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雞在於晨。
到了藤本貴榮這個年齡,也唯有早上精力充沛時纔能有那麼點興致。
工藤美心很瞭解這點,所以一大早就特意來撩撥藤本貴榮,順利和他發生了一場長達三分鐘的激烈戰鬥。
激情過後,藤本貴榮滿身大汗的癱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工藤美心一臉乖巧的依偎在他懷中像是一隻溫順的貓,不沾陽春水的手指輕輕在他身上撫摸,盡顯柔情。
“有什麼話就說。”藤本貴榮對工藤美心已瞭若指掌,看出她有心事。
“還不是昨天的事。”工藤美心蹙着秀眉幽幽嘆了口氣,“今天早上來上班,那些人看我眼神都怪怪的,地上有條縫的話我都恨不得鑽進去。”
“這又怎麼了,會影響他們對你畢恭畢敬,言聽計從嗎?”藤本貴榮不以爲意的一笑,摸着她柔順的秀髮說道:“評價一個人是否成功的標準從來就不是道德,因爲他們羨慕你和嫉妒你,無論是地位還是權力都比不上你,才只能從道德上找優越感。”
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話是這麼說,但我可沒你這麼豁達。”工藤美心撇撇嘴,又幽怨的嘆了口氣,“青山秀信也是,處理個警部而已,都不給我這個面子,再這麼下去怕是連你都不放在眼裡了。”
女人是善變的,昨天她還覺得不能得罪青山秀信,今天又改了態度。
因爲今天早上那些同事看她的眼神的確深深刺痛了她,讓她惱羞成怒既恨服部團次,也怨上了青山秀信。
要是昨天她當場處理了服部團次的話,今天誰又敢用那種眼神看她?
所以纔想在藤本貴榮面前給青山秀信上上眼藥,不讓那傢伙太得意。
“對你來說那是個警部,但對青山秀信來說那或許是心腹,連自己人都保不住,下屬又怎麼服他?”藤本貴榮並沒有被挑撥,反過來安撫工藤美心,“就像在更高級別的人眼裡你只是個小小的警視,但我可能爲了給他們個面子而坐視他們收拾你嗎?”
“我知道本部長最好了。”工藤美心見挑撥不成功,就連忙放棄,抱着他一陣撒嬌,“只是氣不過而已嘛。”
“這樣,改天我讓青山君親自給你斟酒賠罪,作爲我的女人,心胸要大一點。”藤本貴榮拍了拍她的胸。
工藤美心嬌嗔,“我這不大嗎?”
藤本貴榮哈哈一笑,被她這幅風騷的姿態又挑起了興致,辦公室裡再次響起嬉笑聲,隨後演變成喘息聲。
一門之隔,剛好前來送文件的工藤遠臉色像打翻的調色盤,一陣青一陣白的變幻,氣得身體都微微顫慄。
賤人!該死的賤人!
工藤遠冷哼一聲,他要把工藤美心試圖進讒言這件事告訴青山秀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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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秀信並不知道工藤美心想給自己穿小鞋,就算知道也不會在意。
畢竟他都準備斷送對方前程了。
此時他正在看中央區警署署長石田浩雲的資料,工藤美心那邊已經有了安排,自然也就該佈局下一個人。
這三個人最好是能同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解決,一個一個來,肯定會讓藤本貴榮和另外兩人生出警惕。
三個一起解決,就算讓藤本貴榮因此而產生警惕,介時他也已經損失了三名心腹,反抗的能力大大降低。
從現有的資料來看,石田浩雲是個沒什麼惡習的人,孝順父母,疼愛妻兒,不好色不好賭,而且也從不主動貪污索賄,同事都對他感官很好。
唯一的污點就是貪污受賄,可是這點在北海道偏偏又不能作爲攻擊他的點,北海道警察基本人均貪污犯。
所以他看起來似乎無懈可擊。
但是青山秀信不相信。
只有是個人他就一定會有問題!
只要有問題,那就可以解決他。
青山秀信一個電話把剛升搜查二課課長的米倉翔太喊來辦公室,然後把石田浩雲的資料交給他,“派人盯着他的一舉一動,每天去了什麼地方做了什麼見了誰都要記錄下來,不僅要文字記錄,還要配相應的照片。”
“嗨!”米倉翔太鞠躬應道,私自調查一位署長肯定是違反規定的,但他不違反規定的話又怎麼會升職呢?
米倉翔太走後,青山秀信又看起警備部部長藤野紀宏的資料,這個人比較好對付,因爲他有和青山秀信一樣的毛病,那就是好色,極度好色。
但和青山秀信不同的是他好色不分場合,據傳他有一次和下屬聚會時看上了餐廳上菜的女服務員,直接趁着酒勁當着一衆下屬的面把那個女服務員拽過去摁在桌子上強行侵犯,隨後像個沒事人一樣,繼續喝酒吃菜。
當天晚上,那個女服務員就從餐廳天台跳下去自殺了,事後女服務員的家人放棄追究,此事以自殺結案。
傳言或許有誇張的地方,但能傳出這種流言就可見他行事多麼荒唐。
所以自然就要用美人計對付他。
青山秀信想了想,把中村真一叫來辦公室,指了指桌上藤野紀宏的資料說道:“你去查查看那些被他侵犯過的女性,找一個姿色出衆且對他心懷怨恨的,然後這樣……這樣……”
“嗨!”中村真一先應下,隨後纔好奇的問道:“部長,他得罪您了?”
