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6月5號,週六。
今天不用上班,但青山秀信還是早早的起牀,因爲今天要去開坦克。
不過今天天氣不太好,烏雲密佈陰沉沉的,看起來隨時都會下大雨。
“叮鈴鈴!叮鈴鈴!”
他在吃早餐時電話響了。
“莫西莫西?”青山秀信接通。
“……”電話另一頭沉默片刻後傳來一道刻意夾着嗓子的男音,“因爲前天下午的事,昨天早上工藤美心向藤本貴榮進讒言,挑撥你們關係。”
“你是誰?”青山秀信問道,但其實已經猜到了對方的身份,工藤遠!
“你不用管我是誰,只需知道工藤美心對你有惡意即可。”公共電話亭裡的工藤遠說完後就掛斷了電話。
他之所以通過打電話的方式給青山秀信報信,就是不想暴露身份,同時也怕青山秀信懷疑自己和工藤美心聯合給他設套,而不相信自己的話。
挑撥青山秀信去收拾工藤美心既能達成報復目的,又能不暴露自己。
並且工藤遠相信,以青山秀信的人脈和本事,想收拾工藤美心不難。
“嘟~嘟~嘟~”聽着電話裡的陣陣忙音,青山秀信心裡有些哭笑不得。
他就是想要通過工藤遠去搞工藤美心,萬萬沒想到工藤遠搞工藤美心的方式就是想通過他去搞工藤美心。
真他媽是草了!
不過這倒是也好破解,只要工藤遠見自己遲遲沒什麼針對工藤美心的動作,那他就會等不及自己動手的。
畢竟從他給自己打電話報信這這個行爲,就已經能看出他現在很急。
見青山秀信臉色不對勁,青山晴子關切的問了一句,“是出事了嗎?”
“沒事。”青山秀信沒有解釋,吃完飯後就和大嫂告辭出了門,而上田彥俊派來接他的車早已在門口等候。
是一輛貼着深色膜,掛着軍方牌照的白色豐田越野車,外形很大氣。
當他走過去,看清駕駛位裡坐着的人後頓時愣了一下,“服部太太?”
他本以爲上田彥俊那邊隨便打發個警衛過來帶路就行,但沒想到居然是上田花音這位將軍之女親自前來。
“嗨!青山君,我剛好要去一趟第七師團的駐地,所以父親乾脆就讓我送你過去。”上田花音笑着說道。
“那就麻煩服部太太了。”青山秀信微微鞠躬,隨後繞到另一邊坐進了副駕駛的位置,這次沒有帶金宇城。
等青山秀信繫好安全帶後,上田花音便說道:“那我們就現在出發?”
“嗨!”青山秀信點了點頭。
上田花音打着汽車原地掉頭。
第七師團原本編組於旭川,也叫旭川師團,現駐紮在千歲市,與札幌相距五十多公里,車程不到一小時。
剛出發不久天上就飄起了小雨。
因爲幻想過青山秀信逗逼,加上丈夫的誤會使得婚姻出現裂痕,以及這次瞞着丈夫和青山秀信一起去千歲的原因,上田花心情有些沉重,所以在車輛起步後,一路上都沒有說話。
青山秀信自然注意到了上田花音的情緒有些低沉,扭頭看了她一眼。
她今天依舊穿着軍裝,這是前年日本剛剛換代的91式常服,整體爲深綠色,配的大檐帽,金色釦子,合身的軍裝在那對大雷的支撐下顯得有些緊繃,鼓鼓囊囊,弧度圓潤而飽滿。
軍褲相對而言比較寬鬆,但坐下的時候還是會收緊,臀部和腿部的側面曲線十分明顯、肥美,讓人垂涎。
她應該是不常參加訓練。
否則皮膚不會如此白嫩光滑。
上田花音察覺到青山秀信的目光後有些不自在,腦子裡又浮現青山秀信策馬奔騰的畫面,這幾天晚上做夢都夢到自己是那個被他蹂躪的女兵。
她一陣心慌意亂,故作鎮定的說了一句,“青山君在看什麼呢?難道是我臉上有什麼沾染的髒東西嗎?”
因爲緊張,握着方向盤的手越來越用力,皮鞋裡的腳趾也用力扣緊。
“沒什麼,只是發現服部太太似乎情緒不高?旅途漫漫,總不能就這麼幹坐着不說話,有心事的話不妨說出來我聽聽。”青山秀信溫文爾雅的笑了笑,讓人如沐春風,很有好感。
上田花音本來不想說,可憋在心裡又實在鬱悶,猶豫片刻後抿了抿紅脣緩緩道來:“我有一個朋友,因爲一點意外,他丈夫誤會她出軌,無論她怎麼解釋,她丈夫都不肯相信。”
你說的這位朋友就是你自己吧?
“不知是什麼意外?”青山秀信有些驚訝,本以爲服部泗和上田花音感情很好纔對,沒想到竟然並非如此。
上田花音臉蛋微紅,有些難以啓齒的說道:“她……她在自我安慰的時候喊了別的男人的名字,恰好被其丈夫聽到,因此而造成了誤會,但以我對她的瞭解,她很愛她丈夫,絕對沒有幹過任何對不起家庭的事情。”
青山秀信樂了,搞了半天是因爲夫妻生活不和諧,導致上田花音自娛自樂時都幻想別的男人,真是沒想到服部泗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蠟槍頭啊!
