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接着喝....”
頭暈,看人重影。
站都站不穩。
藍禮這副模樣,看的綠衣心裡發笑。
總覺得自家公子喝多後,真的是超級可愛。
扶着藍禮走到牀邊。
看着牀上蒙着紅蓋頭的身影,綠衣小聲在藍禮耳邊嘀咕了一句:
“公子,該掀蓋頭了呢。”
“掀蓋頭?不不不!我要接着喝!頭蓋骨那東西,一掀開人就沒了.....”
紫萱:“......”
紅蓋頭底下,這姑娘有些氣悶。
她已經在這兒坐了四個時辰了!
一直被紅布蓋在頭頂,喘氣費力不說,還連動都不敢動。
就怕壞了什麼規矩。
結果呢?
期待了那麼長時間的洞房花燭,就給她送了個醉鬼回來?
小虎牙咬着嘴脣。
心裡好委屈。
可她還不能動!
不光不能動,在藍禮掀開蓋頭前,她連說話都不行!
“咦?綠衣....嘿嘿嘿....你怎麼長了三個腦袋?”
砰的一聲。
紫萱就感覺身邊一重,下一秒,耳邊就傳來綠衣的驚呼聲:
“公子你先別睡,你還沒掀蓋頭呢!”
我忍了!
臉蛋鼓成包子狀,紫萱決定再忍一會兒。
大不了就這麼坐上一晚上。
她都想好了,從今天起,說什麼都不讓藍禮喝酒了!
“不要....你腦袋多,我也不能掀你的頭蓋骨.....”
“不是頭蓋骨,是紅蓋頭....”
“就...就是頭蓋骨....你看,都出血了!”
說話間,藍禮的手,還向着身邊的紫萱摸了過去。
隨手一拉。
紫萱順勢倒在了牀上。
稍後。
她就覺得眼前一亮。
看到的是藍禮那一臉的傻笑。
頭頂的蓋頭終於被掀開。
紫萱啊嗚一口,直接咬在了藍禮的鼻子上。
她在等着藍禮呼痛。
可喝醉了的人,會感覺到痛麼?
藍禮只是嘟囔了幾句不知道什麼玩意的東西,手腳並用的把她抱在懷裡。
“哎,你給我鬆開!”
“別...鬧...”
“綠衣過來幫忙,把你家公子的胳膊掰開。”
“嘿嘿嘿,你誰阿....哦...我認得你....你是...你是....唐....唐什麼來着?”
醉酒的人,說起話來,嘴上都沒個把門的。
看着藍禮唐了半天,都沒唐出來點兒什麼。
他懷裡,紫萱伸手去抓他的臉。
“唐什麼?說,你是不是揹着我找別的姑娘了?”
“唐....糖糖!”
“糖糖?”
“對!糖糖....甜的!”
又好氣又好笑的白了藍禮一眼,紫萱轉過頭對綠衣道:
“綠衣,還有什麼禮節是需要做的麼?”
綠衣:“......”
禮節還有很多。
比如交杯酒,敲金擊子,抓核桃.....
可就藍禮這摸樣,怎麼可能做的了?
有些歉意的對紫萱搖了搖頭,綠衣小聲道:
“姐姐,要不還是先幫公子寬衣,你們先睡下吧?”
“......”
紫萱看了看把自己抱的死死的藍禮,再看看這一牀的乾果。
“怎麼睡啊....”
“這....”
綠衣也是一臉的茫然。
講道理。
她和藍禮圓房那會兒,就喝了杯交杯酒,連轎子都沒坐。
更別提往牀上仍這些花生、龍眼、石榴之類的東西。
兩人茫然了一會兒,紫萱氣悶的又咬了藍禮幾口:
“你給我起來!起來!”
“呼嚕嚕.....”
“不行,你不許睡!”
“嗯...啊....”
“姐姐...要不你們先去...先下來,讓我先收拾一下吧?”
說話的時候,綠衣有些心虛。
她剛剛想讓紫萱去她房間睡來着。
留她照顧自家公子就成。
沒說出口。
沒辦法,紫萱又不是真傻。
和紫萱一通忙活。
倆人總算是把牀給鋪好了。
眼看其他的事情做不成。
紫萱和綠衣嘀咕了幾句,就讓她先回房去睡。
輕輕的替二人關上房門。
站在新房外,綠衣嘆了口氣。
待她轉過頭,就見李莫愁正站在不遠處看着。
見狀,綠衣對她眨了眨眼:
“你怎麼來了。”
李莫愁沒說話,直接掉頭走了。
這姑娘此時內心複雜。
幾次都想衝進去,搶了人就跑。
可看到藍禮那蠢樣,又沒了搶人的興趣。
見她走了。
綠衣也沒說什麼。
只是默默的守在房門前。
她今晚沒有回去睡覺的打算。
......
