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最後,沈勇話裡嚴厲的語氣已經恢復了他往日的威嚴,如同面對競爭對手一般的口吻,這讓囂張小龍哥心裡不免又一緊。
這哪裡需要轉告別人,這根本就是說給自己聽的。囂張小龍哥覺得自己後背的冷汗已經冒個不停了。
“勇哥,您這是不是誤會了?”小龍哥心虛地說道,“我們小孩子家家的一塊胡鬧,哪裡會讓沈良委屈!”
“不小了。”沈勇言簡意賅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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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聲音溫柔可愛,輕聲細語間充滿了疼愛,可又隱隱帶着些許無奈和悲涼。
小熊貓趴在地上,閉着眼睛,表情難過,帶着哭腔搖頭晃腦地自言自語,“我沒有辜負你,我一直很聽話,是他自己吃的果子,與我無關,與我無關……”
蒙離見小熊貓在那犯癔症似的自言自語,心更慌了,雖然不知道小熊貓爲什麼忽然變成這個樣子,可他知道這不會是什麼好事。
等了好一會兒,小熊貓才終於掙開眼睛,看向蒙離的眼神已經由憤怒變成了憐憫。只見它伸手一把捂在自己的小臉上,幽幽地說。
“你是自殺的!都是因爲你自己貪吃造成的惡果,可怪不着老子。”
Excuse me?
自殺?該不會是那個果子有毒吧?
穿越而來不到兩天,就兩次中毒,劇情有需要這麼跌宕嗎?
電視劇都沒有這麼演的吧?
“你是說苗圃裡結的那個黃橙橙的果子有毒?”蒙離踹踹不安地問。
小熊貓一手捂着半邊臉,卻一直偷眼觀察蒙離的反應,聽他這麼問,忙不迭地點點頭。
……沃德法克……真的有毒!
蒙離的心一下涼了半截,不過還是不甘心地接着問道。
“小傢伙,你…是不是……搞錯了!你家主人可能是怕你偷吃,才這樣嚇你的吧?”他一直以爲它只是這水簾洞女主人養的一隻會說話的看家寵物熊貓,而已。
主人?
小熊貓:“什麼主人?”
蒙離指着衣架子身上的幾套女裝問:“你不認識這水簾洞的女主人?”
小熊貓像是秘密被人窺破,又要惱羞成怒,只是考慮到蒙離的實際情況,忍了,“老子就是這洞子的主人,苗圃就是老子弄的。還有,不許叫老子——小傢伙。”
聽它這麼說,蒙離一下子激動起來,顫抖着聲音質問道,“靠!好端端的,你在自己家裡種一個毒果乾什麼?防盜嗎?還是……”
蒙離話還沒說完,肚子已經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就像有一把刀子在腸胃裡一邊攪動一邊撒辣椒麪的那種感覺。
麻蛋!
“沒有解藥嗎?”蒙離抱着最後一線希望問。
小熊貓不敢看他,眼神飄忽地看向別處,懦懦地說:“老子只記得這東西叫火玉龍珠,無藥可救。”
麻蛋!麻蛋!麻蛋!
蒙離絕望地躺倒在地,看着鑲嵌在屋頂的夜明珠,想不到一次次死裡逃生之後,竟然會死在一個水果的手上,而且這個水果還是自己主動吃到嘴裡的。
這時候,他下意識地砸吧着嘴,嘴裡似乎還殘留着果子的味道,還是那麼香甜。
小熊貓見他躺着不說話,自顧說:“本來是想用來毒死懸崖頂上那些一天到晚到處拉屎的雙頭鳥,哪知道,這一種就是三十年,三十年才結出這麼一個果子。種出感情了,就沒捨得摘。”
陶冶情操呢給我?還種出感情了?
蒙離忍不住扭過頭瞪眼。
“種了三十年就結出這麼個毒果?”
小熊貓默然點頭。
肚子又傳來一陣劇烈的絞痛,由內到外,不斷痙攣,把他疼得滿地打滾。
毒性好像間歇性發作一樣,猛烈的劇痛之後,又忽然緩和下來,然後不多久又開始痛。周而復始,不斷循環,只是停頓的時間越來越短,發作的頻率越來越快。
間歇,大汗淋漓的蒙離雙眼無神地望着屋頂,無力地問:“難道我會這樣活活痛死嗎?”
“可能!”
“可能?”蒙離,“你自己種的東西你不知道?”
“老子失憶了,不行嗎?”小熊貓受到了刺激,炸毛地怒喝,不過在看到蒙離的衰樣後,它很快又冷靜下來,一臉無奈地說:“老子說過了,老子只記得這果子叫火玉龍珠,劇毒,無藥可救。”
又一次疼痛的間歇,差不多虛脫的蒙離想起,它剛纔似乎是這麼說的。
“……那……關於火玉龍珠……你還記得別的什麼……”
“這只是開始!”小熊貓小聲地說。
“???”蒙離一時有些恍惚,以爲自己聽錯了。
“老子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應該只是開始。”小熊貓見狀,只好稍微提高音量地強調道。
說完,小熊貓已經自覺地朝旁邊退出好幾步,儘量站在離他遠一點的地方,然後閉着眼睛,雙手合十,嘴裡唸唸有詞地自語,“他是自己吃的果子,跟我無關……”
神神叨叨的樣子,讓疼得虛脫的蒙離惶恐不已。
正要追問小熊貓原由,還沒來得及開口,卻已經立刻明白小熊貓說的“只是開始”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