麼,”
列文斯微微皺眉,看着何奧瘦弱的身軀,“你到底是個什麼?”
無形的波紋從他身周逸散而出,宛如樹木生長的枝丫一般的裂紋一瞬間從巷道兩側廢棄矮樓的牆壁和被積雪覆蓋的地面上延伸而出。
這‘裂紋’生長極快,幾乎在轉瞬之間,就抵達了何奧的身前。
大地的積雪融化,流入裂縫之中,連天空飄落的冰晶,都化作了冰冷的水滴。
然後,這裂紋就止步於何奧的身前。
何奧腳下的石磚瞬間碎裂,衣襬微微盪漾了一下。
但一切都到此爲止。
冰冷的夜風拂過展開的衣領,少年依舊站在原地,如同一座險峻的峰巒,巍然不動。
連柔軟的羽絨服都未曾撕裂。
“一個從風暴海中回來的孤兒罷了。”
何奧收回覆蓋在羽絨服上的神識,平靜的注視着列文斯,伸手握住了立在身旁的騎士劍的劍柄。
“有趣,”
列文斯注視着這一切,雖然這一切都令人難以置信,但是在排除所有的選項之後,最難以置信的可能反而就是真相。
他微微擡起覆蓋着金色光輝的劍尖,輕輕感嘆道,“看來我們都猜錯了,你很聰明,真的很聰明,風暴海中充斥着危險,也充斥着無盡的可能。”
層層疊疊的金色光輝籠罩着他的身軀,覆蓋在他的肌膚之上,
“雖然我很好奇你到底在風暴海中究竟經歷了什麼,但是看來我並沒有詢問的時間了,希望你的屍體能給我一些有趣的答案。”
站在他身後的白袍祭司拿出一枚枚吊墜,金色的光輝覆蓋着這些祭司的身軀,然後在虛空形成一條無形的‘橋樑’,連接在列文斯的身上。
金色的光輝逐漸收斂進列文斯的身軀,恐怖的威壓瞬間蔓延在周圍的虛空之中。
某種借代獻祭的方法嗎。
這些祭司付出代價,而爲首的人獲得‘恩賜’。
何奧注視着這一切,握緊了騎士劍的劍柄,微微上提。
嗡——
騎士劍脫離劍鞘,露出一小節劍身。
來自列文斯的威壓越來越強,他身後的白袍祭司們都佝僂的彎下身子,大口大口的呼吸。
那恐怖的威壓也壓在何奧的身上,讓他瘦弱的身軀幾乎喘不過氣來,他的血液也幾乎凝滯。
但他的身軀依舊挺立。
天空的雪花已經不再落下,連雨滴都已經消失。
在何奧的另一層靈視視野下,列文斯身上已然纏繞了大量的扭曲的圖案,已經突破了B級的界限。
但是他只有一個能量匯集點。
“我有一個問題。”
何奧握住劍柄,看着列文斯。
“嗯?”
列文斯看着何奧。
他身後的祭司們已經在威壓下佝僂着身子,匍匐在了地上。
“真正的主教堂怎麼進去?”
少年的瘦弱身軀挺立,幽深的目光注視着身前的敵人。
在這瞬間,來自超憶的視野重疊在了何奧原本的‘視界’中。
伴隨着標記放出,野心,慾望,貪婪,無盡的思緒衝入了何奧的腦海。
列文斯並未回答,而是身軀向前,金色的長劍驟然擡起。
與此同時,雪白的劍身瞬間出鞘,
鈧——
銳利的金鐵交鳴之聲在漆黑的夜幕下回蕩。
金白兩個身影交錯而過。
無形的波紋如同虛空中濺起的漣漪,向着四周擴散。
滋—崩—
無盡的裂紋瞬間密密麻麻爬了兩旁廢棄的矮樓。
“你並不能很好的掌握你的力量。”
何奧站在列文斯原本的位置上,臉色一白,吐出一口鮮血。
嗡——
金色劍身驟然斷裂,殘缺的斷劍落在地上,
站在何奧身後的列文斯握住剩下的斷劍轉過身來,低頭看了一眼胸前的傷口,噴涌的鮮血如同泉水一般迸射而出。
天空的飄雪緩緩飄下,灑落在兩人的發縷和雙肩上。
他眼中充滿了難以理解的震驚,但隨即又化作一聲苦笑,和一聲輕輕的嘆息。
“唉。”
他向前踉蹌,伴隨着飛濺的鮮血跪倒在地,最終完全摔在了地上。
他所追求的一切,都隨着這一劍,美夢破碎。
何奧擡起騎士劍,將剩下幾個瘋狂衝上來的白袍祭司斬殺。
鮮血濺在白袍上,也濺在天空飄舞的雪花上。
他緩緩轉過身,走到了列文斯的屍體前,撿起了地上的斷劍。
然後他擡起斷劍,刺穿了列文斯的屍體,高高舉起,對着面前的矮樓,用力向前投擲。
轟——
佈滿裂紋的矮樓被驟然一擊撞出一個巨大的孔洞,身着白袍的屍骸如同流光一般,穿過大樓,穿過天空飄舞的雪幕,被釘死在大樓後方枯樹酒吧的巨大霓虹燈招牌之上。
帶着橙色光輝的鮮血順着斷劍流淌,滴落在酒吧門前潔白的雪地裡。
“那是誰!”
“是列文斯大人!!”
“列文斯大人死了!!!”
“列文斯大人死了!!!”
伴隨着遠處傳來的一聲聲慌亂的呼喊,何奧將蕩盡鮮血的騎士劍插入了劍鞘,然後拔出了插在地裡的劍鞘,走到了越野車的旁邊,拉開了車門。
他擡頭看了一眼天空,伸出手去,接住了從天空飄落的雪花。
雪白的冰晶在小少年的手心融化。
漆黑的越野車緩緩啓動,駛過了鋪滿冰雪的路面。
轟—
轟—
那兩棟矮樓在越野車的後方轟然坍塌,濺起無盡的煙塵。
寫多了,稍晚,四捨五入也算下午了。
六千多字求個票票。
明天也下午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