......
一夜無話。
等第二天中午。
藍禮睡醒時。
只覺得頭暈腦脹。
“嘶....頭疼....”
喝斷片了!
他一直當南宋的酒是果汁兒來着,誰想,這玩意居然也能灌醉人?
望了望四周。
一片大紅色。
“嗯,看樣子,我的確成親了....”
嘴上說了一句,一回頭,他就看到紫萱正一臉‘悲憤’的瞪着他。
“....那什麼....嘿...我昨晚喝多了點....沒做出什麼失禮的事情吧?”
“沒,你就是一直在叫一個姑娘的名字。”
“姑娘?”藍禮瞪眼。
心裡臥槽臥槽的。
什麼情況?
他喝多了還說夢話的麼?
“嗯,糖糖糖糖的叫個不停。”
板着臉,紫萱這麼和藍禮說道。
好吧。
紫萱這是在詐他,藍禮睡着了後,就和一死豬似的。
除了老把手往她懷裡伸,其他的什麼都沒幹。
也就剛被送進來時,嘀咕了那麼兩句。
可這已經很驚悚了好吧?
新婚夜,夫君喊着別人的名字。
這玩意放到藍禮上輩子,已經可以宣佈離婚了!
紫萱心裡不舒服。
藍禮則是一臉的愣逼。
“我喊得....糖糖?”
“嗯,說吧,這位糖糖姑娘是誰?”
“呃.....”
藍禮被噎住了。
這玩意你讓他怎麼回答?
看着紫萱那張臉,藍禮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
“我打算給我們將來的孩子取名叫糖糖。”
紫萱聽了,威脅似的衝他露出一對小虎牙。
“你騙我!”
“沒....我對天發誓,除你之外,我真不認識什麼糖糖姑娘。”
“哼!”
紫萱扭過頭,不去看他。
藍禮見狀,苦笑着哄了一會兒。
一直到把紫萱哄的順心了,二人才起牀穿衣。
雖然新婚燕爾。
可家裡還有許多的事情要忙。
就比如那些暫住在藍家的來客,又或者去拜見自家師父師孃。
還好。
這次紫萱沒耍小脾氣。
乖乖的跟藍禮去給俞岱巖夫婦敬了茶水。
俞岱巖勉勵了二人幾句,且叮囑他們好好過日子。
之後就隨着武當一行人歸山了。
最近武當很忙。
隨着越來越多的人被滅絕師太召集到武當山,這次的‘八大派聯軍’已經像模像樣的了。
嗯,再有個十天半個月,一羣人就打算出發去大同了。
沒藍禮和紫萱的事兒。
以藍家大婦的身份,紫萱陪着藍禮送別來客。
亂七八糟的事情,忙活了一整天。
待到終於忙活完,兩人差點精神崩潰。
送走最後一名婚禮賓客後。
藍禮直接拉着她回了房,倒在牀上一動都不想動彈。
嗯。
他還沒忘了把紫萱抱在懷裡。
就這樣安靜的呆了一會兒。
聽着紫萱的呼吸聲。
藍禮在她的脖勁處吸了口氣。
弄得紫萱有些癢。
小婦人轉過頭,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藍禮:
“我們,這算是成親了吧?”
“嗯....”
“那,什麼時候會有寶寶啊?”
“嗯....嗯?”
“你嗯什麼啊,花婆婆和我說過,成了親,就可以生寶寶的!”
說話間,紫萱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一臉的幸福。
藍禮:“......”
他被紫萱問愣住了。
紫萱說的沒錯。
可生孩子這種事情,倆人不是一直都在做的麼?
這姑娘現在說出來,是個什麼意思?
是在暗示他麼?
因爲昨晚的缺席?
這丫頭學壞了啊....
心裡這般想着,藍禮在紫萱的驚呼聲中,化身爲狼......
......
......
藍禮的婚事終於結束了。
同樣的。
隨着中秋佳節過去,襄陽城內的喜慶氣息也消散了許多。
幾天過去。
氣氛開始變得蕭殺。
這是由那些外來的江湖人身上帶來的。
比上次武林大會時,都更添三分殺氣。
就在藍禮婚事結束後的第四天。
卓一航再一次下山採辦。
正好來藍家看了看藍禮。
結果被餵了一嘴的狗糧。
客廳內。
卓一航看着剛把紫萱送回房間的藍禮,翻了個白眼道:
“明月師弟,你要懂得適可而止啊!”
