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你又怎樣?難不成大白天的,你還敢殺了我不成?”
只是一瞬間,黑風衣男就回過神來,又恢復剛纔無所畏懼的樣子,痞笑着回了一句。
鄭少俊回了他一個淡淡的微笑:“殺了你當然不敢,也沒有這個必要,可是我像小龍哥一定不會介意讓你在醫院裡住兩個月的院。”
囂張小龍哥聞言立刻忙不迭地朝着鄭少俊點頭狂笑,露出一臉迫不及待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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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昨晚同事們走的時候沒結賬,現在店家要把帳算到他頭上。
他心裡一邊暗罵同事的不仗義,一邊暗自估算着到底要付多少錢。
也不知道這些服裝道具和演員是怎麼收費的,打包還是按小時?加上那些不知道點了多少的酒水,估計兩個月的工資都打不住!
恍然大悟,他這纔想起自己的手機,急忙翻找,可全身上下加上牀榻四周,全都摸了個遍,卻根本找不到手機的影子。
紫袍老頭看着他上下翻找着什麼,身子又往前湊了湊,問道:“王爺,您在找什麼?告訴臣,興許臣可以幫您一起找找。”
這種時候了還在演,這麼敬業,不用說肯定是按時間收費了!
他額頭上冒着冷汗,有些後悔自己剛纔的冷漠,只得訕笑地說:“大叔,能不能把你的手機借給我,先讓我打個電話?”
“???”
紫袍老頭一臉懵圈。
“王爺……臣不才……沒有聽明白您的意思……”
不接電話,還在演?
他心裡暗叫不妙,看這架勢,擺明是一寸光陰一寸金的節奏了。
“結賬!我不玩了,這回該聽懂了吧?”
爲了儘快止損,他的語氣不由得重了幾分。
話音未落,房間兩邊的窗外突然同時傳來異響,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拍打着窗戶,撲騰撲騰,非常激烈。不一會兒,右邊的窗戶竟然被打破了,一隻毛髮翠綠的大鳥正呼扇着翅膀掙扎着想擠進房間。
紫袍老頭見狀,十分仗義地張開雙臂擋在了他的前面,一面與大鳥周旋,一面對着門外大聲喊道:“護駕!快護駕!”
望着破窗而入的大鳥,他呆若木雞,因爲眼前的“怪物”絕對不可能是地球的生物。
半人高的大鳥,竟然長着兩個腦袋。
又長又細的嘴巴像是嵌在腦袋上的兩隻觸角,隨着呼吸慢慢地上下襬動着。比嘴巴只長不短的脖子如成人小臂般粗壯。通體翠綠的羽毛像極了孔雀的毛色,一雙翅膀窩在身上,光看它的體型,也能想象得到展翅翱翔時候的威猛。它才落入房間,似鷹的利爪便已經將華麗的地毯劃了好幾道破痕,足見威力。
最可怕的是它兩個腦袋上四隻發黃的眼睛,如狼眼偷視,滲人的眼神掃視着房間裡的兩人,似乎隨時都會飛撲而來。
幾乎是同時,十幾名穿着輕甲手持兵械的黑衣侍衛已經應聲衝進了房間。
訓練有素的侍衛們只有少數幾人拿着長矛將大鳥逼到角落,其餘的所有人無暇他顧,全都用最快的速度蜂擁到他和紫袍老頭身邊,將他們團團護住,確保無虞。
大鳥的智商似乎並不高,將它逼住的幾個侍衛並沒有採取多餘的攻勢,只是分別站在四周,大鳥便已經招架不住了。
兩個腦袋各自爲政,都想先攻擊最靠近自己的人,結果變成了互相干擾。沒等身子撲向左邊,就又被拉扯到了右邊,如此往復,尚未進攻一次,它已經變得焦躁不已。
終於兩個腦袋好不容易達成了一致,準備撲向目標,侍衛們手裡的長矛早就在它的身上留下了幾個血窟窿。
幾聲淒厲的慘叫,染了血的翠綠羽毛瞬間炸開,氣勢十足。
侍衛們毫不畏懼,淡定地掏出掛在腰間的砍刀,徑直朝着它的腦袋揮下去。
手起刀落,乾脆利落地解決了垂死掙扎的雙頭大鳥。
沒有想象中激烈的打鬥,雙頭鳥甚至還沒來得及做出攻擊動作,就被咔擦了。除了它脖頸噴涌而出的腥紅鮮血濺了一地,顯得有些慘烈之外,斬殺它的侍衛好像根本沒費什麼力氣。
望着被砍頭的雙頭大鳥和地毯上的一片血紅,它臨死的慘叫和空氣中惡心的血腥味,如此真實卻又反常的場景,讓他驚訝得根本說不出話來。
這是在做夢嗎?
他默默地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臀肉,生疼。
肯定不是夢!夢境不可能這麼真實。
可我明明暈血的,卻爲什麼對地上一攤帶着濃烈腥臭的鮮血毫無反應?
想起剛纔發生的種種,他腦子裡生出一絲不安,不自覺地聯想到了一種讓人難以置信的可能。
難道是穿越了?
似乎也只有穿越才能解釋得通剛纔發生的一切。
被斬斷腦袋的雙頭大鳥並沒有馬上倒地,身子還在條件反射般拼命地左右掙扎着,丟了腦袋的長脖子依然挺立着,甩動着,斷口處四濺的鮮血已經漸漸枯竭,很快,半人高的大鳥嘭地倒在了地上。
不偏不倚,正好壓在了血泊中斷掉的鳥頭邊上,兩拳大小的鳥頭竟被猛地彈起,徑直向他飛去。
儘管身手敏捷的侍衛立刻將飛起的鳥頭一刀截下,他還是本能地閉上眼睛,伸出雙手擋在面前。
就在閉眼的瞬間,他的腦袋像是過電般地一陣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