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在半空的血人(8)

因爲,懸鴉聞得兩個海盜廚子撞見昨夜的一幕之後,非常敏感除他之外仍知道此事的人。

懸鴉應該也到過瀑布島的山頂,看見了那片石柱林子,知道“巴奈組織”的存在。而他現在,估計明白了命中水當初爲何如此反常。

在八大傳奇殺手之中,任何一個傢伙僅憑一人之力,都無法同巴奈組織抗衡。命中水強悍到今天這種程度,正是好好賺得豐厚佣金的幾年,他不願就這麼放棄,所以依託了海盜真王和他手下的十一個守護魔之,意圖日後繼續躋身獵頭一族。

而懸鴉這個傢伙,從他開始打死海魔號上的廚子貝比尼來看,他也已經開始了自保。

這個狡猾的九命懸鴉,如果趁傑森約迪不在船上之際,偷偷轉移走了伊涼和池春,那就更說明他想牢牢抓住我,分得我藏在荒島上的寶箱。

我就在前幾日,曾對懸鴉說過,大克拉的寶石多得可以像稻米一樣,捧起一把嘩啦啦地響。巴奈組織的出現,對懸鴉來講非常突然,懸鴉已經沒有太多回旋的餘地,他已經找不到也來不及找類似守護魔之這樣的依託,而我答應分給他一半的寶箱財富,也就成了他最後的依託。

一旦得到了這筆財富,退一萬步講,他是可以放棄獵頭生涯,躲到地球上某個角落享受一生。可如果得不到,在他資本積累尚未充足的情況下就退隱,那就要看他願不願意用他那雙殺人無數的手回到社會生存鏈條上去勞動了。

可是,他那尚未展露的臉,盡是密密麻麻的圖騰,誰又敢保證他不會因此而招來殺身之禍。

我懸抱在金屬管子上,黑暗中透出冷冷地目光注視着他們,懸鴉並未立即下手,殺了絡腮鬍子海盜,而是讓他一起幫助搬擡大盆,向那間傳來悽慘哀嚎的倉房走去。

我從金屬管子上下來,悄悄潛伏着靠近,看看他們抓來的戰俘都是什麼人,是否就是海盜真王手下的海盜強兵。

順着那間倉房外面的金屬管子,我爬上了倉庫頂部,並在一個燒餅大的窟窿處,用匕首撥開那些穿插其中的電線,將眼睛靠過去,試着往裡面窺探。

裡面有五個俘虜,他們全是男人,大多被扒光了衣服,反手吊綁起來。這些人遍體泛着血紅的鞭痕,腿和胳膊上,被按進了密密麻麻的鋼釘。

而負責審訊的人,正是九命懸鴉,倉房內一個光膀子的彪悍海盜,拎起一桶冷水,照準一個已經昏死在吊繩上的俘虜潑去。

“哎!精神點,精神點,懸鴉先生要問話了。”那個光膀子的海盜,一邊放回了水桶,一邊走到堆滿刑具的桌子上,抱起一個小盒子,重新走

回渾身滴水的俘虜跟前。

我心中頓時一驚,那吊綁着的五個男子中,居然有兩個消瘦且乾白的肉身,再看他們的臉上,一眼便可認出,這是在石柱林裡封鎖屍身靈魂的哭靈侍僧。

東南亞地區,佛教廣爲盛行,在經書記載中,曾說人在死後的八個小時之內,最怕有人伏在身邊哭泣,因爲這樣的話,亡者的靈魂就無法飛昇,錯過了天堂大門開啓的時間。

一個漂浮在半空的靈魂,想往一扇開啓的大門裡飛,結果卻被哭喪的眼淚墜住,眼瞅着大門即將關閉卻飛不進去,拼命開口大聲叫喊,可身邊的人已在另一個空間,根本聽不到這些。一旦天堂的大門關閉,落下的靈魂最後只得滑下深淵,去見阿鼻審判官。

這時該怎麼辦,無非是走出一個和尚,抑揚頓挫地說:“阿彌陀佛,你們都讓開,讓老衲爲亡魂超度,以助其早登極樂。施主不必破費,備些香火錢就是,出家人不貪財,至於給多少,心誠則靈,不封頂。”

前前後後,因因果果,之所以如此吻合和流暢,是因爲一切出於一個門道。我們可以信仰一個世界來逃避另一個世界,但我們必須要認清楚,我們所敬仰的對象到底是什麼,是人還是石像,更或者是自己內心的忐忑。

