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恩在火焰當中痛苦地掙扎,倒下來。
就連瀕死慘叫聲都無法發出。
但是……但是變化卻突然停止,同一瞬間,就在雙頭蛇延維凝視着施恩肉身被燃燒於灼熱火焰當中蜷縮在地面之時,空氣被撕裂般地發出聲響,老供奉出手了,黑布破碎,露出底下奇形長兵器,貌似戈矛干鏚。
“好古怪,怎麼一到這裡,我就覺得覺得土質特別,這就是那個太古天材地寶材質,應該是被打磨得很光亮鋼骨寶土之類吧,原來如此!復活不該出現的東西,這傢伙就是造成廢墟那些犧牲原因?不惜做出這麼精心安排,一環扣一環,反倒該說這樣安排,像是一開始就想誘人進入秘境,理由是什麼?這纔是終極目的嗎?終於搞懂此地這種愚蠢圈套”。
他一嘆!奇形戈矛劃出。
很平淡一劃,不過無法理解是,舞動時候卻在施恩眼中變成千百干鏚同時旋舞着,恍如讓施恩記起,有一回在李縣尊府上看到那幅狂野畫像。
每一個轉動,總會晌起一種奇怪聲音。
那是干鏚和肌肉結構蛇口的交鋒聲音。
哎呀哎呀,不愧是名震天外打虎將。
這麼大型靈術,竟然能在毫無玄氣構成輔助情況下,在一瞬間內催發。
頓時猛火消失無蹤。
雙頭蛇延維雙眼劃過閃電。
背後只長出骨骼,就無法再繼續變化,哀嚎着退入黑暗。
施恩正納悶間,忽聽周圍竹林中傳出一陣嘶嘶聲響,而且越來越響,越來越密,聽來讓人毛骨悚然。
施恩藉着月色,定睛細看,不由嚇得魂飛魄散,竹林中黑影孵化出許多條蛇來。
羣蛇顏色繽紛,大有緒異,密密麻麻,怕不有上萬條之多。
聲咽低泣,那萬條蛇蟲爬動時,竟暗合着戰陣節拍,成羣結隊朝廢墟爬來,那讓人寒毛直豎嘶嘶聲響,正是它們在不停地吞吐舌信。
“走!”老供奉一把撈起施恩奪路而逃,奔行中施恩心有餘悸,然後他的目光被吸引住。
老供奉一怔,按住站立不動施恩肩膀。
將視線移往自己肩膀時候。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老供奉?老供奉你肩膀!”施恩發出愧疚之下嘶啞慘叫。
是一種溼答答味道,還帶着一種腥臭味。
老供奉試着揮動灰色木化左肩,既不疼痛也沒有不舒服感覺。
就像不是自己手臂一樣,不管再怎麼使力,肩膀以下都沒有反應。
老供奉根本沒有聽他說廢話打算。
“之後再想!總之先離開這裡!這處秘境很危險!”兩人跑過剛剛經過路徑,此刻秘境已經拓展完成,腳下是堅硬石條,兩邊竟然還有間隔勻稱油燈亮起,每隔幾米就會釘兩盞油燈,這不像是蛇窟,更像是一條宮殿走廊。
四周斷壁殘垣表面畫着幼稚而拙劣人臉,間隔均勻地聳立着一尊尊高大殘像,有及腰,大致看來是雙腳步行,只有手臂呈現巨大虎頭,但膝蓋以下是鷲鳥腳,而背上長出蝙蝠飛翼,虎
頭長出棕毛與角,順便還伸出一條蛇尾巴。
有餘腿,刻着改變軀體外型擺出與剛纔飛來之際相反姿勢。
有畸形怪異形貌不可辨,只剩下半隻袒露腳掌,中間愈顯空闊,唯有地下青碧石臺,其面斑駁不平,像是原來存在着什麼,好像已經消失一半一樣,石頭本身也已經有相當程度磨損,好像是相當古老東西。
但已給人連根鏟去。
更奇是,雖然到處破敗殘缺,但卻纖塵不染,蛛網未生,且令人無端端生出一種莫名敬畏之感。
施恩儘量不發出腳步聲,小心翼翼地接近。
不過,腳步在數瞬後凍結。
剛剛明明什麼都沒有!在剛剛經過路徑上遍佈着灰色蝰蛇,牆上則是跟剛剛進行攻擊同種類大蛇,從樹冠到兩側斷壁殘垣都像是被塗滿一樣,蠕動着朝這邊爬過來。
堵塞出口封閉路徑,顯然也不願讓入侵者前往出口。
就算樂觀估計,最起碼也有百十條。
施恩想起堆積在路徑上倖存者遺骸灰燼,味道不一樣嗎?若讓入侵者進入秘境內部纔是目的,原來它們躲在人體裡面繁殖?那麼這是個需要特定程序的過程否則就沒有必要藏匿這些強大生物。
應該一開始就讓它們在兩軍對壘進行威嚇纔對。
這麼一來,入侵者自然只剩一條路可走。
殘破門是敞開,裡面有張加大型樑柱接合,上面盤據着一條更巨大蛇。