“一航師兄,你今天閒的無聊,專門跑來打趣我的?”
說話間,藍禮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心裡有些想笑。
因爲這幾天他給紫萱科普了一下‘如何增加懷孕機率’的小知識。
他的小媳婦兒就喜歡上了‘倒立’這種姿勢。
咳咳。
準確來講,就是運動後,身體平躺,兩腳朝天。
也不知道她爲什麼對懷孕那麼執着。
很有成就感.....
“師弟啊,我等大丈夫,可萬萬不能被紅粉之事所牽絆....”
“這話你該對那位練姑娘說去。”
“咳咳,我於霓裳之間沒什麼的....”
說這話時,卓一航的面上閃過一抹尷尬。
前幾日藍禮結婚時,他和練霓裳見面,二人之間也只是聊了幾句。
卓一航不傻,自然看得出練霓裳對他有好感。
他自己也對人家有感覺。
可這關係,似乎又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
也就這麼耽擱了下來。
至於卓一航這次來藍家,主要還是爲了此次光明頂之行。
“明月,此次光明頂之行,按照掌門師尊的意思,是由六師叔、七師叔帶隊、我和你帶着衆多師弟們爲.....”
“停!你別加上我!”
聽到卓一航的話,藍禮直接打斷道:
“大師兄,我前幾天就和我師父說了,這次大同府我是不會去的,我師父也答應了。”
“師弟....”
“沒得商量!你找蒼松、藏劍他們去,我還忙着在家造兒子呢!”
嘴上拒絕了卓一航,藍禮也沒說勸他不去的話。
他現在,對劇情什麼的,有點忌諱。
哪怕他也知道,劇情是劇情,現實是現實。
可好端端的,一場莫名其被的‘八大派圍攻光明頂’就出現在藍禮面前,藍禮還是接受不能。
哪怕他查出來,這件事背後有蒙古人的影子。
還特意去告訴了自家師父。
可對‘劇情’藍禮還是非常的忌憚。 Wшw ★ttκΛ n ★c ○
在這種時間線亂的金庸都不認識的情況下,倚天的劇情都能照常展開。
天知道輪到劍三時,會演變成神馬摸樣?
在這種情況下,藍禮怎麼可能一股腦的撞進劇情裡去?
卓一航被藍禮送走了。
走的時候,有些沮喪。
他本來是想讓藍禮當他的副手的。
相比起蒼松和藏劍,有藍禮在,卓一航的話語權明顯能更大一些。
有些話他沒說。
此次北上,還關乎着武當內部的權力交替。
莫聲谷、殷梨亭、和一羣親近宋青書的武當二代門人。
這一批人,都是支持宋青書的。
這一點從未改變。
而卓一航這位武當的大師兄,則是作爲第三代弟子的領隊。
按照宋遠橋的話來講,是希望卓一航能在此行之中緩和一下雙方之間的關係。
順便吊打一下自己的兒子......
沒錯!
宋遠橋這個當爹的,居然是自己兒子接任武當掌門的的頭號反對者......
有些莫名其妙。
卻又在情理之中。
知子莫過父。
宋青書和卓一航相比,誰更優秀?
好吧,宋遠橋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送走了卓一航。
回了家。
藍禮沒去找紫萱,而是去了綠衣的房間。
綠衣這丫頭最近有點魔障。
沒別的意思。
就是她吸收功力吸得有些過火了。
過火到左忠都來找藍禮,說綠衣在三天裡吸乾了一百名丐幫弟子。
走到綠衣的房門前。
神識向內一掃,藍禮的眉頭皺了皺。
推開房門。
他就看到,綠衣正盤坐在牀上。
面前擺着一副‘北冥神功’。
沒錯,就是那應該唄和諧的畫卷。
當初藍禮和東方白看了,都感覺魔障的東西,現在就被擺放在綠衣的房間裡。
聽到響聲,綠衣睜開眼。
見到是藍禮,小丫頭面色柔順的站起身來。
“公子。”
“這麼用功啊。”
“嗯...奴婢想早些把這圖上的武功修至小成。”
說話間,綠衣起身給藍禮倒茶。
藍禮沒讓她動。
而是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
片刻之後,藍禮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公子,怎麼了?”
見藍禮皺眉,綠衣小聲的問了一句。
“你的修爲....”
“嗯,奴婢感覺還好。”
“還是沒有感應到玄關一竅麼?”
“沒,可能是奴婢的天資不好吧。”
綠衣笑的有些勉強。
“嗯。”
藍禮對她點了點頭,揉了揉她的腦袋,輕嘆道:
“彆着急,慢慢來,我們有很多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