“沒有。”青山秀信搖了搖頭。
中村真一頓時識趣的不再多問。
“幫我約一下各個部長,今天晚上我請客,大家一起喝兩杯。”青山秀信這段時間經常請客,不管誰有什麼麻煩,他也會第一時間主動援手。
主打一個收買人心,刷好感度。
一開始他還會叫藤本貴榮,後面聚會得太頻繁,藤本貴榮也有自己更高級別的圈子要維護,漸漸的就不參加了,他也順勢不再邀請藤本貴榮。
而因爲他背景深厚,威望高,加上多次主動組織聚會,警察本部各部部長已經隱隱有以他爲首的趨勢,就算沒這個想法的也不會主動拆他臺。
中村真一試探性問道:“那藤野部長呢?今晚也要一起邀請他嗎?”
“當然,不然他還以爲我可能要針對他呢。”青山秀信淡然一笑道。
您沒想針對他,是想搞死他啊!
中村真一心裡默默吐槽了一句。
等中村真一走後,青山秀信又給東野建設株式會社北海道分社社長井田長川打去電話,“我是青山秀信。”
“嗨!青山先生早上好。”辦公室裡的井田長川起身畢恭畢敬的問候。
剛來北海道時,他仗着自己名牌大學畢業生和在大型企業擔任管理的經驗還挺驕傲,但見識到青山秀信的手段後,如今已經是對其心服口服。
青山秀信問道:“井田君,我上次交代給你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四月底他讓井田長川辦兩件事。
第一是從札幌開始,在北海道每個城市都開一家大型酒吧,所有軍警人員去酒吧出示證件後一律打五折。
而且酒吧招牌上要掛上“東野”兩個字,因爲現在全札幌都已經在流傳東野建設株式會社背後是青山秀信。
他得讓那些常去酒吧的軍警人員知道,享受的好處是誰給他們的啊。
第二則是在札幌開一家會員制的高檔私人會所,其中附帶賭場,凡是會員,在裡面一切消費,無論是吃喝玩樂,除了賭博自費外都全部免費。
每個會員都會是他親自邀請的。
前者是用來收買那些基層軍警人員的,後者用來維護高層人脈關係。
高檔會所有賭場抽水,就算虧也虧不到哪去,或許會小賺也說不定。
至於那些酒吧,青山秀信就純粹是抱着虧錢的心態去做了,反正他現在賺那麼多錢,不花的話,躺在卡上就是一串冰冷的數字,那又有何用?
錢花出來產生作用那纔有價值。
這一年半時間,除了一些下屬和商人送的賄賂外,光是野原金融株式會社的分紅就已經是一筆天文數字。
支撐得起他這種撒幣似的消費。
“青山先生,北海道35個城市所有酒吧都已經進入裝修階段,這個月就可以開始陸續開業,札幌的會所也在裝修,但是估計要下個月才能投入使用。”井田長川對這兩件事都瞭然於胸,所以面對問詢直接張口就來。
在海量資金砸下去之後。
這兩件事都辦得很順利。
“喲西,幸苦井田君了,這件事要多上一點心。”青山秀信囑咐道。
札幌會所的裝修完全是按照青山秀信的想法來,因爲面積大,而且設計比較複雜,很多材料和裝飾都得從海外進口,慢一點在他的意料之中。
“嗨!”井田長川應了一聲,隨後又說道:“青山先生,札幌的會所一定會是全國最豪華,最有創意的私人會所,可您還沒有給它取名字呢。”
“北海之濱。”青山秀信隨口道。
這是他早就已經想好了的名字。
“井田君,組建一個分公司專門負責各地酒吧的運營,北海之濱的經理很重要,你幫我面試一個吧,要是女的,不能超過30歲,漂亮,身材一定要好,能說會道,有相關經驗。”
“嗨!我知道了青山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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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二點,青山秀信組織的又一次警察本部內部人員的聚會散場。
工藤美心和藤野紀宏一起走的。
“呵,這個傢伙還真是越來越活躍了啊,本部長也不打壓下他的囂張氣焰,不知道還以爲他是本部長。”
藤野紀宏滿口酒氣的說道,想着剛剛聚會現場青山秀信一副以衆人核心自居的嘴臉他就覺得噁心,反胃。
“因爲本部長知道青山秀信不會在北海道一直待下去,他現在之所以如此高調,是因爲他將來會回北海道當本部長,可那時候本部長都已經退休了,所以本部長根本不在乎,反而想與人爲善跟青山秀信打好關係。”
工藤美心淡淡的解釋了一句。
“真是不公啊,他纔多久就升了警視正,現在卻又已經在爲當本部長做鋪墊了。”藤野紀宏羨慕嫉妒恨。
他比青山秀信還大兩歲,如今也算功成名就,可和青山秀信一筆就相形見拙了,未來更是不能同日而語。
“沒辦法,誰讓他有背景,而且能力又強呢,他破那些案子哪個不值得大書特書?”工藤美心說到這裡嘆了口氣,惆悵道:“本部長自己倒是無後顧之憂,可我們要是不跟他處好關係的話,將來日子不會好過啊。”
若不是顧忌這點,她今早就不止是試着上眼藥了,會直接付出行動。
“本部長重情重義,就算我們真得罪了青山秀信,他在退休前也會安排好我們。”藤野紀宏並不擔憂,又補充了一句,“何況我們爲什麼要得罪青山秀信?頂多看他不爽,但還沒蠢到因此和他起衝突的地步,否則我今天晚上才懶得來,純浪費時間。”
見藤野紀宏頭腦如此清醒,工藤美心雖然覺得憋屈,但也只能在心裡自我調節,消除對青山秀信的情緒。
她態度一日兩變,適應性挺強。
兩人不知道的是,他們不準備得罪青山秀信,青山秀信卻要主動收拾他們,權力傾軋就是如此不講道理。