這讓他心裡不由得躁動起來。
上田花音的身子他還是很饞的。
原本沒這個念頭,是以爲夫妻倆感情很好,自己貿然插足的話不僅吃不到肉,還可能會因此而惹一身騷。
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但既然夫妻感情不和,他就有了可乘之機,如果能拿下上田花音的話不就和上田彥俊進一步深度綁定了?
以後就是陸衛北方面隊的女婿。
至於服部泗……沒有上田花音和上田彥俊,他屁都不是,不足爲慮。
這麼做雖然有些下流,但一切都是爲了權力,權力本身可不下流啊。
雖然上田花音心裡有一個幻想過的男人,但青山秀信並不懼怕競爭。
因爲他從不玩公平競爭這一套。
“原來是這樣,我覺得服部太太那個朋友並沒有什麼錯,每個人都會在心裡幻想各種出格的事,只要沒有付諸行動,又怎麼能算錯?倒是你朋友的丈夫,呵呵,他應該從來就沒信任過妻子,否則不會因此就堅定認爲妻子出軌。”青山秀信開始上眼藥。
“不……不會吧。”上田花音聽見這話小臉一白,心亂如麻,結結巴巴的說道:“她們夫妻之前感情很好。”
“平常感情好那不叫好,經歷得起波折考驗的感情纔是真感情。”青山秀信停頓了一下,一本正經的殺人誅心,“我舉個例子吧,服部太太覺得你丈夫會因爲你在那啥時偶然喊了聲別的男人的名字,就不分青紅皁白不調查的堅定不移認爲你出軌嗎?”
就差當面指着她鼻子說小丑了。
“這我……”上田花音語塞,既尷尬又心寒,感覺自己有些無地自容。
青山秀信笑道:“不會吧,頂多也就因此而吃吃醋,這是正常的,這才叫感情好,這才叫做愛你!你朋友那種情況,就是因爲她丈夫從來沒信任過她,在她丈夫眼裡自己妻子就是那種會出軌的蕩婦,所以他不經調查就產生了這種堅定不移的結論……”
“夠了!別說了!”上田花音聽不下去了,打斷青山秀信的話,呼吸急促的解釋道:“背後說人家不太好。”
面對服部泗的懷疑,她一開始的確很愧疚,因爲她覺得幻想青山秀信是在思想層面出軌了,是自己理虧。
可服部泗卻完全不任她,堅定認爲她早已經實質性的出軌,前天還當着女兒的面說那麼難聽的話,這讓她心裡也有了火氣,而青山秀信剛剛的話則更是讓她感覺到了心涼和失望。
是啊,服部泗爲什麼就那麼堅定不移認爲自己已經出軌了?說明自己在他的眼裡一直就是會出軌的蕩婦!
由此又延伸出了更多的想法。
比如既然他有這種認知,爲什麼還會娶自己?真是爲了愛情,還是單純爲了自己的家世?更或者他從一開始就是爲了自己的家世而接近自己。
過去的恩愛全都是他僞裝的,自己完全陷入了他所營造出的美好中。
上田花音越想越感覺心涼,手都在微微顫抖,緊咬着紅脣強忍着沒讓眼淚掉下來,免得被青山秀信看見。
“也是,是我失禮了。”青山秀信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嘴角一勾,最後又假惺惺的說了一句,“不過太太和這位朋友關係真的很好的話那就還是勸她離婚吧,這種男人不值得。”
“可他們已經有了孩子。”上田花音深吸一口氣,下意識回答了一句。
“這種想法可要不得。”青山秀信連連搖頭,嘆了口氣說道:“結婚是爲了幸福快樂,離婚也是,真爲了孩子着想的話,這個婚才更加要離!”
“你想想看,夫妻倆因爲這件事今後肯定無法和睦,避免不了在孩子面前爭吵,小孩子是敏感的,她生活在這樣壓抑的環境對她真的好嗎?不幸的家庭還不如幸福的單親家庭。”
上田花音回憶了一下,前天晚上女兒吃飯時的確是一言不發,今天也明顯不再像以往黏着自己和服部泗。
她本來沒有在意,現在看來正是因爲自己和服部泗之間矛盾的影響。
“我勸勸她吧。”上田花音抿了抿嘴脣輕聲說道,如果服部泗再繼續誤解自己,那就爲了孩子這婚也得離!
雨越下越大了,已經從出發時的小雨變成瓢潑大雨,但因爲雨刮器的存在,還不影響視線,能繼續開車。
“叮鈴鈴!叮鈴鈴!”
上田花音的手提電話突然響起。
不過因爲天降大雨的原因,視線有些受阻,她在開車之餘根本不敢再分心,“青山君,麻煩幫我接一下。”
“嗨!”青山秀信從她包裡拿出了手提電話接通,“你好,請問哪位。”
聽着這熟悉的聲音,另一頭的服部泗腦子轟然炸開,一片空白,呆呆的握着電話聽筒,一時都忘了說話。
知道妻子今天出差,眼見雨下得那麼大,他想了想還是決定打個電話囑咐一聲她路上注意安全,但是做夢也沒想到,接電話的會是青山秀信。
這就是她說的一個人去出差?!
果然,她們早就已經有一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