那條蛇全身佈滿青綠色鱗片,頭上長有一根角,目測全長應該遠超過二十公尺吧。
身體圓滿,從牙縫裡還露出一條人大腿。
施恩驚倒,有角龍紋蝰也穿越了?老供奉沉聲道:“有鱗曰蛟龍,有翼曰應龍,有角曰虯龍,無角曰螭龍,未昇天曰蟠龍。
看來這次,應該可以認真戰到分出最後勝負爲止。
野獸對野獸,盡情地殺戮吧!”五毒蜈蚣、壁虎、蛤蟆、蜂、蛇虺中以蛇虺最不喜歡羣居,因爲從孵化開始對食物需求太大。
狹路相逢中戰勢決不是一個樂觀情形。
劍尾橫飛,啪地撞在青苔牆上,只餘半根冰劍頭留在手中。
他不禁暗暗叫苦,原來匆忙之間,竟忘手中武器是被自己玄氣凝聚,玄氣耗盡了,剛纔還連皮帶筋,現在是徹底分家。
蛇頭驀退驀進,只一眨眼工夫,狹縫形孔隙中已竄進數條蛇蟲,皆是頭顱高昂,紅信吞吐,呼嘯着向他猛撲過來。
施恩失趁手武器,哪裡還敢應戰,提半截冰劍,踩着斷壁殘垣,躍上牆面。
施恩拔腿就跑,身後的老供奉砰一聲把半山頭屋頂大門關上,想要拉開距離。
廢墟斷冰劍也沒有,只得移過飯桌頂上。
縫隙是顧不上,先把大門關上再說。
他剛從縫隙探頭出去,乖乖不得,一眼望去,距縫隙五尺之外,蛇羣層層疊疊,像一波又一波翻滾沸騰黑色浪濤,洶涌地席捲而來。
這是絕境,兩人面對不斷襲擊而來蛇虺毒牙,一步也不退讓。
雖然還是保持着迅猛攻擊態勢。
但已經完全跳進圈套之中。
當獨臂可用的老供奉一揮手中那把奇形利器,空中就有一隻只蛇虺被劈成兩段。
而且那成羣毒牙都不能靠近身爲修士的一步。
斷後的他,憑着武技完全可以抵禦蛇虺攻擊,斬殺數十條蛇。
但那些蛇虺像波浪一樣一波又一波地襲擊而來,這也意味着已經進入全力防禦窘地,雖然可以憑藉猛烈劍技打退敵羣,可是隻是在遠處遊刃有餘地觀看着他奮力而戰樣子而已。
甚至連一步也沒有接近那個身爲蛇虺首領雙頭蛇延維。
那些新出現的蛇種簡直,就像人頭髮一樣。
具有毒牙蛇虺在被砍斷地方不斷地生出新毒牙。
而且從浸染整個大地血水處也不斷地涌出無窮無盡蛇虺。
這些蛇虺把兩人圍一層又一層。
那把奇形兵器,與不斷被驅使現身蛇虺進入完全互相抗衡狀態。
這就意味着掌握戰鬥主導權。
那個雙頭蛇延維並不着急取得勝利,只是一步步地調動應對所需兵力,所以戰鬥進入膠着狀態。
從戰術上來看採取持久戰戰術。
延維這麼做是爲讓人類疲憊不堪耗盡全部體力,然後一舉打倒。
如果沒有老供奉負傷因素話,也許戰局就是另外一個樣子,對付這些成羣烏合之衆對而言,簡直是小菜一碟。
可是現在左手被異常的木質化所困。
施恩透過間隙可以看到表情,他分明爲不能隨心所欲地戰鬥而焦急不已,“我想也許這不是一條蛇窟,而是那種古神遺蹟,對,就是叫做古神遺蹟,傳說中有些遠古神軀埋藏得很隱蔽,很難被挖掘出來。
因爲沒有通道可以直達神軀。
其實信道是存在,只不過這通道是活動,會自動隱藏起來,沒有正確功訣或者觸發事件是不可能讓通道浮現,這種通道就被稱做古神遺蹟,或者說,神墓!”探路的施恩終於在博覽羣書記憶中找到合理解釋,但他臉色也開始鄭重起來,因爲伴隨着古神遺蹟,往往都是非常珍貴神軀,相應,其中所蘊藏危險會呈幾何級數增長。
前方亮起一點微微白光,隨着前行,這微光在逐漸擴大着,毫無疑問,那就是出口,未知前途在等待着他們。
這個是什麼?施恩臉面上映照出落在自己周圍水面上青藍色光芒。
原來的護城河引水渠居然是連通到了一片水網。
此刻已經積成了水網,這時候,兩人正下方,還有一條兩條三條……無數比剛纔要細一點異蛇,四面八方正以比剛纔更凌厲速度直衝而來。
翠綠色涵洞如篩糠般不住抖動,紅黑綠花,美醜妖豔,五顏六色千奇百怪各類蛇蟲從涵洞下洶涌而入,水中一股腥騷惡臭之氣越來越濃,讓人聞之慾嘔。
老供奉居高臨下微笑以對,像是在看一場萬蛇大展覽,蛇模特們依次從入水口徐徐遊入,擠進這間原本就不是很寬敞水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