我的父親是一位志願軍戰士,他也信仰佛祖,可佛在他的心中。他一生陪着我的母親,每年把家裡種植的茶葉去集市賣掉後,都會拿一部分茶錢出來,在雲貴一帶走走,給那些在山洞子裡唸書的娃娃買幾根鉛筆和幾塊兒橡皮。

這讓我父親這樣一個不富裕的人,用最少的錢,獲得了最真摯的幸福和欣慰。上帝也許早把最好的東西給了我們,可太多的人卻只注視慾望,南轅北轍了通往神恩大門的路。

我記得,那些困苦的孩子,最希望得到的是一塊兒柔軟的橡皮,她們對紙質本子的消耗不大。

因爲,她們總是將寫滿鉛筆字的本子用橡皮擦白,然後繼續用鉛筆在上面學着寫方方正正的中國字。一個民族勤儉節約的崇高美德,正是這樣一羣孩子在用稚嫩的小手體現着。

我父親總愛教給她們寫“熱愛”、“和平”、“民族”這些文字,希望她們將來,做一個正直善良又不忘本的人。直到我現在,才深深得懂得,父親的那尊聖佛在心中,在他的信仰裡。

不難想象,天堂與地獄的兩扇大門,真正的距離就在閃念之間,而錯過的人,在那一瞬間,會是怎樣一種焦急和恐懼。

而且,經書中還言,人在嚥氣之後的一段時間內,不能被碰觸和搬動,因爲活人的陽氣會像高壓電流一樣,傷害到死者的靈魂。

很顯然,這個過程對死者而言,也是異常痛苦。

可哭靈侍僧這種祭司,精通各種教派,他們折磨人的手段,自然恐怖陰暗的很,不能爲常人所知曉。

看到懸鴉竟然活捉了兩個黑暗教義的祭司回來,我心裡更爲篤定,他轉移走伊涼和池春的真正意圖,正是爲向我索財而來。

那個光膀子的海盜,手裡抱着一小盒鋒利的魚鉤,走到一個半死不活的哭靈侍僧跟前,又扭過臉來望了懸鴉一眼,見懸鴉對他點頭默許,才捏起魚鉤,往懸吊着的哭靈侍僧的頭皮肉裡掛。

“誒呀……呃呃……庫倫諾西吉達……”被魚鉤扎疼了哭靈侍僧,立刻像一條剛被釣出水面的大魚,劇烈掙扭着身子,嘴裡胡亂喊着常人聽不懂的語言。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坐在一旁的懸鴉,雙腳搭在圓桌上,一邊喝着果汁一邊陰笑。

“是不是很舒服?你什麼時候肯用英文和我對話,什麼時候就把你放下來,若不然,我讓你爽到天亮。

聽倉庫裡面的懸鴉如此一說,我才覺得時間過得飛快,這會兒外面應該到了黃昏,而杜莫這個傢伙,估計還在溶洞口上面,蹲在草叢裡等我。

我現在真是擔心,生怕杜莫見我遲遲不歸而下來找我,他沒有金屬鉤子,也攀爬不過溶洞的頂部。如果這個科多獸傻乎乎地趁着黑夜遊水過來,他那一身肥壯的黑肉,非得成了魚食。

倉庫內的四壁上,掛着十六盞煤油燈,雖然不及電燈明亮,可光線還是夠用,懸鴉抖着搭在圓桌上的腳掌,嘴裡咬着的吸管咗得滋滋發響。

“哎呀!真是活鬼硬嘴巴,把那一袋子鮎魚全倒大盆裡,讓他嚐嚐鉤魂攝魄的味道。”懸鴉嘴上輕鬆地說着,但他內心卻很焦急。

眼下傑森約迪不在船上,這幾個愣頭愣腦的海盜,只知道服從九命懸鴉的命令,他們絲毫意識不到,面前這個對他們指手畫腳的傢伙,一旦從哭靈侍僧嘴裡獲得想要的信息,就會立刻離開這艘大船。當然,他臨走之前,不會留下任何活口。

不管哪個海盜,在與懸鴉相處的日子裡,是多麼虔誠地聽命懸鴉,懸鴉一旦到了該除掉他們時,絕對不會手軟,除非他們也能知道某處藏着寶藏,可以給懸鴉分一半出來。

我還可以肯定一件事情,昨晚小珊瑚秘密登上海魔號,拐走伊涼和池春時,一定也捲走了海魔號上不少財物。等會兒審訊結束,懸鴉無一例外,要在滅口這幾個海盜之後,順帶拿走他們的私房錢。

那個光膀子的海盜,拉過一個沐浴用的大盆,將一麻袋黑乎乎的鮮活鮎魚倒了進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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